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淇导演首作来了,一切都源于侯孝贤

快播影视 内地电影 2025-09-05 19:04 2

摘要:威尼斯电影节接近尾声,终于等到了舒淇导演的长片首作《女孩》。影片的制作阵容是顶配级别,各个岗位都是中国台湾电影业的支柱,制片人是监制过《阳光普照》《大佛普拉斯》等片的叶如芬,音乐由侯导御用林强担任,摄影是金马金像“双金”最佳摄影得主余静萍,剪辑是拿奖到手软的张


威尼斯电影节接近尾声,终于等到了舒淇导演的长片首作《女孩》。影片的制作阵容是顶配级别,各个岗位都是中国台湾电影业的支柱,制片人是监制过《阳光普照》《大佛普拉斯》等片的叶如芬,音乐由侯导御用林强担任,摄影是金马金像“双金”最佳摄影得主余静萍,剪辑是拿奖到手软的张叔平,音效由台湾电影顶级组合吴书瑶杜笃之担任,美术是拿过金马奖最佳美术设计的黄美清。从目前第一波媒体评价来看,《女孩》没有获得太高的赞誉,但影片也不乏亮点,舒淇在创作上的真诚赢得了一致认可。

ICS场刊评分

舒淇在导演阐述中聊到,“我从事演员行业近三十年,讲故事一直是我热爱的事情。我也有幸多次担任国际电影节的评委。欣赏优秀作品的过程激发了我的创作欲望,促使我开始创作《女孩》的剧本。这将是一部充满艺术感的剧情片,我希望它能引起观众的共鸣。”

《女孩》剧照亮相威尼斯

《女孩》新闻发布会上,舒淇谈第一次做导演侯孝贤对自己的启发:“在我第一次做导演来讲,侯导说你最重要的就是不要去理太多,首先先把人物给立住了,人物是最重要的。所以,我就尽量在电影里先把人物给立住了。”

“其实我在拍电影的时候,还蛮神奇的一件事情就是,大家如果记得在《千禧曼波》里的时候,我走在一条桥上,那座桥叫曼波桥,那是一个还蛮经典的画面。我拍一场戏在看剧本之前,我和美术、摄影师去请勘景导演选景的时候,我就跟他说,我需要一个很像菜市场的地方,然后需要妈妈跟小丽(电影中角色)两个人争吵之后,一起经过那个地方,但是到最后却是分道扬镳,一个往前走,一个往楼梯下面下去了。”

舒淇

“当天,选景的导演带我去到那个地方的时候,我记得是从一个楼梯走上去,先是看到公庙,一个小小公庙,刚好经过那个公庙有两条路,我就在想说,这条路我们让妈妈跑,另外这条路我们让小丽跑,刚好她们跑过去会有一个交错的位置,然后交错的位置,小丽就往前跑下去了,妈妈就往楼下跑过去了。”

“我就在那里我先走了一次妈妈的路线,然后我再跟小丽走另外一个路线。然后往前一走,我就震惊到了,因为我一往前经过了菜市场,再往前走大概不到10米,原来就是曼波桥。当时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这好神奇,无形之中,这是我跟侯导的一个连结。”

《女孩》剧照

下面是《女孩》的评论及导演舒淇的采访:

女孩

Girl

导演: 舒淇
编剧: 舒淇
主演: 邱泽 / 汤毓绮 / 白小樱 / 林品彤 / 赖雨霏
类型: 剧情
制片国家/地区: 中国台湾 / 中国大陆
语言: 汉语普通话
上映日期: 2025-09-04(威尼斯电影节)
片长: 123分钟

《女孩》海报

做女人难,做女孩更难——在台湾明星舒淇这部真诚的导演长片首作中,少女的生存困境被赤裸展现。影片追溯1980年代末台北女中学生小丽(白小樱 饰)经历动荡数月的生活,见证了这个看似温顺的女孩如何积蓄力量,对贫困童年桎梏以及施加虐待且忽视其存在的双亲进行必要的反抗。尽管叙事并不新颖,关键节点的执行也略显不稳,但作为导演的舒淇展现出近乎执着的创作诚意,如同她对陷于父权暴力循环中的孩子们那般坚定不移的悲悯——这种困境无从解救,唯有依靠自我谋划的逃脱方能觅得渺茫希望。

