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年村中放露天电影,黑暗中,一个女孩坐我腿上:哥,这里好软

快播影视 日本电影 2025-10-28 09:53 1

摘要:这个秘密,像一根扎进肉里的木刺,看不见,摸不着,却在我每一个与秀莲对视的瞬间,隐隐作痛。它是我心里的一块阴影,让我在面对她毫无保留的爱意时,总觉得自己像个欠了债的贼。

三十年了,我终于敢跟妻子秀莲坦白,1991年那个夏夜,确实有个姑娘坐在我腿上。

这个秘密,像一根扎进肉里的木刺,看不见,摸不着,却在我每一个与秀莲对视的瞬间,隐隐作痛。它是我心里的一块阴影,让我在面对她毫无保留的爱意时,总觉得自己像个欠了债的贼。

三十年的婚姻,我们从青涩的毛头小子和黄花大闺女,变成了鬓角染霜的中年夫妻。日子像村口那条被牛车压得结结实實的土路,平淡,安稳,偶尔颠簸一下,但从没翻过车。可我知道,这根刺,是秀莲心里拔不掉的疑惑,也是我无法解释的罪证。

而这一切,都得从那盘叫《庐山恋》的电影胶片说起。

第1章 麦场上的光影

1991年的夏天,热得不像话。白日里,太阳把村里的土路晒得冒烟,连狗都伸着舌头,懒得挪窝。只有到了晚上,暑气才肯稍稍退去,晚风带着点庄稼地里泥土的腥气,吹在人身上,黏糊糊的,却也算是一天里最舒坦的时候。

那年我二十一,刚跟邻村的秀莲处上对象。介绍人是我三大娘,她唾沫横飞地跟我爹娘夸秀莲:“那闺女,手脚麻利,人也本分,眼睛跟泉水洗过似的,干净!”我见过两面,话不多,脸颊总是带着一抹红,像秋天枝头熟得恰到好处的苹果,让人心里痒痒的。

那个年代的农村,娱乐活动贫乏得像旱地的庄稼。最大的盛事,莫过于乡里电影队下来放露天电影。消息是村长用大喇叭喊的,说晚上在村东头的麦场上放《庐山恋》。整个村子一下子就活了过来,半大的孩子们满村子乱窜,大人们也早早地收了工,扒拉几口饭,就扛着板凳、草席往麦场赶。

我特意换了件崭新的白衬衫,那是为了跟秀莲见面才托人从县里买的。出门前,我娘往我兜里塞了一大把炒熟的葵花籽,叮嘱道:“机灵点,别让人家秀莲一个人坐着,多说说话。”

我爹则在一旁,用他那根抽了多年的旱烟杆敲了敲桌子,闷声闷气地补了一句:“看完电影,记得送人家姑娘回家,别走小路。”

我揣着一兜瓜子和满心的紧张,到了麦场。天已经完全黑了,只有一块巨大的白布挂在两根木杆之间,旁边一台手摇放映机“嗡嗡”作响,投射出一束摇摇晃晃的光。麦场上黑压压全是人,说话声、孩子的哭闹声、嗑瓜子的声音混成一片,像一锅煮沸了的粥。

我踮着脚尖,在人群里找了半天,才在靠近白布的一个角落里看见了秀莲。她穿着一件淡蓝色的小碎花衬衫,两条辫子垂在胸前,安安静静地坐在一个小马扎上。她旁边坐着她的几个小姐妹,正凑在一起叽叽喳喳地说笑。

看到我,秀莲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她身边的姐妹们则发出一阵哄笑,推了她一把。我挠了挠头,走过去,在她旁边找了个空地,把带来的草席铺开,有些笨拙地坐下。

“来了?”她低着头,声音细得像蚊子叫。

“嗯,来了。”我把兜里的瓜子掏出来,分了一半给她,“我娘炒的。”

她接过去,捏在手里,却一颗也没吃。我们俩就这么坐着,中间隔着一拳的距离,谁也不再说话。电影开始了,周围的喧嚣渐渐平息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被那块发光的白布吸引了过去。

电影里演的什么,我其实没太看进去。我的全部心思,都在身边这个若有若无的姑娘身上。黑暗成了最好的掩护,我能闻到她头发上淡淡的洗发膏的香味,能感觉到她因为紧张而有些僵硬的坐姿。我的心跳得像揣了只兔子,几次想开口说点什么,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电影放了一半,演到男女主角在庐山瀑布前拥抱的镜头,人群里响起一阵压抑的惊呼和善意的哄笑。我能感觉到秀莲的身体更僵了,头也埋得更低。

