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成长的潮湿与晦暗|影评

快播影视 内地电影 2025-11-13 20:24 1

摘要:《女孩》:成长的潮湿与晦暗|影评

台湾演员舒淇自编自导的电影《女孩》上映,电影关乎一个台湾的普通女孩在成长过程中经历的阴雨连绵,晦暗的,潮湿的,总是漫无天日,就像台湾的热带季风气候。电影以20世纪80年代中国台湾为背景,讲述少女林小丽在压抑的家庭环境中成长,直到遇见自由不羁的转学生李莉莉,她才第一次窥见世界的色彩。然而,这份向往触动了母亲的过往创伤,两代女性在交错的命运中互相映照,照出了彼此的伤痛,却又都无能为力。

电影整体弥漫着模糊的、流动的灰暗情绪,长大后回忆从前的苦厄时光,总是覆盖一层阴影,也似乎只有女性导演才可以拍出如此细腻的情感。电影轻剧情,重感受。父母通过影响环境来影响林小丽的感受,电影通过环境布置来展现父母对于林小丽的影响。家是林小丽和母亲相处最多的空间,房间布局就是母亲带给她的感受的直接表现,林小丽生活的家是拥挤的、昏暗的、简陋的,正如母亲对她的爱,局促、狭窄。家里处处可见假花,这是母亲谋生的方式,也寓示着母女之间关系的畸形与虚假,没有根的爱是得不到滋养的,母亲得不到父亲的爱,便很难温暖、细致地爱孩子。母女之间日复一日维系着假性的亲情关系,麻木、无奈,处处带着荆刺的灼痛。

林小丽对于父亲的印象,来自他带来的声音,电影尤为细腻地抓住了相关环境加以呈现。父亲骑摩托车深夜回家,林小丽总是会听到由远及近的摩托车引擎声、腰间钥匙的碰撞声、醉醺醺的步履声,这些弥漫于日常的声音,构成了她所面临的灾难的警铃。父亲的存在则构成了可怖的环境主体,当林小丽蜷缩于塑料衣柜的避难所中,父亲逼近的黑影如同一只放大的魔爪,与此前父亲回家时逐渐清晰的声音形成通感的一致。林小丽的恐惧随之放大,这让她将要窒息,甚至感到濒临毁灭。林小丽就这样浸淫于恐怖的环境中,晦暗的成长环境必然给她带来一生的潮湿。

追溯林小丽种种遭遇的原因,直接来源是她的父母,母亲对林小丽的爱是畸形的,骨肉亲情让母亲无法割舍她,但意外怀孕带来的苦痛又让她难以真正爱她,母亲一边把她留在身边,照顾饮食,一边又不会表现出任何对于她的爱,母亲经受着的传统观念的迫害,痛苦深深扎根,这塑造着她,麻木着她,她把这种痛苦转嫁到女儿身上,想要以此得到发泄。她以为自己受到的苦是女儿造成的,也因此要让她承担。她对女儿处于一种爱恨交织的情感状态。

在落后社会观念的塑造下,父亲也因林小丽不是自己亲生的而感到折磨和耻辱,由此产生了对女孩的种种芥蒂,更将愤恨发泄在了更弱者身上,这构成了家暴的根源。在这些背后可以看见,父权制度不仅压迫女性,还异化男性,将他们囚禁在必须展现权威和控制力的外壳里,父亲认为自己“必须是一家之主”,于是通过暴力彰显地位,母亲害怕成为众矢之的,于是绝不离开家暴的男人,两人都无法脱身。却将由此产生的怨恨发泄在女儿身上,林小丽无端承受着由上一代困境转嫁而来的一切伤痛。每个人都深陷循环而无法自拔,这成为一个无解的命题。

在家庭悲剧的表象之上,电影呈现出的不只是林小丽父母的个人之恶,而是一套明显的权力结构,每个人都既是受害者,又是加害者的同谋。电影直指那默许、纵容甚至鼓励这种压迫的社会机制与文化惯性。有些伤痕是时代的产物,其重量无法由任何个体独自承担,也并非以简单的个人努力就能彻底摆脱。电影《女孩》正是以此超越个人叙事,抵达社会真相。

好在,林小丽在最后终于脱掉了“湿掉的衬衫”,她成为一名运动员,阳光下,她挥动棒球拍,和好朋友李莉莉一同坐在草坪上感受生命的简单快乐。她走出了原生家庭给自己带来的痛苦处境,但仍然选择回到家中看望母亲。电影的结尾采用反高潮的手法,林小丽吃着母亲煮的面,在一场不做和解的痛哭中质问母亲,母亲也只是用一句“知道你过得好,过得好就好”轻轻带过,于是电影结束。

结尾的力量恰恰在于这种未完成的状态,在林小丽的痛哭和母亲躲闪的眼神中,电影宣告了横亘在母女之间、乃至代际女性之间的那条由时代与痛苦划下的鸿沟。对于像是林小丽这样的女性,真正的救赎之路不是从确切存在过的苦痛中寻找残存的安慰,而是勇敢地回望破碎的过往,看见伤口,承认它愈合的艰难,并带着这份认知,在看似无路的荒原上,凭着自身的决心,一步步踏出前行的路。

来源:热点情报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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