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上映第二天票房腰斩这件事,给《狂野时代》直接打上了一个新标签:看热闹的人跑得比来得还快。首日将近8000万,预售6天破1亿,还有14.8%退票率这种罕见数据摆在这儿,这片子不是没热度,是热过了头,热得有点虚。这场虚火,从一开始就埋好了引线。国民度这么高的易烊千玺站在海报C位,“一人分饰五角”的噱头,再配上“毕赣通俗之作”“这次普通人也能看懂”的话术,很难不让人产生一个期待:这会不会是那种既有文艺滤镜,又能轻松看完的片子?很多路人观众就是带着这种想象走进影院的。《狂野时代》已经给出了一个结果:票房能靠流量和
《狂野时代》被粉丝点燃票房,被退票数据打回原形,易烊千玺这次到底撞上了什么局
上映第二天票房腰斩这件事,给《狂野时代》直接打上了一个新标签:看热闹的人跑得比来得还快。首日将近8000万,预售6天破1亿,还有14.8%退票率这种罕见数据摆在这儿,这片子不是没热度,是热过了头,热得有点虚。
这场虚火,从一开始就埋好了引线。国民度这么高的易烊千玺站在海报C位,“一人分饰五角”的噱头,再配上“毕赣通俗之作”“这次普通人也能看懂”的话术,很难不让人产生一个期待:这会不会是那种既有文艺滤镜,又能轻松看完的片子?很多路人观众就是带着这种想象走进影院的。
片方的盘算其实挺直白:用顶流号召力撬开本来不属于文艺片的观众池子,再借“获戛纳评审团特别奖”“海外口碑高达近90%新鲜度”这些标签,把格调往上顶。流量、奖项、文艺、通俗,全往身上贴,目的就一个——让更多人买票走进影院。
影院也跟着上头。上映首日,《狂野时代》的排片占比接近28%,黄金时段铺得满满当当。粉丝更不用说,社交平台上“给千玺冲”刷屏,自发组织二刷三刷,甚至有人直接包场。原本注定小众的文艺片,硬生生被抬到了“全民大项目”的量级。
问题出在,观众走得太快,电影没跟上。宣传口中的“通俗”,在银幕上变成了“晦涩2.0”。故事被切成一块一块,线索像散落的玻璃渣,观众要自己拼。生锈的钟表、满天飞的纸币、隧道里的光影变换这些符号一个接一个,但对应的情绪支点和逻辑并没铺开,很多人只感觉自己在一场冗长的猜谜游戏里打转。
那段长达36分钟的隧道长镜头,是这次争论的核心。镜头里,人物一直走,光影在墙面上缓慢流动,声音极简,剧情几乎不动。有人看得入神,说那是时间的洞,是记忆的回廊,是意识流的狂想;也有人看得烦躁,直接在椅子上睡着,醒来发现剧情还停在差不多的位置,情绪瞬间炸裂。
对一些观众来说,这种观影体验非常直接:花了几十块钱,不是来看“行为艺术”的。有人吐槽“比上班还煎熬”,有人干脆用“买罪受”来形容。退票率冲到14.8%,就是这种情绪被数据化的结果,甚至在各大平台催生出一个新标签——“不看《狂野时代》”。
这股“不看”风一扩散,评价立刻撕成两半。喜欢的人夸得很猛,说每一帧都像画廊里的油画,构图、色彩、光线都在发光,尤其是隧道那段,一步一格,像看时间长出骨头。还有人盯着演员不放,觉得易烊千玺这次确实把表演往前推了一大步。
在电影里,易烊千玺一下子切成五个角色,身份、气质、身体状态都不一样。有佝偻驼背、眼神浑浊的小镇拾荒者,有妆容精致却带着疏离感的阴柔少年,还有满口谎话却笑得人畜无害的街头骗子。对很多观众来说,这种“站在同一张脸上却像完全不同的人”的感觉,挺少见。