就在这时,我突然感觉身后有人挤了过来,紧接着,一个温热柔软的身体,毫无征兆地坐到了我的腿上。

我整个人瞬间就石化了。

那是一个女孩,从身形和重量判断,年纪不大。她的头发蹭过我的下巴,带着一股和秀莲不一样的、淡淡的皂角香。我能清晰地感觉到她身体的柔软和温热,隔着薄薄的裤子,那触感清晰得让我大脑一片空白。

我下意识地想推开她,可胳膊却像灌了铅一样沉。在那个年代,这种接触太过亲密,也太过……刺激。我的脸烧得滚烫,心跳声大得我怕旁边的秀莲会听见。

“哥……”一个细弱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带着一丝少女特有的娇憨,“这里好软。”

这五个字,像一道惊雷,在我脑子里炸开。

“哥?”这个称呼让我有些发懵。村里比我小的女孩都这么叫我,可这声音我一时想不起来是谁。

“这里好软。”她又重复了一遍,还轻轻挪动了一下身体,似乎在找一个更舒服的位置。

我彻底慌了。我能感觉到秀莲的身体猛地一颤,她扭过头,虽然在黑暗中我看不清她的表情,但我能想象出那双干净的眼睛里此刻充满了怎样的震惊和疑惑。她身边的几个小姐妹也安静了下来,气氛瞬间变得无比尴尬和诡异。

我的第一反应是解释,可我该怎么解释?我说我不认识她?谁信?我说她自己坐上来的?听起来更像是狡辩。我的嘴张了张,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那个女孩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引发了一场怎样的风暴。她似乎只是想找个高点的地方看电影,而我的腿,在黑暗中成了一个现成的、舒服的“凳子”。

也就十几秒的功夫,或许更短,她身后好像有人叫了她一声,她“哎”地应了一声,便轻盈地从我腿上站了起来,转身挤进后面的人群里,消失不见了。

她走了,可她留下的余温和那句“这里好软”,却像烙印一样刻在了那个夏夜里。

我僵硬地坐在那里,感觉秀莲投来的目光像针一样扎在我身上。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电影里的声音、周围的嘈杂,都离我远去。我只听得见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和一种叫做“毁灭”的预感。

电影还没结束,秀莲就站了起来,对她的小姐妹说了句什么,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慌忙起身想去追,却被她一个姐妹拦住了。那个平时爱说爱笑的姑娘,此刻看着我的眼神里满是鄙夷和失望。

“陈建军,”她说,“我们都看走眼了。”

第2章 一根无形的刺

那一晚,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麦场上剩下的电影我一个镜头都没看进去,满脑子都是秀莲决然离去的背影,和她小姐妹那句冰冷的话。

第二天,我揣着忐忑,托三大娘去秀莲家说和。三大娘下午回来的时候,脸色不大好看。她把我拉到一边,压低声音说:“建军啊,你老实跟三大娘说,你是不是跟村里哪个小妖精勾搭上了?”

我急得满头大汗,把昨晚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反复强调我根本不知道那个女孩是谁,一切都是个误会。

三大娘半信半疑地看着我:“黑灯瞎火的,一个大姑娘家,平白无故能坐到你腿上去?还说那话……建军,这事儿不好解释啊。”

最终,三大娘还是愿意再帮我跑一趟。她说:“我看秀莲那孩子不像是不讲理的人,我去跟她好好说说。你小子,以后可得长点心!”

事情的结果,比我想象的要好,也好得蹊跷。过了两天,三大娘带来了消息,说秀莲那边松口了,愿意继续处着。但我去见她的时候,能明显感觉到她变了。她不再脸红,也不再低着头,只是用那双曾经像泉水一样清澈的眼睛静静地看着我,眼神里有一种我读不懂的复杂情绪,像是失望,又像是探究。

“建军,”她开口了,声音很平静,“我不追究那个女的是谁了。我只问你一句,你跟我处对象,是真心的吗?”

“是!当然是真心的!”我发誓般地说道,“秀莲,你要相信我,那天晚上真的是个误会!”

她看着我,沉默了很久,久到我心里发毛。最后,她轻轻点了点头,说:“好,我相信你。以后,别再提这件事了。”

我以为这件事就这么翻篇了。我们继续交往,半年后结了婚。婚礼办得很热闹,乡亲们都夸我们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婚后的日子,也确实像大家说的那样,和和美美。秀莲是个好妻子,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孝顺我爹娘,对我更是没话说。她话不多,但总能在我最需要的时候,递上一杯热水,或是一件干净的衣服。

我努力做一个好丈夫,地里的活儿我抢着干,家里的重活从不让她沾手。我以为,只要我对她足够好,时间足够长,那个夏夜的阴影就会被我们幸福的生活彻底冲刷干净。

但我错了。那件事,并没有过去。它只是被秀莲小心翼翼地藏了起来,变成了一根无形的刺,扎在我们之间。

婚后第二年,我们的儿子出生了,取名陈浩。家里添了丁,日子更有奔头了。我外出打工的时间多了起来,想给他们娘俩更好的生活。每次我从外面回来,秀莲都会给我准备好热饭热菜,晚上还会给我打好洗脚水。她对我越好,我心里的愧疚就越深。

