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很长一段时间,我活得像个拧到头的发条,总觉得人生每一步都得踩在点上,不能有半秒偏差。这种偏执在前年负责一个大项目时,简直到了顶点。就说那份计划书,我前前后后改了十几稿,细到每个小时谁干什么、用什么工具,恨不得把未来三个月压缩成一本操作手册。我当时特笃定,只要大伙儿照着我这“地图”走,终点线就在那儿,跑不了。摘要:有很长一段时间,我活得像个拧到头的发条,总觉得人生每一步都得踩在点上,不能有半秒偏差。这种偏执在前年负责一个大项目时,简直到了顶点。就说那份计划书,我前前后后改了十几稿,细到每个小时谁干什么、用什么工具,恨不得把未来三个月压缩成一本操作手册。我当时特笃定,只要
结果呢?市场风向说变就变,合作方那边也临时掉了链子,我那本自以为是的完美计划,一夜之间就成了一堆废纸。那段时间,我整个人都是拧着的,胸口闷得像堵了一块湿透的海绵,喘不上气。好几次半夜毫无征兆地醒过来,就睁着眼瞪着天花板,一遍遍在脑子里过电影,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错。桌上的咖啡凉了又续,续了又凉,嘴里干得尝不出一点味儿。我就这么跟自己较劲,跟那个已经翻篇儿了的结果较劲,把自己绷成了一根随时会断的弦。
转机,出现在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下午。在办公室实在坐不住了,我跑下楼,在小区里像没头苍蝇似的瞎转悠。然后,我就看见了那只猫。一只灰白相间的流浪猫,懒洋洋地蜷在一辆旧桑塔纳的引擎盖上,眯着眼晒太阳,引擎盖还带着点午后的余温。旁边人来车往,还有小孩的吵闹声,它呢,连眼皮都懒得掀一下,好像整个世界的喧嚣都和它没关系。
就那一瞬间,我脑子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咯噔”一下,松动了:它可没计划明天上哪儿找小鱼干,也不发愁今晚会不会降温,但它就那么心安理得地,享受着这一刻的太阳。这种感觉怎么说呢,挺好的。心里那块悬着的石头落了地,身上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疲惫感也慢慢散了。说到底,生活就是一天天过。把眼下这一天过安稳了,比什么都强。至于明天风往哪儿吹,那就等明天再说。
来源:云端欢翔向青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