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镜头对准亚洲第一大露天矿坑,探寻这片土地上三代人的记忆

快播影视 内地电影 2025-09-13 18:57 2

摘要:2023年,由石雨泽导演的以东北下岗潮为背景的短片《倒春寒》在平遥国际影展获得平遥一角单元公开组评审荣誉,自那以后,她并未停止对东北工业记忆与代际关系的深入探寻。今年,她以更成熟的视角重回故乡抚顺,在原有的创作脉络上完成了新作《回填》,该片不仅延续了她对工业变

第5届平潭IM两岸青年影展

「导筒」特别报道

2023年,由 石雨泽 导演的以东北下岗潮为背景的短片《倒春寒》在平遥国际影展获得平遥一角单元公开组评审荣誉,自那以后,她并未停止对东北工业记忆与代际关系的深入探寻。今年,她以更成熟的视角重回故乡抚顺,在原有的创作脉络上完成了新作 《回填》 ,该片不仅延续了她对工业变迁、家庭关系与地域精神的细腻刻画,更在叙事与影像层面实现了新的探索。该片入围 第五届平潭IM两岸青年电影展 主竞赛单元, 「导筒directube」 两年后再度对话青年导演石雨泽,一同走进《回填》的幕后。

《回填》

The Pit

导演/编剧:石雨泽

剧情/短片| 中国大陆| 普通话| 23min

剧情简介: 西露天矿,昔日孵化整座城市并使其发展繁茂的超级血库,如今枯竭殆尽,成为人人口中都想逃离的“大坑”。马会全对这片生存之地怀有复杂的情感,有愤怒,有失望,也有不舍。他想逃离却又不知逃向何处,而此时父亲携带“新女友”充满诚意的回归,却成了男孩眼中最残忍的挑衅。父子之间激烈的争执着关于“家”与“房”的定义,父亲为表诚心留下毕生积攒的五十万转身离开。可这错时、错位的“爱的补偿”,并不是儿子所理解的未来。

石雨泽

1999年12月24日出生于辽宁抚顺,本科毕业于上海戏剧学院。导演编剧作品《倒春寒》获得第六届平遥国际电影展平遥一角公开组·评审荣誉奖。导演编剧作品《回填》入选第5届平潭IM两岸青年影展主竞赛单元。

专访正文

导筒directube: 创作《回填》的最初动机或者初衷是什么?

石雨泽: 最开始给到我灵感的是西露天矿坑边自发形成的一条二手市场。是有一天我和朋友一起去矿坑边采风意外发现的。其后我又去逛了许多许多次,买了好些不知所谓的小东西。遇见过一个卖破烂的女人,身边破铁笼子里关着一只灰色的小白狗,我觉得那个狗很可爱,那女人就和我说,你养吗,养就拎走;还遇见一个卖过期药的老头,说扔了可惜;还有一个人卖各种景点的票根,我过去问他怎么卖,他说给钱就卖……

亚洲第一大露天矿坑——辽宁抚顺西露天矿

新华社发(长光卫星技术股份有限公司供图)

那条市场后面有条铁路,顺着走进去就是矿务局运输部,再往里走是已经拆迁的石油一厂。许多废弃的火车皮停在运输部那,货车箱被掀开窗口,里面是一个个透光的四四方方的空间,我看着它们感觉孤单但是莫名其妙的很安全,觉得如果我想离家出走就会藏在那个火车皮里。

在矿坑周边发生了许多让我记忆深刻的事情,我隐约觉得这些现象背后存在一个宏大的社会学或者人类学命题,但是我不懂如何总结,就凭借近乎直觉把这些东西在一个睡不着的晚上揉成了一个剧本初稿。

初衷与最终呈现大相径庭,源于整个创作过程中掺杂了太多杂念。但是很巧合的是,两年半前荣幸接受「导筒」的采访,最后一个问题就是接下来有没有新的拍摄计划。我讲的内容就是现在的《回填》最初的构思。所以会有一种很奇妙的闭环感。

石雨泽《倒春寒》专访:

循着《铁西区》《钢的琴》的步伐,她为东北拍下一场体面的葬礼

导筒directube: 你的两部作品延续着一种三代人互动的模式:首先是叔侄或父子,然后他们围绕着已经去世的爷爷或姥爷,展开丰富的互动。这个模式表达了你对什么问题的关注,暗含怎样的理解?

