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跳楼前,收到了200万的到账短信

快播影视 欧美电影 2025-12-22 21:03 1

摘要:老七在镜框里看着我。相片选得不好,是阿香用手机拍的,那年我们刚成立工作室,他站在还没挂牌的玻璃门前,笑得像颗被挤扁的柠檬,又酸又亮。身后是创业园统一的灰色楼体,方方正正,像个巨大的蜂巢,也像个精致的骨灰盒。

题记: 过日子是过以后,不是过从前。但深圳的楼太高,影子太长,总有些从前,摔在地上,回声要响好几年。

老七在镜框里看着我。相片选得不好,是阿香用手机拍的,那年我们刚成立工作室,他站在还没挂牌的玻璃门前,笑得像颗被挤扁的柠檬,又酸又亮。身后是创业园统一的灰色楼体,方方正正,像个巨大的蜂巢,也像个精致的骨灰盒。

我没难过,也没默哀。只是觉得,深圳初夏的暴雨来得太急,把灵堂外花圈上的挽联打湿了,墨迹晕染开来,“音容宛在”四个字,泅成了一团捉摸不透的灰雾。阿香站在我身边,一身黑裙,手里攥着一团湿了又干、干了又湿的纸巾。她没哭出声,肩膀却微微耸动着,像寒夜里飞蛾的残翅。吊唁的人很少,除了我们这几个旧友,便是几个神情漠然、忙着收拾音响的殡仪馆员工。空气里是劣质线香和消毒水混合的气味。

三天前,在医院,老七最后的气息像游丝,拂过我耳廓。他说得极慢,极轻,每个字都像是从肺叶深处挤出来的血沫:“这—辈—子,想做的事,赶,赶紧,做。”这话如今躺在我的记事本里,像个没有谜底的谜语。他合上眼后,我没去探他的鼻息,只是盯着他眉间那道熟悉的、因长期焦虑而拧成的“川”字纹,它终于舒展开了,像个疲倦至极的旅人,终于找到了一片可以永远躺下的平地。

窗外的深圳,楼宇的玻璃幕墙正将暴雨后的第一缕阳光反射成无数晃动的碎金。这座城市不会为任何一个人的坠落停留一秒。他的死,成了塞在这飞速运转的齿轮里一粒微小的沙,只发出过一声短促的、几乎被忽略的“咯吱”声。

那是个能把空调外机都烤出呻吟的下午。办公室里,烟雾浓得能描出空气流动的形状。我和老七瘫在两张掉皮的办公椅上,像两条被潮水抛弃在沙滩上的鱼,望着天花板上一块水渍留下的黄晕,那形状时而像乳房,时而像地图上的孤岛。

我们都在想同一个问题,不是如何活下去,而是以何种姿势,在何时何地,体面地认输。

嗡——嗡——嗡。手机在掉漆的办公桌上震动,像一只垂死的蜜蜂。

老七一个激灵,抓起电话,脖子习惯性地一缩,脸上瞬间堆起笑纹,仿佛对方能隔着电波看见:“是,是是!对,公鸡总!好,好,您说……”

我敲键盘的手指停了。不是因为我多关心这通电话,而是他手机听筒漏出的叫骂声,尖锐得能刺破烟雾:“……不够劲!你们写的这是清汤寡水!我要的是麻辣火锅,是爆款!爆款懂吗?我投钱是为了捧我女朋友,不是给你们搞艺术!”

老七“嗯嗯啊啊”地应着,背弓得更厉害了。挂了电话,他点了支“双喜”,廉价烟草的呛味混入窒息的空气里。他没立刻说话,只是疲惫地把头往后仰,喉结上下滚动,像咽下了一块粗糙的石头。

“公鸡说,”他终于开口,声音干涩,“梗概不够黄。得加戏,浴室,办公室,车库……场景要刺激。”

我没拍桌子,也没站起来。我只是慢慢转过椅子,看着他。阳光从他身后脏污的窗户斜射进来,给他蜷缩的身影镀上了一道毛茸茸的金边,却照不进他眼睛里的黯淡。“老七,”我说,声音平静得自己都觉得陌生,“我们当年想拍的电影,是不是开头有一个长镜头,跟着一片从梧桐山飘下来的落叶,穿过城中村的巷子,最后落在打工妹的洗发水盆里?”