那根刺,总是在不经意间冒出来,提醒我它的存在。

有一年夏天,村里又放露天电影。吃过晚饭,秀莲抱着浩浩,提议一起去看看。我心里“咯噔”一下,本能地想拒绝,但看着她和儿子期盼的眼神,我说不出口。

到了麦场,还是那样的热闹。我们找了个地方坐下,浩浩在我怀里兴奋地手舞足蹈。电影开始后,一个邻居家的小女孩跑过来,想爬到我腿上坐着,视野好一些。

我还没来得及反应,秀莲就一把将孩子抱了过去,放在她自己腿上,笑着对孩子说:“来,坐婶婶这儿,婶婶这儿宽敞。”她的动作很自然,笑容也很温和,但抱着孩子的手,却下意识地收紧了。

那一刻,我清楚地看到,她眼底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警惕和黯然。

还有一次,我从外地打工回来,给她买了件当时很时髦的羽绒服,红色的,摸上去特别柔软。她很高兴,试穿的时候在镜子前转了好几圈。

晚上躺在床上,她把脸贴在我胸口,轻声说:“建军,这衣服真软和。”

说完,她突然沉默了。黑暗中,我能感觉到她的身体瞬间僵硬了一下。那个“软”字,像一把钥匙,打开了尘封的记忆。我们俩谁都没再说话,气氛变得尴尬而沉重。我知道,我们想到了同一件事。

从那以后,她再也没穿过那件羽绒服。

这样的事情还有很多。她从不主动提起那个夜晚,也从不质问我,但她的眼神,她下意识的动作,她偶尔的沉默,都在告诉我,她没有忘记。那根刺,已经深深地扎进了她的心里,也扎进了我们的婚姻里。

我曾想过,干脆找个机会,把所有的事情都摊开来说。可我能说什么呢?我连那个女孩是谁都不知道。我越是解释,可能越显得苍白无力。秀莲当初选择了“相信”,我如果反复提起,是不是反而说明我心虚,反而是在伤害她?

于是,我也选择了沉默。我们俩,就像两个默契的共犯,共同守护着这个摇摇欲坠的秘密,假装它不存在。

日子就在这种微妙的平衡中一天天过去。我们一起经历了为人父母的喜悦,经历了父母离世的悲痛,经历了生活中的风风雨雨。我们成了外人眼中最恩爱的夫妻,成了儿子眼中最可靠的港湾。可只有我自己知道,我的内心深处,始终有一块地方是空洞的,是亏欠的。

我亏欠秀莲一个真相,和一个毫无保留的信任。而这份亏欠,一欠,就是三十年。

第3章 老场地的拆迁通知

三十年的光阴,足以让一个呱呱坠地的婴儿长成家立业,也足以让一个热闹的村庄变得安静下来。年轻人都去了城里,村里剩下的多是老人和孩子。曾经人声鼎沸的麦场,如今也荒废了,长满了半人高的杂草。那块挂电影幕布的土墙,在风雨的侵蚀下,也塌了一半。

我和秀莲都过了五十岁。儿子陈浩大学毕业后留在了省城,娶妻生子,我们俩也荣升为爷爷奶奶。日子过得不咸不Dàn,像一杯温吞的白开水,解渴,但没什么滋味。

我们之间的那根刺,随着年岁的增长,似乎被岁月磨平了棱角,不再那么扎人了。我们很少再因为什么事而沉默,也很少再有那种尴尬的瞬间。我甚至一度以为,那件事可能真的已经过去了,秀莲或许已经忘了。

直到村委会的一纸拆迁通知,将这平静的表象彻底撕碎。

通知贴在村口的老槐树上,说因为新农村规划,村东头包括老麦场在内的一片区域要被征用,盖一个新的文化广场和养老中心。

这个消息在村里引起了不小的波澜。老人们聚在一起,唏嘘着那些即将消失的老地方。我听到这个消息时,心里也说不出是什么滋味。那个麦场,承载了我青春里最甜蜜也最苦涩的记忆。

那天吃晚饭的时候,我状似不经意地提了一句:“听说了吗?老麦场要拆了。”

秀莲正在给孙子喂饭,闻言,手里的勺子顿了一下。她抬起头看我,眼神里是我熟悉的、那种平静中带着探究的目光。

“拆了就拆了吧,”她淡淡地说,“留着也荒了。”

说完,她就低下头继续喂饭,仿佛只是在谈论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可我知道,她并非毫不在意。接下来的几天,我发现她变得有些反常。她的话更少了,有时候会一个人坐在院子里发呆,一坐就是半天。晚上睡觉,也总是翻来覆去,不像以前那样沾枕头就着。

我问她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她总是摇头,说:“没事,就是天热,心里燥得慌。”

我知道她在撒谎。那份拆迁通知,就像一把铲子,将我们刻意掩埋了三十年的往事,又重新挖了出来。那个即将消失的麦场,是我们共同的心病。

矛盾的爆发,在一个周末的下午。

那天儿子和儿媳带着孙子回来,一家人吃过午饭,儿媳妇陪着秀莲在屋里看电视,我和儿子在院子里下棋。

儿子突然说:“爸,我听村里人说,东头那片要拆了?那老麦场也没了?”

