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第70届柏林电影节，《一直游到海水变蓝》这部片子入选特别展映，贾樟柯重新出现在镜头里。他经历过六年“被禁”的黑暗日子，外界很长时间消失他的踪影。没什么浪漫色彩，就是现实的烙印难以抹去。这个节点，恰好是他电影之路的拐点，也是众多观众和行业深度观察贾樟柯的起始处。
第70届柏林电影节，《一直游到海水变蓝》这部片子入选特别展映，贾樟柯重新出现在镜头里。他经历过六年“被禁”的黑暗日子，外界很长时间消失他的踪影。没什么浪漫色彩，就是现实的烙印难以抹去。这个节点，恰好是他电影之路的拐点，也是众多观众和行业深度观察贾樟柯的起始处。
镜头下的他，眼神复杂，脸上那种若隐若现的疲惫很直白。青春肯定是过去了，但那点血性还真就不肯松口气。他跟普通人不一样，抗得住反复的冷遇和空耗。他不过是一刻不停地要把被遮蔽的疼痛摆在桌面上。有些人不客气地说，这都是他给自己贴金罢了。还有一些人真觉得他活得挺有理想。谁说得准？这些年过去，他可能还是原来那个人。
1970年出生，上世纪的中国还没想好怎么往前跑。小镇上娱乐有限，他自小就是被一部部香港武侠片熏着的，脑子里乱七八糟全是刀光剑影，嘴上不说，但那种人情和兄弟义气特别吸引他。那时候的计划，说不定谁都有点嚣张。甚至东哥，那个混子形象，也成了他想成为的人。简单、直接，有点抽象——但结果怎么样？他没走上那条路，全凭脑子转向得快。
后来遇到《黄土地》，大导演陈凯歌、张艺谋全让他入了迷。那时候的贾樟柯，不再相信非黑即白。他觉得电影该有它的灰色地带，那些没人想看的琐碎事，也是生活。他心里小心种下的种子，就是以后那些让人不大舒服的影片。
这些想法没哪天消散。汾阳，小县城，那才是他生活中最本真的底色。镜头总得有个落脚点。他的故事，不论这题材多拧巴，基本没离开过这里。二十七岁时，竟还闹出在街头烧香磕头的阵仗，队伍不大，仪式倒讲究，接地气也挺好笑。他们用最廉价的胶卷拍了《小武》。那部戏，就是用破街、老房、小武本人，连群演都是熟面孔，找谁都有话说。这种氛围，完全和主流电影有点疏离。
手法也不是按部就班。他喜欢折腾“声”，那种市场、汽车、脚步的杂音，一点不怕吵，反正生活本来就乱。也有人说这是通感，其实就是一种浑然天成的认知错乱。后来再回头，老“东哥”早就变了模样，和小时候的想象完全两回事。这反差让他的脑子有了主意：把小人物放到大时代里，看能有多荒凉。
等到真正有人认可的时候，柏林电影节给了《小武》一个亮相的机会。主编夏尔·戴松评价很高——但贾樟柯的幸运还来不及长久，头上就扣下封杀的帽子。光鲜外表，背后冷水一桶。其实这样的情形，换了谁都得焦虑。
等到2004年，才算有个缓口的机会。才华、时机、机会，他都有——但主流还是看不上他。到底哪里出了问题？电影行业太浮躁也未必全错，商业片追求卖座，流量为重，套路经年不变，鲜有新意。哪怕偶尔好作出现，大概率还是旧瓶装新酒。
主流内容换汤不换药，金玉其外，纸醉金迷，情感、时髦，其实观众看的还是表面。有种错觉，这就是真实。这种环境下，贾樟柯反倒要硬着头皮说：“世界是不存在的，只有角落有意义。”他把自己的镜头钉在那些不被在意的小地方，觉得那才是真正没人理会的生活。
说白了，主流一直没对贾樟柯“友好”过。他的故乡三部曲《任逍遥》也没有例外，被质疑得厉害。有人恨他“低成本”“小众”，甚至直接骂他靠“卖苦难”谋利。说到底，圈子里看懂他的人其实不多，绝大多数该骂的还是要骂。
可也许他就是个坚持拍梦的普通人。这不仅仅是自我陶醉——他的世界里，底层的苦与迫，不是用来同情，而是想让大家正眼看清。顺带一提，不光韩国片揭社会面，他其实也一直在拍中国自己的疼点。要说谁完美也不对，这种坚持，有时候真的像补全缺口。
成长史不出意外也是这样，他的根基就在县城。电影里那种贴近普通人的劲头，批评他“丑化”社会其实未免太轻率。毕竟小镇人过的日子有苦有乐。大国的真实生活，未必都是光鲜。谁身边没几个挣扎的小人物？
现实是撞得头破血流才明白，一部分人只吃现成的风景，对更多人暗淡的经历不怎么关心。包括一些影视评论者，这种盲区一直有。再说电影赚钱，这点利益其实和内容没必然冲突。贾樟柯的影片，是有深度的。
县城的尴尬，怎么看都像一个放大镜，中国在世界的坐标轴上也是如此。不上不下的状态，既有可塑性、又有倦意。他就是把一隅世界拍透，要说这叫贩卖苦难，未免不厚道。电影本就该有反思。
不过想一想，也不是所有坚持都是对的，倘若电影里只剩飘摇、落寞，编导也不再思考，最后剩下啥？可能也就是没什么生机罢了。怪不得会有人摇头，说沉溺悲观是消极的。
物欲的冲击下，贾樟柯确实不合群。影片节奏慢，急性子是耐不下来的。很多观众看不懂或者直接说闷，其实不是片子单调，是人习惯了快节奏罢了。要真静下来会觉得，这种片子更像是用来听的，声响里藏着时代的毛边。
二十年里，他丢过棱角，也重新拾回坚持。50岁斩获国外三项“终身成就奖”，觉得这是一种及时的肯定。可外界的指责怎么都没停，部分人讲他越来越“资本”，电影没票房，还觉得他在讨好西方。以前他信电影能改变时代，现在转过头都觉得，世界好像真没动静。
细细一算，贾樟柯这二十年，高光和低谷混在一起。有时候，连电影本身的热度都不如它背后的“禁片”话题。引发舆论的东西反而不是内容本身。他变成“独行者”的那一刻，焦虑、惶恐随时可能袭来。想要放弃这种念头，其实出现过不止一次。
可是靠资本才能活下去，拍电影和现实正面硬扛，精神和物质总得有点平衡。这过程里，他要浪费多大精力，根本没人能体会。自己明明也曾怀疑过坚持的价值，但真到放下可能就没那么简单。
他的黄金时代眼看快要翻篇，他仍旧扛着那面旗，等待有志之士来接班。希望有人能打破当前困局，不至于让这种类型片销声匿迹。现实也挺残酷，年轻时候谁没做过美梦？那些想大干一场的人，也许没挨到被质疑的机会，早就销声匿迹了。
不少人，最后就像东哥那样，越混越平常。从热血到麻木，生活来来去去不过一场耗尽。转身回看，其实每个人都经历过迷茫啊。哪怕之后变得麻木平淡，那段不甘的心气总会留在某个角落。
现在看来，贾樟柯的困境短时没法解决。环境就是这样，总还徘徊在变与不变之间。等到全局变化，“贾樟柯们”也许会成为主流，也可能什么都不是。时代的趋势谁说得清。能走到最后的人，总归还要倔强着留些棱角。
来源：河鸣经典片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