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一条消息来自广西。国民革命军第五军在杜聿明将军指挥下，歼灭日军第21旅团5000余人，击毙敌少将旅团长中村正雄，攻克昆仑关。这是中国军队自抗战以来大部队攻坚战中的一次重大胜利。

【类型】文献纪录片

【片长】47分钟×4集

【画面】总片头

【分集片名】第三集 烽火皖北

【解说】1940年元旦，重庆的市民听到了喜忧参半的两条消息。

一条消息来自广西。国民革命军第五军在杜聿明将军指挥下，歼灭日军第21旅团5000余人，击毙敌少将旅团长中村正雄，攻克昆仑关。这是中国军队自抗战以来大部队攻坚战中的一次重大胜利。

另一条消息来自山西。1939年底，阎锡山在蒋介石掀起的第一次反共高潮中率先发难，发动12月事变，企图消灭共产党领导的山西新军。国共统一战线遭遇到严峻的挑战。

这一年初春，周恩来从苏联回国时途经西安，将重庆政府发放给八路军的军饷带回延安。但随着国共关系的恶化，这笔军饷已成为抗战中重庆政府发放给八路军的最后一笔军饷。国共合作前途黯淡。

与此同时，日军的军事行动主要围绕切断中国与国际补给线而展开。持久战端倪开始显现。抗战进入最难熬的战略相持时期，整个民族的战斗意志经历着严峻的考验。

【解说】经过多次与日军作战，特别是淮阳战役后，暂编骑兵第一师人员和马匹均伤亡严重，部队继续休整。鉴于豫东地区地势平坦，不易骑兵隐蔽。1940年5月，第一战区长官部调骑一师赴豫西叶县、舞阳一带，补充人员、马匹，休整士气。在此期间，青海省紧急征调500多匹战马补充骑兵师，豫皖等省的回、汉子弟也踊跃参军。

【同期声】部队就在咱这儿驻呢，部队就在咱这儿驻的，十来天的光景。

它不是单纯的光骑兵，它也有步兵。

只知道他的这个部队到村子上以后很尊重穆斯林，特别对我们的阿訇特别尊重，见阿訇敬个礼仪，然后退着往外走。

主要是马彪的队伍，骑兵。他们教门好，

具体的就是领导们在清真寺里和阿訇们住的协调的比较好一些。至于当兵的就在马庄、水庄、李庄这仨庄，

他们那时候回民要礼拜，阿訇，那部队还有阿訇，随军阿訇。他们用布给它围起来，在里面洗大净、洗小净，要礼拜，这是我知道的。

再一个是我的印象中间，我知道他们都是回民。马彪的师部，骑兵的师部就在马庄。我很小，也记不清了，可能就在清真寺的南屋里边，师长在那儿住的。这个师长高高的个子，红红的脸，好大个子。我也没听他讲过话。他也礼拜，有时候，有闲的时候，清真寺的北面堆起有个土垣，窄墙，他就打枪演习，准头很准，砰，砰，砰，一下一下都打准，底下乱喝彩。我当时也在看。

【解说】1940年7月，得到补充后的骑一师奉命进驻河南、安徽边界的临泉、沈丘地区，驻守在涡河以南、淮河以北的三角地带，以牵制津浦铁路蚌埠沿线的日军。

在这期间，暂编骑兵第一师在皖北奉命整编，取消原有的旅、营建制，改为师、团及大连编制。取消暂编骑兵第一师番号，改为国民革命军陆军骑兵第八师，马彪仍担任师长，隶属第一战区指挥。改变后的骑八师下辖两个骑兵团，一个步兵团。

