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部一上,还比啥呀

快播影视 内地电影 2025-05-18 22:02 7

摘要:四年前《情书》也重映过,当时坐在影院里看这部片的感受,我还记得很清楚,就是比较平静地欣赏故事,沉浸地被岩井俊二的视听语言牵动情绪,感知爱情,一次非常纯粹的对好电影的享受,当时写的那一篇也多聚焦在这些显性的优点里。

写在前面

今晚聊5月20日重映的经典电影:

《情书》

四年前《情书》也重映过,当时坐在影院里看这部片的感受,我还记得很清楚,就是比较平静地欣赏故事,沉浸地被岩井俊二的视听语言牵动情绪,感知爱情,一次非常纯粹的对好电影的享受,当时写的那一篇也多聚焦在这些显性的优点里。

四年过去,太多的变动发生了,现实的焦虑不断加重,自我被不断提前,爱情的重要性被不断稀释,于是我们不得不面对一个新的问题,就是在这样的当代视野里,我们再去看《情书》这部纯爱电影,究竟意义何在?

有意思的是,我带着这个问题再一次坐在影院里,最后还是从电影里找到了答案,那就是我们也许对爱情不再有过多执念,但我们却很难完全脱离爱,脱离一切情感关系而存在,那么如何处理爱和理解爱,依旧是我们一生都要面对的课题,而《情书》便是从更广阔的生命、人生维度对爱的探讨上,提供了我们思考这件事的机会。

对《情书》的观看和感受,也促成了我们不同阶段对于爱,对于我们跟爱的关系,一次重新整理和思考。这次在520这样有特殊象征意义的日子重映,正好就是一次自我审视的好机会。

至少我就是这样,这次坐在影院里,我看到的和想到的,更多是基于影像但导演没有直白表达出来的东西,是现阶段我对它的思索和理解。

毕竟作为经典它已经被解析无数遍了,而且无论写多少次我们也都不太可能把它的好,它的深度聊完,聊充分,这篇也就算是从不同角度出发的又一次观察补充吧。

一、雪之外

再一次看影片里的雪景,我更多看到的是雪的象征意义而非视觉点缀。

这是一个发生在冬天的故事,雪与渡边博子和藤井树(女)的生活都密切相关,开篇就是渡边博子在雪地里,独自缅怀去世两周年的未婚夫。藤井树(女)患上感冒,家的周围遍布积雪,出行也总见雪,包括青春回忆里也有一段,爸爸去世后藤井树(女)蹲在雪地里,看到一只被冰封的蜻蜓。

雪的作用到底是什么?这就要联系到影片另一个元素:死亡。

二者的象征性是一样的,故事从哀悼、葬礼而起,博子跟藤井树(女)展开书信往来是为了打开对亡者的心结,在这个过程里,藤井树(女)经历感冒,濒危转安,也同时释怀了对父亲因感冒离世,所包含的生死偶然性。

雪和死亡是无需说明又明确存在的一层底色。

那为什么片子要刻意强调二者的等同?答案也得放到全局视野来看。

对于雪,在日本电影通常意义下和樱花一样,有着物哀的意味,也就是触景时,对短暂美好终将消散的强烈伤怀,侧重的是对感受的凝结。

雪在《情书》里也有此意味,但不止于此,它以物哀而始,以哀散而终。

开局雪的意义是封冻,对生者哀伤的暂封,就像博子迟迟未能走出藤井树(男)离开的伤痛,视听语言便呈现了这一点。

跟秋叶固然在交往,但她总是处于隔阂的单人镜头,背景也总有白茫茫的雪,心绪始终与哀悼相缠绕。

后面在秋叶帮忙解开书信之谜,和大友寻找藤井树(女)所住房子时,博子独自行走在雪地里,没有进入无雪的隧道,跟进入隧道的秋叶和朋友拉开距离。

随着她一句梦呓般的“信就是寄到这里的啊”,镜头缓缓上移,更是只剩下她站在雪与隧道交接的分界线上,雪所占比重更大,呈现她对伤逝的沉湎。

但随着书写往来,博子逐渐走出阴影,背景的雪也在悄悄溶解,在最后去到藤井树(男)遭遇山难的所在地,跟他告别时,博子背后的雪已经零星难见,遍布有生长之意的冬日树枝,雪在这一段的视觉上也不再呈现某种压迫性,而是以人物为中心视点。

藤井树(女)也是如此,最后的背景几乎不再有雪,多为春天绿色植被,且这个正面镜头里还有别人,她正视着眼前的发生。

作为博子在外形和心理的镜像角色,这样的收尾,跟开头囿于死亡伤痛、侧对外人的博子,构成了显然对比,彼此也在冥冥中都完成了一次完整的成长跃变。

电影里的雪显然不是静止的,外化的是人物的状态,最终也都将进入新的循环。

死亡同样不是静止的,导演在电影里完成了一种新的诠释。

它被去具象化了,故事里没有关于任何一段与死亡相关的回忆闪回,无论是藤井树(男)遭遇意外离开,还是藤井树(女)爸爸因病而死,都只能从旁人的只言片语里拼凑大概,真相不得而知。

