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从西部荒野的山谷到坑蒙诈骗的赌桌上，梅尔·吉布森Mel Gibson和朱迪·福斯特Jodie Foster带领观众经历一场充满喜趣的西部冒险。
电影《赌侠马华力》(1994)澳大利亚蓝光版封套
从西部荒野的山谷到坑蒙诈骗的赌桌上，梅尔·吉布森Mel Gibson和朱迪·福斯特Jodie Foster带领观众经历一场充满喜趣的西部冒险。
美国加州中部优森美提国家公园的冰河头，几可说是地表最美的地点。海拔3200英呎的冰河头，置身其中可尽揽优森美提山谷令人屏息的美景。
电影《赌侠马华力》(1994)剧照
例如这一天，在色彩缤纷的秋色中灿烂辉耀；还有从足足半英里高处奔泻入山谷的优森美提瀑布，以及巍然不朽的半圆顶——一个壮丽无比的花岗石洞，高踞在横越山谷的一座山顶上。
不过，在这个清澈的秋日，视线内每一名观光客均对这美的极致视若无睹。
他们背对着宏伟景色，专注地望着《赌侠马华力Maverick》(1994)的演员和工作人员各做各的活儿。
谁理大自然的光辉——咱们这儿有梅尔·吉布森！
电影《赌侠马华力》(1994)剧照，梅尔·吉布森
【超级明星领衔】
导演理查德·唐纳Richard Donner(1930-2021)——几乎所有跟他共事的人都叫他“狄克”，正在指导一场戏，戏中布瑞特·梅佛瑞(梅尔·吉布森 饰）和他的印第安人朋友约瑟夫(格雷厄姆·格林Graham Greene 饰)正喜滋滋诱骗一名以射杀印第安人为乐的俄国大公(保罗·L·史密斯Paul L. Smith饰)。
电影《赌侠马华力》(1994)外景地，左起：导演理查德·唐纳、詹姆斯·加纳、梅尔·吉布森
戏中的布瑞特·梅佛瑞正在等候其他二人出现，而梅尔·吉布森已向理查德·唐纳建议让布瑞特·梅佛瑞做出不耐烦地看怀表的动作。
因此拍片暂时停顿，大家都在等候道具人员去远处一辆卡车上取怀表。
理查德·唐纳和梅尔·吉布森带着工作人员一遍遍从一数到十，直到那名道具人员在稀薄的高山空气中喘吁吁地费力越过矮林。
他在众人鼓掌声中取出怀表。理查德·唐纳却揪着这位喘不停的道具人员，面无表情地说：“不是这只表。”
《赌侠马华力》是根据美国广播公司的一出广受欢迎的同名电视剧集《赌侠马华力》(1957)拍摄的，该剧集自1957年开播至1962年停播，但是在报章杂志和观众心目中却留存甚久。
电视剧《赌侠马华力》(1957)美国版海报，詹姆斯·加纳
当年是由詹姆斯·加纳James Garner(1928-2014)饰演布瑞特·梅佛瑞——一个潇洒出众的赌徒，多年来遭遇过赌徒难免遇上的挫折困境。
这出剧集的诙谐幽默使它在当时的两部剧集中独树一帜，而梅尔·吉布森正是它的众多戏迷之一，他通过他的制片公司“偶像”(Icon),根据这出多年前播出的剧集构想出一部剧情片。
电影《赌侠马华力》(1994)剧照，詹姆斯·加纳
“有这个构想很久了，因为我一直怀念那出电视剧。”梅尔·吉布森解释，“我们是多想撷取剧集的精神，但是要拍出崭新的风貌。这不是一出电视剧，这是一部剧情片。”
这部剧情片有票房上的一流明星——朱迪·福斯特饰演安娜贝，一个胸怀大志的扑克牌玩家，詹姆斯·加纳则再度骑上马背，饰演一个称得上高尚的角色——正直的警长詹古柏。
