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关条约》至正名:赛德克族百年沧桑,《赛德克・巴莱》揭冰山

快播影视 内地电影 2025-11-28 11:00 1

摘要:2025年12月12日,魏德圣导演的史诗电影《赛德克·巴莱》在大陆的重新上映,掀起了观众对台湾原住民抗日历史的关注。影片以1930年“雾社事件”为核心,讲述了赛德克族头目莫那·鲁道率领族人反抗日本殖民统治的悲壮故事。


2025年12月12日,魏德圣导演的史诗电影《赛德克·巴莱》在大陆的重新上映
,掀起了观众对台湾原住民抗日历史的关注。影片以1930年“雾社事件”为核心,讲述了赛德克族头目莫那·鲁道率领族人反抗日本殖民统治的悲壮故事。

正如电影片名“赛德克·巴莱”的意思,暗示“真正的人”那样,在历史上经历远比电影更复杂的苦难与坚守;电影外,这个民族的抗争却持续了又一个百年……直到2008年才被承认和定名。电影《赛德克·巴莱》只讲述冰山的一角。今天,本文笔者就结合史料,讲述这一切的缘由。

台湾岛以山地为主,山地和丘陵面积占全岛总面积的三分之二以上,平原仅占约三分之一,主要分布在西部沿海。在台湾岛的中部,就是中央山脉作为“脊梁”,纵贯全岛南北,将台湾分为东西两半。这条山脉平均海拔3000米以上,3000米级山峰超过200座,其中玉山主峰海拔3952米,不仅是台湾最高峰,更是中国东部的“第一高峰”。

在台湾的中央山脉中,世世代代居住着土著原住人。本文提及的赛德克族世代生活在台湾的高山环境中,以中央山脉的白石山为发祥地,以部落为单位,主要居住于台湾中央山脉两侧,也就是今天的南投县仁爱乡、花莲县秀林乡一带,遵循祖灵信仰与gaya(传统规范),过着狩猎、耕作并行的生活。

清朝虽然曾经在赛德克族生活圈,设立“番界”进行管理,但实际控制力有限,赛德克族拥有相对自治的权力。

1895年4月17日,清政府在甲午战争战败后,与日本签订《马关条约》,将台湾及澎湖列岛“永远割让”予日本。这一纸条约,不仅改变了中国的版图,标志开启了日本对台湾50年的殖民统治,打乱了台湾原住民族的生活秩序。

当时,日本为了加强对台湾的殖民统治,全面推行“里蕃政策”,将原住民视为“生番”,借助武力镇压、文化同化和经济剥削的三管齐下,彻底瓦解台湾土著原住民的传统社会结构。

当时,赛德克族在台湾山区的南投、花莲等地形成稳定的族群势力,分为德克达雅、都达、德鲁固三个社群。

日本殖民者对赛德克族的“里蕃政策”第一步,就是以武力征伐的方式,确定“蕃界”,将赛德克族世代居住的山林都宣布为“国有土地”,从而彻底剥夺赛德克族人的狩猎权和土地所有权。

在在雾社地区,日本人强迫赛德克族人从事繁重的伐木劳役,只支付微薄的报酬,甚至肆意砍伐赛德克族人马赫坡社的祖灵猎场树木,触碰族群的精神禁区。

“里蕃政策”第二步,就是通过文化怀柔政策。文化同化比武力镇压更残忍。日本人在部落设立“蕃童教育所”,表面发物资,实则强迫孩子学日语、穿和服、信神道。赛德克老人回忆:“孩子回家说母语会被打,慢慢就忘了祖宗的话。”

日本更狠的是对台湾原住人传统的抹杀:纹面是成年的象征,却被骂“野蛮”禁止;祖灵祭祀被当“陋习”废除,连狩猎权都被剥夺。少数民族文化的根,就这样被一点点刨断。

日本统治下的赛德克族人

之后,日本通过收缴枪械、强制劳役、限制出草(猎首习俗)、推行日语教育等,严重冲击赛德克族的原有社会结构和文化认同。

在日本殖民统治下,赛德克族的语言和传统信仰,以及纹面习俗等被当作“野蛮”的象征,遭到日本统治者的禁止;又如象征成年和祖灵认同的仪式,被日本人视为“陋习”,被强制废除,造成赛德克族文化传承的断裂。

日本殖民者最残酷,就是把接受“蕃童教育”的赛德克青年,被编入日本“青年团”“壮年团”,然后送上战场充当炮灰。根据统计,超万名赛德克台湾原住民被征召,半数以上在战场上阵亡,其中不乏都是雾社事件抗日起义部落的后裔。

更令人发指的是,部分赛德克妇女被诱骗至日本沦为娼妓,成为殖民统治下的牺牲品。

1914年,日军发动“太鲁阁蕃讨伐之役”,这也是台湾史上规模最大的“理蕃”的军事行动;之后,日本人将居住在立雾溪流域一带的赛德克族人强制拆迁,造成族群分居、文化割裂,为1930年的雾社事件爆发埋下了引线。