老七猛地吸了一口烟,火星急促地亮到滤嘴边。他闭上眼睛,烟雾从鼻孔缓缓溢出。“别扯那些了,”他说,“画饼充不了饥。阿白,我们账上还剩多少钱?够付下个月房租吗?”

阿香。这个名字像一根细针,在沉默中扎了一下。一小时前,老七的手机屏幕亮过,微信通知简短:“我们分手吧。别再找我。”发信人备注还是“香香我的宝”。只有我知道,阿香离开不是因为老七穷——她深圳本地人,家里有房——而是因为老七眼里的光,一点点,被这些“浴室戏”“办公室戏”磨没了。她爱的或许是那个在KTV茶几上,醉醺醺说要宣布大事的愣头青,而不是眼前这个对着电话唯唯诺诺、算计着每一分钱的男人。

“你不是有买房的首付吗?”我听见自己说,话一出口就变成了冰碴,“拿出来,赌一把。这破剧本,改了。”

老七睁开眼,看着我,那眼神不是愤怒,而是一种深不见底的疲惫,像井。“赌?我拿什么赌?我三十了,不是二十。阿白,这个社会,不是你努力了就会成功,我也不是王思聪,我输不起!”他摊开手,掌心朝上,空空如也,纹路里却似乎嵌满了洗不掉的烟渍和焦虑。“我这就是在创业,在拼命!可创业是什么?创业就是把人扔进榨汁机,榨干你的理想、脸皮、健康,最后看看瓶底能不能剩下几滴叫‘成功’的糖水,还得防着别人说你这糖水不纯,掺了血。”

“所以你就甘心被那只公鸡吆喝六,改这些垃圾?”我的声音提高了。

“垃圾?”老七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你说这是垃圾?对,是垃圾!可垃圾桶也得有盖子,有轮子,得符合垃圾分类标准! 我们现在,连当个合格垃圾桶的资格,都是求爷爷告奶奶来的!你以为我想?我他妈每天晚上躺床上,想的不是艺术,是算这个月信用卡最低还款额怎么凑!是房东催租的微信什么时候来!”

他越说越急,黑框眼镜后的眼睛布满血丝。“迂回!我这是在迂回!懂吗?先活下来,活下来才有以后!像你那样,一根筋,撞了南墙也不回头,那叫激进!激进死得快!”

“迂回?”我重复这个词,觉得它像一条滑腻的蛇,“迂回到最后,你别把自己回没了。人这一辈子,路是长,可方向盘不是总在你手里。 有时候你想着绕个弯,却开进了死胡同,连倒车的机会都没了。”

争吵像夏日暴雨,来得猛,去得也快,只剩下潮湿的憋闷和更深的无力。我们不再说话,重新瘫坐在椅子上,重新望着天花板上的水渍。烟雾再次汇聚,将我们笼罩。远处,这座城市的地平线被无数高楼切割成锯齿状,夕阳正把最后的光泼洒上去,金黄一片,宛如镀金的荒漠。

三年前的老七,还不是“老七”。那时他还愿意别人叫他“小七”,或者本名“王启明”。阿香就是在那年生日宴上,被他“搞定”的。

那是我预谋的。我鄙视他,像鄙视另一个可能堕落的自己。他为了全勤奖向老板打我的小报告,他打着加班的旗号在电脑上看苍老师(辩称是研究日本影视产业),他写的软文能把一款普通洗发水吹成生发灵丹。但另一方面,他又是这座冷漠城市里,唯一能和我分食一包泡面、畅谈一晚上塔可夫斯基的“战友”。我需要他留在深圳,陪我一起做那场遥不可及的电影梦。

