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位的共情：网络对《芳华》的解读

摘要：电影《芳华》上映的时候，很多人看得哭了，不是因为战争，也不是因为爱情，而是因为里面的人，明明没做错什么，却被整个环境压垮了，何小萍偷穿军装拍照，被全团当众批评，刘峰抱了一下喜欢的姑娘，马上从英雄变成流氓，这些事听着离谱，但在那个年代，其实不算稀奇。

电影《芳华》上映的时候，很多人看得哭了，不是因为战争，也不是因为爱情，而是因为里面的人，明明没做错什么，却被整个环境压垮了，何小萍偷穿军装拍照，被全团当众批评，刘峰抱了一下喜欢的姑娘，马上从英雄变成流氓，这些事听着离谱，但在那个年代，其实不算稀奇。

何小萍的父亲属于问题分子，她一加入文工团就被打上标签，别人说她身上有味道，其实她经常洗澡，偷军装照那回，她只是想要一张像样的照片，结果被当成小偷抓住不放，大家投票不让她演出，没人帮她说话，这不是谁特别坏，而是当时的人认为出身不好就该躲远点，划清界限是义务而不是选择。

刘峰这个人很特别，大家叫他“活雷锋”，平时帮人修理桌椅、打饭、背黑锅，人人都夸他好，但他也是过得最苦的那个，他喜欢林丁丁，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抱了对方一下，结果被说成是流氓，一下子所有夸过他的人全都变了脸，说他早就计划好了，假装做好人，他越是无私，越被这个系统反过来咬一口，就因为他碰了不该碰的东西——人的感情，在那个环境里，你只能当个工具，不能做个真正的人。

郝淑雯她们家里有背景，说话时别人愿意听，犯错时有人帮忙处理，林丁丁喊一声“流氓”，周围的人就都跟着点头认可，她们自己不动手，但投票时举手最快，闲聊时话说得最轻巧，她们的青春像是镀了金，做错事可以改正，累了有人来接，未来的路早就安排好了，这并非因为她们有多聪明，而是她们站在了规则的上游。

这种压迫和钱没有关系，而是跟政治身份有关系，一个人能不能进入某个圈子，要看他的父亲是谁，表现再好也不如姓氏重要，刘峰作为木匠的儿子，再怎么努力也只是个可用的人，却算不上自己人，何小萍因为出身不好，连呼吸都得小心翼翼，而郝淑雯这样的人天生就握着一手安全牌，怎么玩都不会输。

现在想想，这事儿其实一直没过去，职场里那个天天加班、从不抱怨的人，一提出加薪就被晾在一边，体制内那个听话懂事的好同志，一说真话就给调走，家庭出身决定了你能进哪个圈子、认识哪些人，规则虽然不写在纸上，但谁都明白这个道理，谁越照着别人的期望做事，就越容易被丢开，谁越是正常表达自己的想法，反而越被当成异类。

林丁丁发出那声尖叫，战友们围过来看热闹，组织上做出那个处理决定，没人认为自己是坏人，大家都照着规矩来办事，没有人动手打人，但所有人都在推着别人往下掉，系统不需要有人去施暴，只需要大家保持沉默、维护现状，你不说话，我也不开口，事情就这么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