石雨泽: 两部作品,其实是我对同一个问题的思考,只是倒春寒时我知道自己视角粗浅狭隘,所以经过一段时间的持续思考和观察以后想再试着做一个新的解读。

我把在我的认知里工业时代以来的三个代际的生活方式浓缩成三代人的个体形象用以表达。去世的就代表逝去的,已成既定事实,而活着的人怎么处理过去、当下与未来的关系,非血亲如何定位自己的身份和话语权的问题,是核心情节。

石雨泽《回填》截帧

《倒春寒》是无血缘关系但情浓于血的义亲,来对应我虽然没有经历过那个时代但依然试图去记住并思索,对《回填》里的主人公,与缺位成长的亲爹和去世的抚养人外公之间则是更拧巴的关系,源于我慢慢想通了自己并非与那个时代毫无关联,反而可能关联紧密。因此这次其实有了更大的胆量去表达,并与“父亲”发生直面的冲撞。但其实《回填》近似于已经有再下一代了。也就是那个小女孩。

石雨泽《回填》截帧

导筒directube: 虽然你的作品关注东北工人下岗潮的主题,但故事展开的视角都放在了差不多刚成年的工人子弟身上,而不是直接瞄准下岗职工这一代人。这是出于什么样的考虑?

石雨泽: 因为有关上一代人的伤痛叙事已经够丰富了。

《倒春寒》的表达是一开始为了证明自己对这个宏大的也有一定的思考能力。所以子弟视角更贴近我的个体经验和感受,熟悉才好描述。但《回填》我是想试着去说新的东西,虽然不一定做得好。

它是正当下,是我亲身面临的痛苦和迷茫。 向外求是社会高速发展带来的普遍性的撕裂,向内求是属于特定地域的工业时代余波延宕至今 。父辈的经验总结到底还能不能很好的适用于当下?认知受经验局限时又该选择相信什么?

但可能这并不是一个纯地域性的叙事,发生在抚顺只是因为我生长在抚顺。也许一切与这里有相似发展路径的地域也有一样的困境,但我没有在那里成长过,下沉式的观察过。而不是说要抓着下岗潮不放。我不想碰下岗潮。

石雨泽《倒春寒》剧照

导筒directube: 作为一位女性导演,为什么偏好将主人公设定为青年男孩?

石雨泽: 一开始就没思考过这个问题。直到由于两部片子而结识的一些前辈或朋友有太多人见面前几句话和我说的就是:没想到这是一位女导演拍的,我才发现片子跟我好像是有违和感。

这种题材适配男性主角应该是一种刻板印象,但是问这个问题本身好像又是一种刻板印象。我的男主角都是我自己的内心外化,我会觉得那男孩说的话做的事,甚至一些小动作,很多都是我会说的会做的,但不是绝大部分女孩子会说会做的。如果看到一个女孩子,给爷爷养老送终后有那么强大的执念要给他办一场追悼会,一个女孩子守着挂着祖辈遗像的老房子,可能观众目光就会集中在这个女孩的性格成因,故事会变得悲伤而不是悲悯,因为不典型。所以我觉得不必挑战刻板印象了,我想表达的东西已经够多够杂了,删都不知道怎么删,不能再加入这么重磅的元素。

石雨泽《回填》拍摄现场

但是我也会有改变,尤其我现在的年纪,是每一年都有可能迭代推翻前一年的自己的时候。所以我觉得《回填》之后由于经历阅历的逐渐丰富,我新的构思自然而然的就是以一个女性角色作为视点的载体。

个别作品是纯男性角色构成这很正常,但是如果老想用男性角色指代自己,其实值得我自己反思。不是反思下次是不是就该用女的,我觉得就是反思自己清不清楚自己选择的必要性和唯一性。

石雨泽《回填》截帧

导筒directube: 这次合作的演员除了延续《倒春寒》的小男主何家辉外还合作了金马影帝张志勇老师,在合作过程中有什么样的感受?

