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张石川一生编导了156部影片,他是中国电影史上第一个导演艺术家,导演了中国第一部故事片《难夫难妻》;他是中国电影史上第一个电影企业家,创办了中国第一家最知名的电影制片厂:他是中国电影的奠基人和鼻祖。
要写中国电影史,不说张石川的电影史就是不完整的。
张石川一生编导了156部影片,他是中国电影史上第一个导演艺术家,导演了中国第一部故事片《难夫难妻》;他是中国电影史上第一个电影企业家,创办了中国第一家最知名的电影制片厂:他是中国电影的奠基人和鼻祖。
拍摄中国第一部故事片《难夫难妻》
1904年,张石川14岁,父亲去世。
父亲张和巨做蚕茧小生意,是家里的顶梁柱,失去了父亲,张石川只好离开家乡宁波,坐船来到上海,投靠舅父经润三。经润三是华洋公司总经理,把外甥张石川安排进公司做一份普通工作。
张石川人小志气大,看到舅父在社会上有名有利,呼风唤雨,暗暗下决心将来也要成为和舅父一样的人上人。他明白,要想出人头地就要有本事,于是,白天上班,晚上就去上英文夜校。一两年后,他能讲一口洋泾浜英语,这让周围的亲友同事大为惊讶。
果然,张石川23岁那年,也就是1912年,机会来了。
上海南洋人寿保险公司总经理美国人依什儿看好电影能赚钱,买下了亚细亚影戏公司。他和好友萨弗商量,认为在中国拍摄电影要请中国人来当顾问,这样才能赚钱。他们想到了中国朋友张石川,他机灵聪明,办事可靠,最重要的是他会说英语。他们邀请张石川担任亚细亚影戏公司顾问,主持亚细亚拍电影的拍摄工作。
张石川对美国人的信任既感激又兴奋,更重要的是,他看到新兴的电影业前途无限,年轻人进入成长性高的行业才有奔头。他尽管连没有看过几部电影,但还是马上一口答应。
当顾问的第二年,张石川的目光盯住了南市新舞台上连台文明戏《黑籍冤魂》,这出描写一家人吸食鸦片导致家破人亡的故事很受欢迎。张石川买票请美国人依什儿看戏,告诉他如果把这部戏拍成电影,肯定销路好。美国人依什尔看完戏点头同意,决定投资拍摄《黑籍冤魂》电影。
年青的时候
张石川负责搭建拍摄班子,兴奋地请朋友郑正秋入伙,他积极响应。郑正秋写得一手好剧评,会演文明戏,在戏剧界有许多朋友。这时,意外的事发生了,美国人依什儿听说《黑籍冤魂》演出时,外国烟土贩子雇用流氓往后台送过炸弹,担心拍成电影会有麻烦,于是决定放弃拍电影了。
张石川遭此打击很沮丧,他认识到做事要想成功,必须要有决策权。他想出一个计谋,向美国人依什尔说,为了尽更多的责任,他想和郑正秋、他的另一位舅父经营三(经润三的弟弟)等人成立一个新民公司。
“我们负责‘亚细亚’从编剧、导演到制片的全部工作,您负责出钱和发行,我们共同分利。”张石川提议。
“好啊。”美国人一口答应。
于是,在上海香港路“亚细亚影戏公司”招牌旁,新挂上了一块“新民公司”的牌子。张石川看着公司牌子,乐不可支。
不久,张石川拿着郑正秋创作的《难夫难妻》剧本来找美国人依什尔,详细解释了剧本内容。美国人依什尔同意投资。
张石川自任导演,在香港路5号就是亚细亚公司对面的一块空地上,用竹篱笆围个圈,在圈内布置舞台,三面挂上幕布当作三堵墙,摄影棚就搭好了。为了省钱,墙上自鸣钟、衣帽钩都是画出来的,部分桌椅是让寿衣店扎出来的。
张石川召集全体演职员开会,宣布工作程序,规定每天早晨7点化妆,9点开始拍摄。
上图为拍摄《难夫难妻》的摄影机,下图为《难夫难妻》的剧照
电影拍摄开始了,美国人依什儿担任摄影师,张石川在摄影机镜头面前指挥演员演戏。大约拍了5天,全片共长4本,中国第一部故事片诞生了!
