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总有些光影,能跨越岁月的阻隔,在记忆里留下温热的印记。就像提起香港电影,脑海里总会浮现李小龙腾空的身影、双节棍划破空气的脆响,想起《倩女幽魂》里的人妖痴恋,《大话西游》里的荒诞与深情。
总有些光影,能跨越岁月的阻隔,在记忆里留下温热的印记。就像提起香港电影,脑海里总会浮现李小龙腾空的身影、双节棍划破空气的脆响,想起《倩女幽魂》里的人妖痴恋,《大话西游》里的荒诞与深情。
那些年的港片,藏着一代人最鲜活的青春。张国荣的风华、梅艳芳的洒脱、黄家驹的热血,还有成龙在镜头前不计生死的拼搏,都成了时光里抹不去的风景。而这一切璀璨的起点,绕不开两个字——邵氏。
张小娴说,真正的美好不会被时光带走,它会变成情怀,暖透往后的岁月。邵氏电影便是如此,它不仅塑造了香港电影的黄金时代,更藏着邵逸夫、邹文怀等前辈对电影的赤诚,这份赤诚,至今仍能给我们普通人带来无尽启发。
1958年,“邵氏兄弟(香港)有限公司”正式成立,像一束光,照亮了香港电影的前路,也开启了一个属于光影的新纪元。在香港电影的百年长河里,邵氏的地位举足轻重,如今活跃在影坛的曾志伟、成龙、吴宇森等,都与它有着千丝万缕的牵绊。
提起邵氏,就不得不说它的掌舵人邵逸夫。这个名字不仅与电影相关,更刻在了无数人的青春记忆里——很多大学都有以他命名的教学楼,这份跨越领域的影响力,源于他对事业的深耕,更源于他对电影的纯粹热爱。
邵逸夫深知,电影的繁荣离不开完整的体系。通过好友介绍结识邹文怀后,他果断将其纳入麾下,对邵氏进行大刀阔斧的改革。他斥资买下清水湾220号地段80万平方英尺的土地兴建影城,让电影拍摄有了稳固的根基;他效仿好莱坞模式,打造了集制作、发行、放映于一体的“一条龙”服务,让电影产业的每一个环节都能无缝衔接。
他明白,电影的生命力在于新人与创意。于是特地成立南国实验剧团,悉心培养影视新人;创办《南国电影》《香港影画》等报刊,为电影宣传搭建平台。从前期的人才储备、创意构思,到中期的拍摄制作,再到后期的宣传发行,邵逸夫把每一个细节都考虑周全,用极致的用心,为香港电影铺就了一条宽阔的道路。
那个年代,邵氏与电懋集团的竞争激烈,双方争夺着香港电影的话语权。最终,邵氏凭借黄梅调电影的独特魅力胜出,登上香港电影霸主的宝座。而后,邵氏并未停下脚步,转而推出新派武侠电影,开启了武侠片的黄金热潮。
1966年,胡金铨拍摄的《大醉侠》横空出世,郑佩佩凭借片中角色一举成名,这部电影也成了武侠片的经典范本;1967年,张彻的《独臂刀》创下票房奇迹,让张彻成为香港电影史上首位单片票房超百万的导演,更培养出姜大卫、狄龙、吴宇森等一批优秀电影人。邵氏电影在这一时期风光无二,每一部作品都凝聚着创作者的心血,也让香港电影的影响力不断扩大。
邵逸夫的坚守,是对电影事业的赤诚。他不急于求成,而是沉下心搭建体系、培养人才,这种“慢下来”的深耕,恰如张小娴笔下的爱情,唯有用心浇灌,才能开出最美的花。
如果说邵逸夫是香港电影的奠基者,那么邹文怀便是打破格局、推动行业革新的探索者。他的理想从来不是寄人篱下,离开邵氏、创办嘉禾,对他而言,是必然的选择,更是对电影梦想的执着坚守。
1969年,邵逸夫提出减少电影拍摄计划,转战电视行业,还引进方逸华削弱邹文怀的势力。这一决策让身为电影制片经理的邹文怀难以接受——他的预算被砍掉一半,电影拍摄量也将缩减一半,这对于满怀电影梦想的他来说,无疑是沉重的打击。
权衡利弊后,邹文怀于1970年10月毅然辞去邵氏的所有职务,成立“嘉禾”,并带走了何冠昌、蔡永昌、赵耀俊等一众重臣。创业初期的嘉禾步履维艰,受到邵氏的围追堵截,拍摄的电影市场反响平平。但邹文怀从未放弃,他坚信,只要坚持对的方向,总有一天能在电影界闯出一片天。
机遇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1970年,在美国发展的李小龙表达了回港拍片的想法,只要剧本和片酬合适便愿意回归。当时香港正掀起动作、武侠热潮,能签下李小龙,无疑是如虎添翼。
邵氏凭借行业霸主的地位,给出的条件并不优厚,每部电影仅2000美金,还要求签长期合约,近乎“卖身契”。
邹文怀敏锐地抓住了这个机会,立刻派人赴美与李小龙协商。他拿出了最大的诚意,给出7500美金一部的片酬——这对于初创期的嘉禾来说,无疑是一笔巨款。
更重要的是,他答应满足李小龙提出的其他要求,这份真诚最终打动了李小龙,促成了双方的合作。
1971年,双方合作的《唐山大兄》上映,不仅在香港和海外打破票房纪录,更让李小龙一夜之间成为“功夫传奇”。之后,邹文怀又与李小龙合作了《猛龙过江》《龙争虎斗》,后者更是香港电影公司首次与好莱坞合作的作品,让中国功夫电影走向了世界。
