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把儿时的过往封存在记忆的陶罐里。任时光飞逝、斗转星移,随着岁月的酝酿,即使经年不再想起,当有一天打开的时候便会发现,它早已变成了醇美的酒、甘甜的蜜,是滋养另一半人生最好的东西!
把儿时的过往封存在记忆的陶罐里。任时光飞逝、斗转星移,随着岁月的酝酿,即使经年不再想起,当有一天打开的时候便会发现,它早已变成了醇美的酒、甘甜的蜜,是滋养另一半人生最好的东西!
小时候生活的农村老家,除了过年时可以感受到的热闹气氛,其他时候我能想到的,最让人兴奋的事情,莫过于放电影了。那个年代,每当听到有放电影的消息,毫不犹豫的先扯着嗓子大喊一声:“今天晚上演电影嘞!” 恨不能挨家挨户奔走相告,还不时的翻个跟头,那兴奋劲儿现在都感觉不可思议。
在我们岔楼村可以把东西头的人聚到一起看电影的地方主要有两个,一个在大庙坑的西侧的小上坡,另一个在药铺的东边,合作社门前的空地。这是两个天然的电影放映场,前者两棵榆树,可以扯荧幕,挂音箱。后者则是几棵槐树和莲子树,不光可以扯荧幕,秋天还会招来一群群的老鸹虫,来吃树上的果实——莲子豆。
早期电力不能正常供应,每次放电影不一定有电。天刚擦黑就看三舅——二豹他爹,拉来电锅(老式的汽油发电机)和一张方桌,还有个方形的喇叭音箱,遍地捡砖头系到绳子的一头往树上扔,是为了把电影的幕布吊到树腰挂起来。喇叭也是绑在树腰,悬在半空,或许那样音响效果能好点。干这些事儿,还真是个体力活,力气不足砖头扔不了那么高。
等待一切准备就绪,吃完晚饭的老少爷们儿陆陆续续聚到这里,等看见人群聚集,他才把最金贵的放映机摆在桌子上,带领大家开始一晚上“光影之旅”。那个时候除了谁家有结婚的喜事儿,会放几天电影,主要是村里头有政策传达或重要事情宣布,借电影来聚集人气。唯一一次特别的,是表彰我们小学的一个同学,捡了18块钱交给了失主,村长专门放了场电影,公开表扬吴三国同学“拾金不昧”。他受表扬,连我们这些同学都与有荣焉,个个兴奋得不得了。通常电影中间换片的时候,就是村里的领导讲话时间。对年幼无知的我们,讲的什么现在无法忆起,只觉得冗长乏味。等着电影继续播放的心情太难熬了,间隔一小会,就跑去电影机旁边看看 ,但每次见到的都是村长讲得唾沫横飞,我只关注他手里的信纸还有几张没念完。有时候呼呼的睡了一觉 醒来之后还没讲完!害得我们这些小孩子也不知道看了多少没有结尾的片子 ,算不算人生的遗憾?
其实在农村日子里,应该看过很多很经典的电影,只是乡亲们只是对武打、枪战感兴趣,所以武打片放了不少,不知道大家对小时候的电影还能记得几部?我唯一真实的理想,或许就是做个电影放映员。对于我来说,电影放映机真是个神奇的东西,很长一段时间,对它无限迷恋,好似幻化的光影魔术!多年以后,我有幸在古董店买过一台,每次桌子摆上电影机,放上一部片子,那种噶啦嘎啦噶啦嘎啦……走片子的声音,以及映在墙上闪烁不定而又五彩斑斓的光,仿佛一下把我带进了童年的电影放映现场,幻想一下,回到当年,放电影的我得受多少人的欢迎?给别人带来快乐,似乎才是人生最大的幸福吧!
老式的电影机,开场前没有放影片时,机器会向荧幕投射一束白光,这时候会看到调皮孩子的手,会做出各种怪动作,穿过那束光的手影 射到荧幕上。如果被光照到手上能开心半天。电影播放到一半,有时候也免不了“突发事件”。比如:片子烧了,或者中间插播个“新闻”。片子烧掉的的事情是常有的,但是突发新闻,有一件我记得特别清楚,电影看到一半突然音箱没了声音,喇叭里德忠喊话:“喂喂!启绪!李启绪!抓紧回家!抓紧回家!您媳妇给你添了个小子!抓紧回家!”电影场里的大家,有笑的,有聊的,总之都为他有了儿子而高兴。就看坐在我旁边的二舅,扛着圈椅匆匆忙忙往家跑,电影还在继续……脑子的这些场景似乎近在眼前,像是昨天一样,时光却已经飞逝了三十年…….
有件事情不得不提,年轻的德忠换片子有个绝活,在上一盘片子没结束时,他就能接上下一部电影,两部影片无缝对接,现在回忆起来历历在目,第一部片子我记不得是什么,但接上的影片是《天下第一剑》,看傻了在场所有的人……第一次见证,有人把不可能变成了现实。
年少无知的我们,面对电影的奇妙,还惹出了不少笑话。比如:电影里演的枪战,不知道谁说了一句,明天早起幕布下边肯定有“炮皮”(就是子弹壳),我还真起了个大早去那边捡“炮皮”呢。当然是没有的,不过也有收获,拣了很多断掉的电影片子 ,对着阳光眯着眼睛看,试图分辨出它到底是昨晚电影里的哪个镜头?还有时候会捡到半盒烟或者不知谁掉的毛票。也算小有收获!
年过四十再忆这些,别有一番滋味!
以此致敬童年的露天电影!
作者简介:朱志勇,笔名,李蒙格,山东人,现生活于美国。文学爱好者,自由撰稿人,现为半朵中文网高级专栏作家。
(编辑:至幸)
来源:新文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