石雨泽: 感受是被幸福包围了。一个一个说。

跟家辉一共合作三次了,很默契。他也长大了,本身性格变得有点痞痞的,所以演我的戏对他来说其实很苦,因为要不停挖掘他自身很不愿意回想的一些创伤。但他太有天份了,虽然没有系统的表演方法,这是很珍贵的。他入戏的方法就是全然共情,虽然有时候会节奏失控,而且会伤害自己,但是他只有这一种方法,所以他很怕哭戏,一哭就崩不住,爆哭。我也很共情他。从拍第一个片子开始就有陪伴自己成长的演员是很幸运的事,我还是会继续和他合作。

再说说勇哥。写剧本的时候勇哥的形象就在脑子里闪过无数次,但是被自己按下去了,因为不太敢想。但是刘兵老师和制片人小伟哥看过剧本后对剧本都表达了认可,我一说出来很快的就帮助我促成了合作。

石雨泽《回填》拍摄现场

一开始去机场接勇哥的时候是有点紧张的,想让自己尽可能显得成熟点,像个社会人一样,但是和他拍到最后就完全的退化变回小孩儿了,连蹦带跳的。用很流行的话来说就是“勇哥还是太全面了”。他的专业能力我完全没必要评价啊,我就是学到了太多东西了,包括好的演员是如何协助导演思考剪辑点,如何共创更适合情景的台词等等。

但是我更想说的是作为一个刚毕业没几年的青年导演,在和他合作的过程中明明是在被他带着,但是完全感受不到一点来自前辈的压迫感,他很尊重所有人,而且能和我们玩到一起。一开始见面我会很正式的跟他握手,在酒店里见到会问候“勇哥好”,到后来每天早上在片场一见到他我就和他立正敬礼,然后他也会给我回应。杀青之后他和我说,以后咱俩再见到就不说你好了,就敬礼。

我觉得这是他的人格魅力,对于我这种并不成熟的导演,还没有完全建立起片场自信,这样的前辈对拍摄现场的气氛可能是决定性的。但是他完全做到了全力支持我们,对剧组简陋的条件毫无挑剔,也会在我很焦虑的时候给我递根烟然后说:“别老愁眉苦脸的,遇啥事儿了勇哥听听。”

石雨泽《回填》拍摄现场

导筒directube: 你会一直创作纯粹的抚顺故事或者东北故事吗?还是也考虑到加入更外部的故事成分,或者尝试拍摄非东北的题材?

石雨泽: 不绝对,看对什么事儿有的说就拍什么事儿,因为我很难觉得自己对某件事有发言权。

《回填》的剧本和成片相差很多。刚写好的时候给某位行外长辈看过,他看完担忧的打电话给我父亲,说这可完了,这孩子这剧本不行,只有抚顺人能看懂她在写什么,她在想什么,拿给别地方人他们根本不知道她想说什么。我听了反而很高兴,不管是不是这样,我觉得自己得到了非常珍贵的认可。如果未来我想做的作品是非东北的但是地域性的,那我希望我能用这样的标准要求自己。

从一个创作者长久的职业成长的角度来想,在起步阶段做关于自己家乡的在地创作是很好的,但不太可能一直局限于家乡。当然如果以后能有更大的能量和机遇,我还是想找机会好好讲一个我认知里的新时代东北故事,摆脱沉重叙事的,摆脱标签化和刻板印象的,积极向上的。

石雨泽《回填》截帧

导筒directube: 你成年后的大部分学习生活时间并不是在东北,你觉得这对于创作的利与弊是什么?你又是怎么观察生活的?

