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上周末去电影院,本来想找部历史片看看,翻了半天排片表,才在角落里发现《赛德克·巴莱》。
文 | 钱钱
编辑 | 阿景
上周末去电影院,本来想找部历史片看看,翻了半天排片表,才在角落里发现《赛德克·巴莱》。
看到排片不足1%的时候我还挺意外,毕竟这片子在豆瓣挂着8.9分,好于98%的历史片。
结果周一票房出来更扎心,才56万。
就想说,这么一部硬片,怎么就混得这么“惨”?
这部电影跟咱们平时看的“抗日神片”真不一样。
它没把谁塑造成完美英雄,也没喊什么口号,就盯着一件事,1930年,台湾赛德克族人为了保住自己的信仰,跟日本殖民者打了一场必输的仗。
你要是抱着看爽片的心态来,可能会觉得压抑,但看完心里那股劲儿,好几天都散不去。
要聊赛德克人,得先知道他们的“根”在哪儿。
在没被外界打扰的日子里,这群生活在台湾山区的族人,活着就为三件事,猎头、纹面、狩猎。
男人要是没砍下过敌人的头颅,就不算成年,更别想娶媳妇。
脸上的刺青也不是随便画的,那是通往祖灵之家的“门票”,花纹越复杂,说明越勇敢。
山林对他们来说不只是猎场,更是神灵住的地方,一棵老树都不能随便砍。
1895年《马关条约》后,日本侵略者来了。
他们嘴上说着“文明开化”,手里却端着枪和毒气弹。
一开始是军事征服,机关枪扫过山林,赛德克人的土枪根本没法比。
后来更狠,搞起了“理蕃政策”,建神社,让族人拜日本神,办学校,逼着孩子学日语、起日本名字,连狩猎都不让了,说“那是野蛮人的游戏”。
最损的是,他们禁止赛德克人纹面,说“太难看,影响市容”。
你想想,一个民族的信仰符号被一个个禁掉,跟把根刨了有啥区别?
日本人还觉得自己挺“仁慈”。
给听话的赛德克人发“优良番”证书,允许他们穿和服、进日本商店。
可骨子里呢?赛德克人还是被当成“二等公民”。
孩子在学校说母语要挨打,大人在日本人面前永远低着头。
有个细节特扎心,赛德克人杀猪后想把猪肉卖给日本人,日本人嫌他们“手脏”,宁愿饿着也不买。
这种从骨子里的歧视,比枪炮更杀人。
信仰的根被刨了,生存的路被堵了,30年的压抑,总得有个出口。
1930年,这个出口来了,就在一场婚礼上。
那天是赛德克人达多·莫那的婚礼。
达多是部落首领莫那·鲁道的儿子,按习俗要给客人敬酒。
他端着酒走到日本巡查面前,对方瞅了瞅他的手,嫌他刚杀过猪“脏”,抬手就用手杖砸过来。
达多没躲,反手就把巡查撂倒了。
这一砸,不光是两个人的冲突,是30年积压的怒火,“腾”地一下烧了起来。
莫那·鲁道当时就在旁边。
他不是没想过反抗,但他比谁都清楚实力差距。
日本人有飞机、毒气,他们只有生锈的土枪和柴刀。
族人也劝他,“被统治不好吗?至少能活着。”
莫那·鲁道没说话,只是指着远处的奇莱山说,“我的决心,比那山还坚定。”
他知道这是死路,但赛德克人有句老话,“宁愿死在祖灵的路上,也不当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
起义那天,赛德克人做了两件事。
男人们拿起武器,冲进日本人的学校、警察局,嘴里喊着“为了祖灵的荣誉”。
他们知道打不过,但每砍倒一个侵略者,就往脸上抹一把血那是告诉祖灵,“我没丢赛德克人的脸。”
女人们呢?她们没跟着打,而是集体走进山林,上吊自杀了。
电影里有个镜头,几十个赛德克女人并排挂在树上,没有哭喊,只有风吹树叶的沙沙声。
后来才知道,她们是为了省粮食给男人,也是为了不让自己成为累赘。
最让人唏嘘的是花冈一郎。
他是赛德克人,却从小上日本学校,后来成了日本警察。
起义爆发时,他夹在中间,一边是养他长大的日本“养父”,一边是血脉相连的同胞。
最后,他穿上和服,用日本武士道的方式切腹,肚子上却用赛德克语刻了“祖灵”两个字。
他用自己的死,回答了那个无解的问题,我是谁?
这场仗打了50多天,赛德克人几乎全军覆没。
莫那·鲁道最后躲进山洞,弹尽粮绝后自杀了。
日本人找到他的尸体,砍下头颅泡在福尔马林里,在博物馆展出了几十年。
但赛德克人说,他没死,他只是走上了彩虹桥那是祖灵给勇敢者的奖励。
后来拍这部电影的魏德圣,也是个“疯子”。
他拍完《海角七号》赚了钱,转头就全砸进《赛德克·巴莱》里,前后花了7亿新台币。
没钱的时候,他找周杰伦、言承旭借钱,工作人员欠着薪水照样干活。
有人劝他,“拍这么血腥、这么压抑的片子,谁看啊?”他说,“我就是想让大家知道,曾经有群人,为了信仰,明知必输还要打。”
现在电影市场上,爆米花大片一部接一部,像《赛德克·巴莱》这样“不讨喜”的片子,确实容易被忽视。
但你要是问我它值不值得看,我肯定说值得。
它没歌颂杀戮,也没煽动仇恨,就讲了个最简单的道理,一个“真正的人”,得有自己的信仰,哪怕为它付出生命。
最后想说,56万票房算什么?豆瓣8.9分也只是个数字。
真正重要的是,当我们在电影院里啃着爆米花笑的时候,能想起曾经有群赛德克人,为了脸上的刺青、为了山林里的祖灵,在彩虹桥上留下过脚印。
这就够了。
来源:木鱼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