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告别》导演张中臣:一个当过保安的宿州青年误打误撞喜欢上电影

快播影视 内地电影 2025-01-04 15:20 3

摘要:大皖新闻讯青年导演张中臣,1991年出生于安徽宿州。1月3日晚上,回家过年的张中臣在合肥解放电影院“黑石放映”专场,同一群老乡分享了他2021年编剧剪辑和导演的,灵动的诗意的真诚的《最后的告别》。分享了一个当过保安的宿州青年误打误撞喜欢上电影的故事。

大皖新闻讯 青年导演张中臣,1991年出生于安徽宿州。1月3日晚上,回家过年的张中臣在合肥解放电影院“黑石放映”专场,同一群老乡分享了他2021年编剧剪辑和导演的,灵动的诗意的真诚的《最后的告别》。分享了一个当过保安的宿州青年误打误撞喜欢上电影的故事。

主演王耀德,导演张中臣(中)。

最后,是和自己在告别

张中臣介绍,《最后的告别》写于2018年,和很多新导演的长片处女作脱不开个体记忆一样,张中臣也向自己的个人经验追溯。“当时在计划拍戏的第一部长片的时候,就去想自己的童年,过去的一些经历和记忆。在2000年的时候,我的发小也是在暑假的最后一天,8月31号晚上离开了这个世界。我在写这个剧本的时候,就在想,如果他没有离开这个世界,如果那天晚上他逃离那个家庭的话,他如何面对过去的痛苦的记忆,然后就写出了现在大家看到的这个文本。”

2021年,第15届FIRST青年电影展上,《最后的告别》获得最佳剧情片,而张中臣凭借该片获得最佳导演奖。《最后的告别》以聋哑人方圆和他的父亲方陆军为线索,以罪案构建一家三代人的命运。影片剪辑流畅,颇有匠心,很多灵魂剪辑颇让人想到毕赣的《路边野餐》。

《最后的告别》剧照

片中演员都是素人,甚至包括那头神奇的近乎通灵的白色的牛,也是被片中爷爷的扮演者“带牛进组”的素牛,“片中都是素人演员,包括爷爷,母亲,包括特别要说一下饰演少年方圆的那个小孩,是我们的男主在聋哑学校体验生活的时候发现的一个真实的聋哑少年,然后我们就找他来演。本来这个片子在筹备的时候,我们基本上先定了三头黄色的牛,男主在和黄牛体验生的时候,那牛老踹它,不听他的话,喂它养它都不行。有一次在采风的时候,在一个树下面发现了3头白色的牛。”

就是这么随机,张中臣就决定用白色的牛,找到牛的主人老爷爷,“我们说要拍电影用你的牛,他说你这个大骗子!后来找村长做了担保,爷爷说这牛信任我,三头牛只听我的话,谁的话都不听。我说那行吧,因为我片中的爷爷这个角色也没定。片中的饰演爷爷的人就是牛的主人,他带着三头牛去了我们的拍摄地,我们一起相处了两个多月。”然后导演话锋一转,像他片中自己动手的灵动的剪辑,“我记得杀青的时候,爷爷一直在哭,因为爷爷在现实生活中没有亲戚,没有子女,没有家人,就只有他和三头牛。这也是他一生中唯一一次,我们这些朋友,这么多的伙伴和他共处了将近三个月。”

当然,也是第一次拍电影

听着张中臣的讲述,结合电影的整体气质,好像所有的相遇都是最好的安排。在映后交流中,观众们也许没看懂电影,或者其中的一些移置和隐喻,导演也都坦诚交流。《最后的告别》有不少浅焦乃至失焦的镜头,“其实浅焦的利用是在前期筹备的时候,和我们的摄影指导一起商量好的,因为我想放大片中男主的一些主观的内心的东西,所以我们浅焦去突出他所看到的东西。其实虚焦是在我们现场第一天拍摄的时候,当时摄影机在待机的状态,第一天的戏是他煮鸡蛋,焦点当时没对上他的脸,那个火光就在他脸上闪烁着,模模糊糊的,我觉得特别适合这个片子,然后就采用了虚焦。做全片的,贯穿使用。”

“可能第一次拍电影,有些地方还没平衡太好。但是我觉得第一部嘛,不重要,先去尝试一些大胆的不一样的东西,可能后面的项目会平衡的好一点,会让你们可能没有那么焦虑。”大量焦点不准的镜头,让观众产生焦虑情绪,张中臣表示,自己也是作为新导演,对镜头语言表达的好奇,“有时候现场给你很多的东西,就像我很喜欢的侯孝贤导演,别人问他为什么要用远景镜头,他就觉得是很多条件的现场的问题所限,他不得不用的方式。有时候不是我们特别刻意地去设计的。”张中臣也透露,自己的第二部电影已经拍完了,而且和第一部的手法和表演方式完全不一样。