我“嗯”了一声,落下一子。

“还真有点舍不得,”儿子笑着说,“我小时候,最盼着的就是在麦场上看电影。对了爸,我听三大娘家的孙子说,你跟妈当年就是在那儿看电影定的情?说当时可浪漫了。”

我心里一紧,干笑道:“小孩子家家懂什么浪漫,就是那时候没地方去,凑个热闹。”

“我可听说的不是这个版本,”儿子挤眉弄眼地,“说当年有个姑娘追你,当着我妈的面就往你身上坐,把你给吓得……”

“陈浩!”

屋里突然传来秀莲一声严厉的呵斥,打断了儿子的话。我们爷俩都吓了一跳,回头看去,只见秀莲铁青着脸站在门口,儿媳妇也一脸尴尬地跟在她身后。

“妈,我……我就是开个玩笑。”儿子显然没料到母亲反应这么大,结结巴巴地解释。

“这种玩笑是能随便开的吗?”秀莲的声音在发抖,眼睛死死地盯着我,“三十年了,这件事都成了别人嘴里的笑话了!陈建军,你满意了?”

院子里的空气瞬间凝固了。儿子和儿媳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看着秀莲通红的眼眶,和那双充满了委屈和愤怒的眼睛,心里像被一块巨石堵住,喘不过气来。

我知道,这三十年来她积压的所有情绪,在这一刻,彻底决堤了。

“秀莲,你别激动,孩子就是瞎说……”我站起来,想去拉她的手。

“别碰我!”她猛地甩开我,眼泪“唰”地一下就流了下来,“我等了你三十年,陈建军!我以为你总有一天会跟我说实话,哪怕是骗我的,也算你用了心!可你呢?你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我像个傻子一样,被这个不清不楚的疙瘩折磨了三十年!”

她一边哭一边说,声音不大,但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锤子,狠狠地砸在我的心上。

“我嫁给你的时候,我就告诉自己,要信你。可我做不到!我一闭上眼,就是那天晚上,那个女的坐在你腿上!我一听到别人说起‘软’这个字,心里就跟针扎一样!你给我买那件羽绒服,你知道我为什么一次都不穿吗?因为我嫌它脏!”

“我每天给你做饭,给你洗衣服,给你生儿育女,孝敬你爹娘,我把我自己活成了一个好妻子的模样,可我心里苦啊!我总是在想,你心里是不是一直藏着那个女的?你对我这么好,是不是因为心里有愧?”

“现在好了,老麦场要拆了,你那点见不得人的心思也该断了!可凭什么?凭什么是我,要陪着你守着这个恶心的秘密,守一辈子!”

她说完,就捂着脸冲进了屋里,反锁了房门。院子里,只剩下我们父子俩,和一脸不知所措的儿媳。

儿子看着我,眼神里满是震惊和困惑:“爸,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喉咙里像是被灌了滚烫的沙子,又干又疼。

三十年的伪装,在这一刻被撕得粉碎。我看着紧闭的房门,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意识到,我和秀莲之间,隔着的不是一个误会,而是一道深不见底的鸿沟。而这道鸿沟,是我亲手挖下的。

第4章 一通打给过去的电话

秀莲把自己锁在房里,整整一天没出来。晚饭也没吃,任凭我们怎么敲门,她都不应声。儿子和儿媳见状,也不敢多待,忧心忡忡地带着孙子回城里去了。

家里一下子变得空空荡荡,静得可怕。我一个人坐在院子里,从天亮坐到天黑,抽了整整一包烟。烟雾缭ITO绕中,三十年来的点点滴滴,像放电影一样在眼前闪过。

我想起她刚嫁过来时,笨拙地学着给我缝补衣服,针脚歪歪扭扭;想起她怀着浩浩时,吐得昏天暗地,却还坚持着给我做饭;想起我爹生病那年,她衣不解带地在床前伺候了三个月,比我这个亲儿子做得都多。

她把她的一辈子都给了我,给了这个家。而我呢?我给了她什么?我给她的,是一个长达三十年的猜忌和折磨。

我一直以为,沉默是保护,是为了不揭开旧伤疤。现在我才明白,我的沉默,才是那把最锋利的刀,日复一日地凌迟着她的心。

不行,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我掐灭了烟头,站起身。我必须找到那个女孩,不是为了向秀莲证明我的清白,而是为了给我自己,也给秀le一个交代。三十年了,是时候解开这个死结了。

