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摄影机是陈万才从上海科影厂借来的一台国产老式“维那斯”(Vinas)牌中型摄影机(仿美国米曲尔)因机器严重老化,运转起来声音很大。为避免噪音对演员表演的影响,现场只好用棉花套把机器盖上。
《雪海银山》剧照
文/曹今山
《雪海银山》开拍于1958年9月。编剧是厂长钟纪明,导演是孙敬。摄影决定由我来担任,并请老摄影师连城任摄影指导。
摄影机是陈万才从上海科影厂借来的一台国产老式“维那斯”(Vinas)牌中型摄影机(仿美国米曲尔)因机器严重老化,运转起来声音很大。为避免噪音对演员表演的影响,现场只好用棉花套把机器盖上。
胶片是苏联“A”字黑白片。接踵而来的困难是拍出片子在哪里冲洗?当时洗印车间基建尚未动工,于是决定土法上马手工洗印。通过联系在市委党校(与西影厂仅一墙之隔)借了一间大房子,凡漏光之处便用黑布、黑纸挡住,为了确保安全就利用夜间冲洗。显影、定影、水洗(包括底片和正片)是请瓦工垒了几个水泥池子,然后按池子规格请木工做了几个能缠胶片的框架子(每个架子可缠胶片200尺),并要求摄影实拍时,注意尺寸,每到200尺就要把机器盖打开,在胶片上剪个缺口做记号(避免洗印前往木架上缠片时误把已拍好的完整镜头剪断)。缠片时胶片乳剂向外,避免与木架重叠,使乳剂接触不到药液而损坏。当时主要负责洗印的技师是杭子玉,杭技师对同志热情和蔼,对工作认真负责,一丝不苟。由于全体工作人员齐心协力, 配合协调,保证了影片的洗印质量。
《雪海银山》剧照
当时没有印片机,由施树仁等同志用一台放映机改装成一台印片机。把底片与正片重叠一起,通过放映机片门曝光,光号的大小,由灯泡亮度进行控制。
能上第一部故事片大家感到无上光荣,情绪高昂,团结一致,不怕苦,不怕累。如在新筑镇农村拍摄外景,同志们做到与农民同吃、同住、同劳动。每次开饭,人手一个老碗,蹲在农民院子里吃得倍加香甜。有的演职员还主动给农民担水、扫地、干农活。在棉田里拍戏,相互提醒,脚下留情,不能踩坏棉株。
拍摄外景没有发电机,就设法克服困难。每当拍摄夜景和特殊气氛时,我们就利用傍晚和晨曦,镜头前加用灰片和红色镜来解决。
外景拍完之后,又面临着新的困难,主要是摄影棚还遥遥无期。三堂内景,可在哪里拍呢?于是又把职工临时搭的吃饭席棚暂作摄影棚,白天有散光,就利用夜间拍摄。
因布景、道具、灯光挤满了整个席棚,职工无法在棚内就餐,大家只好把饭端在席棚外面,席地而坐(或蹲)边吃边谝。每逢下雨,同志们就把雨伞打起来挡雨。尽管如此艰苦,但大家毫无怨言,反而个个满面喜悦。有的同志讲,只要把西影第一部故事片拍来,尽早与观众见面,就是不吃饭也心甘情愿。
在席棚里拍摄内景,有些照明灯需要固定在席棚顶梁上。照明工人也就得上到顶梁上进行操作。由于梁架与席顶相距很短,加之苏式灯具体积大而又笨重,操作者得弯着腰,脊背紧贴着席顶,前胸却要伏在灯具上,灯的高温把操作者烤得汗流浃背,而操作人的脊背却冷如冰霜。记得当时有的照明工人就把上衣脱光,赤着上身,骑在席棚的顶梁上操作,尽管照明灯把人烤得十分难受,而照明工人的工作情绪却仍很高昂。负责天片的是梁尧义,他那沉默的个性,一个人把灯搬来搬去,不厌其烦的工作态度,也给人留下极深刻的印象。
家属楼上醒目的“艰苦创业,三年赶上老厂”的红色标语牌,给同志们增添了无穷的力量,全厂职工团结奋斗,努力拼搏,克服了重重困难。《雪》片全部约五百多个镜头,只用了16个工作日,即全部拍摄完毕。
经过后期制作,西影这部处女作《雪海银山》就很快与广大观众见了面,各大城市,《长影画报》《西北画报》均登载了《雪》片的海报及照片,并得到一观众的好评与鼓励。
《雪》片在困难的条件下顺利地完成了。最后, 钟纪明厂长把自己应得的剧本稿酬全部拿出捐献给食堂,让全厂职工会了餐。(出处:西影44年)
来源:西安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