"别碰,脏。"这是我们从阴郁少女小丽口中听到的第一句话,她拖着脚步走在放学途中。这句话是对胆小妹妹(赖雨霏 饰)的警告——妹妹正将手指伸进她们回家必经的天桥铁丝网围栏。这个瞬间的象征意义很快显现:对某些人而言,仰望自由蓝天的最佳视角永远隔着一道栅栏,如同牢笼的铁窗。比活泼好奇的妹妹年长几岁的小丽,早已放弃了触碰天空的渴望。

家庭动态被快速而直白地勾勒。小丽的母亲阿娟(台湾音乐人9m88 饰)在美容院工作,偶尔在夜间麻将局当陪侍,她对长女的冷漠近乎敌对,而对小女儿的溺爱则被幼女理所当然地接受——就像所有小孩认知中的常态。

丈夫阿江(邱泽 饰)则是更可怕的父母典型。每晚酗酒赌博后,他醉醺醺地蹒跚在肮脏公寓的楼梯间,今日因化妆殴打妻子,明日又因素面朝天辱骂其丑陋。他对小女儿完全漠视,这反倒比他对小丽的虐待要好得多——女孩恐惧地睡在廉价拉链衣柜里的习惯,已暗示了这种黑暗。有时小丽会幻想父亲的手正穿透衣柜薄布伸向她。

学校是这些恐怖的避风港,尽管小丽常因饥饿疲惫而昏沉。但舒淇剧本中少有的温情时刻,正是对孩子间不经意流露的善意的观察:总被指派陪晕厥的小丽去医务室的同班男生;最终出现真正朋友莉莉(林品彤 饰)——这位世故的转学生将小丽纳入羽翼之下。部分原因是为了有个可以一起打扮、闲逛、约会的追随者,部分原因也是向窘迫的小丽伸出的援手:在一次特别羞辱的事件后(母亲因她忘带午餐冲到学校,当着全班面掌掴斥责),小丽变得更加封闭。

《女孩》剧照

摄影余静萍充满活力的镜头与黄美清真实杂乱的美术设计,成功唤醒了台湾夏季的闷热黏湿。电扇在各处无精打采转动,唯独美容院里特殊(男性)顾客能享受空调。那些偶然瞬间点亮了主题:阿娟对顾客顺手揩油报以微笑;小丽问妹妹为何要对贬低她的同学赔笑,幼女令人心碎地回答“不然我能怎么办?哭吗?”;以及隐约暗示阿娟对长女的欺凌或许带有严厉母爱的保护性——“你会变得和我一样”,她斥责道,暗示其虐待行为很大程度上是自己承袭的自我厌恶的投射。

但这类情感外露的电影往往面临优缺点同样明显的风险。虽然舒淇作为叙事者的直觉可靠——突显女性陷于台湾父权制暴力的贫困陷阱中的困境是紧迫的使命——但作为导演的自信尚未跟上。

《女孩》剧照

超两小时的片长本可通过更紧凑的剪辑使某些方面更清晰:闪回阿娟自身不幸青春的场景虽有必要解释(若非原谅)她对小丽的虐待,但初看难以在时间线上定位;尾声采用"数年后"式跳跃呈现成年小丽,却过多隐藏其转变过程;某些超现实段落显露出导演超越社会现实主义的表达野心,但当角色区分与时间框架的基本功尚未夯实时,这些华丽笔触反而制造混乱而非复杂性。

尽管如此,凭借情感上的坦诚以及一个意外优雅的结局——当多年后的原谅融入一碗眼泪调味的面条,那个奇特动人又莫名共鸣的落泪瞬间——《女孩》昭示其导演对"救赎"具有宝贵认知:对于童年如同残酷考验而非珍贵成长过程的人而言,救赎是场持久战。正如受创的主人公,唯有当少女时代终结,当幸存者们开始辨认出彼此成为的模样,《女孩》才真正完成了自我觉醒。

《女孩》工作照

( 导演采访 )