石雨泽: 留在故地的人没有机会保持距离回头看,离得太远又看不清。我觉得刚刚好,尤其我在上海读的书,离开的时间也不久,现在的阶段正是既往的生活方式与受教育理念受到严重冲击以后迫使自己思考与重构的时段,触角非常敏锐。虽然有点感性失控,但这是最大的利。弊就是夹在中间,重构自己期间感受上肯定不太舒适,还有其他的很多问题,但那些都可以克服。

石雨泽导演(右)

在第五届平潭IM两岸青年电影展展映现场

观察生活的方式非常直接。我想写剧本了就必须得回到东北,写之前和写和修改的过程中不停的上街游荡。刘兵老师说过吸引人的作品往往与作者个体经验有一定关系但是又不过份依赖。我理解下来觉得把握平衡的方式是让自己变成主角,而不是让主角就是自己。我平时不喜欢和不熟的人说话,是i人,但是我回到东北会让自己变特别e,跟着我爸去参加中老年男人的饭局,跟他们喝酒,记录他们说过的一些话;像个街溜子一样,遇见感兴趣的人就直接上去聊天,遇见感兴趣的房子就直接上去敲门。有过多次拦路老头老太谈天说地,或莫名其妙跑到别人家做客的经历;折磨我的亲戚们,把自己代入主角创造情景去套他们的反应等等。

石雨泽《回填》拍摄现场

导筒directube: 你期待未来自己作品的受众面如何?希望走哪条路线?

石雨泽: 我觉得我选择的题材和叙述形式都很普通,就是普通的故事片,对于故事片,做得好了就有可能有受众,做得不好就一定没有。希望走的路线怎么说呢,可能不太准确,但是概括就是:不回避任何感兴趣的题材,但要摆正心态。

就像《回填》当中的提到的西露天矿,题材稍显敏感,很多人劝我不要碰,但是我还是想讲有关它的故事。无论是它对整座城市的意义:历史意义、现实意义、还是创作中的意象意义;对整个国家的贡献;以及现在面对的现实问题和政府积极应对现实问题的策略,我认为都不需要回避。就像片里的台词: 这座矿坑挖了一百多年,挖了好几代人,填也需要时间,不能心急 。而面对我的剧本和拍摄需求,一开始我也是忐忑的,但是抚顺市市委宣传部和市文联看过剧本之后对我表示了赞赏和鼓励,并在后续拍摄中给了我极大力度的支持,我觉得这让我心态摆得更正了。

石雨泽《回填》拍摄现场

我不是因为这一敏感题材自身带有的戏剧性便于呈现而选择触碰,而是想趁它们还存在,掌握一手资料,进而很快感受到表达欲的翻涌。我在 徐前进 老师的 《现代精神之花》 里得到了很多启发:最真实的真实注定无法被文字或语言记录,只有肉身在场才能有所感知。

《现代精神之花——

一个东北工业城市的具体与抽象》

作者:徐前进

导筒directube: 这次参与摄制的有大量的志愿者。志愿者群体提供了哪些方面的帮助?除了协助完成影片的摄制,是否还代表着更丰富的意义?

石雨泽: 是的,我必须得感谢 抚顺书香读书群 这个公益群体。布置一个空房子所用的道具基本全部是大家捐赠,听说有拍摄需求,群友在微信群内接龙报名,分成志愿幕后工作人员和志愿群众演员两部分,工作人员负责制表登记、签到、放餐、维持现场秩序,承担了部分制片工作,还有70余人次的群众演员,自主分工谁扮演摊主谁扮演顾客,扮演摊主的自主携带售卖的货物和摊布,他们一起复刻了一整条二手市场,而且当天早晨大家是冒雨前来,我当时一度不敢相信那天还会有人来,但现场报名与签到的比例甚至基本是一致的。