可是,茫茫人海,我去哪里找?我连她的名字、她的长相都不知道。唯一的线索,就是那一声“哥”。

那个年代,村里比我小的女孩,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三十年过去,她们大多嫁为人妻,为人母,散落在天南海北。这无异于大海捞针。

我坐在黑暗里,拼命地回忆着那个夜晚的每一个细节。那股淡淡的皂角香、那个娇憨的声音、那个纤瘦的身形……记忆的碎片纷乱而模糊。

突然,一个念头闪过我的脑海。

皂角香!

在那个洗发水还不普及的年代,村里很多姑娘洗头,用的都是自家种的皂角树结的皂角。而我们家后面,王婶家院子里,就有一棵全村长得最茂盛的皂角树。王婶家有两个女儿,大女儿跟我同岁,小女儿比我小五六岁。

小女儿……叫什么来着?好像叫……小兰!

王玉兰!

这个名字像一道闪电,劈开了我混沌的记忆。我记得她,一个扎着羊角辫,总是跟在我屁股后面“建军哥”、“建军哥”叫的小丫头。那年她应该也就十五六岁的样子,身形确实很纤瘦。

会是她吗?

我心里燃起一丝希望。王婶一家,二十多年前就搬到县城去了,后来听说小兰嫁到了外省,我们就彻底断了联系。

我翻箱倒柜,找出了一本落满了灰尘的旧电话本。那是很多年前,村里刚安上电话时,我挨家挨户记下来的。我颤抖着手,一页一页地翻着,终于在发黄的纸页上,找到了“王福贵”三个字,后面跟着一串早已停用的座机号码。

虽然号码没用了,但看到这个名字,我心里却踏实了许多。我记得王福贵是王婶的娘家侄子,还在村里住着。

我立刻找出手机,从村里的微信群里找到了王福贵的电话,拨了过去。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对面传来一个粗声粗气的男声:“喂?哪位?”

“福贵,是我,陈建军。”

“建军哥?哎呀,稀客啊!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王福贵显然有些意外。

我跟他寒暄了几句,然后小心翼翼地切入了正题:“福贵,问你个事儿。你还记得你姑家的那个小女儿,玉兰吗?”

“小兰?记得啊,我表妹嘛!怎么了?”

“你……有她的联系方式吗?我想找她问点事。”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王福贵的声音带上了一丝警惕:“建军哥,你找我表妹啥事啊?她现在过得挺好的,孩子都上大学了。”

我理解他的顾虑,只好含糊其辞地说:“没什么大事,就是……就是有点陈年旧事,想找她确认一下。你放心,绝对不是坏事。”

王福贵犹豫了半天,最后还是答应了。他说:“行吧,建军哥你的人品我信得过。我把她微信推给你,你自己跟她说吧。”

挂了电话,没过一会儿,微信就收到了好友推荐。看着那个叫“云淡风轻”的微信名,和那个用一朵莲花做头像的账号,我的心跳得厉害。

我深吸一口气,点了“添加好友”,在验证信息里,我郑重地打下了六个字:

我是陈建军。

等待的时间,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我盯着手机屏幕,手心里全是汗。我不知道即将面对的是什么,如果真的是她,我又该如何开口?如果不是她,那我唯一的线索就断了。

大概过了十分钟,手机“叮”地一声,显示对方已通过好友验证。

紧接着,对方发来一条信息:“是村里的建军哥吗?我是王玉兰。”

是我,真的是她!

我激动得差点把手机掉在地上。我颤抖着手,打字道:“小兰,是我。这么多年没见,你还好吗?”

“挺好的,哥。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吗?”她的回复很客气,带着一丝疏离。

我酝酿了半天,不知道该如何组织语言。直接问三十年前的事,会不会太唐突?会不会让她觉得我莫名其妙?

正当我犹豫不决的时候,她又发来一条信息,附带着一个笑脸的表情:“哥,你该不会是想问,当年在麦场看电影,我是不是坐你腿上了吧?”

看到这条信息,我整个人都懵了。

她……她竟然还记得?而且还主动提了出来?

第5章 被误解的五个字

王玉兰的这条信息,像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我记忆的闸门。但同时,也让我更加困惑和紧张。她记得,那说明这件事确实发生过。可她为什么会用这么轻松的语气提起?

我定了定神,回道:“你……你还记得?”

很快,她就发来了一长段语音。我犹豫了一下,插上耳机,点开了播放。

一个清脆爽朗的女声从耳机里传来,带着岁月沉淀后的成熟,但依稀还能听出当年那个小丫头的影子。

“哎呀,建军哥,怎么不记得!那事儿我记一辈子!我跟你说,你可真是我的大恩人!”

