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11月7日,《日掛中天》上映,海报上写着“威尼斯影后夺冠作品”。五天后,票房停在1100万,场均人次不到8,影院经理把它从黄金厅挪到下午两点的小厅,像把烫手山芋换只手端。
11月7日,《日掛中天》上映,海报上写着“威尼斯影后夺冠作品”。五天后,票房停在1100万,场均人次不到8,影院经理把它从黄金厅挪到下午两点的小厅,像把烫手山芋换只手端。
同一天,郝蕾那张“奖项也能运作”的朋友圈截图还在被转发,配文被截成各种表情包:一张白眼,一句“呵呵”。辛芷蕾在微博发长文,说“我相信评委是被表演打动”,配图是她在威尼斯哭成泪人的照片。网友在评论区贴出她领奖时感谢赵涛(贾樟柯夫人、当届评委)的视频片段,高亮弹幕飘过——“谢谢金主妈妈”。
故事到这里,还只是娱乐圈常规互撕。真正让围观群众愣住的,是导演蔡尚君自己在路演里剧透:电影最后一刀,女主捅完男主,镜头定格,黑屏,字幕起。“她为什么捅?我自己也没标准答案,大家随意。”说完他耸耸肩,像在聊天气。台下有观众直接开麦:“那我是花钱来帮你写论文吗?”笑声里带着火。
这把小刀,把“文艺片”的遮羞布划了个口子。原来沉闷不是气质,是叙事偷懒;留白不是高级,是留坑。大家忽然看懂为什么张颂文的演技弹幕清一色“献祭式出彩”——他演一个替前女友坐牢、出狱后患癌的冤种,全程像被导演按头背诵《人间失格》。而辛芷蕾的角色在前一小时哭、中间一小时沉默、最后一小时捅人,情绪断档,全靠张颂文递梯子。观众说得更直白:影后这尊奖杯,是张颂文一滴一滴血奶大的。
更尴尬的是,电影抬进院线时享受的是“国宾级排片”:贾樟柯创办的“北京浪漫发行科”亲自下场,一线城市IMAX厅给满三天。结果第一天上座率27%,第二天跌到17%,第三天影院直接改放《毒液3》。资本想复制《江湖儿女》的曲线,忘了《江湖儿女》当年也被骂“票房毒药”,但至少有山西方言、三峡水位的社会锚点,而《日掛中天》只剩一段“三角债+患癌+捅人”的抽象混合,像把《知音》故事会扔进咖啡机,出来一杯黑到发苦的“人性浓缩”。
至于“运作”疑云,李安在2013年金马论坛就说过一句话:“任何奖都是人评的,有人就有江湖。”高晓松补刀更狠:“奥斯卡都能公关,欧洲三大算清流?”只是这一次,流到了自家演员身上。辛芷蕾说“为什么运作我而不运作别人”,听上去像学霸考完哭“我都没复习”,隔壁学渣只能把卷子撕了。真正让舆论坐实猜测的,是贾樟柯的“一条龙”布局:夫人当评委,公司做发行,导演是多年老友,获奖消息一出,通稿里“10亿票房”的KPI直接写进标题。艺术片秒变理财产品,结果票房教做人——观众可以看不懂电影,但看得懂算盘。
当然,把锅全扣给“运作”也偷懒。威尼斯电影节今年主竞赛片单整体疲软,华语片更是稀缺,《日掛中天》能拿奖,一半靠对手弱,一半靠话题:女性复仇、底层困境、道德灰度,全是评委安全牌。只是当电影回到大众市场,这些牌不好使了。抖音上最火的相关视频不是演技炸裂cut,而是“辛芷蕾捅张颂文”的鬼畜配乐——“这一刀,值不回票价”。
片方还在努力,路演城市从一线降到三线,现场提问越来越像求职面试:“老师,如果票房失利,您还会坚持艺术吗?”蔡尚君每次都说“下一部会平衡”,但眼神飘向天花板,像在课堂上背标准答案。观众散了,工作人员递上纸巾,他擦汗,顺手把纸巾团塞进西装口袋,那团白色在黑色布袋里鼓出轮廓,像极了他电影结尾里那把没给出动机的小刀——大家都看见了,但谁也拔不出来。
所以,这场闹剧最扎心的地方不是“奖有没有灌水”,而是“艺术片该怎么活”。靠奖续命的时代过去了,靠导演自嗨、靠资本自嗨,最后都是观众用脚投票。电影结尾,女主捅完男主,血染双手,镜头却切到两人年少时在江边放烟花——导演想升华“和解”,观众只读到“强行上价值”。生活已经够灰,大家进影院是想看到灰里透出光,而不是被按头喝下一碗“你自己悟”的心灵黑汤。
《日掛中天》的命运,像给所有文艺片提了个醒:奖是门票,不是免死金牌;话题是放大镜,不是聚宝盆。观众可以陪你慢、陪你沉,但不想陪你猜谜。毕竟,大家只想看一个好故事,而不是替导演完成他都没写完的读后感。
下一部文艺片开机前,不如先自问一句:如果拿掉奖项光环、拿掉八卦争议,还剩几个人愿意为它走进影院?回答得了这个问题,再谈艺术也不迟。
来源:上进的菜蛋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