石雨泽《回填》拍摄现场

但我对此特别特别愧疚,他们不遗余力塑造的场面因为我作为导演不够强大的场面驾驭能力,没有得到很好的呈现,因此放进成片的甚至只有个别镜头。

但我依然觉得意义非凡。抚顺书香去年3月包场影院组织了《倒春寒》在抚顺的第一次放映(现场观众140余人,其中80人左右参与过《倒春寒》的拍摄工作或是葬礼戏份的群众演员),其中大部分前去观看的群友都来到了现场帮助我完成新的影片。我是个极其不成熟的导演,但他们的信任和帮助让我看到的是我坚定认为不曾消失的东北集体主义精神;抚顺引以为豪的雷锋精神,除此以外以外更是一种强烈的发声意愿:对文化活动的需求,对自传书写权利的争取。

抚顺书香沙龙日常活动

导筒directube: 在作品体裁上,将来会不会尝试拍摄长片,对此有怎样的设想?

石雨泽: 会尝试,设想就是只要能写出来,还能拍出来,就胜利了。

长片对比短片有很多不同,我得告诉自己要保持创作者的责任感,多学习,多想和创作有关的事,少想别的。

像我前面说的,新故事应该会是以女性角色为主,也有代际叙事,也发生在抚顺,也可能是一个跨城故事。抚顺除正在有序进行科学回填的西露天矿,还有很多值得讲述的,这次有可能会讲到 龙凤老虎台矿 (真希望再过两年半,命运可以再次闭环)。

石雨泽《回填》拍摄现场

导筒directube: 这一次到IM的体验、感受是什么,有没有其他导演的作品或者是导师、评委们的课程给你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石雨泽: 印象非常深刻的是杨超老师和陈博文老师的大师课。

我2020年在家上网课的时候先接触到了杨超老师的网课,那个时候就已经很折服于他的提炼能力、语言表达能力还有人格魅力了,这一次线下亲眼看到他讲课觉得很有感触。他分享《旅程》(2004)和《长江图》(2016)的一些创作时的内容,非常震撼,更加感觉到他是一位对视听语言有很高、很严格的要求的老师,我每一次听他的课程,都会觉得自己还有很多很多要学的东西,也会对自己的创作提出更高的要求。

杨超导演在第五届平潭IM两岸青年电影展公开课

陈博文老师的课气氛很轻松,他也分享了一些自己的作品案例。最打动我的是他提到的一个观点——作为一个剪辑师,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能觉得导演拍完的素材状态就是剪辑师最后剪出来的状态,更不要觉得导演怎么拍成什么样剪辑师就剪成什么样。如果一直用这样的心态来工作,那你作为剪辑师和其他人有什么区别呢?剪辑师作为电影创作的关键一环,一定要保持自己的主观能动性,或者说要坚持自己作为创作者的身份,而不是导演给到什么就是什么。

陈老师的一席话让我想到我自己在拍摄《回填》的时候,其实也会因为有一些我在片场没能达到很高完成度的片段而苦恼,最后我也是在后期剪辑的时候花了很大的时间调整、弥补。一直带着我做剪辑的刘兵老师,他也会跟我说,永远不要觉得剪辑是对拍摄环节的弥补,它是一种全新的创作。

陈博文老师在第五届平潭IM两岸青年电影展公开课

虽然剪辑只是电影创作中靠后的一个环节,但是导演如果下功夫在上面,一定会找到一种方法对作品做出更新的阐释和解读。我觉得这些IM这一次请到的几位老师的课程,让我对我自己之前学到的东西,还有创作上的感受,有了一种新的梳理,尤其是在结构上,形成了一种链条式的、更有逻辑的认知,这是我这一次来IM最大的收获。

不出意外应该是最后一次参加IM(毕业三年),感觉大家的片子都很成熟,更主要的是头一次有机会和伙伴一起参加影展,再次相聚,而且是收获的季节,感受很爽难以形容。

来源:知趣研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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