恩人?我彻底糊涂了。

只听她继续笑着说:“那天我跟我妈去看电影,半道上跟我妈走散了。麦场上人那么多,黑灯瞎火的,我急得不行。我个子又小,踮着脚尖也看不见我妈在哪儿。后来我看见你了,你那时候刚从县里回来,穿了件新衣服,对不对?”

“是……是件白衬衫。”我下意识地回复。

“不对不对,”她立刻反驳,“你外面套了件马甲,那种深蓝色的,带绒里的,我记得特别清楚。那时候刚入秋,晚上有点凉了。”

马甲?我愣住了。仔细一想,好像……好像确实有那么回事。那天晚上风大,出门前我娘怕我冷,是塞给我一件旧的棉马甲让我套在衬衫外面。因为觉得土气,我一直没好意思在秀莲面前穿,是到了麦场天黑了才套上的。

“我当时就想啊,建军哥那么高,我坐他腿上,肯定能看得远一点,说不定就能找到我妈了。我就悄悄溜到你后面,坐了上去。你当时是不是吓一跳啊?哈哈!”

她的笑声很爽朗,完全没有我想象中的任何暧昧或者尴尬。

“我坐上去之后,还真别说,视野一下子就好了。然后我就跟你说,‘哥,这里好软’。你还记得吧?”

“记得……”我的声音有些干涩,“小兰,你当时说那句话,是……是什么意思?”这是我最想知道的问题。

电话那头的王玉兰又笑了,笑得更大声了:“什么意思?就是字面意思啊!你那件马甲,也不知道是什么料子的,摸上去软乎乎、毛茸茸的,坐着也特舒服!比我们家那硬邦邦的小板凳强多了!我当时就是觉得你那衣服真软和,就顺口说了出来。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没……没什么问题。”我感觉自己的脑子“嗡”的一声,像是被什么东西炸开了。

原来是这样……

原来是这样!

“这里好软”,她说的不是我的腿,而是我那件……我那件土得掉渣的旧棉马甲!

这个让我背负了三十年“罪名”,让秀莲痛苦了三十年的误会,源头竟然是这么一个简单、甚至有些可笑的原因!

“后来我刚坐下没一会儿,就看到我妈在前面招手找我呢,我就赶紧过去了。”王玉兰继续说道,“说起来还得谢谢你呢,建军哥。要不是借你的‘宝座’站得高看得远,我还不知道要找到什么时候呢。对了,你今天突然找我,就是为了问这个?”

我该怎么回答?

我能告诉她,因为她这句无心的话,我和我的妻子,被折磨了整整三十年吗?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一些:“是啊,就是突然想起来,觉得挺有意思的。对了小兰,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嗨,这有啥好谢的!都是陈年旧事了。”她毫不在意地说,“建军哥,不聊了啊,我这边孩子叫我呢。有空回老家,一起聚聚!”

“好,好,一定。”

挂了电话,我呆呆地坐在院子里,久久无法回过神来。真相,以一种我完全没有预料到的方式,赤裸裸地摆在了我的面前。

它如此简单,如此清晰,又如此……荒唐。

我不知道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三十年的心结,三十年的隔阂,三十年的愧疚与猜疑,竟然源于一件棉马甲和一句天真无邪的感叹。

我想到秀莲,想到她三十年来每一个黯然神伤的眼神,想到她昨天那番字字泣血的控诉,我的心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地攥住,疼得无法呼吸。

我们都错了。我错在懦弱和沉默,以为时间能抚平一切;她错在敏感和固执,用想象构筑了一座三十年的牢笼,把自己也把我困在其中。

而这一切的起因,不过是命运开的一个荒诞的玩笑。

我站起身,擦了擦不知何时流下来的眼泪,朝着卧室的门走去。

我知道,现在去解释,去坦白,可能会迎来又一场暴风雨。秀莲可能会更加愤怒,气我为什么不早点去查清楚,气我们白白浪费了三十年的信任。

但这一次,我不会再退缩了。

这个真相,不管它有多么荒诞,不管它会带来怎样的后果,秀莲都有权利知道。我们已经错过三十年了,我不能再让她,再让我自己,被这个可笑的误会,折磨下一个三十年。

我走到门前,抬起手,轻轻地敲了敲门。

“秀莲,”我开口,声音沙哑却异常坚定,“开门吧,我们谈谈。关于三十年前那个晚上的事,我知道全部的真相了。”

第6章 迟到三十年的坦白

门后一片死寂。

我没有再敲,只是靠在门上,用一种从未有过的平静语气,开始讲述。

“秀莲,你不用开门,你听我说就好。”