部队整编后，师长马彪决心再打淮阳。他先派先锋部队马成翰率领一团兵力渡过颍河，在淮阳城外的宝塔一线构筑防御工事。很快，大批日军集结淮阳，双方再次打响拉锯战。

战役刚一开始，日军吸取了一战淮阳的教训，采取重兵防守的战法，龟缩淮阳城内，在城外埋设大量地雷和整束手榴弹，形成防线，并以飞机、大炮、坦克协同作战。面对重兵防守的日军，骑八师在副师长马元祥的指挥下，对淮阳城发动多次猛烈冲击。战斗中，马元祥臂部受伤，骑八师被迫撤出战场。日军见有机可乘，全力扑出淮阳城，准备围歼骑兵师。为掩护大部队安全撤过颍河，一百多名官兵背河布阵，阻击日军。这支部队最后陷入日军包围。面对凶残的日军，一百多名官兵销毁武器后，集体投入滔滔沙颍河，壮烈殉国。

【同期声】跳河，那是老蒋的队伍，老蒋的队伍投河死了。

万寨住的是老马的队伍，马回子的队伍。在这住，打老日（日本），老马不叫退，马回回不叫退，老日（日本）马队、大炮一个劲的往上冲，这边不叫往后退，马回回的队伍都在这河里淹死了。

在这住，把河防，老日（日本）大炮支在皮庄打万寨，万寨青苗都打着了。老日（日本）的马队攻上来了，还有大炮追着，马回回的队伍都在这跳河了。

【解说】1940年，骑八师进驻皖北后，驻防沙河以北。与活动在涡河地区的新四军彭雪枫部防线相连，更加方便了马彪与新四军的联系。早在1939年前，彭雪枫率主力六千人袭击敌后，支持了第一次淮阳之战，才使暂编骑兵第一师获得了前所未有的大胜。此时，马彪再次派出谢高峰为联络官，与新四军互通情报，共同对付蚌埠的日军六十师团以及两个伪军师。

骑八师进驻安徽蒙城后，第一团被敌军咬住，几次突围未果，处境十分危急。

【同期声】骑八师因受到鬼子的包围之后啊，比较惨，这个仗打的比较惨，有一个撒拉族战士叫韩来成，他在这个战场上呢，是打的非常顽强，最后在他的身上，后来战友在找到他的尸体的时候，发现他的身上有32处刀伤，但是他一直在那站着，所以这个被鬼子刺了32刀之后，一直站立的那个形象让日本鬼子的一个军官啊非常佩服，他上来之后就敬了一个礼。

当时国军是在后面，他的机动部队（骑八师）放在前面……这实际上说明马家军对中原的抗日是有贡献的。

【解说】危难之际，新四军再次及时赶到。在新四军的帮助下，骑兵第一团冲出日军包围。血与火的拼杀，让骑八师官兵再次感受了共产党新四军联合抗战的赤诚。从此以后，两军在民族救亡战场上建立起了超越政治分歧的牢固信任。他们互通有无，交往甚密。彭雪枫将军亲自给骑八师赠送了20多辆僧帽牌自行车，100匹军衣布料，骑八师给彭雪枫将军回赠了10多匹战马，20支步枪，以及其它武器弹药，还派去教练，为新四军训练骑兵。

在此期间，两军互为犄角，相互配合，多次成功地阻击了日寇的进犯。然而好景不长，国民党军事委员会和战区司令长官部来电报责备骑八师通共，并把他们调往皖东。

【同期声】太平集那也是他的根据地，新四军的根据地，彭雪枫从蒙城到宿县这一带是他的根据地，淮河以南是罗炳辉的，这边是彭雪枫。

我们这里大堤下面有个泰山庙，驻的地方武装也是国民党的。那时候应该是新四军彭雪枫的，从西南过来，把他们打跑了，就很短几个小时解决了。

【解说】1940年8月，骑八师驻防涡河沿线的利辛、涡阳、蒙城、怀远等地，牵制津浦铁路蚌埠沿线的日军，和国民政府侯镜如的二十一师协同御敌。当时，日军布置在蚌埠一线的为六十师团及伪军两个师，与骑八师对峙。其间，骑八师经常进行出其不意地奇袭，破坏敌占区的铁路、公路、桥梁等，以断敌通路，使其运输物资困难，并牵制了敌军的行动。

