烂得我大吃一惊

快播影视 内地电影 2025-10-02 22:01 2

摘要:去看之前我先翻出来看了一遍我们写第一部的推文,我们整个编辑部都非常喜欢第一部,这部片在豆瓣评分不高,只有6点多,两极分化很严重,但当时我们给了贺岁档的最佳,一直在帮它吆喝,觉得路阳在这个档期尝试很多人不敢尝试的东西。


这部的写法,是让观众在一个上帝视角里,看一个无法吊起任何好奇心的故事。

本文作者/灰白、小哥写在前面

今晚聊国庆档第二部:

《刺杀小说家2》

去看之前我先翻出来看了一遍我们写第一部的推文,我们整个编辑部都非常喜欢第一部,这部片在豆瓣评分不高,只有6点多,两极分化很严重,但当时我们给了贺岁档的最佳,一直在帮它吆喝,觉得路阳在这个档期尝试很多人不敢尝试的东西。

现在我看完第二部了,我也要说,当年我有多喜欢第一部,现在我就有多讨厌第二部。

豆瓣虽然开了6.5,大概率最后不会定格在这个分数,抖音还没开分,不过这个片的差评比例也比同档期片子要显著地高很多。

第一部有多好,这一部就有多差,我非常不建议当年和我们一样喜欢《刺小》的观众去看这个,你会收获一种对美好回忆的巨大幻灭。

一、好的重启

在电影一开始的时候,我是能找回一些原本的感觉的,具体来说就是这个片名的意义,第一部的片名是双雪涛的原著小说标题,但小说在第一部已经拍完了,第二部需要无中生有,而且必须依旧紧贴这个片名的意义。

那如何继续刺杀小说家?

主创把现实世界和小说世界,从第一部神笔马良式的关系,逐渐引向了“我命由我不由作者”的对立关系。

把主视角放到小说世界的主角空文,让他在完全不知情的前提下,去刺杀决定小说人物命运的神,而这个神其实就是现实世界的他自己。

由此把原本穿书的情节上升到哲学高度,但同时用很通俗的讲法去带出来。

这个设定在影视剧里不多见,而且这种精神向的命题也很利于兼顾商业性和作者表达,只要故事逻辑是闭环的,发挥的空间就很大。

这时候重要的就是导演选择了什么讲法。

根据设定,我们能想到两种可行的方向,一种是以小说主角视角为绝对主线,现实视角是支线,不告诉观众这个答案,把它处理成秘密,让观众代入小说角色,拍他西西弗斯式的苦行之路,让观众进入“二维空间里的命也是命”的共情,由此在最后发现主角苦苦追求的刺杀其实是杀死自己的时候,故事到达情感共鸣的高潮,这是商业悬疑片混搭公路片的拍法。

(我自己个人是觉得这个讲法最适合这个故事,很新,能吸引年轻人,还不失深度)

另一种是双线,双雄会,小说和现实两条线并行,给观众上帝视角,让观众一开始就知道空文要刺杀的人是现实里的他自己,产生一个倒计时,让观众看着他们如何一点一点接近对方,如何处理见面后发现是自己的结局。这个过程中可以加入智斗,可以展开彼此困境,叙述的张力也会很强。

这两种讲法都保证了可看性,不会无聊,同时不会让设定流于噱头,可以填充像第一部一样可解读的表达或隐喻。

但电影偏不,路阳俩都要,各取一半,互相矛盾的一半。

二、写法的失败,想象力的无效

这种各选一半具体是这样的——直接在一开始就破功告诉观众,即将被刺杀的小说家就是他自己,给了观众上帝视角,但又拍的是第一点里的商业悬疑混搭公路片。

所有人物的目的和走向都明明白白,加上公路片的特性是较为松散,再加上喜剧元素,一路上没有任何悬念和刺激感可言。

观众在一个上帝视角里,看一个无法吊起任何好奇心的故事,这成了这个电影灾难的开始。

一个提前告诉观众目的地会发生什么的公路片,观影趣味本身就已经少一大半了,你还可能想知道的,就只有路途过程,以及结局他们如何收场。

结果电影这俩做得更差。

这个过程我本身是看到了一点惊喜的苗头的,比如两个世界的对应,现实中路空文被剽窃自己作品的蝉骗了,还得罪了朋友,跟小说世界里空文被赤发鬼欺骗去弑神,结果失去了好友,两个小人物在处境上是等同的。

