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李宇春告诉我说：“我经常不喜欢我自己。”这个问题的前情是，我问她，当你用得体的表现去面对外界的压力和网暴时，是喜欢自己的吗？

“我居然说网暴是一种娱乐。”

很多年前，媒体跟李宇春提起她遭遇的那场网暴，她选择这样“体面”回应：“那只是一种娱乐。”

当年的回答，和一些李宇春在年少时其他零零碎碎的发生一样，在后面的日日夜夜，令她时常懊恼：“我在说什么？

李宇春告诉我说：“我经常不喜欢我自己。”这个问题的前情是，我问她，当你用得体的表现去面对外界的压力和网暴时，是喜欢自己的吗？

这个问题如果问你呢——我们的粉丝还有我们的观众，当别人要求你得体，夸奖你“体面”的时候，你都是喜欢那个时刻的自己的吗？

你喜欢那个忍一时风平浪静的人吗？你觉得退一步真的就海阔天空吗？

为了被夸体面，我们曾咽下委屈，保持沉默，用一句“算了”掩盖内心的波澜。李宇春也是如此。但经过很多年后，李宇春觉得，选择“体面”之后的自己，好像也并没有感觉太好。

于是，41岁的她为自己选了一个充满冒犯的舞台，决定干一件“不体面”的事。她在《脱口秀和Ta的朋友们》第二季，落落大方地提起当年那场如洪水猛兽般的网暴。这不是一场复仇，而是一场解救——李宇春说，这是她对过去的自己的一种交代。

这是开分9.9分的纪实访谈系列片《谈论，大声点》第二季第一集里的内容，节目开播即登顶腾讯纪录片社会榜第一名。

这集里面，李宇春和我们谈论了很多体面与不体面的事。这让我们共同怀疑，我们追求的体面，真的是体面吗？

当她用“这是一种娱乐”来回应网暴时，当你用“退一步”来面对伤害时，我们到底在维持着谁定义的“体面”？

这个话题其实在《谈论，大声点》第一季里，我们曾从另外一个角度讨论过。《出走的决心》原型苏敏阿姨说：

当我们追求体面，是否也被体面困住？这是一期，我们想要跟“不恰当的体面”说再见的节目。

很幸运，我们迎来的是在20年前显得不那么“恰当”的大明星：李宇春。

2005年，一档名为《超级女声》的素人选秀节目席卷全国。那一年的比赛，出现了很多留着利落短发、声线低沉的女性选手。最终，李宇春夺冠。

那是互联网时代来临的前夜，笔记本电脑对于普通家庭来说还是奢侈品，晚上八点，大家还是习惯坐在25寸都算大了的电视机前一起收看节目。

那时，人们发一条短信给喜欢的选手投票，要花一毛钱。李宇春最终获得的350多万张投票，代表着在今天无法估量的号召力。她的粉丝从3岁小童，到耄耋老人。

在2005年，你也许不喜欢李宇春，但一定知道她。

但很快，网暴伴随着她的巅峰时刻一起到来。支持她的人忙着投票，否定她的人忙着“嘲笑”。这每一股力量都很强大，于是我问处在这些力量中的李宇春，这样的情况到底要怎么支撑下来。她说整个过程，“自己是在一种未知的状态之下进行的。”

21岁，没有被巨大扭搅的外力影响，稳定地比着赛。和我讨论原因的是现在的李宇春，41岁。她思考片刻，说：可能那时心里没有什么恐惧。

这个回答带给我不小的震撼。年轻时的没有恐惧是什么，可能非常无畏，也带着一点无知，可能是单纯，也是冲动的热忱。

她还记得“没有恐惧”那年的“一些周边”，净是些今天提起会让大家啼笑皆非的事：

就像很多人的21岁，彷佛每天发生的都是好事。

然而，说起这些的，是如今的李宇春。她跟她最早的那批粉丝一起，都走过了年少轻狂，步入了中年。她说：

这些年大家一直在讨论，李宇春的成名是不是时代的红利。可有什么红利能持续20年？

它还能跨越代际，在20年后，又成功链接了2025年的年轻人，链接了00后粉丝。

综艺《脱友2》李宇春小组的PD谈到今天的年轻人又一次爱上李宇春的原因时说，李宇春身上有年轻人喜欢的反差：

三联生活实验室一直在探讨和关心不同代际年轻人的状态。这一集的PD们，也对比了2005年的年轻人和2025年的年轻人有何差异：

也许正是这些差异，构成了网友们说的：这个时代终于追上了李宇春的精神状态。

她早期的粉丝开始不孤独——李宇春也敢于走上一块脱口秀的舞台，使自己能够回应年轻时受的委屈和伤害。

当你纵观她的过去，你会发现李宇春的性格其实相当统一，并没有什么大的转变。比如她一直就不太被约定俗成所绑架，也不认为大多数的就是对的：

她一直很有自己的想法，比较难被“洗脑”：

她认识自己的过程，甚至来自于一次次面对冒犯和危机时，她第一时间的反应。那些反应其实也就是她的性格与三观：

她并不是出于对自己的足够了解，才做出这些决断的。一开始，她甚至觉得有点不认识当时的自己。然而，对这些时刻的复盘，让她完成了一次次醍醐灌顶，这过程也许叫做“自我觉醒”。

现在的李宇春非常清醒。即便她在脱口秀舞台上回应了网暴，也不代表自己“翻篇儿”：“我没有真的做到完全不在意。我没有这个超能力。”

今年9月，李宇春还要对自己上班的这20年做个交代。即便，去年开完跨年演唱会的时候，她还以为已经交代过了。

于是，她决定用“皇后与梦想”巡演，作为庆祝20周年的新的交代。但由脱口秀选手Echo而起的那首《冬泳》，又何尝不是一种交代呢？

她说自己和Echo一样，一直在水里：

在水里的这个片段，让很多观众泪崩。

作为明星，由于他们工作的性质更特殊，面对的情况更复杂，想要始终能大大方方表达自己的真实情绪，可能更奢侈。

有人会说，这就是当明星要付出的代价。

这仿佛是在说，只要得到了钱，得到了名，黑白就可以颠倒，给你伤害你就必须接受。

名与利如果成为是非黑白的度量衡，那些站在高处的人如果也因为被这样的价值观绑架，放弃发出正确的声音，那普通人的一生，也许会更艰难。

你以为的体面，如果是对恶意的纵容呢？如果是对自己的虐待呢？如果是对应当为之的草率否定呢？如果是对别人和自己的伤害呢？

我们已经为“体面”这个词付出太多了。今天我们想告诉你，没关系的，无论是女明星还是普通人，都不用一直“体面”。

这是三联生活实验室制作出品的纪实访谈系列片《谈论，大声点》第二季回归的第一集。我们试图将巨星李宇春还原成离我们更近、更真实的人，结果发现这不需要太费力，因为李宇春就是。

第二季了，让我们继续“谈论那些不够可爱的事，谈论得大声点。”

来源：财富智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