1940年9月初，骑八师工兵连和一个步兵大连，进驻怀远县境涡河北岸重镇龙亢镇，对日军构成威胁。

中秋节那天，日寇调集六十师团一部和伪军两个师的兵力，在飞机、大炮、坦克掩护下，猛扑龙亢镇。骑兵师依托工事，与敌展开激烈的阵地争夺战。

日军以大炮连续轰击后，以坦克冲击骑兵师阵地。骑兵师利用预先埋设在阵地前的地雷，炸毁日军坦克一辆，阻止了日军的第一轮攻击。接着，日军在炮火掩护下，派出工兵排雷。骑兵师官兵，依托隐蔽的工事，用机枪扫射日军的排雷工兵和出动的步兵，击毙日军三百多人。

【同期声】改编以后啊，他们在皖北叫龙亢镇的这个地方又打过一次漂亮仗。他们事先在作战的这个地方埋了好多地雷，等到日本军过来以后啊，引发地雷，把日军的一个坦克给炸毁了，还打死了三四百日本兵。

骑八师在龙亢驻防的也不太多，他只住了一段时间。42年日本人来此地打了2天2夜，最后死了300多个鬼子。

【解说】此时，日军阵地上的一面太阳旗突然倒下，日军进攻阵型出现混乱。师长马彪当即命令两个骑兵大连，由附近的一个渡口渡过涡河，冲击日军侧后。日军腹背受击，来不及运走尸体，在毒气弹的掩护下仓皇逃窜。此役，毙伤日伪军逾千，仅在龙亢镇周围日军遗尸就达四百多具。

经过这次战役之后，皖北一带的日军，犹如惊弓之鸟，再不敢轻举妄动。从此，“马回子军”的声誉传遍附近敌占区群众之间，也屡屡出现在日酋冈村宁次的日记中。

【同期声】龙亢镇这一仗以后啊，这个青海的马回子军，有的叫马回子军，有的叫马胡子军，这个回啊胡啊这个发音，因为马彪有胡子，或者是他是回族呗，这个为民远征呗，当时敌人一听到马回子军马胡子军就是闻风丧胆。

打仗日本人，都说害怕回兵胡子，有的都留着胡子，害怕胡子兵，第一打得野，第二胜过他们的枪法。

不是马胡子是马回子，回民，他那个部队都是回民，我们这个地方通称马回子。

骑八师在当地的群众对他们统称为马回子部队，因为他是以回族为主的又是当时青海省省长马步芳组建的所以叫马回子部队。群众号称马回子部队，但这个称呼没有一点贬义，都带有一些赞扬，

【解说】万寨是蒋介石炸开花园口后，在河水泛滥时幸存的一个小村庄，周围河岔纵横，形似孤岛。骑八师二旅三团二营营长李国勋奉命率部在此驻守。李部进驻万寨后，遂组织群众，建立土炮队，协助御敌。一天，日军一百多名，分乘二十余艘橡皮汽艇向万寨进犯。李国勋部和土炮队沉着迎战，等到敌人靠近时，火力齐发，特别是土炮喷射出来的铁碴，打穿橡皮艇，全部日军葬身鱼腹，无一生还。

在以后的很长时间里，日军都没有弄清李国勋部使用的是什么新式武器。当时的第一战区司令长官卫立煌在讲到这场战斗时曾说，什么是新式武器？凡是能够把日本鬼子赶出中国国土的，就都是新式武器。

尤家花园，坐落在颍上县城西五里湖畔，占地84公顷。1940年9月，马彪师与日军鏖战于颍上县的尤家花园，各有伤亡。在这次战斗中，一团团长马寿天部用机枪击落了一架敌机。

