《刺杀小说家2》:在双向穿越中迷失

快播影视 内地电影 2025-10-03 16:25 2

摘要:四年前,《刺杀小说家》第一部以其“小说影响现实”的双世界互文结构,为中国奇幻电影开辟了一条新路。它没有依附古典神话或志怪传说,而是构建了一个与现实并行的异世界,让落魄小说家路空文与他笔下的少年空文命运交织。这种设定的核心魅力,在于它本质上是一个关于创作权力的寓

路阳新片《刺杀小说家2》正在国庆档热映,“小说家宇宙”再次与观众见面,它像一顿视觉盛宴,在视觉层面的野心和成就显而易见,但在叙事层面的失衡也同样突出。

四年前,《刺杀小说家》第一部以其“小说影响现实”的双世界互文结构,为中国奇幻电影开辟了一条新路。它没有依附古典神话或志怪传说,而是构建了一个与现实并行的异世界,让落魄小说家路空文与他笔下的少年空文命运交织。这种设定的核心魅力,在于它本质上是一个关于创作权力的寓言。小说家路空文,一个现实生活中的失败者,却能通过笔尖在异世界里“弑神”,对抗远比他强大的现实力量。

无疑,《刺杀小说家2》在制作层面上满足了影迷的期待。影片视效镜头占比高达90%,云中城的规模据称是前作的十倍,烛龙飞天、赤发鬼的毛发系统等场景细节惊人。然而,技术的升级并未带来叙事的成熟,它就像一个点子合集,缺乏一个凝聚的核心。现实世界路空文的困境,与异世界赤发鬼、少年空文的冒险,未能形成第一部那样紧密的情感联结和因果互动。许多情节转折生硬,人物动机模糊甚至前后矛盾。例如,少年空文历经艰险穿越到现实,目的本是拯救伙伴,但见到路空文后却似乎忘记了使命;路空文作为云中城的“造物主”,为何对其中的变故(如赤发鬼假死)一无所知?这些叙事上的断裂感,不断将观众从情境中抽离。

更令人遗憾的是,喜剧元素的滥用极大稀释了电影本该有的深沉质感。第二部增加了大量喜剧桥段,如赤发鬼在现实世界建立“财富中心”、角色穿越到时代少年团演唱会等。这些笑点本身或许有趣,但它们冲淡了电影本该有的深沉质感,使得路阳导演在《绣春刀》中展现的作者性——那种于乱世中坚守道义的文人风骨与美学追求,在《刺杀小说家2》中被淹没在了对商业类型片的过度迎合中。

在叙事上,《刺杀小说家2》引入了更具野心的“双向穿越”设定,让小说角色能够进入现实并反抗作者。路空文笔下的云中城与他身处的现实世界,构成了彼此投射的寓言空间。邓超扮演的赤发鬼不再仅仅是书中的一个反派,更成为了路空文内心创作焦虑、现实压力与人性阴暗面的具象化象征。

当赤发鬼怒问“你,把我写死?”时,这种互文关系就从单向的书写变成了双向的对抗。它深刻地揭示了创作的本质:角色一旦被创造,便拥有了独立的意志,而创作者在操纵角色命运的同时,也在被自己的造物所审视、所反噬。这种“弑神”的命题,也因此超越了简单的正邪对抗,指向了创作者与自身心魔的战争。这种互文性本可成为影片叙事突破的支点,然而,因其逻辑的漏洞和主题的涣散,最终未能形成有效的内在探讨。这个关于创作伦理、个人心魔与自我和解的寓言,最终迷失在了场面与笑料的拼贴之中。

《刺杀小说家2》的困境,某种程度上是中国电影在冲击工业高峰时的一个缩影:我们越来越擅长建造令人惊叹的奇观,却时常忘记,所有伟大的奇观都必须扎根于一个能让人共情的故事。

来源:羊城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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