电影《赌侠马华力》(1994)宣传照，朱迪·福斯特
这部兼具喜趣、冒险和浪漫爱情的大片，成为1994年最卖座的影片之一。
《赌侠马华力》描写的是坑、蒙、诈、骗甚至使《骗中骗The Sting》(1973)中的反英雄看来就像是美丽的典范。
而布瑞特·梅佛瑞虽是辽阔的西部最潇洒出众、世故老练、温文儒雅的男子，但他也是众人的开心果。
电影《赌侠马华力》(1994)宣传照，左起：朱迪·福斯特、梅尔·吉布森、詹姆斯·加纳
“在这部片子里，我算是最近乎正直的人，”梅尔·吉布森说，“我遭遇到许多事，但不全是好事。我本该是冷静、狡黠、好运亨通，但事实上却是最倒霉的人。我只有在玩牌上走运。”
【导演管理片场自有一套】
理查德·唐纳也是个影视知名导演——他执导过《超人Superman》(1978)系列和《致命武器Lethal Weapon》(1987)系列等多部卖座电影。
电影《超人》(1978)片场，导演理查德·唐纳和克里斯托弗·里夫Christopher Reeve
执导电视剧的快步调实用主义仍然可以在他执导电影的风格中感受得到；他经常采用三机拍摄，而这种作业方式在“冰河颂”的这一天相当管用，他拍光了三页半剧本，听起来或许没什么，但是拍摄卖座大片向来步调缓慢沉滞，这个拍摄速度或许打破了陆地速度的记录。
电影《致命武器》(1987)外景地，导演理查德·唐纳和梅尔·吉布森
“那就好像在做电视现场节目，”次日晨理查德·唐纳记忆犹新，说道，“做现场是大事。一旦进了控制室，旁边的人说：‘进棚’，；这时候你就知道，整整54分钟内你不得有任何闪失。那种高压能量简直可以闻得到。”
“等节目收播时，感觉就像做花式跳伞，你终于落到地上，安全了，结束了，你只会欢呼你做到了。昨天用三机拍摄时，我就有一点这种感觉。”
电影《超人》(1978)片场，导演理查德·唐纳和马龙·白兰度Marlon Brando
理查德·唐纳本身在转任导演之前也是演员，而显然他的演员生涯是因为电影界缺少需要声音宏亮、诙谐迷人的角色而提前结束。
他导戏就像马戏团管理员，而他似乎也宁愿片场像马戏团。
在片场上，他的确会扮出严厉监督的模样，但只是偶发性；他比较喜欢开玩笑，跟旁边听得见他说话的人讲故事。
电影《赌侠马华力》(1994)片场，左起：朱迪·福斯特、梅尔·吉布森、詹姆斯·加纳、导演理查德·唐纳
有个下午大半时间都耗在对讲机上，原来是理查德·唐纳提出一个关于70年代一位不知名流行歌手的小问题，大家忙着找答案。
然而，必要时他也会一本正经。有一次，跟一个随父母参观片场的儿童嬉戏了一阵回到座位后，他瞥一眼监控器，立刻指出一个微小的错误。
电影《赌侠马华力》(1994)片场，左为导演理查德·唐纳，右为梅尔·吉布森
“别想它，只管做！”是他的口头禅；有一次，他质问：“我们还在等什么？”一名工作人员说：“他们在背台词。”
“他们知道自己的台词！”理查德·唐纳震喝，好像说出来就会成真似的，“他们是演员呀！”还有一次，他没来由地耀武扬威一番。原来是开玩笑。“我酷爱对别人吼叫！”
电影《赌侠马华力》(1994)剧照，朱迪·福斯特和梅尔·吉布森
理查德·唐纳周遭这种有组织的混乱情况是故意制造的，朱迪·福斯特如是说：“他们需要手上有一大堆事情要处理，”她说，“他们需要真正做个万事通。他同时他还跟他的妻子、制片人劳伦·舒勒·唐纳Lauren Shuler Donner通电话，进行另一部影分的前置作业；还要跟编辑们谈每日趣闻。我认为他是凭直觉做事。”