电影《赛德克·巴莱》讲述,就是1930年的“雾社事件”并非一次突发的原住人暴动,却是长达三十余年的殖民压迫所积累的必然爆发。

当时,日本当局在台湾山区修建道路、设立警察驻在所,深入部落弄监控。当时日本警察不仅是执法者,更是教育、医疗、税收的执行者,权力极大。在管理原住民上,许多警察态度傲慢,甚至侮辱女性、强征劳力,引发赛德克民众的强烈不满。

于是,1930年10月27日,赛德克族德克达雅群系马赫坡社领袖——莫那·鲁道之子在婚礼上因敬酒,遭遇日本巡查羞辱并殴打,成为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于是,莫那·鲁道利用雾社公学校举行运动会之机,联合六个部落发动突袭,一共杀死134名日本人,震惊台湾全岛。之后,日本随即调集军警,动用飞机、大炮甚至毒气弹,进行残酷镇压。

当时,起义部落死伤惨重,参与行动的赛德克族人几乎灭族,幸存者被强制迁至“川中岛”(今清流部落)集中管制,莫那·鲁道饮弹自尽后,遗体被日军运往台北示众,直至1973年才被迎回雾社安葬。

电影更没详细讲述,就是雾社事件后,日军不仅血腥镇压了赛德克族,还毁灭性地报复赛德克族。日本还策动台湾土著部落——“味方蕃”(亲日部落)参与围剿,导致赛德克族内部出现分裂与仇杀,导致族群人口锐减,创伤延续数代。

赛德克族更长远的伤害在于文化断层——土著人的纹面习俗,由于殖民当局禁止,造成本民族文化的彻底消失,年轻一代在“蕃童教育”中逐渐丧失母语能力;一部分族人甚至被编入日本“青年团”送上日军的战场,成为日本侵略战争的炮灰,甚至超过万名台湾少数民族青年因此丧生。

幸存的赛德克族人,一直在高压管控下,选择沉默性生存。1945年日本投降,台湾光复,中华民国的国民政府接管台湾。

但是,在国民党统治下,台湾原住民的处境并未根本改善。国民党当局虽将雾社起义的赛德克族人领袖——莫那·鲁道奉为抗日英雄,却未恢复赛德克族的独立族称,仍将其归入泰雅族分支。

同时,国民党当局极力在台湾推行汉化政策,强迫赛德克族人等台湾的少数民族,改用汉姓,将部落名称改为汉字表达的地名,甚至派遣官员主持传统少数民族的祭仪,刻意消解少数民族的族群文化特质。

于是,在国民党政府汉化政策冲击下,残余的德克族人被迫迁出世代居住的山林,放弃原有的狩猎农耕传统生计,融入到汉族社会。许多少数民族传统习俗、神话传说逐渐流失,年轻一代逐渐遗忘母语,对族群历史的认知日益模糊。

尤其在国民党政府对台湾的现代化进程中,大量德克族人的土地被划入国有林班地,传统领域不断被侵蚀,给德克族人带来了身份认同的断裂。

在国民党政府推行对台湾原住民推行的“山地行政制度”下,赛德克族被归类为“泰雅族”下的亚族,官方户籍登记中,他们被称为“高山族”或“泰雅族”,真正的族名“赛德克”几乎消失在公共领域。

直到1980年代末,蒋家王朝在台湾统治的结束,以及台湾民主化浪潮兴起,台湾少数民族维权运动也兴起,赛德克族的正名运动成为核心诉求。

于是,在1999年,赛德克族的知识分子和长老成立正名促进会。当时,长老林益仁带着族人签名册,跑遍台湾23个县市收集签名,磨破3双鞋,收集族人签订连署书,反复向当局提出正名的诉求,推动“正名运动”的发展。在“正名运动”中,强调赛德克语、纹面传统、祖灵信仰与台湾另外少数民族——泰雅族存在显著差异,要求独立认定赛德克族为单一民族。

赛德克族人发起的“正名运动”斗争,持续了将近二十年,直到在2008年4月23日,台湾“行政院”正式公告:赛德克族成为台湾第14个官方承认的原住民族。

赛德克族的正名,不仅是法律上的认可,更是一种正义的体现。它意味着这个曾被殖民者污名化、被主流社会忽略的民族,终于可以堂堂正正地说:“我是赛德克·巴莱”,就是真正的人。这一天,与“雾社事件”爆发相隔78年,距离《马关条约》签订已过去113年。

2022年统计,赛德克族人口仅约10600人,能流利使用母语的族人不足三成,本民族的传统狩猎文化,由于现代工业社会限制难以传承。

面对文化的流失,当代的赛德克族人,正以多种方式守护文化根脉:如部落成立文史传承协会,定期举办语言培训班,编写赛德克语教材;年轻族人组建文化团队,将传统歌谣改编为现代音乐,在舞台上再现纹面文化的象征意义;莫那·鲁道的后人发起“祖灵返乡”计划,收集散落的族群文物,建立部落文化馆。

这一切,证明赛德克族人的勇敢不仅是战斗上,更在于对族群身份的坚守上。

来源:柳州阿妹侃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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