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爵奖评委会主席:电影有潜力拓展人的思想和心灵

快播影视 内地电影 2025-06-23 19:15 3

摘要:受邀担任第27届上海国际电影节金爵奖主竞赛单元评委会主席,对托纳多雷来说是一种荣幸。在上海的每一天,他的行程都围绕着看电影、与评委会讨论电影、聊电影中度过。

只要谈起电影,69岁的意大利导演朱塞佩·托纳多雷明亮的双眼,依然会涌起激情与童真。

受邀担任第27届上海国际电影节金爵奖主竞赛单元评委会主席,对托纳多雷来说是一种荣幸。在上海的每一天,他的行程都围绕着看电影、与评委会讨论电影、聊电影中度过。

6月20日晚,上海影城展映托纳多雷执导于1988年的电影《天堂电影院》。影片结束,现场一片掌声。托纳多雷在观众的欢呼声中走上台,与电影制片人、电影史学教授马可·穆勒一起奉上一场电影大师班。

“我心中的天堂电影院,就是我在这里感受到的氛围。”托纳多雷表示,《天堂电影院》的成功远超他当初拍摄电影的预期,“我没料到这部电影在世界各地如此受欢迎,不同文化、不同地域的人会随时代变迁去解读这个故事,这是电影带给我的惊喜”。

托纳多雷的电影常常围绕着时间、记忆与存在。他的《天堂电影院》《海上钢琴师》和《西西里的美丽传说》用细腻、温柔的画面解构记忆,探寻人性,叙述人生。《天堂电影院》获戛纳国际电影节评审团大奖和奥斯卡最佳外语片奖的同时,也开创“大众艺术片”浪潮。

说到拍电影的经验,托纳多雷说,真诚是第一位的,“电影人如果能审视自己的灵魂,或许也能洞察他人的灵魂。以真诚的心态讲故事,观众会更愿意走近你的电影,这是电影表达的奥秘”。

生活是一个讲不完的故事

托纳多雷的电影之旅很像《天堂电影院》中的多多。生活在意大利静谧小镇的单亲家庭男孩多多从小迷恋电影,每天都追着“天堂电影院”的放映师阿尔弗雷多教他放电影。

这部电影是自传体类型的故事。托纳多雷以自身经历展开《天堂电影院》的叙事,多多就是童年时代的他。

托纳多雷从未上过正规电影学校,而是在昏暗的电影院里学到关于电影的一切,“我没有机会读电影学院,我只是看了数百部电影,在不知不觉中学会电影的语言。电影院就是我的电影学校”。

他在大师班上回忆,自己第一次走进影院大概是六七岁的时候。当灯光熄灭,银幕亮起,他看到“银幕上人物的特写就像一个个巨人”。男孩很好奇,这些巨人是如何钻进银幕,又如何出去的。中场休息,灯光亮起,银幕上的人消失了,年幼的托纳多雷为神奇的观影体验震惊不已。

“当时的电影院是可以吸烟的,底下所有人都在吸烟,整个电影院雾蒙蒙一片。”托纳多雷四处打量,才看到放映厅背后有一束灯光在银幕上,“它动的时候,人物也会动,从那个时候我就知道了,秘密一定藏在小窗口背后”。

后来,托纳多雷认识了电影放映员,跟他学习摄影,学习怎么放映电影,《天堂电影院》中的阿尔弗雷多,就来自导演真实接触的很多位电影放映员。

“看电影是一种奇怪的体验,你可以在其中感受情感,学到一些你不知道的东西,甚至可能是你不想知道的东西。”托纳多雷说,成为电影导演,对他就是一种本能,“我一生都试图遵循自己作为电影观众的直觉,而不是作为电影制作人”。

在《百年孤独》里,马尔克斯写过一句话:“回忆是一条没有归途的路。”《天堂电影院》之所以能激发观者共鸣,就是在这一点上触动人心。

托纳多雷回忆,马尔克斯曾与他探讨过一些文学话题,“我们对谈的时候,他跟我说了一句话,‘当你脑子里面开始酝酿一个故事的时候,你不要马上写,你就去想,你越想这个故事会越丰满’”。

《天堂电影院》的剧本在他心中酝酿了11年,他一直在构思故事的走向,搜索记忆中的生活素材,一旦提笔开始写,只花了两个半月就完稿。

马可·穆勒对托纳多雷的描述是一位导演、编剧与剪辑师,同时还是一位作家、小说家和摄影艺术家。他的电影几乎都是自己写剧本,自己充当剪辑师,他与已故电影配乐大师莫里康内合作了32年,莫里康内为托纳多雷的13部故事片创作了原创配乐。