导演理查德·唐纳和妻子劳伦·舒勒·唐纳
“即使场面混乱，有时候他还会花上20分钟说故事，整组工作人员就那么等着，”朱迪·福斯特继续说，纵然如此。其一，是他自己造成混乱的，其这也是片场气氛的一部分，是跟他共事的一部分。”
演员们谈及理查德·唐纳似乎都忍不住流露出感情。朱迪·福斯特可是绝对喜欢他的。
电影《赌侠马华力》(1994)剧照，朱迪·福斯特
“我真的认为他把这部片子拍得非常神奇。我的看法可能完全是错的，但是我拍片从未有这种感觉，包括我导演的《我的天才宝贝Little Man Tate》(1991)。
【朱迪·福斯特的喜剧细胞】
一个月后，制片工作拉回洛杉矶——他们已横越了美国，从波特兰、奥勒罔，到亚历桑那州的沙漠，阿拉巴马州的山区（唐纳称《超级王牌》是他拍过的影片中视觉最震撼的一部，这要感谢无数风景如画的外景地点)。
华纳公司柏班克片厂的一面厂棚已改装成一间精致奢华的厅堂，这是赌船内部，最后一场赌局高潮戏就要在这儿拍摄。
理查德·唐纳吹嘘布景设计汤姆·桑德斯设计的布景规模是多么无法思议，细部是多么精致——话说回来，内景足与美丽的外景比美。
电影《赌侠马华力》(1994)剧照，左为梅尔·吉布森，右为詹姆斯·柯本
牌桌四周坐的是詹姆斯·柯本James Coburn(1928-2002)，朱迪·福斯特，配角阿尔弗雷德·莫里纳Alfred Molina，当然，少不了还有梅尔·吉布森。
除了朱迪·福斯特，所有演员均全身戏服，但安娜贝的及地长裙大概塞不进桌子底下，所以朱迪·福斯特下半身穿的是运动裤跟跑鞋。
她脚边放着一盘字谜（朱迪·福斯特称它为近来养成的一种瘾头)，拍片间歇时总会玩上一玩。
参与《赌侠马华力》的所有演员当中，或许会让人觉得格格不入的就是朱迪·福斯特，她一向致力演出高评价的严肃影片，据她估计已有15年没演过如此从头到尾笑料不断的喜趣片。
电影《赌侠马华力》(1994)剧照，左起：梅尔·吉布森、詹姆斯·加纳、朱迪·福斯特
“朱迪·福斯特不期然遇上了我们，或者说我们不期然遇上了她，”理查德·唐纳说，“无论就她的人生或事业来说，她都是个受过严格训练、专一的、有绝佳自制力的人——而我们并不是。一开始她必须先消除疑虑，不过她很能融入。”
“她以往演的都是一些蛮严肃的片子，但是她非常擅长演喜剧，”梅尔·吉布森补充道，“她第一天到片场就耍洋相。”
电影《赌侠马华力》(1994)剧照，梅尔·吉布森和朱迪·福斯特
朱迪·福斯特的化妆车既反映出她用功好学的名声，也强调她新近养成的喜剧嗜好。
一台专门处理她自己的制片公司“新萌”(Fgg)业务的电脑放在一张桌子上；角落上则搁着一台传真机。
两台机器中间，一个“WYLEE.小狼”填充玩具放在一张沙发上，电脑旁边则放着一排祈祷蜡烛，其他演员的照片则摆在圣徒像的脸上——圣徒像是生日礼物，她解释。
朱迪·福斯特坦诚当初她签约拍《赌侠马华力》时，心里完全没概念。“通常我投入事情之前，总会把一切研究、思考清楚。”她说，“但这部片子却是意外。”
朱迪·福斯特说她当初签这部电影是因为“我寻找喜剧片已经有许多年了，确确实实许多年。可是怎么找也找不到有生命的，我可以真正投入的故事。总之，我认为我喜欢、我了解的那种喜剧都有它的局限性。我想要的是较以机智为取向，较以语言为基调的东西，这可以说是当初这部片吸引我的原因。”