1913年9月中旬,新新舞台大门前,就是今天南京东路湖北路口的七重天宾馆,一张巨幅海报上的“难夫难妻”四个大字吸引了行人的目光;“难夫难妻”下面写着:“9月29日、30日,10月1日,夜场,8时开门,9时开幕,试映我国自己摄制的社会讽刺剧电影《难夫难妻》,不可不一饱眼福。”
1913年年9月29日晚上9点,新新舞台举行《难夫难妻》首映式,电影放映前观众如潮,电影放映后全场热烈鼓掌。《难夫难妻》在上海连续放映2个多月,观众竞相前来,场场暴满。
《难夫难妻》放映30分钟,是情节比较简单的短片,但它是中国电影发展史上的里程碑,是第一部中国人制作的故事片。
后来,张石川的电影公司关闭了,为了谋生,他离开了电影,去了两个舅舅那儿打工。
孤注一掷投拍《孤儿救祖记》
1922年3月,张石川想开办一家交易所做股票生意,丈人何泳昌给了他一笔资金。张石川办执照时突然改变了主意,把本来计划好的“大同交易所”换上了“明星影片股份有限公司”的招牌。张石川邀请好友郑正秋、周剑云、郑鹧鸪和任矜苹等人入股,他们一共凑了1万元,合资成立了电影拍摄公司。
3月初,“明星影片股份有限公司”挂牌成立,张石川担任总经理兼导演,郑正秋担任协理兼编剧,其他股东分别负责发行、宣传等事务。
公司最初由张石川导演了4部短片,市场反映并不见佳;公司重磅推出根据上海一件真实命案改编的电影《张欣生》,由于影片过度渲染案件的残忍,甚至出现了“蒸骨验尸”等骇人场面,被政府统严令禁止上映。
张石川始料不及,他主张的“处处惟兴趣是尚”的制片方针碰壁了。之前,张石川到汉口发行《张雨生》,在火车上就构思下一部电影情节故事。这时,他把构思讲给郑正秋听,获得他的高度称赞,张石川决心投拍这部电影。
这是一着险棋!明星公司已经陷入严重财政危机,如果这部电影再不赢利,公司可能就要破产。
张石川义无反顾地请郑正秋编写剧本,他担任导演,动员公司所有的力量拍摄这部电影,这是明星影片公司拍摄的第一部长片正剧《孤儿救祖记》。
郑正秋的剧本写好了,故事梗概是,一个富翁杨寿昌在儿子死后怀疑儿媳不贞,将其赶出家门。儿媳余蔚如忍辱负重将儿子养大成人,送入杨寿昌所办的学校读书。一天,当年陷害儿媳的侄子密谋害死杨寿昌,夺其家产,被孙子余璞挺身相救。最后真相大白,一家人终于团聚。
郑正秋在电影中推行他的电影要有“教化”作用的理念,影片主题是“教孝”、“惩恶”、“劝学”、“扬善”;片中人物被归结为善与恶的代表,儿媳余蔚如就是“贤妻良母”类型。
张石川看完剧本连声叫好。
张石川精心挑选演员。他经股东任矜苹介绍,和一位一家烟草公司打字员王汉伦见面。她装束时髦,英语流利,是当时少见的摩登女郎,张石川邀请她扮演寡居的贤妻良母。张石川邀请一家眼镜公司验光员王献斋出演角色,他是在修眼镜时认识王献斋的。
《孤儿救祖记》剧照
1923年,明星公司在海宁路锡金公所的隔壁,圈了一块空地当做露天摄影棚。拍摄期间,天气炎热,导演和演员等天天在烈日下工作。张石川花了8个月,终于将《孤儿救祖记》拍摄完成。
王汉伦尽管初上银幕,却成功地扮演了一位温柔坚韧的旧式妇女,王献斋也是演得活灵活现。在明星公司初创时期,张石川捧红了王汉伦、杨耐梅、张织云和宣景琳“四大名旦”。此是后话。
《孤儿救祖记》在公司内部放映,大家一致叫好。影片还没有来得及最后剪接好,连字幕还没有上去,负责发行的任矜萍已经兴奋地把它送到上海大戏院试映,上海大戏院声誉好,许多外国好片都在这家影院公映。经理曾焕堂看了一半就发火了,“笑话!这种片子也可以拿到我们这里来放映吗?”任矜萍碰了一鼻子灰,回到公司把事情说了,大家都怒形于色,愤愤不平,张石川则低着头羞愧万分。
“后期制作一定要做得精致。”张石川强调说。
〈〈孤儿救祖记〉〉可以公映了,可是《义和团》《北洋水师》《木兰从军》三部电影风行一时,这时公映以普通家庭为表现对象的社会剧《孤儿救祖记》会有票房吗?这部电影的销路会决定明星公司的命运。
张石川和郑正秋心里都没有底,最后,张石川决定立即上映《孤儿救祖记》。
1923年12月18日,影片在上海爱普庐影戏院试演,张石川、郑正秋等人和公司同仁等都极为紧张,密切关注观众和评论界的反应。影片放映结束,观众席中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第二天报纸杂志一片赞扬。
有个片商立即来到公司,要以8千元巨额买下南洋放映权
1923年12月28日,影片在六马路申江大戏院即中央大戏院公映,引起轰动。以后,又在南京、汉口、天津等地连映六七个月,获得观众热烈追捧。
《孤儿救祖记》成功了!
