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峨眉电影制片厂的辉煌岁月

快播影视 内地电影 2025-11-21 01:38 1

摘要:“成都西郊,以前全是田,田中间突然冒出几栋白楼,夜里亮灯,远远看去像搁在稻田里的放映机。”老放映员李伯每次喝两口花茶都要重复这句,好像不这么说,当年的光束就真熄了。1958年峨眉电影制片厂在罗家碾扎下根,砖头自己烧,银杏自己种,第一批胶片从上海运来,箱子贴着“

“成都西郊,以前全是田,田中间突然冒出几栋白楼,夜里亮灯,远远看去像搁在稻田里的放映机。”老放映员李伯每次喝两口花茶都要重复这句,好像不这么说,当年的光束就真熄了。1958年峨眉电影制片厂在罗家碾扎下根,砖头自己烧,银杏自己种,第一批胶片从上海运来,箱子贴着“易碎”还滴着雨,扛箱的工人边走边骂:“弄坏了你赔得起吗?这里面可全是四川的脸面。”

脸面值几个钱?那时候没人算,只知道胶片一冲,水沟里漂的都是梦。厂里规矩怪:剪剩的片头不许丢,攒够一筐,晚上放露天,食堂大师傅把锅铲当扩音器,喊“今晚放废料”,全厂拖家带口,板凳缺腿也搬来。小孩看不懂跳轴,只顾数画面里的星星,一颗,两颗,数到第十五颗就睡着,醒来时银幕换成白布,露水把字幕泡皱,像哭花的妆。

1985年《红衣少女》擒下金鸡,消息是电报员跑步送来的,纸还冒热气。那天食堂加菜,红烧肉管饱,导演陆小雅把奖牌挂在录音棚的门把上,说“让它替我把风”,结果半夜被值夜老头摘下来垫桌角——“金贵啥,明天还要录雨戏,别吵着我睡觉。”雨戏真来了,人工降雨车把水喷成斜线,女演员站在铁轨边,一列老火车头轰隆隆冲过来,镜头里她像被时代拽着跑,拍完直接蹲地吐,吐完抬头笑:“轨枕真他妈硬,膝盖都磕青了。”

最热闹的是配乐团,二十来号人挤在一间平房,小提琴手边拉边摇蒲扇,低音大锣一响,墙皮簌簌掉。给《京都球侠》写主题,作曲者把川剧锣鼓嵌进爵士,放给领导听,领导掐了半支烟,闷出一句:“洋不洋,土不土,不过球要踢赢,就这么上!”片子后来卖到香港,粤语版把“雄起”翻成“发狠”,味道没了,但票房多两成,厂里照样放鞭炮,红纸屑落在银杏叶上,像提前过年。

http://image1.hipu.com/image.php?url=YD_cnt_208_01ouKFQ6ALS7

1998年改制文件下来,白楼前聚了一堆人,劳资处长嗓子喊哑:“愿意留下的,签劳动合同;想走的,一次性补偿。”风把表格吹得哗啦响,像早年胶片过放映机。有人留下擦机器,机器擦得锃亮,却再没片约;有人拿了钱去开火锅店,底料炒得比显影液还稠。录音棚改成卡拉OK,墙纸一贴,低音炮一震,当年挂奖牌的门把断了,被服务员别在腰间当开瓶器。

2018年办“峨影记忆”展,老道具库翻出一辆28自行车,车把缠的胶布还留着“1987年借”的铅笔字。借车人来了,头发花白,推着车绕院子一圈,银杏果砸在车顶,噗噗两声,他忽然骂:“谁他妈这么晚才结果!”骂完又笑,笑完抹眼角。展柜里摆着一盘未冲洗的胶片,标签写着《未命名·1996》,没人敢开,怕一曝光,里面藏着的夏天就全飞了。

如今清江东路扩成六车道,红砖墙外是奶茶店和剧本杀。年轻人拍完汉服照,顺手把空杯搁在“保护建筑”的石碑上。夜里十点半,最后一个游客离开,保安关灯,铁栅栏咔哒一声,像旧式片盒合盖。风从墙缝钻进去,卷起几片银杏叶,落在那棵当年自己种的树下——树比厂还老,叶子年年掉,年年新,像一帧帧没剪完的胶片,把亮光和影子偷偷叠在一起,等第二天太阳过来,再慢慢显影。

来源:虾仁影院

相关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