结果没下文了,蝉这个角色干脆不见了,剩下小说世界硬撑时长,情节都是复制粘贴式的,每个五虎将都死于“饕餮术”,被赤发鬼用头发吞噬,一模一样来好几遍。

编剧也努力在做悬疑性,比如隐瞒赤发鬼引诱空文弑神的真实目的,但实在太明显了,在第一次五虎将死的时候,小橘子就问赤发鬼吃了他之后,是不是会拥有他的铁甲术,赤发鬼直接亮了亮自己的铁甲手臂,全场只有电影里的主角空文看不出来。

这种单一和薄弱,也跟想象力匮乏有关,特效场面没有一场值得单拎出来说。

就比如五虎将之一的入云龙,轿辇只是龙形状的飞天巴士,着火后还会遵循物理原则被焚毁,全片都只限于这种水平的“奇观”而已。

三、从人物唯心,到主创唯心

故事的收场同样不堪一看,依赖大量的硬设定,两个空文见面之后的所有段落基本都是乱来了。

少年空文对现实空文的仇恨是真实的,他让自己被迫失去了好友铜虎,而现实空文对少年空文,也就是对无能的自己的恨,也是真实的,他在这个人物身上放置了自己的绝望,彼此的对立有迹可循。

但矛盾好像是不需要解决的,见面之后他们就莫名变成了朋友,看演唱会,吃东西,那一段连电影质感都暂时下线,成了一个宣扬美好都市生活的广告片。

这些硬设定的出现,本质是从人物的唯心状态,转变成了导演的唯心状态。

和第一部一样,电影前半段两个世界都呈现出路空文的唯心状态,他们执念一致,都作为小人物,想自救且救朋友,这种唯心或许讨巧,但的确可以解释一些不合理的情节或巧合。

但很快,电影就转变成了导演、编剧这些主创的唯心状态,需要笑点,就让时空门到处洞开,主角团狼狈穿梭在现实各个场景之下;需要煽情,就让被赤发鬼吃掉(且毫发无伤)的空文等人,在异质空间来一段当年赤发鬼击败空文爸爸的回忆杀。

观众是在缺乏交代,也无法理解的情况下被推动到结尾的。

这种唯心甚至带来了对前半段议题的自反,小说世界里的空文是独立的人,想要超脱作者掌控就是他的人生课题,但到了高潮段落,为了让现实空文打败赤发鬼,又回到了用写小说去对抗反派的陈旧戏码,小说怎么写世界就怎么变,完全不再思考作者与作品之间的关系了,相当草率。

四、没有主题,更没有人物

没有悬疑,没有想象,没有好的收场,也自然没有好的表达和人物。

这部的关键词本身关于权力。上一部是很清晰的对政治强权的批判,这一部,加进去了非常多相关困境,但无法捋出完整的线条。

编剧想讨论作家书写自我的权力输给了流量市场,所以让空文在小说里加入了手机元素,颠覆了原本的严肃历史感。想讨论空文作为小作者的原创权,让他输给蝉代表的公司,即现实中的大V这类有话语权的人。想讨论小说里的空文想要对抗神权,主宰自己,让他们频频碰壁。

问题是,最后这些都不讲了,又回到了正邪对立的套路,让空文对打赤发鬼,还借空文爸爸的长辈角色,输出小人物逆天改命的口号,对赤发鬼输出规劝向善的说教,“让你输掉的不是神力,是凡人的勇气”“如果你愿意用神力相助世人,我们自当重为战友。”(大致意思)

前后表达是不相干的,甚至是互斥的,很难理解电影究竟想说什么。

这些甚至连片段化的煽情、热血都很难实现,因为还存在一个很显然的问题,就是人物都写得非常失败。

反派赤发鬼是一个最刻板的贪欲符号,他为什么想当神,跟空文的阴暗面具体是什么关系,找不到答案。蝉是“小人”的符号化,最扁平的那种恶人,朋友也真的就是“朋友”的符号化,无论是哪个世界,他们都永远舍命为空文。

加上编剧还在他们身上加了大量尴尬笑料,明显没有经过雕琢,都是类似路空文被迫来回穿梭后吐了这样的烂梗,对人物只起反面效果,让所有人都非常不讨喜。

看下来,一切就像结局里云中城路边那些百姓,他们被动参与,远远围观,没有人知道高楼上到底发生着什么,但需要他们举手高呼“杀了赤发”的时候,所有人都会僵硬地跟着做。

怎么就变成这样了?似乎没人真的在乎。这句话也送给这部续作。

配图/《刺杀小说家2》预告

来源:3号厅检票员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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