作为亚洲最具辨识度的银幕演员之一,在近三十年的演艺生涯后,舒淇首次转型导演的长片首作《女孩》于第82届威尼斯电影节主竞赛单元进行世界首映,并入选多伦多国际电影节。这部背景设定于1988年台湾的私密剧情片,讲述了内向少女小丽通过与活泼开朗的丽丽建立友谊重燃希望的故事,同时映照出母亲过往经历与她自身痛苦的共鸣。影片由邱泽、爵士歌手9m88(汤毓绮)及新人白小樱主演。

该项目源于十年前侯孝贤导演鼓励舒淇尝试执导的提议。历经密集的剧本创作过程,多次重写与整体结构调整后,舒淇在2023年担任威尼斯电影节评委期间,于米兰酒店最终完成了剧本。

《女孩》剧照

您曾提及侯孝贤导演早在2013年就鼓励您尝试导演工作。是什么让您在十年后决定拍摄《女孩》?

舒淇:2011年某天我与侯导聊表演困惑时,他突然问我:“要不要当导演?”我当场震惊,觉得这怎么可能?他说:“不试试怎么知道?”这句话就在我心里埋下了种子。2013年夏天拍《刺客聂隐娘》时,我们在等光间隙抽烟聊天,他突然又问是否准备好当导演了。没想到他还记得这事。我带着巨大疑虑认真问他:“您真觉得我能行?”他说:“当然!你完全可以自己写剧本,从最想表达的内容开始。”

自那天起,我开始了长达十余年的剧本创作:断断续续地写,推翻重来,调整结构,花整年构思结局又再次推翻。每次见面侯导都会关心创作进度。他的许多理念始终影响着我,比如海明威的冰山理论——电影故事只是露出水面的冰尖,必须深挖水下部分。当冰山底层足够扎实时,水上部分才能产生震撼力,折射出不同侧面的风景。

2023年担任威尼斯评委时,看到众多杰作让我突然产生紧迫感,决定停止犹豫尽快完成剧本。评审工作结束后我留在意大利,在米兰酒店闭关两周,终于完成了断断续续创作十年的剧本。

《刺客聂隐娘》片场照

漫长的酝酿期如何塑造故事的情感内核?

舒淇:我记得是2009年在纽约街头突然产生灵感,当时生怕想法消失,立即请朋友取来笔记本电脑在咖啡馆写完困扰许久的结局。回香港后第一时间拿给张叔平看,希望获得反馈。之后我又陷入挣扎,但不久便梳理出自身逻辑,将故事浓缩在24小时内。越写越顺时却发现底层故事无法突破水面,于是再次归零。停笔数年后某天,我突然不愿再模糊事实——虽然故事源自童年经历,但我不愿让其变得理所当然。最终我将核心指向母女命运纠葛,一切便迎刃而解。

威尼斯评委的经历如何影响了最终剧本?

舒淇:担任评委确实极大推动了我转型导演的决心。当年评审团氛围极佳,讨论也非常激烈,但我突然意识到若再不启动自己的项目,可能永远无法实现。威尼斯结束后我在米兰有工作安排,于是直接驱车前往,每天在带阳台的酒店房间规律创作:早餐后必须坐在阳台工作至下午四点,无论有无灵感都要坚持。最终提前两天用13天时间一鼓作气完成了剧本定稿。

作为第80届威尼斯评委的舒淇

为何选择这个故事作为导演首作?

舒淇:正如之前所说,没有侯导的鼓励我根本不会产生当导演的念头。当我迷茫时,他引导我从熟悉的内容写起——无论是地域、故事还是生活经历,我都从最熟悉的成长体验开始。

影片探索家庭创伤的代际传递,这个主题有多少来自个人观察与艺术加工?

舒淇:故事基于我的个人经历与家庭背景。童年时期经济腾飞,到处是建设中的灰蒙蒙城市。多数父母为生计奔波,一切处于新兴阶段。我们都在重新开始,迈向更好未来的路上。

作为首次执导,我只想用最质朴纯粹的方式呈现。观众能沉浸于《女孩》的叙事空间,通过平淡的生活表达感受男女之间、母女之间的冲突与张力。

《女孩》剧照

如何处理家暴场景的真实性与尊重度?