我将我如何找到王玉兰,如何跟她通话,以及她告诉我的那个荒唐又真实的“真相”,一字不漏地,全部说了出来。我没有添加任何主观的辩解,也没有急于表达我的愧疚,只是像一个客观的复述者,将那个夜晚的拼图,一块一块地拼接完整。

“……所以,她说的‘软’,不是别的,是我身上那件我娘给我的旧棉马甲。”

当我讲到最后一句时,我的声音不受控制地带上了一丝哭腔。这哭声里,有委屈,有悔恨,但更多的是一种如释重负的解脱。

我说完了,屋里依然没有任何声音。我不知道秀莲听见了没有,也不知道她是什么反应。我靠着门板,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

过了许久,久到我以为她不会有任何回应的时候,门锁“咔哒”一声,轻轻地响了。

门被拉开一条缝,秀莲站在门后,没有看我。她的眼睛红肿得像两个核桃,脸上还挂着泪痕,但神情却异常平静。

“你说的是真的?”她开口,声音嘶哑。

“是真的。”我看着她,“我刚跟王玉兰通过电话,每一个字都是真的。”

她沉默了。屋里的光线很暗,我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只能看到她紧紧攥着门把手、因为用力而指节发白的手。

突然,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那笑声很奇怪,不像是开心,也不像是嘲讽,更像是一种力气用尽后的脱力。笑着笑着,她的眼泪又流了下来,大颗大颗地砸在地板上。她用手捂住嘴,身体因为抽泣而剧烈地颤抖着,最后,她缓缓地蹲了下去,把头埋在膝盖里,发出了压抑了三十年的、撕心裂肺的哭声。

我没有去扶她,也没有去安慰她。我知道,这一刻,她需要的不是安慰,而是彻底的发泄。这哭声里,有她三十年的委屈,有她三十年的不甘,有她对自己、对我的怨恨,也有真相大白后,那种荒谬到极致的悲凉。

我静静地站在一旁,任由她的哭声回荡在空荡荡的屋子里。我的心,也跟着她的哭声,被一片一片地撕碎,然后又在泪水中,慢慢地被重新粘合。

她哭了很久,直到哭声渐渐变成了低低的抽噎。

我走过去,在她面前蹲下,轻轻地握住了她冰凉的手。

“秀莲,”我说,“对不起。”

这三个字,我欠了她三十年。

她抬起头,通红的眼睛看着我,眼神里是我从未见过的复杂。有愤怒,有释然,还有一丝茫然。

“陈建军,”她开口,声音因为哭泣而沙哑不堪,“你就是个……混蛋。”

“是,我是个混蛋。”我点头,没有反驳。

“你为什么不早点去问清楚?”她一拳打在我的肩膀上,力气不大,却让我感觉到了千钧之重,“三十年!你知道这三十年我是怎么过的吗?你但凡早一点,哪怕是早十年,早一年去问清楚,我们也不至于走到今天这一步!”

“我怕……”我低声说,“我怕问出来的结果,是我无法承担的。我更怕……我怕打破我们之间那种表面的平静,连那点可怜的安稳都保不住。我懦弱,我自私,我总想着,只要我对你好,就能弥补一切。我错了,秀莲,我错得离谱。”

这是我第一次,如此彻底地在她面前剖析自己。

她看着我,眼里的愤怒渐渐褪去,取而代代的是一种深深的疲惫。

“一件棉马甲……”她喃喃自语,像是在对自己说,“就为了一件破棉马甲……我跟自己较了三十年的劲,我恨了那个不存在的女人三十年,我怀疑了你三十年……到头来,就是个笑话。”

她说着,眼泪又流了下来,但这一次,不再是痛苦的宣泄,而是一种尘埃落定后的悲伤。

“我们……都太傻了。”她说。

我握紧她的手,把她拉进怀里,紧紧地抱着她。她的身体还在微微颤抖,但已经不再抗拒我的靠近。

“不晚,”我把下巴抵在她的头顶,轻声说,“秀莲,只要我们还有以后,就不算晚。”

那个晚上,我们聊了很多。我们把三十年来所有不敢触碰的话题,所有埋在心底的猜忌和委屈,都翻了出来,摊在月光下。我们像两个刚刚认识的陌生人,重新去了解对方,也重新去审视我们这段被一个荒唐误会笼罩了三十年的婚姻。

我们有争吵,有埋怨,但更多的是坦诚和理解。

天快亮的时候,我们都累了。秀莲靠在我的肩膀上,沉沉地睡了过去。这是三十年来,我第一次见她睡得如此安稳,眉头舒展,嘴角甚至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我看着窗外渐渐泛起的鱼肚白,心里那块压了三十年的巨石,终于被彻底搬开了。我知道,我们失去的三十年追不回来了,但至少,我们还有未来。