1928年,明星公司公开扩股20万元(每股10元),人们纷纷认股,很快就招足了20万元;5年前的1923年公司刚成立时公开招股,无人问津。
张石川踌躇满志,决心再甩开膀子好好大干一番!
>开辟了电影新样式
张石川既当老板又当导演,整天很忙,不是在拍电影就是在准备筹拍电影,或者在洽谈卖他的电影,因此很少在家,根本顾不上孩子的学习,这导致了孩子的成绩很差。
一天吃晚饭时,他问儿子月考分数多少,听到又有两门学科开红灯,不由得又气又恨,大声斥责儿子。
那天深夜张石川回家,进门就看见儿子房间里的灯亮着,感到很高兴。儿子用功了,不过,这么晚了也应该休息了。他隔着玻璃窗说“当心身体,早点睡觉”,他看见儿子匆忙抓过一本书盖住他面前的书,心里顿生疑惑,于是推门而入,结果发现儿子面前的书,是风靡全国的长篇武侠小说《江湖奇侠传》。
张石川发火了,打了儿子一记耳光,还没收了小说。他回到自己房间,随手翻书,马上也被吸引了。他眼睛一亮,这本书拍成电影肯定赚钱啊!
还有一种说法,张石川坐在马桶上方便,随手拿起一本《江湖奇侠传》解闷,看着看着,突然灵机一动,觉得拍成电影一定叫座。
不管如何,张石川看中《江湖奇侠传》,这部小说的人物金罗汉、甘联珠、知圆和尚、红姑、柳迟与飞剑小侠陈继志等都是家喻户晓,把小说改编拍成电影,一定会引起轰动。
张石川决定改编这本武侠长篇小说,把它拍摄成电影。
当时,中国电影界还从来没人拍过武侠片,明星公司层也有不同声音,认为这种片子太“下里巴人”,观众不会喜欢。
张石川还是投拍了这部定名《火烧红莲寺》武侠片,亲任导演。他使尽浑身解数,赶拍这部电影。
张石川请著名摄影师董克毅担任电影摄影,他透过真实人物与卡通形象融合的办法,在银幕上将人任意放大和缩小,用特技摄影技术使人物“分身”;董克毅凭着想象,创造了空中飞人的拍摄法——吊钢丝。
张石川让著名演员胡蝶扮演主角红姑,胡蝶身着戏装、腰挂铁丝悬在空中,在巨型电扇吹出的大风吹拂下衣袂飘飘,微笑着如神仙一般向观众飞来,令人惊心动魄,如痴如醉。电影拍摄的几十年后,胡蝶已经定居加拿大温哥华,一天她碰到一位60多岁的影迷,他对胡蝶说:“我看过您的《火烧红莲寺》,那时我也只有七八岁,但是红姑在银幕上徐徐飞行的轻功,我至今也还记得。您那时演的红姑真够潇洒!”
