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有人撂下这句话转身走掉,他反而笑:饿死也得按1:1搭出庭景,连桌子木纹朝向都得跟1946年的照片对得齐。
“拍这个题材,真会饿死。
”有人撂下这句话转身走掉,他反而笑:饿死也得按1:1搭出庭景,连桌子木纹朝向都得跟1946年的照片对得齐。
那年头资料少得可怜,法院旧图纸翻烂了手,跑去图书馆复印的边角料叠成半人高。500万窟窿怎么堵?
抵押车,押房,最后把婚礼存进去的份子钱也掏出来。
妻子没发脾气,只在他背过去的时候偷偷跟财务说:把婚戒留着,其他随他折腾。
拍到梅汝璈的戏份,剧本里原本有个“慷慨陈词”的设计,演了一天全砍。
高群书翻出日记里一句小字:“汝璈连日失眠,晨起咳血,仍赴庭。
”他让演员把声线压低,嗓子哑到像被砂纸磨过,就这么一条过。
银幕上法官抖着手签字,观众席里80岁的东北老兵颤着起身敬礼:“我认得那支笔,梅先生当年就使这个牌子。
”
资金告急剧组吃不起盒饭,夜里收工大伙儿去路边摊啃馒头。
隔壁桌几个高中生刷题背历史,忽然抬头喊:“导演,你们拍的就是明天期中试卷最后一道大题!
”一瞬间全场爆笑,有人把啤酒盖儿当纪念章塞给他:值了。
拍完《东京审判》,债务跟票房打个平手,他转头扎进零下三十度的老林子,拍一群扛缝纫机的女兵。
有人嘀咕:这不冷门吗?
高群书顶回去:冷门才是体温。
雪厚过膝盖,机器用柴油暖缸,演员每天负重跑五公里,拍完脚底三层水泡。
剪片子时他把胶片放进冰柜再拿出来回放,就为了找到那种“冻到迟钝”的呼吸节奏。
胶片边上贴着纸条:别加配乐,留点喘气声给孩子听。
如今工作室的墙里嵌着防火铁柜,码满发黄的档案、老兵手写信、当年用过的枪油瓶。
他定期把高中生叫来参观,进门就给每个人发副白手套:想看哪一页,就自己翻。
有人问值多少钱,他答:没法算,因为没打算卖。
有人质疑:观众爱看爽剧,你这么较真累不累?
他挠头笑:累啊,可不累就没人记得那些先倒下的。
说完拎起相机往外走,去拍一个96岁的老卫生员,背影被夕阳拉得老长。
来源:祎祎放映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