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当宋佳扮演的李鱼踩着高跟鞋,正在闽南渔村的石板路上踉跄追赶那辆载着“遗产凭证”的黄色面包车,电影《轻于鸿毛》的荒诞与温情,便在海风里徐徐展开。这部以女性公路喜剧为壳的影片,用看似轻快的叙事包裹着生活的沉重命题,宋佳与佟丽娅的默契演绎,让一场关于遗产争夺的旅程,
当宋佳扮演的李鱼踩着高跟鞋,正在闽南渔村的石板路上踉跄追赶那辆载着“遗产凭证”的黄色面包车,电影《轻于鸿毛》的荒诞与温情,便在海风里徐徐展开。这部以女性公路喜剧为壳的影片,用看似轻快的叙事包裹着生活的沉重命题,宋佳与佟丽娅的默契演绎,让一场关于遗产争夺的旅程,演变成女性自我救赎的修行。
“轻于鸿毛”恰如导演周铨所言:“生活中很多东西会很重,但轻于鸿毛是我们的姿态,在重的时刻,我们可以轻一点,对自己好一点”。
影片的故事始于一场意外的告别。李鱼,一个把“硬气”刻进骨子里的女人,经营着濒临倒闭的养老院,背后是一群老人的生计依赖,生活的重压让她习惯了用尖锐武装柔软。当前夫钟实意外离世,她本想靠着遗产解燃眉之急,却撞上了佟丽娅饰演的现任沈飞鸿——一个看似温顺、却在原生家庭与职场压迫中挣扎的钢琴老师。本该针锋相对的“前妻与现任”,却因为一份模糊的遗产分配,被迫踏上了共同寻找真相的公路旅程。
这场旅程没有狗血的“雌竞”撕扯,赵淑珍饰演的婆婆李海琴出现了——
果然,三个女人一台戏!
李海琴作为被儿子钟实抛弃的母亲,被前儿媳李鱼照料多年的老人,她身上兼具传统女性的隐忍与反叛者的通透。她会脱口而出“丧门星,害人精,一辈子孤苦伶仃”这类带着时代烙印的刻薄话语,又会化身“老小孩”,用纯粹的快乐冲淡遗产争夺的紧张氛围。她提前置办墓地、准备好“死亡证明”,抱着花躺在自己的墓地里说“想静静”。当得知儿子钟实去世的消息时,她没有号啕大哭,轻描淡写地说“钟实也不是什么好人”,语气里藏着哀伤与释然。如果说李鱼的成长是“放下执念”,沈飞鸿的蜕变是“找回自我”,那么,李海琴则是“示范如何生活”。她用自己的人生态度,为两个年轻女性提供了另一种可能——不必被责任压垮,不必被过往束缚,活得清醒而通透,洒脱而自在。李海琴让她们在彼此身上看到力量,在放下中找到真正的自我。
影片的画面语言与主题表达形成了绝妙的呼应。导演用干净清新的镜头语言,将闽南地区的民俗风貌与公路风景融为一体:广袤的海岸线延伸至天际,蓝色的海浪拍打着礁石,黄色面包车行驶在盘山公路上,渺小的车身与壮丽的山河形成鲜明对比,既凸显了人物的孤独与迷茫,也暗示着个体在生活洪流中的韧性。特写镜头的运用尤为细腻,当李鱼与沈飞鸿因争吵陷入沉默时,镜头聚焦在宋佳紧抿的嘴唇与微微泛红的眼眶,无需台词便传递出角色内心的挣扎;而三人在海边看日出时,晨光洒在她们脸上,柔和的光影勾勒出彼此释然的笑容,这一刻,所有的隔阂与执念都在天地间消融。
色彩的隐喻在画面中随处可见。宋佳的服装多以红色为主,热烈而张扬,象征着李鱼如火般的冲劲与不服输的性格;佟丽娅则以蓝色系为主,冷静而内敛,恰似沈飞鸿如水般的坚韧。这种红蓝配色不仅是性格的象征,更是对电影史上经典红蓝CP的致敬,而钟实房间里那幅上蓝下红的油画,更暗示着两个女性看似对立、实则互补的关系。闽南渔村的红砖墙、蓝顶屋,与两位女主的服装色彩相互映衬,构成了极具视觉张力的画面,也暗合着“对立与融合”的主题。影片中最具深意的画面设计,是那幅没有五官的丈夫画像。对于李鱼和沈飞鸿而言,钟实的真实面目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们在这段旅程中找到了“我是谁”的答案。
音乐作为影片的情感纽带,串联起三代女性的成长与和解。片中频频响起的老歌《我只在乎你》,不再只是爱情的告白,而是女性间的深刻共情。当沈飞鸿在养老院的钢琴前弹奏这首歌,李鱼带着老人们轻轻哼唱,宋佳的眼神从最初的抗拒到逐渐柔和,歌声里藏着的不仅是对过往的释怀,更是对“在乎”的重新定义——她们在乎的从来不是某个男人,而是彼此的存在与自我的价值。
这部影片最难得的地方,在于它打破了女性题材的固有边界,没有将女性关系简化为竞争或依附,而是呈现了“Girls helps Girls”的温暖图景。《轻于鸿毛》就像一杯特调的薄荷水,第一口是荒诞喜剧的解忧,第二口是公路旅程的放空,第三口是女性和解的释放。当影片落幕,黄色面包车消失在远方的公路上,我们感受到的不仅是故事的温情,更是面对生活的勇气——那些看似重如泰山的执念,在自我觉醒与彼此扶持面前,终将轻于鸿毛。
壹点号耳机里藏不住风
来源:月影星辰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