马可·穆勒好奇的是,在包括《最佳出价》(2013年)在内的诸多电影上映之后,托纳多雷都将剧本写成小说出版,但最有故事性的《天堂电影院》却没有。

托纳多雷坦言,最初他也想把《天堂电影院》写成小说,甚至拍成电视剧,但写了以后,他发觉这是一个讲不完的故事,“就好像这部电影拍了将近40年,40年后还能有这么多观众来电影院看这部电影。实际上,在电影里还有一个联合主角,就是小男孩多多,他变成了一个导演”。

从这个意义上说,变成导演的多多,一直以导演的身份持续创作,“生活就是一个讲不完的故事,它没有结束,就像《天堂电影院》小说一样,我已经开始写了,我觉得这是一个讲不完的故事,这个故事还是在不断发展过程当中,也许有一天我会把它写完”。

只要努力,幸运会来敲你的门

托纳多雷在14岁就拿到驾照,白天上学,晚上去电影院做电影放映员,通过研究胶片去研究电影的拍摄手法。在漫长的暑假,他以摄影师身份给别人拍照赚钱,那样的时光在他记忆中“过得非常充实”。

“我会自己研究胶片是怎么剪辑的,当我学会了剪辑,才发现电影剪辑师非常重要。”他告诫所有学电影的人,不要止步于学习一样技能,而是全方面地磨炼自己。得益于自学能力,托纳多雷成了全能型导演,他的很多电影的后期剪辑工作都是自己完成的。

年轻时,他保持每天看两部电影的高频率。现在,年近七旬的托纳多雷依然保持看片习惯。他家中有一台35毫米胶片的放映机,时不时在家放映老电影,也常常进电影院看电影,“基本保证每周看三部电影的频率”。在上影节做评委会主席,他要在5天内看12部电影,又找回年轻时的感觉。

一个没有任何专业背景的年轻人靠自学,从意大利乡村走到外面世界,一步步登上电影最高的舞台,他靠的始终是勤奋与努力,“我坚信,只要努力,全情投入,深入学习知识,总有一天幸运会来敲你的门”。

托纳多雷还记得,他第一次真正意义上拍电影,是在26岁时,遇到一位来西西里拍电影的罗马导演。对方在拍一部关于黑手党谋杀题材的电影,但拍摄预算严重超支,于是找到托纳多雷,转包一部分片段给他。当托纳多雷把自己拍摄的片段交给制片人,对方为他的水准与才华惊诧不已。那之后,他的第一个剧本、第一个导演作品就从制片人这里开启。

“我从小在电影院长大,所以我从一开始就非常清楚,如果你要用一部电影去讲一个故事,一定要是观众容易理解的故事,我一直把这个作为我拍电影的原则。”托纳多雷说,观众听得懂、看得懂的电影,才是经典电影的要素。

但他也违背过这个原则,1994年执导的悬疑犯罪片《幽国车站》,由波兰导演波兰斯基出演,是一段充满隐秘意味的,对过往自我的回溯、探寻与拷问。

“《幽国车站》的票房并不好,但时隔多年后,那些真正热爱电影的观众,还是会接受这部‘看不懂’的电影。”托纳多雷说,这部电影是法语,他作为一个意大利导演,拍过德语、法语电影以及中文短片,依靠的就是一种难以用语言描述的电影感。

电影艺术发展到如今,《天堂电影院》中描述的那个“天堂”,也经受着时代革新的考验。全球流媒体平台的风靡,让电影消费格局不断演变。

“这个世界变化非常快,就算是这样,我们在做电影的时候,一定要保持原有的初心,原来怎么样做电影,还要继续这样做下去。”托纳多雷对未来保持乐观,他相信电影的魔力是经久不衰的,即使人们的观看方式在发生变化。

他认为,50年前人们要看电影必须走进电影院,现在却能在手机、平板和电脑上随时随地看电影,从绝对数量来说,电影的受众比50年前多得多。

“新的技术出来之后,观影方式会更多,我们更应该受到鼓励,多拍电影,拍出更好的电影。”他鼓励年轻人用任何方式去看电影,因为“电影有潜力拓展人的思想和心灵”。

他希望人们知道,在电影院看电影是一种特别的体验,“如果有可能的话,就到电影院去看大银幕的电影,你的观影感受一定是不一样的”。

托纳多雷说,多年来,意大利电影行业也会有行业下滑的言论。但他从另一个层面看到,全球对电影的需求在不断增长,随着包括人工智能在内的技术进步,电影的未来是令人兴奋的。

他能看到,新的电影、新的电影人在不断涌现,并收获成功,“我们正在见证电影的未来,未来将给我们新的机会和许多惊喜”。

来源:第一财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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