一个没有秘密,没有猜忌,可以坦然相对的未来。

第7章 麦场上的最后一缕炊烟

几天后,老麦场的拆迁正式开始了。挖掘机的轰鸣声打破了村庄清晨的宁静。

我和秀莲吃过早饭,没有像往常一样,一个看电视,一个拾掇院子。我们对视了一眼,秀莲说:“去看看吧。”

“好。”

我们并肩走在村里的小路上,就像三十年前那样。只是这一次,我们的手很自然地牵在了一起。她的手有些粗糙,是岁月和劳作留下的痕迹,但握在手心,却无比温暖和踏实。

麦场周围已经拉起了警戒线,不少老人都聚在外面,看着那台巨大的机器,一下一下地凿开那面挂过电影幕布的土墙。每凿一下,都像是在凿着老人们的记忆。

我们没有走近,只是远远地站着。

“还记得吗?”我轻声问,“当年看完电影,我送你回家,就是走这条路。”

秀莲笑了笑,点了点头:“记得。你那时候紧张得话都说不利索,走路都顺拐。”

我也笑了:“你也好不到哪儿去,低着个头,我跟你说话你也不理,我还以为你生气了。”

“我那是……害羞。”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我们聊着过去,聊着那些被我们刻意遗忘,却又无比清晰的细节。原来,在那个被阴影笼罩的夏夜之前,我们之间,也有过那么多简单而美好的瞬间。

土墙终于在一声巨响中,轰然倒塌,扬起漫天尘土。

那片承载了我们三十年心病的土地,终于要彻底消失了。

尘土散去,我看到废墟之上,一缕青烟升起。那是拆迁队的工人在烧一些废旧的木料,炊烟袅袅,在晨光中,像一个郑重的告别仪式。

“都过去了。”秀莲看着那缕青烟,轻声说。

“嗯,都过去了。”我握紧了她的手。

我们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地站着,看着那片熟悉的土地被一点点地改变模样。我知道,消失的不仅仅是一个麦场,也是我们心中那道无形的墙。

回家的路上,秀莲突然停下脚步,转头看着我,眼神前所未有的清亮。

“陈建军,”她说,“我们好像……从来没有好好谈过恋爱。”

我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她的意思。我们从相亲到结婚,一切都按部就班,顺理成章。我们是夫妻,是亲人,却好像真的缺少了那份属于恋人的、纯粹的风花雪月。

“那……”我看着她,试探着问,“我们现在开始,还来得及吗?”

她看着我,脸上露出了久违的、像少女一样羞涩又明媚的笑容。

“你说呢?”

那个周末,儿子带着儿媳和孙子回来。一进门,就感觉家里的气氛不一样了。我和秀莲不再是那种相敬如宾的客气,而是多了一种他从未见过的亲昵。

饭桌上,我给秀莲夹菜,她很自然地接过去,还顺手帮我添了碗汤。儿子和儿媳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惊讶。

吃完饭,我拿出手机,当着全家人的面,给王玉兰发了个视频通话。

视频接通,屏幕上出现了一张热情洋溢的笑脸。

“建军哥!”

“小兰,”我笑着把手机转向秀莲,“来,跟你嫂子打个招呼。”

秀莲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对着屏幕笑了笑:“你好啊,玉兰。”

“嫂子好!你可真年轻,一点都不像当奶奶的人!”王玉兰嘴很甜。

“你才是,还是跟小时候一样漂亮。”

两个女人,隔着屏幕,像认识多年的老姐妹一样,自然而然地聊了起来。她们聊孩子,聊工作,聊家长里短,仿佛那个横亘在我们之间三十年的误会,从未存在过。

儿子陈浩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他凑到我身边,小声问:“爸,这……这到底唱的是哪一出啊?”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笑了笑,没有解释。

有些事,不需要解释。生活本身,就是最好的答案。

那天下午,阳光很好。秀莲坐在院子里,戴着老花镜,给我缝补一件衬衫的袖口。阳光洒在她已经有了白发的鬓角上,显得格外温柔。

我搬了个小凳子,坐在她旁边,给她读报纸。孙子在一旁追着一只蝴蝶,咯咯地笑个不停。

一切都和往常一样,又好像什么都不一样了。

我读完一段新闻,放下报纸,看着秀莲专注的侧脸,心里突然涌上一股暖流。

我想,婚姻到底是什么呢?

或许,它不是一帆风顺的坦途,而是在布满荆棘和误解的路上,两个人依然愿意牵着对方的手,不离不弃。它不是要求对方完美无瑕,而是在看清了所有的缺点和懦弱之后,依然选择拥抱和原谅。

那个夏夜的露天电影,像一个漫长的隐喻。我们都曾被黑暗中的假象所迷惑,花了半生的时间,才终于等到天亮,看清了彼此最真实的模样。

真好,天亮了,而你还在我身边。

来源:搞笑漫步者一点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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