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湿地里被遗忘的蛇,怀揣着一座城市的真相,却找不到一块属于自己的栖息地。
动物城没有蛇的位置:当我们害怕的,不过是自己的影子
湿地里被遗忘的蛇,怀揣着一座城市的真相,却找不到一块属于自己的栖息地。
上周和女儿看完《疯狂动物城2》,散场时她突然问我:“妈妈,为什么那些动物都怕蛇盖瑞?他又没做坏事。”
我愣住了,不知如何回答这个简单的问题。
电影院里,观众为兔朱迪的机智鼓掌,为狐尼克的幽默发笑,但当蛇盖瑞蜿蜒穿过动物城车站时,我能感觉到空气凝固了一瞬。
01 不受欢迎的客人
蛇盖瑞闯入动物城中央车站的那天,阳光很好。
哺乳动物们穿着得体,提着公文包,端着咖啡,像往常一样匆忙赶路。
然后他出现了——一条近三米长的蛇,从下水道口探出头来。
尖叫声瞬间撕裂了早晨的宁静。
兔子妈妈迅速捂住孩子的眼睛,刺猬先生把公文包举到胸前仿佛那是一面盾牌,商店店主“啪”地一声拉下了卷帘门。
保安河马先生吹响哨子,五名身着制服的保安迅速形成包围圈。
“待在原地!”他的声音因紧张而颤抖,“不要动!”
蛇盖瑞只是想问路。
他的太姥姥病了,病得很重,想再看一眼自己参与设计的城市。
但他没有说话的机会——恐慌不需要理由,只需要一个熟悉的形状。
这幕场景让我想起三年前的一件小事。
小区里搬来了一位有前科的中年男子,邻居们迅速建起了微信群。
“晚上锁好门窗”“别让孩子单独在楼下玩”“我看见他在垃圾站附近转悠”。
02 地下世界的居民
朱迪跟着蛇盖瑞来到湿地时,第一次看到了动物城的另一面。
这里没有色彩鲜艳的公寓楼,没有精心修剪的绿化带,没有区分不同体型的门和通道。
爬行动物们挤在阴暗潮湿的角落里,青蛙一家五口住在不到十平米的树洞,变色龙奶奶的厨房兼卧室散发着霉味。
“我们管这里叫‘遗忘角落’。”蛇盖瑞苦笑着说,“动物城的宣传册上从来不会提到这个地方。”
市政厅的档案中有一份被标记为“已解决”的文件,标题是《关于城区扩展至湿地方案的否决意见》,否决理由写着:“该区域生态脆弱,不宜开发。”
而同一时期的文件显示,距离湿地仅两公里的北区林地——那里住着几只富裕的树懒——被批准建设高端树屋社区,理由是“提升城市形象”。
选择性发展,在动物和人之间,原来如此相似。
03 被篡改的纪念碑
动物城中心广场上,立着一座巨大的猞猁雕像,底座上刻着:“纪念林雪猁博士——气候墙发明者,动物城之父。”
朱迪在潮湿的地下档案室里找到了不同的故事。
泛黄的图纸上,签着一个优雅的名字:艾格尼丝·蛇。
设计图纸的边角有小小的蛇形标记,那是蛇类家族的徽章。
更早的报纸碎片上,有一则不起眼的报道:“蛇类科学家艾格尼丝女士近日展示其气候分区系统,该系统或将解决不同气候需求动物共居难题。”
下一期的报纸上,头版变成了:“林雪猁博士改良气候系统,动物城建设正式启动。”
艾格尼丝的名字再也没有出现过。
历史是一张羊皮纸,后来的书写者可以刮掉原来的字迹,写上自己的故事。
被刮掉的字迹不会抗议,它们只是沉默地消失在时间的缝隙里。
04 我们害怕的是什么
电影中最令人不寒而栗的一幕,不是蛇盖瑞的闯入,而是“纯种会”的集会。
各种哺乳动物站在一起,举起爪子宣誓:“保持哺乳动物的纯洁!捍卫我们的文明!”
他们害怕的是什么?
兔子害怕蛇会吃掉自己,尽管动物城的蛇已经三代吃素。
狐狸害怕蜥蜴会抢走自己的工作,尽管就业数据显示哺乳动物仍占据90%的高薪职位。
松鼠害怕鳄鱼会伤害孩子,尽管动物城最近一起伤害案是豪猪酒驾造成的。
恐惧不需要事实,只需要一个熟悉的靶子。
我想起2020年初,疫情刚爆发时,一个亚洲面孔的朋友在超市被大声呵斥“离远点”。
呵斥他的人甚至没戴口罩。“有时候,”朋友后来苦笑着说,“他们害怕的不是病毒,而是我的单眼皮。”
05 修补裂缝的尝试
电影结尾,动物城议会决定重修博物馆。
新展馆里,艾格尼丝·蛇的名字终于出现在“气候墙发明者”一栏,尽管字体比林雪猁的小一点。
蛇盖瑞站在太姥姥的名字前,用尾巴轻轻触摸那些刻字。
他的邻居,一只老乌龟,慢慢地说:“至少现在,孩子们会知道真相。”
朱迪问尼克:“我们算改变什么了吗?”
尼克看着正在合影的哺乳动物和爬行动物家庭:“改变了一点点吧。至少现在,蛇可以站在阳光下,而不被当作怪物。”
离开电影院时,女儿拉着我的手:“蛇盖瑞最后住在动物城里了吗?”
“还没有,”我说,“但他可以自由地去任何地方了。”
“那就好。”女儿满意地点头,“每个人都有权利去自己想去的地方,对吧?”
……
回家路上想起电影里的一幕:朱迪和尼克帮蛇盖瑞整理他太姥姥的遗物时,发现一张老旧的设计图背面写着一行小字:
“真正的乌托邦,不是没有不同的动物,而是不同动物都能自由伸展,而不必担心碰到彼此。"
你看了《疯狂动物城2》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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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许我一世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