【同期声】他手端着机枪，你想那飞机飞的低不低，这一个飞机来了，他上到这个树上往树上一坐，他拿着轻机枪腾腾几枪，就把飞机打着了。

他那人，树上一个小鸟，手一抬就打下来了，打的毛乱飞。

在那里射机枪，我们小孩都在后头看，打到那里都是印子，啪啪啪那炮壳地上都是。那个时候都是轻机枪，重机枪都没有，

【解说】1940年9月以后，马彪移驻安徽蒙城县陆瓦房，司令部设在已故北洋宿将陆建章的将军府。以灵活的奔袭战术，袭扰蚌埠日军。

日军驻蚌埠司令官冈村铃木四郎率领大批日伪军，沿着涡河以南、淝水以北的狭长地带急进，企图以锲形战术直捣龙门，一举砸掉陆瓦房的马彪司令部。得到日军出动消息后，马彪迅速作好堵击、侧袭、尾追的准备工作。开始，日军步步紧逼，马彪以小股部队节节阻击，诱敌至陆瓦房。然后在孟全禄副师长所率增援部队的配合下，陆瓦房守军依托工事，奋勇还击。日军在一挫再挫后，急忙调整部署，拼死回窜，却被骑兵师死死咬住，无法抽身。此时，天降大雨，日军更加狼狈不堪。马彪当机立断，率部尾追，整夜冒着大雨，穷追不舍，直杀得侵略军失魂落魄，遗尸累累。

【同期声】马彪的部队，日本人过来了，得到消息，他把他的部队都调过去了，这儿都调过去了，调过去和日本人进行了一次恶战，日本吃了很大的亏。

对师长马师长，我们庄都住满了，我们庄这里是个苇沟，东边一个吊桥，西头一个吊桥，到晚上一出吊桥就进不来了。

我听他们说过去马回子在这里住一些马队，骑兵，就在旁边有个修的跑马道，听他们说，每天早晨练骑马哪。

他经常去打日本，日本人一恼火我听他们说日本人一恼火就来把卢瓦房给烧了。

【解说】1941年，中日战争进入相持阶段，中国抗战进入更加艰苦岁月。但不幸的是，国民党不惜以武力解决与共产党之间的内部争端。1941年1月6日，国民党第32集团军在安徽泾县突然包围新四军，并以8万之众向新四军军部及直属支队9000余人发起攻击，悍然发动了震惊中外的皖南事变。“千古奇冤，江南一叶。同室操戈，相煎何急。”

国共两党的摩擦进一步升级。

【解说】1941年夏，日军以优势兵力，由皖北的寿县、凤台两县出发，三面包围骑八师。当时马彪师长考虑到我军防守之地，是涡河、沙河之间的狭长地带，日军六十师团和一个师多的伪军，沿沙河西进，是在骑八师的右后方，骑八师腹背临敌，难以支撑。决定避敌锋芒，由怀远的河溜集，蒙城的双涧集、陆瓦房等地，转移到阜阳、颖上沙河以北地区。

1941年9月，第一战区长官卫立煌任命马彪兼任何柱国所率骑兵第二军副军长，在军内外还传言马彪将升任64军军长。但出乎意料的是，这次升迁，非但没有成为这位年过六旬的将军续写荣耀与辉煌的新起点，恰恰相反，这位沙场老将的抗战生涯，在这一刻戛然而止。此时，随他一同出征的两个儿子已经埋骨中原。他即将离开这个他为之奋斗的血火拼杀的战场。

【同期声】师长马彪是骑兵师的总指挥，他出征的时候呢，已经是个年过花甲的一个老人了。

这个师长高高的个子，红红的脸，好大个子，我也没听他讲过话。

马彪的队伍来了，但是我没有亲眼见过这个部队。这个部队见过的就说都是骑着大马，那个时候他们到那个地方，也是雄赳赳气昂昂的一支队伍。

【解说】马彪的升迁，让敏感的马步芳加剧了害怕失去掌控这支部队的担心。1942年夏，马步芳飞赴重庆，面呈蒋介石：“马彪因年老申请退休，拟由马步康去接替……”蒋介石准其所请。

在马步芳的干预下，马彪卸任骑八师师长，黯然离开抗日前线。马步芳堂弟马步康，走马上任。

（第三集完）

2015.8

来源：city电影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