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银幕上的汉献帝四处流浪,影院里的小孩坐立不安,投资方的账本上写着血亏6000万——易中天的三国梦,为何变成了一场昂贵的自嗨?
文/谋子
银幕上的汉献帝四处流浪,影院里的小孩坐立不安,投资方的账本上写着血亏6000万——易中天的三国梦,为何变成了一场昂贵的自嗨?
荧幕暗下,灯光亮起,不少孩子拉着父母的衣角问:“妈妈,我们什么时候能走?”这不是某个艺术影展的现场,而是《三国的星空》放映厅里的真实一幕。
根据票房数据,这部投资9000万的动画电影目前总票房仅7000多万元,投资方分账不过三千多万,直接亏损近6000万。其中,韩寒的亭东影业投资1000万,路金波的果麦文化更是豪掷4000万,结果血本无归。
二十年前,易中天在《百家讲坛》以“妙说”三国引爆收视;二十年后,他却没能在大银幕上复制这一成功。那个让无数观众爱上历史的易教授,为何在电影市场遭遇如此滑铁卢?
01 学者初心:当易中天遇上动画电影
易中天曾表示,他参与这部动画的初衷是要“恢复历史本真”,洗去《三国演义》对历史人物的脸谱化描绘。这一学术理想,恰恰成为了影片商业失败的起点。
在《三国的星空》中,曹操一改传统“白脸奸臣”的形象,变成了满脑子“匡扶汉室”的热血青年。影片中的曹操眼中闪烁着理想主义光芒,言行举止更像岳飞,全然不见那个“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雄”的复杂形象。
这种颠覆对熟悉三国故事的观众造成了认知冲突——中国人心中曹操的形象已经根深蒂固,突然的全盘翻案让观众难以接受。
影片对汉献帝早期经历的描绘也存在叙事问题:董卓如何崛起、为何败亡等关键背景被一笔带过,情节推进如同历史教科书般跳跃,令小观众们摸不着头脑。
02 定位失误:动画电影的两难困境
《三国的星空》陷入了动画电影最忌讳的定位模糊——既想吸引带孩子的一家,又想留住对历史感兴趣的成人,结果两头不讨好。
孩子们看不懂复杂的历史脉络,成年人则觉得人物塑造过于单薄。有观众在社交媒体上吐槽:“看动漫的孩子不是来看历史纪录片的。”
对比2019年爆款《哪吒之魔童降世》,饺子导演深谙观众心理。他抓住当代年轻人与命运抗争的精神诉求,用“我命由我不由天”的主题引发强烈共鸣。
而易中天团队则过于专注“讲历史”,而忽略了“讲故事”的基本法则。一位影评人一针见血地指出:“电影是情感体验,不是历史课堂。”
03 人设困境:当曹操不再“奸”
《三国的星空》对曹操的改编显然“用力过猛”。
影片直接将曹操塑造成“匡扶汉室、精忠报国”的典范,仿佛他的一切行动都出于公心,毫无个人野心。这种处理方式打破了观众对三国故事的期待视野。
相比之下,《哪吒之魔童降世》的改编之所以成功,在于它放大了哪吒的“叛逆”特质,却没有脱离“魔丸转世”的核心设定。改编有度,创新有据。
而易中天对曹操的改造,相当于把曹操的奸雄底色完全抹去,从“曹贼”一跃成为“仁义之士”,再到“汉室忠臣”,跨度之大令人咋舌。
这种颠覆性改编也引发了观众对后续故事的担忧——如果曹操是忠臣,周瑜没有妒心,诸葛亮不再神奇,那么著名的赤壁之战岂不成了“好人打好人”的内斗?缺乏明确的正邪对立,经典战役的戏剧张力将大打折扣。
04 市场逻辑:学术思维与商业电影的碰撞
易中天的失败,本质上是学者思维与商业电影逻辑的违和。
在《百家讲坛》,易中天可以娓娓道来,用几十分钟剖析一个人物的复杂性;但在电影院,他必须在开场十分钟内抓住观众的注意力。
历史学者追求还原真相,电影观众渴望情感体验;学者关注历史准确性,普通观众需要清晰的叙事线索和鲜明的人物形象。
有业内人士评论:“易中天对历史的认真值得尊敬,但这种认真用错了地方。电影不是历史课堂,观众买票是为了获得情感体验,而不是接受历史教育。”
电影市场的竞争从来残酷——据闻,《哪吒之魔童降世》的剧本打磨了整整五年,试映修改了上百次。而《三国的星空》似乎太过依赖易中天的个人学术权威,缺乏对市场规律的敬畏。
易中天的“三国”梦碎提醒着我们:当学者走出书斋,步入商业市场,必须学会放下身段,理解大众的情感需求,而非一味坚持学术上的“正确”。
毕竟,电影院不是百家讲坛,观众用脚投票,从来不讲情面。
来源:卧雪斋之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