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 · 叔:天堂也会是一个恐同的地方

快播影视 内地电影 2025-03-21 13:32 1

摘要:《叔 · 叔》描写了一对年老同志无疾而终的爱情,面对家庭、自身、社会的矛盾与挣扎,用内敛的情感,轻描淡写细腻温柔的情愫。这也是众多有关同志议题的电影中,很少被触及到的群体。我们总是热衷于看着年轻的男男女女们热烈的互动,那些已经被“逐出”同志市场的人又过着何种生

《叔 · 叔》描写了一对年老同志无疾而终的爱情,面对家庭、自身、社会的矛盾与挣扎,用内敛的情感,轻描淡写细腻温柔的情愫。这也是众多有关同志议题的电影中,很少被触及到的群体。我们总是热衷于看着年轻的男男女女们热烈的互动,那些已经被“逐出”同志市场的人又过着何种生活呢。

阿柏时常会在开的士的间隙,偶尔去公厕或是公园看看有没有“同类”,可以的话说不定还能有一次“坦诚”的交流。时下的年轻人都已经用上了交友软件,而老人家们不懂如何操作电子产品,依旧选择用古早的方式在公园“坐等”心仪的人出现。

当阿柏第二次在公园里遇见阿海时,两人才逐渐熟络起来。阿海早年离异,带着儿子生活,退休后他除了每日固定接孙女放学外,就是流连于公园和社区中心,似乎在等待着遇见迟到已久的真爱。而阿柏还在婚姻当中,数十年来小心翼翼地维持着一个异性恋的样子,他利用开的士的空挡寻找同志来解决生理需求。两人的偶然相遇,产生了微妙的感情,发觉彼此就是相爱的对象,但是背负着家庭的原因,只好把这段迟来的感情埋藏起来。

歧视,让他们一直埋藏着自己本来的样子,把自己树立成一个主流的样貌,承担家庭的责任,已到花甲之年的他们,还要继续去爱吗,还是退守原本的家庭,继续伪装自己。阿柏与阿海的相遇,又再度将叩响早已尘封的心门。

台北金马影展评价这部电影,“将镜头对准迟暮之年的深柜男性,不仅亲昵而温柔地凝视那些困在传统体制里的寂寞灵魂;对于‘家庭价值’的难解习题,亦能真诚面对。”

《叔 · 叔》不同于常见同志电影的恣肆的情欲,而致力刻画阿柏与阿海二人相知相遇相爱的情感互动,还有需要遮掩一辈子的同性恋标签。

电影忠实反映出华人社会中男同志与传统家庭价值的复杂关系。阿柏与阿海,于传统家庭价值既有所利用,也有所向往。无奈社会并不能宽容多元的性取向,更害怕因为出柜遭致社会性死亡,要么如电影中其他角色一样孤老终身,要么骗过所有人也包括自己,成为一个“正常人”。

阿海刻意疏远前妻,终致离婚收场,却无损他作为一名称职的家庭成员形象。他疼爱孙女,宁愿放弃与阿柏的约会转而参加孙女的学校活动。他以家人为先,处处捍卫传统的家庭价值,只有独自一人时,才始得以摊开面对个人的辛酸苦楚,他也需要爱情,电影中阿海一直把与前男友有关的明信片细心保存,一度是他的寄托,也许他觉得这回与阿柏是来“真的”,最后决定将过去丢弃在后巷的垃圾箱里,面对现在。

情与欲的交织从男同志的角度出发,必不可少,电影也精准拿捏了剧情的占比。阿柏与阿海的相遇,是性欲。阿柏走进公厕,在一排未被占用的小便斗之间,他偏偏选择站在一个男人的旁边。拉链声响起,水声大作。镜头切换,以大特写放大他那始终侧目斜视的不安分的双眼。要凝视老年男性对他人的觑觎,并非没有挑战性。

桑拿作为同志情欲互动的场所,是两人关系发生变化的地方,从公厕到桑拿,既是从公共空间走进半私密空间的过程,也是阿海引领阿柏走进同志圈的转折点,更是阿海对“不如做住朋友先”立场的弃守。走进同志桑拿后,二人的关系自此升华,如同那标记着“57”与“59”号码的钥匙牌,牵连在一起。

同志桑拿不仅在叙事层面发挥其效用,更是在于对生发情欲的空间的种种细节进行了呈现。很难不留意到天蓝色的廉价塑料床垫,也不会错过他们事后淋浴时,年老垂坠的肉身呼应瓷砖罅中的秽垢,以及花洒和表面的斑斑锈迹。这些细节可能都不太光鲜亮丽,若以视而不见的态度看待它们,老年同志的样貌就无从构筑起来。

出柜作为同志宣告解除自我束缚的行为,更被视为勇气的体现,因为宣告与声明本身必然带有社群的属性。深受社会歧视的同志想以“本我”建立与社群的联系,以其本真袒裎于其他人面前,必须走往更隐蔽深幽之处。在那里,边缘群体的内部可能是和谐而自洽的,桑拿后聚餐一幕,即使对白稍觉青涩,却无碍其营造出如同家庭饭局的温馨感,但它始终摆脱不了与主流社会隔膜、渐行渐远的命运。

这种“不入流”还有恐惧的存在,当阿海在卧室观看同志朋友,在立法会发言提议建立同志养老院的片段时,被一门之隔外思考许久的儿子听见后,提醒“调低音量”时。他没有声张,以最快的速度关上灯,放下手机蜷伏在床上,畏缩惊惶如同曝露于强光下的过街老鼠。对性少数群体的真正解放,不仅是提供一方斗室,或足够隐蔽的私密空间,更在于心灵与精神的层面。

而阿柏的家庭则刻画出了华人家庭善于“隐忍”的特点。阿柏的老婆阿清,早就已经知道阿柏有一个情人,尽管阿柏一再撒谎,阿清也从未拆穿他的谎言,却也是对自己的残忍。电影中每当阿柏借口离家,都是阿清需要一个人消化煎熬情绪的时候。阿柏再是一个好爸爸、好老公,此刻都有理由怀疑他这么“好”的动机,只是将妻儿当作是“挡箭牌”,用来挡住社会大众和传统对他的质疑。

电影最终是以阿柏拒绝了阿海的告白作为结尾,阿海想把一枚十字架挂饰送给阿柏,说大家死后在天上还能够用挂坠找到彼此。阿柏并不想放弃自己的家庭,他已经从婚姻,从生育里获得太多同志得不到的“特权”,这些足以让自己看上去正常、体面、阳光。所以,即便时死,他也不会再和阿海相见,说不定天堂也是一个恐同的地方呢。

来源:晟锐碎碎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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