于是,在他生日那晚,我们灌他。灌到平日胆小的他,眼神发直,竟摇摇晃晃地站到了KTV包房的玻璃茶几上。彩灯球的光斑在他年轻(尚且年轻)的脸上滚动。

“我!王小七!”他拍着胸脯,俯视着我们,俯视着坐在角落安静唱歌的阿香。

空气骤然安静。所有人都仰着头。阿香也停下了,握着话筒,微微张着嘴,仰视着茶几上那个摇摇晃晃的身影。

“我!今天!要宣布……”他打了个重重的酒嗝,身体猛地一晃。不是向前倒,也不是向后倒,而是像一棵被无形伐倒的树,直挺挺地、带着点不可思议的决绝,朝着阿香的方向,轰然倒塌。

“啊——!”阿香的惊叫被淹没在他沉重的躯体下。

他没有吻她,没有表白。他把晚上喝的酒、吃的菜,混杂着一种说不清是绝望还是狂喜的情绪,“哇”地一声,全吐在了阿香那件白色的新毛衣上。

那一刻,包厢里死一般寂静。只有点唱机还在自顾自地播放着煽情的伴奏。然后,我带头鼓起了掌,狂笑,吹口哨。大家反应过来,哄堂大笑。在巨大的、荒诞的尴尬和笑声中,阿香的脸红得像要滴血,却没推开身上这个不省人事、浑身污秽的男人,反而下意识地,用手拍了他的背。

第二天,他们手拉手走进公司,宣告恋爱。全勤奖模范和迟到专业户的“女神”,就这样,因为一场荒诞的呕吐,走到了一起。老七后来说,那不是醉,是“勇气”上了头,又找了条最丢人的路冲了出来。阿香则说,她从来没被人用那种方式“袭击”过,好像他把整条命都吐出来,交给了她。

恋爱后的老七,更抠门了,但面对阿香却出奇大方。他依然现实,但给阿香的礼物总带着笨拙的浪漫。他依然是我眼中那个“败类”,但阿香让他眼里有了一点不一样的光。

那个冬夜,在小馆子里,热气模糊了窗户。我终于向他摊牌,亮出我运营良久的文学网站和那个庞大的电影计划。我想拉他入伙,all in。

“网站我看过,”老七涮着一片快煮老的羊肉,热气蒸腾着他的眼镜,“布局不错。但像赌局。”

“不是赌局,”我用筷子蘸了酒,在油腻的桌面上画了一个圈,又在圈外点了几个点,“是棋局。很大的一盘棋。”

老七放下筷子,搓了搓被热气熏红的脸。“棋?我就是那颗棋子,钱的棋子。”他顿了顿,声音低下去,“今天……我向阿香求婚了。”

我心头一跳。

“她没答应。说,没房。”他笑了笑,眼神空茫地投向窗外寒冷的街景,“所以,你这盘棋,我不敢下。我手里就这么点筹码,得留着,押一个看得见摸得着的未来。比如,一个厕所那么大的房。

“然后呢?”我逼问,“当一辈子房奴?车奴?卡奴?奴隶当久了,膝盖就生了根,想站也站不起来了!

“站起来?”老七猛地转回头,声音陡然提高,旁边桌的人看了过来,“站起来谁不想?可站着死,还是跪着活,这他妈是选择题吗?这是运气题!我贱?我不贱谁借钱给你交网费?谁去客户那儿装孙子喝到胃出血接单? 就你高尚?就你有梦想?我的梦想早他妈被深圳的房价按在地上,磨成粉了!”

我气得浑身发抖,掏出钱包,把里面所有的红色钞票抓出来,一把甩向他。钞票像一群受伤的红色蝴蝶,在空中划出凌乱的弧线,散落在桌上的菜汤里、地上。

老七盯着我,嘴唇颤抖。然后,他慢慢地,弯下腰,一张一张,把那些沾了油污的钞票捡起来,捋平,叠好,放在桌边。他的动作很慢,很仔细,仿佛在举行某种仪式。

“你看,”他抬起头,眼眶红了,声音却异常平静,“这就是现实。它能让你把我当兄弟的钱,甩在我脸上。也能让我,把它一张一张捡起来。因为明天,我可能就需要用它去买一包烟,或者给阿香买杯奶茶。 阿白,别逼我了。这棋,你下你的。我……我就看看。”

那晚之后,我辞职了。老七留在了公司。我们看似走上了不同的“迂回”之路。

命运的转机,有时像玩笑。老七最终还是辞职了,带着他打磨了两年的微电影剧本找到我,双目赤红,像打了鸡血:“这次,不成功,便成仁!”

