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反类型的叙事典范、悲剧的极致描述、半开放的结尾都使得这部电影变得与众不同,其并不是一部常规的可以使得观众看后得到人生意义的升华感悟生命的哲理的影片。找不到答案是贯穿影片的叙事主线。学生的反叛没有答案、家人与学生的冷漠没有答案、疯癫的的爷爷没有回答没有答案。生活
反类型的叙事典范、悲剧的极致描述、半开放的结尾都使得这部电影变得与众不同,其并不是一部常规的可以使得观众看后得到人生意义的升华感悟生命的哲理的影片。找不到答案是贯穿影片的叙事主线。学生的反叛没有答案、家人与学生的冷漠没有答案、疯癫的的爷爷没有回答没有答案。生活真正的没有一丝空隙吗?难道所有的问题都无法回答,都没有答案。最后只有超脱,正如影片名称一样的超脱。但是也无法解脱,无法救赎。只有用时间消磨才可以达到最后的终点。
影片的开篇引用了加缪的一句话“我的灵魂与我之间的距离如此遥远,而我的存在却如此真实。”这句话几乎可以阐明整部影片的情感基调即是孤独感。影片是以伪纪录片的形式讲述了主角的一些琐碎的背后却具有连贯性的故事。开始时是对他的面部特写,在昏暗的房间访谈进行但是却没有采访者更像是在与观影人之间的交流。这段台词有句是对第三人说“……我想我不需要什么”并下了逐客令,看上去是以便与采访人好好聊聊——事实上也表现出了他习惯拒绝别人,哪怕对方是出于热心。人与人之间的隔阂与冷漠共同组成了影片中的社会,再去医院探望祖父的时候,男主的祖父说到,他从孩提时候就总把自己封闭起来,从童年时期就喜欢独处,与自己交流,这种自我思考的本质是一种极致孤独的事情。总是尝试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并希望能够有效的操控自己的反应,努力的将自己变成一个空皮包成为他青年时期做的最多的事情。在课堂上,反叛的学生将男主的皮包摔到了墙上,他面无表情地对着那个挑衅的学生说“听着,那个包没有任何感觉,它是空的。我也没有提供你损害的某种感情。”这句话即使对于学生的反击,同时也是它自身对于自身的内心的规训与要求。他有着记录日记的习惯,习惯的将自身的感受都投送到日记本里面记录下来。将痛苦写出来就不被这种痛苦所纠缠起来,这种情感的转移让他自身达到一种“空心”的状态,人是空的,没有感觉。但是孤独总是相对的,人通过与他人交流的时候才会意识到自己是孤独的或者是不孤单的。当失去了与外界的交流情感需求时候,得到的只有空的感受。人的心是被抽走的。
世界的矛盾在于,我们一边身处于万事万物的联系之中,另一边却又深刻相信我们每个个体都是完全独立以及自由的。于是我们必不可免的与外界发生联系于是痛苦,我们恐惧自己被别人影响但是又不断地影响着周围的人。我们高修筑自己的提防保护着自己的内心,但是却也总忽视这些压力与痛苦是不可调和的。我们必不可免的影响着他人,并且遭受着他人对自己营销,影片选用教师这个职业来叙事,或许原因就出于此,一边在教授学生想法,一边又在教授学生要保留自己的想法。这似乎是一个逻辑的悖论,如果我接受了别人教授给我的要保留独立思想的想法,其实本身,我的独立思想早已不存在了。所以,迎接一切的,必然是消亡崩塌以及虚无。影片用第三人称的方式讲述了一个第一人称的故事。也正给人一种我距离真实的我是这样的遥远,但是我的存在又是这么的真实。我们面对着荒谬的真实世界,投入无比巨大的热情,不再去考虑其中的意义。
电影的魅力巨大,他夹杂着娱乐至死的大众观念同时也兼具着文学的极端个人主义色彩。一部电影要想有着高知名度一定要进行娱乐化改译,没有经过娱乐化的电影并不能很好的采用通俗的方式进行大众的视野。通过镜头机位的丰富调度、演员的集尽表演、丰富的画面色彩组合而成。才能获得更好的画面展示的样式,但是又受限于此。如果作者表达可以通过言语来进行表达,那么肯定就是一说就错,开口即错。但是文学的极端个人主义色彩真的可行吗?通过辞藻的丰富组合进行自我意识的陈述,可能一句我想呼吸,也可以引申为更多种的意思,是呼吸不上了想要进行呼吸?是只是主动的想要呼吸?还是暗示身处一个高压的环境之中压力接踵而来。这些更多字的含义影响着文学的表达。文学的表达具有着自身的极度自我性。但是本片很好的将这两个点结合了起来,影片只是再穷尽一切可能的去表达,想要将想法表达出来。表达就已经很好了,如果非要穷尽话语就可能让表达失去了意思,从A到B的极点永远在于最接近B点的位置,而不是准确的B点。
这是一部难以被归类的电影,它不提供慰藉,不指明方向,甚至拒绝给予答案。它像一面擦拭得过于干净的玻璃,我们试图看清另一侧的景象,却总是不可避免地与自己的困惑相遇。这种自我映照的、令人不安的体验,正是其力量所在。它并非在讲述一个关于救赎的故事,而是在描绘一种存在的状态一种在枷锁中保持沉默、在重负下维持尊严的姿态。电影的伟大之处在于,它并未停留在个人悲剧的层面,而是将个体的孤独编织进一幅更广阔的社会图景中。学校的破败、学生的愤怒与麻木、同事的无力感、家庭关系的破碎,所有这些都不是简单的背景板,而是共同构成了一种弥漫性的、系统性的精神困境。这个世界并非缺乏沟通的渠道,而是充满了无效的、错位的噪音。每个人都在表达,但语言似乎不再能连接彼此,反而成为证明彼此隔绝的证据。影片允许画面自身说话,甚至允许沉默和留白占据重要的叙事空间。它承认表达的局限性,有些体验无法被完整转译成语言或影像,只能被逼近,被暗示。正如亨利无法真正拯救他的学生,电影也无法真正解释生活的全部真相,但它通过尽力的“表达”本身,完成了对荒谬现实最真诚的回应。
最终,《超脱》指向的并非一个彼岸的答案,而是一种此岸的承担。超脱在这里不是佛教意义上的解脱,而是一种在泥沼中保持清醒、在重负下维持尊严的能力。它意味着承认没有终极的救赎方案,承认生活可能永远不会有严丝合缝的意义,但依然选择与之正面相对。电影的半开放结尾是其最仁慈也最残酷的画面,亨利在空无一人的教室里阅读《厄舍府的倒塌》,阳光透过窗户,他仿佛获得了一丝平静。但这平静是终结吗?还是仅仅是风暴眼中短暂的间歇?我们不得而知。它拒绝给我们一个宣泄的出口,也拒绝提供一个虚假的希望。它只是告诉我们,生活就是这样,痛苦与孤独是我们必须与之共处的真实。而真正的尊严,或许就在于认识到这一切之后,依然选择阅读,选择记录,选择在第二天清晨再次走进那间教室,继续那未完成的、可能永远也不会有答案的对话。
来源:京京象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