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因此,艺术不是与人类自身完全割裂的单独存在,而是满足着人类自我确证需求的产物。与非功利的几个层次是基于其建立在审美主体与客体的关系中不同的产生条件,自我确证虽然也可以分为几个层次,但其间区分是基于人的自我的定性。
文/查尔菲的笔记
编辑/查尔菲的笔记
“电影之美”的自我确证性在一般电影欣赏中的体现作为人类活动产物的艺术,其审美价值必然也在一定程度上与人类自身存在联系。
因此,艺术不是与人类自身完全割裂的单独存在,而是满足着人类自我确证需求的产物。与非功利的几个层次是基于其建立在审美主体与客体的关系中不同的产生条件,自我确证虽然也可以分为几个层次,但其间区分是基于人的自我的定性。
自我确证一般可以分为基于现实利害关系的自我确证、普遍情感的自我确证、生命力的自我确证、自由创造力的自我确证以及人之本质终极意义的自我确证。
很显然,经典好莱坞的连贯叙事理论在实现观众的自我确证这一点上具有明显的优势。因此,在电影实践中,大部分的自我确证也是来自于这一类型的电影。
无论是对现实关系的自我确证,还是对普遍情感的自我确证,又或是对生命力的自我确证,都在这种电影模式中有所体现。
而另外两种电影理论则突出实现了对自由创造力的自我确证以及人之本真的确证。因此,在电影中这几个层次的自我确证存在着不同程度的涉及。
电影作为再现艺术,最为明显的自我确证就是对角色身份产生认同。电影中的人物形象依赖于其社会环境背景的营造、人物性格的塑造、在事件中的行为举止以及行动表现。
当电影人物被放置在与现实接近甚至完全相同的社会环境背景中时,电影更容易具有现实意义,也更容易引起观众的代入感。
而当影片中人物的被赋予社会地位、角色身份与观者所处族群相同或相近时,观众更容易对角色的行为及心理产生认同。
换句话说,观众在电影人物身上能够明显地看到与自身特质相同的构成元素。
尽管我们认为这一层次的自我确证是一种牵涉利害关系并涉及明显其他价值评判目的的较低层次的自我确证,但是对于电影艺术来说,这一层次的自我确证又恰恰是其较之其他艺术形式的优势所在。
由于电影的纪实本质,电影在再现现实生活上存在着先天的优越性。基于人类视听觉的电影艺术表现手段与人类日常生活主要的感知方式是相同的,同时,电影对现实的完整再现使得现实在时间上的延展也在电影中得以存在。
尽管电影必然不等同于生活本身,但是电影却能够在与对客观现实的再现中更为接近生活所应具有的形态。
这种借助对现实的再现以实现意义的传达也仅仅是直至艺术审美的纯粹性得以发展后,才逐渐与艺术发展产生分歧的。
因此我们看到一种自亚里士多德起雄踞了西方两千年的美学思想的延续。当然,单纯的再现本身并不是目的,其目的仍然是意义的传达。
而这些意义是通过事件来展现的,这种方式不同于文字所产生的抽象概念,而是基于人类最为原始的意义感知方式,也就是从现实活动中的体悟。
因此,电影所产生的一般意义上的自我确证涵盖着最广的范围的意义内涵,包括一切与人类行为相关的价值体系。
人类的一切价值体系都需要在人类的行动中才能得以显现,人类的世界观、道德观、政治倾向、文化特征都蕴含于具体的行为之中。
电影的最基本的自我确证正是满足人们对于自身伦理价值、政治意识、社会文化认识的认同。
这种观念上的认同来自于人类自身社会性对于族群认同的需求,反过来说,也是从相似族群的特质中辨识出自我而产生的亲切感。
因此,从一种更为通俗的角度说,自我确证的另一层含义也就是亲切感的获得,证明个体并非孤立的存在,从而将自我归属于某个更大规模的群体之中。
对于这一点,众多以电影自身相关群体为表现题材的电影作品,如《雨中曲》、《日落大道》、《艺术家》等,就是电影创作者对于自身群体性特质某一方面的反映。
总的说来,电影所具有的第一种自我确证即是对其相应社会性实践的认同,这一层次的自我确证依赖于非纯粹审美范畴的伦理学、社会学等相关价值体系的认识。