我们真的“成仁”了。花光积蓄,负债累累,那部有阿香“为艺术献身”镜头的微电影,像一块石头投入大海,只激起一百万点击量的小小涟漪,然后迅速被信息的巨浪吞没。找风投的路上,我们被骗,被嘲笑,差点进了传销组织。

最后,在老家的父亲打来路费后,老七决定回重庆。火车站,阿香追着缓缓启动的绿皮火车,哭成了泪人。老七从车窗伸出大半个身子,用力挥舞手臂,喊声被风吹散:“我会回来的——!”

风把他脸上的眼泪,吹成了两道冰凉的线。

我以为故事到此为止了。三个失败者,沉入各自人生的水底。

直到我在北京,遇见做工程发了财的老班长。在KTV的喧嚣里,他搂着我脖子,酒气喷在我脸上:“说!要多少?两百万够不够?”

我的人生,连同老七和阿香的,似乎被一只巨手“咔嚓”一下,扳回了轨道。我们重新聚在深圳,租办公室,写六百页的商业计划书,幻想未来。老七甚至为此又一次辞掉了重庆的工作。

路演很成功。老班长当场拍板:“钱,国庆后到账。”

然后,国庆过去了。老班长的电话再也打不通。微信终于来了,是嫂子不同意,家庭战争,投资告吹。

我和老七再次对坐在空荡的办公室,再次望着天花板。这次,连烟都不想点了。绝望到了极致,是沉默,是一种冰冷的、无处不在的真空。

老七掏出手机,点开,推到我面前。是阿香的信息,很简单:“我结婚了。对不起。”时间是一个月前,正是我们最满怀希望的时候。

他什么也没说,收起手机,走了出去。背影佝偻,像突然被抽走了脊梁。

但老七没有垮。第二天,他带着更深的黑眼圈出现,开始了近乎自虐般的工作。“忙起来好,”他说,“忙起来,就什么都忘了。”

我们像两个溺水者,拼命扑腾。然后,那只叫“公鸡”的救命稻草,终于又被我们够着了。为了他那个想当明星的女友,为了那纸合同,我们一次次修改剧本,加入恶俗的桥段和露骨的广告。争吵日益激烈,直到那天,所有的压抑、屈辱、对彼此的失望和对未来的恐惧,全面爆发。

“你就是贱!”我口不择言,戳向他最深的伤口,“要不是你混成这个逼样,阿香会离开你吗?!”

老七的脸瞬间褪尽血色,嘴唇颤抖得像风中的落叶。他转过身,想走,却一脚踢翻了椅子。“哐当”一声巨响,他回身,一拳砸在铁皮文件柜上,柜门凹陷下去。

“你再说一遍!”他转回头,眼神是我从未见过的凶戾,像被逼到绝境的兽。

“听好了!你就是——”我的话被扑上来的他堵了回去。我们扭打在一起,拳头、椅子、文件,混杂着痛苦的闷哼和粗重的喘息。办公室成了战场,释放着两年来的所有憋屈。

就在我们滚在地上,彼此掐着对方脖子的时候,老七身下,那部屏幕碎裂的手机,执着地震动起来。

他喘着粗气,松开手,爬过去,接通。

“喂……啊!是,是是!……什么?……好!好!太好了!谢谢!谢谢公鸡总!”

他挂断电话,保持着跪在地上的姿势,缓缓转过头。鼻血流到了嘴角,他却浑然不觉,那血染的嘴唇慢慢、慢慢向上弯起,形成一个极其怪异、又极其灿烂的笑容。

“耶——!!!”他猛地跳起来,双拳疯狂捶打空气,像个中了头彩的疯子,“到了!钱到了!阿白!我们成功了!真的成功了!”