看到导演实诚,看片的观众也大胆问,《最后的告别》片名到底是什么意思,“没有特别的寓意,也有人问我这个关于片名的意思,其实我想,看这个电影的时候,大家不要去试图总结某种意义,我们可能去感受片子里面的某一个片段,某个镜头,片子里面那些环境,日常,就足够了。如果非要我给你一个答案的话,其实我想试图通过拍完这部电影,和那个我自己的过去,我那个发小,那个痛苦的记忆对我的一种缠绕,试图做一个告别吧。”

其实,不用想太多关联

张中臣给人的感觉其实很开朗很健谈,文艺片只是一个导演被贴上的标签,所以面对片中的各种动物可能存在的隐喻,他说:“你不用想太多的关联。在农村的时候,蚂蚁、知了在我的童年里面转悠,然后一直想把它放到电影里。但是一旦这些影像化之后,在片子中它必然会产生某种意义或者隐喻的一些解读空间,按照自己的感觉去解读就好了,因为影像本身就具有多重性。”导演自己也是影片的剪辑,他说在剪辑的过程中,确实感受到这些虫子,在试图用100多分钟的时间去构建家庭三代人命运的价值,“有这种东西,去试图做这种连接,那这种连接是靠着影像本能的那种表达的东西存在的。”

片中结尾处,男女主角有一场“故”地重游,女主潸然泪下的戏,又看懵了很多人,“有的电影是靠情节,靠逻辑推动的,但有的电影是靠情绪推动的。如果我要解释他为什么流泪的话,就是男主方圆在当下之中,他是活在过去的人,你能感受到他活在痛苦的记忆里,他虽然在看着满墙的监控,在线性的往下流失,时间一秒一秒的走;女主她是讨厌自己过去的,讨厌自己的记忆,讨厌自己,因为那个过去所产生的孩子也是讨厌的。他们俩试图在当下的这个时间空间里面去建立关联和情感的连接,但是是无效的。其实在那一刻,他把他带到了他妹妹去世的那个坟前,他妹妹好像有亡灵的降临,我只能这样解释,但是我其实在做的时候就讲一种情绪的推动吧,好像那一刻她在为自己流泪,自己的无法沟通和被理解,但是他也试图帮着方圆流泪,因为方圆经历了那么多,遭受了那么多,却没有流泪的感觉。”

然后,就喜欢上了电影

男主方圆是个聋哑人,但是片中刻意放大了环境音和背景音,钟表、机动车、蝉鸣、风雨等等无一例外,张中臣表示,确实是后期制作时故意加强的,“方圆在客观世界是听不到声音,那他的内心是有某种声音在存在着的。所以我们整个片子的所有的声音的节奏以及做的设计,都是介于他主观和客观,以及在主客观之间那个流离于现实和非现实之间那种声音的处理。除了客观现实的,还有一些藏在更暗处的,片中最后他试图去抚摸母亲的脸的时候,那个咕咚咕咚的声音,是胎音,是孩子在母亲肚子里面的一种声音。它是一种声音,一直延续一生的。”

片中的父亲,写了很多略显蹩脚但和影片整体气质相得益彰的质朴的诗,张中臣说,那是他自己的父亲在30年前写的。“我父亲就是一个农村教师,之前剧本里没有这些诗。我记得在后期的时候,有一年过年我回家,看到了我父亲手写的这些诗,他之前写了很多诗,然后有一次他们学校的校长要给他发表,但是全丢了,所以剩下的没多少了。我就觉得还蛮贴合片中的人物的精神的情感的东西,所以就用了父亲的三首诗,我用的时候没告诉他,用完之后才告诉他,他很开心。”

在北京电影学院做过保安,这是张中臣“传奇”中重要的一环,当然这也需要一个祛魅的过程,还原一个人对于“喜爱电影”的出发点,和传奇、传说以及各种神秘的猜测做最后的告别。“我之前在农村长大,20岁之前没接触过电影,技校毕业之后去了芜湖的工厂,流水线干活,实在干不下去了,去北京找我哥,对电影一点不了解,也不懂,也不热爱。我哥喜欢电影,他在电影学院保安队,然后我就在他宿舍里面住着,他就觉得我有点浪费时间,因为我那时候在北京没找到工作,我当时是暂住他那歇脚,再谋求出路,他让我去旁边的教室里去上课,就误打误撞走进了电影学院的一堂课,然后同时就喜欢上电影。”

大皖新闻记者 蒋楠楠 摄影报道

编辑 许大鹏

来源:小爱侃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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