【梅尔·吉布森的把戏与绝活】
片场上，赌局一个镜头一个镜头慢吞吞进行。数十名临时演员在古董沙发和椅子上打盹，或彼此不停地玩牌。
一名警卫与某个渴望成名的女演员在一面墙壁旁边打发时间，墙上绘着深奥难懂的涂鸦，梅尔·吉布森打量四周的无所事事，不由回想起前一阵子拍外景时，他亲自演出一辆失控驿车被马拖着跑的特技镜头。
“我觉得过瘾，”他说，“听起来或许怪诞，可是我喜欢被马拖着跑，弄得满脸灰土的滋味。相形之下，这场赌局算是暗淡些。”
盖瑞·法兰克Gary Richard Frank闲步经过，他在这场赌局中饰演一个作弊的发牌员。
电影《赌侠马华力》(1994)剧照，梅尔·吉布森和詹姆斯·柯本
盖瑞·法兰克还教梅尔·吉布森不少玩牌的戏法，替他这个角色作准备。“我们上了两小时课，最后彼此牌技不分轩轾。”法兰克说。梅尔·吉布森听到这句睁眼瞎话，缩了缩脖子。
无论如何，梅尔·吉布森打算表演几手花招——单手切牌；随你挑一张牌，他都知道是哪一张。
他找上理查德·唐纳的太太劳伦·舒勒·唐纳来露他这两手绝活——她随便挑了一张牌，再放回整副牌中。
梅尔·吉布森在牌中翻弄半天，取出一张他明知不是她挑的那张牌。“喔！那我猜一定是这张。”他说着，从他的衣袖掏出一张超大的红心皇后。
“你怎么弄的？”劳伦·舒勒·唐纳不可思议地大笑，然后在梅尔·吉布森的袖子里继续寻找藏起来的牌。
“再来一次。”理查德·唐纳说。“何必？”梅尔·吉布森哈哈笑着走开，他心知倘若玩第二次，他们就会看穿这把戏。
附近一名年轻临时演员走过去向梅尔·吉布森发表了一番“我喜爱且尊敬你的作品”之类的老套辞令。
看他态度亲切，她又请他指点演技——她似乎认为在拍戏剧性强烈的大场面之前总该亢奋紧张，并以拒绝跟任何人说话来做热身准备。
“那是胡扯，”梅尔·吉布森口气坚决但不至不客气，然后他告诉对方他自己的表演方式，“那些让自己充满焦虑、深入痛苦的方法根本是浪费时间。你不需要这样。只要你放松自己，就会处于一种中性状态，没有焦虑，如果你太放松，你会不知道你要怎么演，但只要你掌握住人物的基本面，这法子还是管用。”
他顿了顿，思考一下他的短篇演说。“听起来叽哩呱啦一大堆，是吧？”他笑了，“不过，说真的，你不必那样做一坦白说，我觉得你把自己弄得再痛苦，也当不了别人。”说完，他走开去表演另一手扑克牌绝活。
电影《致命武器》系列三位主创，左起：丹尼·格洛弗、导演理查德·唐纳、梅尔·吉布森
与此同时，理查德·唐纳正在预测邀梅尔·吉布森与丹尼·格洛弗Danny Glover再度携手演出《致命武器4 Lethal Weapon 4》(1998)的可能性。
不过，当时的重心还是在《赌侠马华力》。
电影《赌侠马华力》(1994)剧照，左起：朱迪·福斯特、梅尔·吉布森、詹姆斯·加纳、
理查德·唐纳指出这部片子是由两度奥斯卡金像奖编剧威廉·戈德曼William Goldman(1931-2018)执笔，有诈骗、有滑稽的出卖等，情节曲折，而结局也是峰回路转，观众将大感意外。
“你可以告诉别人剧中人物的性别，”理查德·唐纳慢吞吞说，“但是，拜托，别说出结局！”
电影《赌侠马华力》(1994)美国版海报
来源：石坊青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