舒淇:因为这是真实经历。小时候我常莫名挨打,不知错在何处。父亲总是醉醺醺地回家,所以我用最直接的方式呈现男性殴打女性的场景。

但对小丽这个角色,我不愿让她遭受直接殴打,也不希望演员承受创伤。于是通过环境营造恐惧:暗巷犬吠、摩托车归家停放声、父亲腰间钥匙串的哗啦声、醉醺醺的嘟囔声与被拖拽进屋的动静。女孩蜷缩衣柜感受危险逐步逼近,黑暗中的恐惧令心跳加速,笼罩她的阴影无法抹去。观众也会如同女孩般沉浸于声音制造的恐惧中,窒息感扑面而来。

从演员转型导演最大的挑战是什么?

舒淇:最缺时间!场景遍布台湾北部基隆和中部台中,几乎半数时间耗费在路上。拍摄周期紧张让我非常焦虑。《女孩》杀青后我去毕赣《狂野时代》剧组演出,每天需长时间候场。当制片过来道歉说可能要超时,我的第一反应是"完全理解!"因为当了导演后,更能体会创作者面临的困难。

《狂野时代》剧照

与多位大师导演合作的经验如何影响您的导演风格?

舒淇:我很幸运从影以来与众多优秀导演合作了近90部作品。不同风格的导演都让我获益良多,因此当《女孩》拍摄遇到困难时,我能快速解决适应。这种应变能力正是从他们身上所学。至于风格,本次选择更沉浸式的叙事手法,但不确定下部作品是否会延续,这取决于故事本身的需求。

如何引导9m88、邱泽和白小樱等不同背景的演员进入角色?

舒淇:9m88(汤毓绮)是爵士歌手,个性自由极具才华。拍摄这部影片对她压力很大,因为她所处的时代与影片背景截然不同。要融入1980年代氛围对她极具挑战,我经常需要提醒她:这不是21世纪的女性,不能自由选择人生方向。她的角色中学辍学,被母亲抛弃遭父亲轻视,被迫离家求生,必须依附男性生存。我需要不断提醒她把握那个时代的本质。

邱泽是极具魅力的资深演员,我对他很放心。读完剧本后他对角色融入有自己的想法,懂得如何表达人物的态度与生活方式,和我的理念非常契合,合作起来很轻松。

白小樱是极具潜力的新生代演员,拥有特别强的共情力。拍摄中期我已很少需要指导,她已完全融入角色。剧组能请到她饰演小丽非常幸运。时代差异完全没有影响演员们的表演。

《女孩》剧照

为何选择1988年台湾这个特定历史背景?

舒淇:因为这是我的童年创伤。那种童年造成了各种心理层面的问题与障碍。但幸运的是我懂得反抗,虽然15岁离家后生活艰难,但幸好性格外向不愿放弃,能克服困难。如今我对现有生活感到幸福感恩,但这不意味着童年伤痕会消失。那些黑暗岁月几乎成为无形疤痕,每当浮现时都会引起全身不适的生理反应,严重时会陷入黑暗漩涡。时代背景只是故事的表达载体,完成影片后我发现这类故事可能发生在任何时代任何家庭。我希望每位观众都能通过影片与自我及父母和解。身为父母的观众若像片中角色,或许会改变与孩子相处的方式,或引发反思,让处于这种环境的孩子获得父母关爱。我相信不是父母不爱孩子,只是不知如何教育,或许他们自身也有难处或创伤。希望这部影片能拯救困境中的人们。

首作之后会如何平衡表演与导演工作?

舒淇:这只是我的首部导演长片,我常开玩笑说自己是“新人老导演”,所以无法确定未来重心。首先希望本片能获得成功与观众认可。若有第二部电影计划,才会考虑新方向。

对我而言,表演和导演不需要平衡,毕竟是两个不同专业。只能说很幸运先前做过演员,作为首执导筒的新人导演,希望少走了些弯路。

接下来的工作计划?

舒淇:目前没有具体规划,顺其自然。现在只想尽快完成手头繁忙工作,然后放松一个月什么也不做,痛快度假!

来源:深焦精选plu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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