1928年5月13日,《火烧红莲寺》在上海中央大戏院正式公映。
《红烧红莲寺》剧照
上图:演员胡蝶 下图:胡蝶在《火烧红莲寺》剧照
电影引起巨大轰动,人人争看此片。南京、天津、北平、广州等地,都争先恐后地上映。报纸用“争先恐后”、“誉满东方”、“人人欢迎”等语言来称颂这部影片。
作家茅盾在文章中也说:“《火烧红莲寺》对于小市民魔力之大,只要你一到那开映这影片的影戏院内就可以看到,叫好,拍掌,在那些影戏院里是不禁的;从头到尾,你是在狂热的包围中……”
张石川也为电影的成功欣喜若狂,他在三年内,连续拍出了18集续集。从1928年起到1931年6月最后一集上映,几乎每集都引起巨大的轰动。《火烧红莲寺》在商业获得巨大成功,开辟了一种新的电影样式。
《火烧红莲寺》的问世,引发了中国电影史上第一次武侠神怪片拍摄热潮,从1928年到1931年大约3年间,上海50家电影公司共拍摄了400部影片,武侠片就占了227部。在张石川拍摄《火红红莲寺》之后,武侠电影成为世界影坛上最富于中国特色的电影种类。
《火烧红莲寺》上映8年后,1936年2月,著名电影演员卓别林夫妇到中国访问,专门参观了明星电影公司,会见了张石川、郑正秋和胡蝶等人,卓别林夫妇并赶到共舞台大戏院观看了张石川导演的《火烧红莲寺》。
30年代的张石川
张石川的眼光又盯上了有声电影。
1930年6月,在美国发明有声电影不久,张石川大胆决定,立即导演拍摄《歌女红牡丹》有声电影。影片由洪深编剧,董克毅摄影,胡蝶、王献斋、蔡楚生等人主演。拍摄近6个月,张石川日夜工作,吃住都在公司,很少回家。历经半年的多次失败,花费了几倍于默片的拍摄成本,张石川终于制作出用蜡盘配音的有声片《歌女红牡丹》。
这部中国第一部有声片上演了,立刻轰动,一些东南亚片商竟然花八、九倍于普通片的价格购买在当地的放映权。
婚姻生活和人生的结局
叙说一个男人的奋斗故事而不说其婚姻生活,那是不完整的。
张石川从宁波到上海滩,在一家妓院里结识了一名妓女,一见钟情就爱上了她,两人迅速同居。不久他们有了孩子,一家人生活和和睦睦。
1920年,张石川结识了上海“皮货大王”何咏昌,他连连夸奖张石川精明强干,有志向,将来必能成大事。当时瑞洋行聘请何咏昌当经理,他隆重推荐张石川,这样,张石川担任了瑞慎洋行买办,很受外国老板赏识。
何咏昌把张石川介绍给女儿何秀君,说:“你们两人满相配的,我拣个良辰吉日,给你们成亲吧!”
何秀君看到张石川相貌堂堂,聪明能干,不由得满心欢喜。
“这个姑娘活泼可爱,父亲有财有势,娶了她做妻子,真是太好了!”张石川非常高兴。
张石川把迎娶新人的事告诉发妻,发妻惊愕,但没有理由反对。她出身贫贱,没有能力帮上丈夫,丈夫找的新人特别富有,对丈夫的发展肯定有利。
“我要做正房。”发妻对张石川坚决地说。
“我是大家闺秀,要做二房怎么行?”何秀君对张石川坚决地说。
张石川左右为难,只好去找好朋友郑正秋帮忙。
“你与何秀君去杭州完婚,回上海后同居新巢;原妻和孩子仍然住在原处。”郑正秋出主意。
1950年代初,张石川(中)和妻子(左)何秀君
张石川把这安排告诉了发妻和新人,双方都表示同意。
说几句张石川和郑正秋的故事。张石川和郑正秋合作23年,两人友情非同一般。1935年7月,郑正秋病危。7月14日,张石川赶到郑家探望,两人还热烈地憧憬公司的未来。15日晚,张石川接到告急电话,马上赶到郑正秋家;这时,郑正秋或而清醒,或而昏迷,张石川紧紧地握住他的手,一直陪伴好友郑正秋,直到天亮才匆匆赶回公司。郑正秋病情恶化,终于于世长辞。7月18日下午2时举行公祭大会,张石川发表了沉痛的讲话,他泪流满面,声音哽咽,全场为之动容。3时,举殡发引,郑正秋的灵柩由张石川、胡蝶和蔡楚生等16人扶上灵车,直达江湾八邑山庄,送行的有二千余人。
张石川和郑正秋
1936年8月7日,在郑正秋逝世一周年之际,明星公司在长沙路举行隆重的“郑正秋逝世周年公祭”纪念会,张石川向郑正秋遗像献了花圈,说,“假如正秋还在,那革新后的明公司更为热闹。”他还以《转瞬一年》为题写了纪念文章,“……在这一年当中,的确是时常要想到这位多年共患难的老大哥……”
言归正传,随着岁月流逝,张石川的事业越来越兴旺发达,可是日本人侵入上海后,他的命运发生了剧烈的转折。1937年11月,明星公司拒绝与日伪联合拍片,枫林桥摄制厂被日伪纵火烧毁。张石川带着残存的部分机械、物资加入国华影片公司。以后,他先是在伪军“中联”电影公司担任分厂厂长兼导演,1943年5月参加伪“华影”任职制片部长。上海沦陷期间,张石川导演过两部电影《快乐天使》和《回头是岸》。
张石川的女婿吴绍澍
抗战胜利,张石川正在香港拍摄《长相思》电影,突然从上海传来消息,张石川和张善琨、柳中浩、陈燕燕、李丽华等十六七人以“汉奸罪”被论处。张石川大吃一惊,惶惶不安。他本来患有许多慢性病,心脏病和糖尿病同时发作,病倒在床。待到病情稍稍缓和,他把拍了一半的《长相思》丢给其他人拍摄,带病匆匆赶回上海。
张石川的妻子何秀君这样回忆道:“当时,我随石川在香港,上海的家里只有一群年轻孩子。一接到传票,都吓慌了。幸好当时吴绍澍正在追求我们一个女儿。吴当时集军事代表、党务特派员、上海副市长三大头衔于一身。他得知情况后答应出力,经过吴绍澍一番疏通,石川连投案这一过场也不需要,汉奸这顶帽子就悄悄地从他头上抽下了。不久,吴绍澍成了我家的乘龙快婿,也就更没人再提这件投敌附逆的往事了。”
从1946年春天开始,张石川经常卧病在床,无力拍摄电影。
1948年1月,电影老板柳中亮新组成立大同电影公司,前来探望张石川,明确表示希望他出山。这时,张石川已经饱受冷落多时,看到柳中亮的热情邀请,十分感动,马上回答:“好!”
