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票房数字像一列刹不住的绿皮火车，咣当咣当往前冲，可车厢里坐的不是欢呼，是叹气。有人抹泪说“终于有人拍出来”，也有人拍桌子骂“拿骨头熬汤”。我买票那天，前排大爷看到活体实验镜头，直接起身骂了一句“这不是吓人，是戳心”，可他没退场，站着看完。那一刻我明白，片子再歪
9月18日热映《731》将冲过20亿票房，力压《志愿军》《刺杀小说家2》《毕正明》等国庆档新片。该片摄影与特效不俗，惊悚感也绝佳，可惜争议大！
票房数字像一列刹不住的绿皮火车，咣当咣当往前冲，可车厢里坐的不是欢呼，是叹气。有人抹泪说“终于有人拍出来”，也有人拍桌子骂“拿骨头熬汤”。我买票那天，前排大爷看到活体实验镜头，直接起身骂了一句“这不是吓人，是戳心”，可他没退场，站着看完。那一刻我明白，片子再歪，它把历史拉回眼前，就比沉默强。
导演赵林山十年前拍《铜雀台》，让周润发演的曹操一边喂鸽子一边掐女人脖子，想给枭雄灌入人情味，结果观众不买账，票房一亿出头，连成本都裹不住。当时刘亦菲演灵雎，被曹操锁在铜雀台，一袭红衣跳崖，镜头美得像年画，可故事像被猫抓过的线团，理不清。赵林山在路演时反复说“我想让古人有体温”，可体温没量好，量成了发烧，豆瓣5.4分，烧得他十年没缓过来。
这回他换招，不再给枭雄找温度，直接给民族伤疤撒盐。《731》里姜武演的抗日义士能一人端掉细菌车队，冯文娟演的日本女军官最后跪地忏悔，观众说“假得牙疼”。我旁边的小姑娘看到女军官落泪，小声问奶奶“她真的知道错吗”，奶奶回一句“剧本骗小孩”。那一刻，导演想要的“人性光辉”没人信，大家只记住黑压压的鼠群和娃娃的哭声。票房18.5亿，猫眼预测还能再爬，可爬得越高，质疑声越响，像风筝线断了，飞得越远，摔得越疼。
赵林山到底图啥？我猜，他太想翻身。十年前的铜雀台成了他心里的钉子，夜里翻身就扎一下。他以为把镜头对准731，就能一雪前耻，没想到用力过猛，把严肃题材拍成了武侠片。英雄不死、敌人忏悔、票房飘红，他以为三全其美，结果三面挨耳光。观众要的是真相，他却给了传奇；市场要的是眼泪，他却给了鸡血。想讨好所有人，最后没人舒服。
刘亦菲的名字被旧事重提，因为《铜雀台》是她极少见的“大尺度”——露背、浴池、勒痕，当年营销写“神仙姐姐跌落凡尘”。可看完片子，我记住的不是她的背，是她站在高台问曹操“你怕老吗”那句台词，声音轻，却像针。澳门电影节把影后给她，有人说“安慰奖”，我倾向“鼓励奖”——鼓励一个被标签钉住的姑娘撕开封套。十年过去，她没再演类似角色，把铜雀台留在原地，自己往前走。这份清醒，比奖杯值钱。
两部片子，一个冷一个热，却都栽在同一个坑：把历史当橡皮泥，想怎么捏就怎么捏。铜雀台把曹操捏成情种，731把义士捏成超人，捏得热闹，却捏丢了魂。观众不是傻子，眼泪可以骗，钱可以骗，但心里的疙瘩骗不了。大爷看完731不坐，站着盯字幕到最后一行，他是在等一句道歉，等字幕说“对不起，我们没拍好”，可等到灯亮，也没等到。那一刻我懂了，历史片最该给的尊重，是承认我们拍不全真相，而不是假装已经给了答案。
票房18.5亿，片方庆功宴上一定开香槟，可香槟泡沫一破，留下的还是问题：我们到底想从苦难里拿走什么？是记住，还是消费？是反思，还是爽一把？如果只想爽，明天就会有新片把南京拍成功夫片，把慰安妇拍成爱情片，票房照样冲，可伤疤被磨成了老茧，再戳也不疼。真到那天，我们连骂的力气都没有。
我给身边年轻人说，去看可以，别带爆米花，坐中间位置，看完别急着走，把字幕看完，把名字记住，回家查资料，查不到就问问老人。片子烂，但话题不烂，争议本身就是在喊：别忘。记住不是仇恨，是给自己打预防针，防止下一场灾难。疫苗可能副作用大，可总比得病强。
赵林山说下一部要拍慰安妇，我替他捏汗。要是再把女主角拍成会飞檐走壁的侠女，我会第一个退票。但我不会阻止别人去看，因为每一张票都在告诉市场：这个题材有人关心。只要有人关心，就还有机会拍出真正的诚实之作。那一天，导演不用撒盐，观众也会流泪，泪里不再有质疑，只有心疼。心疼才是尊重的起点。
走出影院，夜风吹得脸发紧，我回头望一眼海报，红底黑字像刚结痂的伤口。我忽然明白，片子好坏只是前线，真正的战场在我们心里。记住疼，才不想再吃第二刀；记住恨，却可能变成下一个拿刀的人。选哪边，观众自己说了算。票房可以造假，心里的秤造不了。
如果你也看了，别急着骂，先回家问问爸妈、爷爷奶奶，把他们知道的讲给孩子听，把一条断掉的家谱接起来。这比一张票贵，也比一张票值。历史不是电影，它不放字幕，也不落幕，它长在咱家饭桌上，等咱一句“我记得”。说明白这句，再进影院，你就不是消费者，是守门员。门守住了，下一部或许就能拍成真正的人样。
别让票房变成唯一的掌声，也别让骂声淹没想听真相的耳朵。片子会下映，历史不会，我们也不会。
来源：山林里飘荡的雾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