舒淇扮演的“大她者”,戏份并不密集,却成了不少人理解故事的抓手。她的存在更像一个带路人,用那种有故事的眼神,帮观众接住零碎的情绪。她每一次出场,都像是在提醒观众:你可以先别管讲的是什么,就先感受这群人的状态。
包括演员王悦伊都站出来说,“看不懂不影响它是部好电影”,在这部分观众的认知里,剧情只是外壳,氛围、情绪、表演、画面才是核心。有人就是愿意为这种观感买单,甚至乐意再去二刷,把第一次没抓住的细节捡回来。
另一边,不少路人观众的感受刚好相反。对他们来说,进影院消费的是“故事”,不是“谜题”。营销喊“这次不晦涩”,票房靠顶流撑起来,结果银幕上还是熟悉的碎片叙事和大把的隐喻符号,心理落差一下就拉开了。
这种落差,还被导演的表达再次放大。毕赣在采访中说“不介意观众睡觉”,这句本意可能是想说“接受不同观影状态”,传到部分观众耳朵里却成了另一层意思:你睡不睡觉我不在乎,我只拍我自己的。艺术坚持和观众体验,就这样撞在了一起。
早在2018年,《地球最后的夜晚》就走过一次类似路线。“一吻跨年”的营销把票卖爆,结果观众走进影院发现是极端碎片化的文艺片,剧情晦涩,节奏极慢,口碑从7.5一路滑到6.9。那时候,很多人已经喊过“被骗一次不会有第二次”。
六年后,《狂野时代》又复制了一遍“营销通俗,内容高冷”的路径,只是这次加了一层“顶流效应”做放大器。所以这次的情绪,不止是看不懂的无力,更掺杂了“又被忽悠了”的恼火。有人觉得自己被强行塞了一堂高难度艺术课,侧重点已经不仅是作品好不好,而是——你有没有尊重观众的期待。
站在市场角度看,《狂野时代》这次的两极分化,像一面镜子,把文艺片闯主流市场时的矛盾照得很清楚。一端是愿意为长镜头、隐喻、情绪氛围买票的核心受众,另一端是希望花两个小时看个完整故事、获得情绪释放的普通观众。后者数量庞大,前者黏性更高,但体量有限。
片方这次选择把筹码压在“把文艺片推向大众”上,于是动用了顶流加密集营销这把大锤。结果就是,喜欢文艺片的人觉得片子挺对胃口,只是被骂得有点冤;普通观众觉得自己被“挂羊头卖狗肉”,退票、差评、抵触情绪集中爆发。
两边的争论,很多时候甚至不是在聊同一件事。夸它的人谈的是镜头语言、表演突破、情绪密度;骂它的人盯的是叙事门槛、观影体验、宣传是否诚实。“不看《狂野时代》”这句话,被不少人用来表达一种情绪:不是拒绝文艺片,而是拒绝被营销带节奏。
这场争议,很难用简单的好坏去盖棺定论。《狂野时代》的确有足够扎眼的长处:画面风格鲜明,表演野心很大,视听上有自己的表达;同样也有显而易见的硬伤:叙事门槛偏高,观影门槛被刻意压低宣传,商业逻辑和艺术选择之间拉扯得太猛。
留在最后的问题,其实挺直白:一部小众文艺片,要不要靠顶流去撬大众市场?观众走进影院时,究竟是“被艺术挑战”还是“被营销误导”?当退票率上到接近15%,当“不看”的话题被反复转发,这些情绪会不会反噬到下一部同类型作品头上?
《狂野时代》已经给出了一个结果:票房能靠流量和造势拉起来,口碑却一定会回到作品本身;文艺片可以坚持自己的表达方式,观众也有权利用退票、用差评告诉市场——哪一步他们不愿再配合。真正难的,不是谁说服谁,而是谁愿意在中间多走一步。
来源:影视实验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