另一种与人类日常生活关系紧密的自我确证就是人类普遍情感的认同,也就是对电影中所表现的以亲情、友情和爱情为代表的人类情感的同情。
对于人类情感的表现被认为是大部分艺术所具有重要特征,艺术也被赋予了表现人类情感的任务。在各种人类情感中,亲情、友情和爱情被认为是与人类生活关系最为密切的情感类型,也最容易获得认同。
因为这三种情感都发生在人与人的相互关系中。与之前所论述的个体身份的自我确证相类似,在电影中的情感表现也需要通过人物和事件来实现,同时,人物在情感中所遇到状况与事件背景为观众的自我确证提供了身份认同的条件。
但这种身份认同与前者的区别在于,这三种情感是非功利的,也就是说情感本身并不带有某种特定的目的,而专注于情感本身。尽管事件的发生或叙事性的描述会为某些情感交代一定的背景,但当情感形成之后,情感自身便成为情感存在的目的与状况。
电影所起到的作用不是证明情感的正确性,而是证明情感的存在性。
这一点是与之前所论述的价值观念的自我确证的重要区别,因为价值观的描述与体现总是证明着某种思想意识的正确性,而情感的表现则显然不是这样。
在电影中通过对虚构形象的建构,还体现出对生命的认同以及对旺盛生命力的崇拜。在这一方面最浅显的体现便是“超级英雄”电影,电影体现出主人公的“超人性”。这类电影之所以经久不衰,很大程度上也来自与这类电影总能带给观众生命力膨胀的感受。
在观赏这类好莱坞大片时,伴随着视觉的冲击感,主人公通过完成常人无法做到的事,以英雄的姿态展现超人的生命力。
观众也在观看影片的过程中获得一种“热血沸腾”的激动感。这种感觉实际上就是对强旺生命力的感知,并且借由对剧中主人公角色的代入,而满足个体在现实中无法实现的强盛生命力。
同时,这种生命力的释放总是伴随着对苦难、困境或是挫折的克服。这种强力意志正是尼采意义上的“生命力“的体现。
除了建立在日常生活经验上的自我确证,电影作为一种人创造的艺术形式,电影的审美活动中也包含着对于电影形式构成的认识,这种认识使得在电影的鉴赏活动中也可以体验到人类自由创造力的自我确证。
爱森斯坦在论述他的蒙太奇理论时便指出:“蒙太奇的力量就在于,它把观众的情绪和理性纳入创作过程中,使观众也经历一回作者在创造影像时经历过的同一创造过程……像作者一样体验一次形象产生和形成的动态过程。”
不仅仅是蒙太奇手法,电影的其他表现手法对于熟悉电影语言的人来说,都是可以识别的。因此电影与其它艺术形式在这一点上其实是一致的,电影仍然具有其形式审美的可能性。
只不过由于电影自身特性的要求,这种基于形式的审美追求无法成为电影的普遍追求。
因此我们可以看出,同电影的形式语言在审美的非功利性中的作用一样,能够实现这种自我确证的观众和作品都只占小部分。大众形态的电影艺术与电影审美并不强调这一方面。
除了上述方面的自我确证,电影在一定程度上还可以实现对于人类本质、宇宙真理等终极意义的传递。
在这层意义上,电影起到了与宗教类似的作用,即通过具体形象来传递理念。
电影作为具有表意功能的艺术形式,通过具体的活动来传达人类对于世界和宇宙的认识,这些认识化为具体的信仰,融入到人类活动之中。
例如:在英格玛·伯格曼的作品中,可以时刻体会到其中所蕴含的宗教神学意味;在安东尼奥尼的作品中,有着对于人类存在状态的问询;在库布里克的作品中,包含着对于人性本身的反思。
观众在这些作品中体会到的自我确证必然不是某种具体的方面,而是更为抽象的对于人类本质的发问。正是由于这种本质所揭示的对象包含着作为人类一份子的观者本身,因此观者仍然可以获得自我确证。
但是这一层次的自我确证需要基于观众自身对于终极本质的追问,需要观众透过表象来思索深层内涵所达到的深远境界。
来源:情感大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