我懵了,直到我的手机也响起入账短信的提示音。200万。那个数字像一道强光,瞬间刺穿了所有阴霾。

那天傍晚,我们两个三十多岁的男人,拿着酒瓶,勾肩搭背,踉跄在深圳华灯初上的街头,对着霓虹大喊大叫,笑得满脸是泪。我们第一次觉得,这座城市的灯光如此温暖,未来如此清晰可见。

那是我最后一次和老七喝酒。

跳楼的事,发生在投资到账的两个月后。导火索,是我们在公鸡的公司楼下,撞见了阿香。

我借故先走,把空间留给他们。电梯门合上的最后一瞬,我看见老七和阿香面对面站着,隔着一两步的距离,脸上都有笑容,淡淡的,像隔着一层毛玻璃。

我不知道他们那晚去了哪里,谈了什么。派出所的警察告诉我,老七是从阿香家那栋豪华公寓的顶楼跳下去的。阿香精神崩溃,被送进了医院。

后来,像拼图一样,真相的碎片渐渐聚拢:

阿香嫁的人,就是“公鸡”。这场投资,是阿香嫁给“公鸡”的交换条件。“公鸡”承诺捧红她,而她的条件,是投资我们,成就老七的电影梦。

老七用我的电脑修改剧本时,我忘了退出邮箱。我看到过一封他未发出的邮件,大概是写给阿香的,只有寥寥几句:

“香香,剧本我又改了一稿。这次……应该能行了吧?我知道,你是为了这个。值得吗?我用你的‘值得’,换我的‘成功’,这棋下到最后,怎么像个死局?我好像……把最重要的棋子,当筹码押出去了。”

他至死都不知道,阿香或许并非纯粹的交易。在她精神恍惚的时候,会反复念叨:“他说……电影成了,就能抬起头……就能配得上……我没想那么多……我就想……他能成……”

而公鸡,在事后一次酒醉中吐露:“那小子……居然跑来问我,能不能对阿香好点……哈哈哈,他算老几?电影?老子投的是开心!是面子!”

老七从楼顶坠落的那一刻,据说很平静,没有呼喊,张开着手臂。警方在现场找到他的旧手机,里面最后浏览的,是我们三年前拍的那部失败微电影的结尾片段:阿香饰演的女主角,站在梧桐山顶,对着初升的太阳,用尽力气嘶喊,却没有声音。字幕浮现:“我想和这个世界谈谈。” 然后,黑屏。

从精神病院探望阿香出来,暴雨初歇。街道被冲洗得闪闪发亮,倒映着高楼扭曲的影子。一个年轻人背着吉他,在路边弹唱一首老歌,声音沙哑:

“我曾经问个不休,你何时跟我走……”

我站住,听了很久。然后走进旁边一家便利店,买了两瓶啤酒,走到街心公园。打开一瓶,放在长椅上老七常坐的那一侧。另一瓶,自己对着嘴喝。

不远处,几个刚下班的年轻人,穿着廉价的西装,手里拿着煎饼果子,正在兴奋地讨论着什么“天使轮”“A轮”。他们的眼睛亮晶晶的,和当年的我们一模一样。

我举起酒瓶,向着深圳璀璨而遥远的夜空,向着那无数亮着灯或暗着的窗户,轻轻晃了晃。

“老七,”我低声说,声音散在晚风里,“你看,这棋局,还没完。只是,下棋的人,换了一拨又一拨。

椅背冰凉。我喝光最后一口酒,把瓶子轻轻放在地上,让它和另一个并排站着。然后起身,走进深圳永不落幕的、流动的灯火里。

身后,城市的霓虹,把两个空酒瓶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最后交织在一起,分不清彼此。

评论作者:易白,本名王增弘,退役军人,文化学者,现居深圳。文艺创作三十余载,诗、文、歌、画、影、音等作品,累计在各级各类比赛获奖百余次,曾因文艺创作成果突出荣立二等功。

来源:中联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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