不久,他就做了“大同”的制片主任。可惜,他身体已经难以支撑他的雄心了,柳中亮说他不必到公司,有事就上门请教。
以后,柳中亮的儿子柳和清经常上门请教,张石川在病榻上详尽地给予指点。“大同”从1948年成立开始拍片一直到1949年,总共拍了十来部电影,都是张石川拍片的风格,1948年,张石川出场,导演了一部《乱世的女性》,这是他最后的作品。
1950年,张石川全家迁居苏州,不久又重返上海。他辗转病榻三年,因心脏病、糖尿病医治无效,1953年6月8日在上海逝世,终年64岁。
张石川的事业兴旺,完全是他努力的结果。他有雄心斗志,有大魄力,办事果断,特别是拥有独到的经营眼光,这在同时代影人中不多见的。
张石川从影30多年,总共拍摄了156部电影,他在艺术上或技术上的强项和创新,创造了电影史上的奇迹。在他影片里担任角色的演员,不少人都成为名演员,如王汉伦、杨耐梅、张织云和宣景琳等“四大名旦”,他也捧红了胡蝶、周璇和白云等影星。
有人说他是个唯利是图的商人,指责他拍电影就是为了赚钱,可是,拍电影为了赚钱有什么错吗?
张石川对电影的贡献,无人能够企及,更不要说超越了,他就是电影史上的一束光,不会在流年里斑驳暗淡,永远闪烁着一片光芒。
人物档案:张石川
张石川(1889-1953),原名张伟通,字蚀川,浙江宁波镇海霞浦(今属北仑区)人。中国电影界首位导演艺术家、电影事业家、电影企业家。张石川字蚀川,因蚀含有亏本之意,他拍电影后就改名为石川。
1922年,张石川与郑正秋、周剑云、郑鹧鸪、任矜苹等人合作,在上海杜美路(今东湖路)创办明星影片股份有限公司,任总经理兼导演。因经营得法,明星公司成为当时上海规模最大、名声最响的影片公司。
张石川一生导演长短故事片156部,其中《空谷兰》《火烧红莲寺》《啼笑因缘》三部影片最有知名度。
1953年6月他在上海去世,享年64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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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石川在1930年开拍根据张恨水的小说改编的《啼笑因缘》,影片采用六集连拍的模式讲述长篇故事,这事实上成为后来风行的“电视剧”的雏形。
拍摄此片,张石川被卷入一场激烈的诉讼。他为了拥有电影拍摄的版权,和大中国影片公司老板顾无为发生了激烈竞争,双方都请求上海滩大亨予以支持,张石川请了杜月笙,顾无为请了黄金荣,最后双方还向法院缴纳高达10万元的保证金,要在法庭一争高下。最终,在杜月笙、黄金荣的调解下,双方达成合解。不过,张石川为此蒙受了巨大的经济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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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2年,上海爆发日本人入侵的“一•二八”事变。中国军队19路军与日军血战,轰动了世界。那天上午,电影公司老板张石川脱下大衣西装,换上一身普通棉衣,头戴钢盔,扛起摄像机,驱车直赴战场。他用镜头真实摄录下这场血战的真实情景,有几次子弹呼啸着从耳边擦过,令他他险些丧命,他还是不顾地切地继续拍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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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石川非常喜爱小女儿张敏玉,经常带她到摄影棚。拍摄《空谷兰》时需要小演员,张石川让让她试镜头,引起众人一片叫好。她拍摄了《空谷兰》,以后又拍摄了《忏悔》《瑟琶春怨》和《女性的呐喊》等电影,成为电影童星。
来源:上海故事周末茶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