成功并未让邹文怀停下脚步,他又将目光投向了当时还未大红的成龙。1980年,他与成龙首次合作《师弟出马》。彼时的成龙刚入行时只是龙虎武师,后来凭借《蛇形刁手》《醉拳》的谐趣功夫风格崭露头角。邹文怀看出了他的潜力,果断将他从罗维麾下挖来,不仅送他公司股份,还给予他自主创作权。
更具革新意义的是,嘉禾实行了电影分红制度——嘉禾负责投资和发行,不参与电影制作,利润按约定比例与制作公司分红。这种模式打破了邵氏的流水线式管理,给予了创作者更多自由,也吸引了洪金宝、麦当雄等众多合作伙伴。
《A计划》《僵尸先生》等一部部经典作品应运而生,嘉禾也逐渐与邵氏形成双雄对峙之势。
邵逸夫与邹文怀,看似是行业里的竞争对手,实则都是对电影怀揣赤诚的追光者。他们用不同的方式,推动着香港电影的发展,也让我们明白:真正的热爱,要么深耕细作搭建根基,要么勇敢突破寻求革新。
香港电影的黄金时代,不仅有邵逸夫、邹文怀这样的幕后功臣,更有一批用生命诠释热爱的巨星,成龙便是其中最具代表性的一位。他的成功,从来不是偶然,而是用无数次的受伤、无数次的拼命换来的。
很多人不知道,1973年《龙争虎斗》上映时,片中李小龙拳打脚踢的场景里,有一张一闪而过的面孔,那便是年轻时的成龙。彼时的他,还只是个不起眼的龙虎武师,在镜头背后默默打拼。1978年,《蛇形刁手》《醉拳》的接连上映,让“动作喜剧”成了成龙的标签,也让他正式崭露头角。
但成龙并未满足于此,他想要给观众最真实的视觉体验,于是选择了一条最“拼命”的路。在《警察故事》的商场追逐戏中,他义无反顾地跳上几层楼高的滑竿,在密密麻麻的挂灯中间穿过,没有任何保护措施;《A计划》里,他从钟楼上吊着挣扎,抓不住指针后径直坠落,穿破两层遮阳布,从20多米高空落到地上,全程无剪接、无绿幕、无特效;就连钻车底这种高风险动作,他也精准完成,稍有偏差便可能酿成惨剧。
上世纪的港式武打电影多是小成本制作,为了节省成本,高空坠落的保护措施只是堆在一起的苹果箱子和几层床垫。可成龙从未退缩,他说自己怕受伤,但更怕欺骗观众。镜头里的他,总是满脸笑容,无论面对多大的困难和危险,都只是咬咬牙便勇敢冲上去。
2017年,成龙荣获奥斯卡终身成就奖,成为首位获此殊荣的华人,《纽约时报》更将他评选为“史上20位最伟大的动作影星第1位”。
这份荣誉,是对他一生坚守的最好回报。如今的成龙渐渐老去,网上出现了“成龙老矣,尚能饭否?”的唱衰声,他也亲口承认开始使用替身。可我们都明白,这个把生命别在裤腰带上做电影的男人,早已用一生的拼命,为中国动作电影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就像有人评价的那样:“他不是有想象力的乔治·卢卡斯,不是美国精神外溢的汤姆·汉克斯,只是一个普普通通靠双拳打出一片天的中国英雄。”成龙的坚守,让我们看到了对职业的敬畏,也让我们明白:任何成功都不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唯有脚踏实地、全力以赴,才能实现自己的价值。
香港电影的黄金十年,在世界影坛都有着重要地位和影响力。可这份繁华,终究没能抵过时光的侵蚀。1997年亚洲金融风暴后,港片同质化严重,观众审美疲劳,加上好莱坞大片的冲击、数字电影的成熟发展,香港电影市场逐渐低迷。
为了寻求更好的发展,成龙、李连杰、吴宇森等众多港星和导演相继远赴好莱坞;而张国荣、梅艳芳的离世,更给香港电影的巨星时代画上了句号。
1985年,邵氏电影停产,邵逸夫转而深耕电视产业;千禧年后,嘉禾也结束了电影拍摄,邹文怀将股份尽数卖给橙天娱乐,结束了长达半个世纪的电影传奇。
2018年,邹文怀去世,最繁华的港片时代正式落幕,一代人的记忆就此封存。
如今,正宗的香港功夫片越来越少,能叫座的香港动作明星只剩下成龙。很多人感叹港片的没落,可那些光影里的精神,却从未消失。邵逸夫的深耕细作、邹文怀的勇敢革新、成龙的全力以赴,都藏着对热爱的赤诚,对梦想的坚守。
人生最好的状态,是清醒而温柔,自由而克制。邵氏电影的前辈们,便是如此。他们在喧嚣的行业里,守住了对电影的本心;在激烈的竞争中,保持了对梦想的赤诚。他们的故事,给了我们普通人太多启发:
不是所有成功都要轰轰烈烈,像邵逸夫那样沉下心搭建体系,一步一个脚印,也能成就传奇;
不是所有坚守都要墨守成规,像邹文怀那样勇敢突破,找准方向奋力前行,也能开辟新的天地;
不是所有人都能成为巨星,但像成龙那样,对自己的职业心怀敬畏,全力以赴,也能活成自己的英雄。
港片的“港味”或许渐渐淡去,但那份对热爱的赤诚、对梦想的坚守,却永远留在了我们心中。就像那些经典的电影片段,无论过多久重温,依旧能让人热血沸腾。
愿我们都能带着这份光影里的赤诚,在自己的生活里坚守初心,全力以赴。毕竟,真正的热爱不会被时光辜负,只要心怀赤诚,每一个普通人都能在自己的领域里,活成一束光。
来源:慕姑娘的读行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