这样的做法,便是因为死亡只是作为一个恒定的客观背景存在,用以投射生者们对于死去的人,对于生死的看法和变化。

比如青春时的藤井树(女)看到被冰封的蜻蜓,当时对死亡的感受不是离开,不是消失,而是生命被封存在一段记忆,一个地方,说了一句:“爸爸他真的死了啊。”

在经历过和爸爸相同的病以及康复后,她拥抱了一棵据爷爷说跟自己同名、同生日的树,这时生命又跟树画了等号,意味着对生死轮回时序的接纳,不可逆的生长和无法人为改变的消亡。

而博子也从开头寄出一封“就是因为知道他不会收到才寄”的信,希望信里的“你好吗,我很好”也会因为藤井树(男)收不到,而悬置于某一处空间,假意他依旧存在只是无法回应,让自己独自承受思念的震荡,到可以对着藤井树(男)罹难的山把话喊出来,接受他从此是另一世界的存在,和他的对话注定无法得到回音。

死亡在不同的人那里都被重新定义了。

也就是说,和雪一样,死亡被纳入了人对于变化的感受结构之中,是不断更新的节点,而非常规的结局或终点。

二、爱之外

在这一更宽阔温柔的生命探讨的基点上,对于里面的情感,这次我更多感受到的也不是错落和错失。

带上“错”的组词,其视角都是凌驾于命运之上的俯瞰,因为我们太在乎一段感情如何开篇,如何结局,总觉得一段情感应该恰逢其时,应该落在对的人那里,而不是彼此擦肩,永不交手。

《情书》便打破了这层关系建构的惯性,里面爱情与我们所说的这种两两交互无关,而只针对拥有爱之能力的单独个人。

当然并不是说爱不存在或者不需要交互,而是说它侧重探讨的本就不是谁爱谁、真爱应该如何定义这类问题,而是关于活着的人如何与爱共处,爱对于人的意义在哪。

这体现在两个层面上,一个就是爱在故事里本身就带着不可定性,是难以证实的。主角藤井树(男)始终是缺席的,形象由两个女性的回忆和诉说来填补和丰满。

这首先是为了方便观众代入暗恋这种模糊情感,其次便是将生者,将投入爱的主体——两个女性,作为情感关系的本位,还给她们想象、从回忆里感受、书写和定义的权利。

因此藤井树(男)看似是联结女性往来的核心,实际不是错综复杂的情感里真正的关键,重点始终关于女性自己。

就像藤井树(女)回忆起他,回忆起的总是关于青春的美好桥段和氛围,入学仪式前的步履匆匆,懵懂之际对窗帘背后少年投去的凝望,自行车栏等待少年时,目睹校园情侣们来来往往时,所生发的慵懒和无忧无虑。

博子每次提起他,尽管附带了情绪,落点也总是收回到自己这里,说宁愿收到的信是藤井树(男)寄来的,说当初是自己主动求婚的,“不过,都是美好的回忆,我收获了很多美好的回忆。”

她们不仅仅是回忆的参与者,更是回忆的非功利“创作者”,以自己的看法和感受为优先。

其次所有人物的感情都处于某种意义上的单向度。主角不必多说,快递员对藤井树(女),秋叶对博子,秋叶学生对于秋叶,都是如此。

他们对爱的理解如此多样,对爱的结果也都没那么在意,只是在尽力争取和表达,快递员选择大胆示爱,约藤井树(女)看电影,秋叶学生在目睹秋叶亲吻博子后,选择祝福,而秋叶明知博子未能完全放下藤井树(男),仍选择热烈追求,陪伴她放下。

可见爱在这里面仅仅就是一种主动权的彰显,一种镜像需求的投射。

他们交付的,获得的以及最后所选择的,都只与自己的爱与自我意识相关。

在这样的叙述下,一个人的爱或不爱,被爱或不被爱,都不再是一段感情是否值得和美好的唯一价值判断,对于局中人而言也完全不重要了。

一份情感过去之后,一个人离开人世之后,对于幸存者而言,重要的只有记忆,对记忆的感受,以及带着爱的原动力继续前行。

雪化了,青春过去了,爱的人离开了。但也可以说,在新的循坏里,一切照旧。

又一个5月20日,不如就从看这部的重映开始,真诚地面对爱,面对过去,继续新的轮回。

音乐/配图/《情书》

来源:3号厅检票员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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