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很少有导演和作曲家的组合，能在同一时期连续拿出三部几乎无可争议的杰作。史蒂文·C·史密斯在《Hitchcock & Herrmann》里把这段巅峰浓缩成一个事实：《迷魂记》《西北偏北》《惊魂记》几乎构成了电影音乐与叙事结合的三连样本，每一部都用不同方式证明“音

很少有导演和作曲家的组合，能在同一时期连续拿出三部几乎无可争议的杰作。史蒂文·C·史密斯在《Hitchcock & Herrmann》里把这段巅峰浓缩成一个事实：《迷魂记》《西北偏北》《惊魂记》几乎构成了电影音乐与叙事结合的三连样本，每一部都用不同方式证明“音乐能做什么”。

在史密斯看来，《迷魂记》是山顶。它不仅被许多人视为希区柯克最个人的电影，也是一部把“迷恋、控制与自我投射”拍到令人不适的作品。赫尔曼的气质恰好与之重合，他同样带着偏执式的浪漫主义，因此音乐并不是陪衬，而像是人物心理的扩音器。史密斯特别强调一个细节：希区柯克在《迷魂记》中安排了长段近乎无对白的叙事，敢让观众跟着詹姆斯·斯图尔特在旧金山不断行走、凝视、追踪，而不担心“无聊”，靠的就是他对赫尔曼配乐的绝对信任。导演用接近默片的方式剪辑，把情绪推进交给音乐完成。

《西北偏北》则展示了赫尔曼的另一面：速度、幽默与危险并存。片头主题没有按片商建议去做“纽约式”的轻快旋律，赫尔曼反而抓住一种类似西班牙方当戈的节奏，理由很冷：这不是关于纽约的电影，是关于主角与世界跳一支疯狂舞步的电影。观众不需要听懂典故，只需要感到它够紧绷、够兴奋，还带一点戏谑。这种“智性”与“直觉”统一，解释了为什么它能成为后世动作惊悚片的模板之一。

而《惊魂记》是更极端的证明。史密斯写到，当希区柯克看完没有配乐的粗剪时一度沮丧，甚至动过把影片剪短放电视的念头。赫尔曼却看到了它的可能性，随后写出那套著名的“黑白之声”。全片动用约50人的弦乐队，几乎只用弦乐制造冷硬、尖锐、带刮骨感的音色，把原本可能显得松散的段落变成带电的紧张机器。史密斯引用剧组观影回忆称，配乐加入后，连演员与工作人员在谋杀段落都会被吓得“整个人弹起来”。音乐不仅增强恐怖，更改变了电影的文化命运。

三部片的共同点不在风格一致，而在目标一致：把配乐从情绪渲染推到心理叙事。史密斯的判断也因此变得很现实：今天许多犯罪、连环杀手题材的视听套路，都能在《惊魂记》的结构和声音中找到源头。所谓“经典”，很多时候就是后人偷学了太多，才显得它理所当然。

来源：见尘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