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谈·影迷的故事

快播影视 内地电影 2025-06-13 01:32 3

摘要:我的观影生涯应该从襁褓中开始。我生在新疆生产建设兵团的连队里。卫生员上门接生,我爸在一旁协助,据说最后的脐带就是我爸哆嗦着手一刀剪断的。几个月后,我就被抱在我妈怀里去连队俱乐部看电影——手扶拖拉机巡回放映队到连队了。这是那个时代生产建设兵团文化生活默认的规则。

我的观影生涯应该从襁褓中开始。我生在新疆生产建设兵团的连队里。卫生员上门接生,我爸在一旁协助,据说最后的脐带就是我爸哆嗦着手一刀剪断的。几个月后,我就被抱在我妈怀里去连队俱乐部看电影——手扶拖拉机巡回放映队到连队了。这是那个时代生产建设兵团文化生活默认的规则。我一岁半被送回上海爷爷奶奶家,读了小学一年级上半学期之后,又去新疆待过一年多。在这段不长但已经可以记事的日子里,至少经历了三次半夜被叫醒,在混沌中随着全体连队成员涌向俱乐部——一个巨大的仓库里,去看电影。一般会不停歇放映至少三部电影,《看不见的战线》《火车司机的儿子》《摘苹果的时候》……以至于我经常将这些影像相似的情节混淆起来。

我两岁之前唯一的观影记忆是看到李玉和从床上起来,屋里踱步,再躺下。成年后我再未看过《红灯记》,至今不清楚那个片段来自真实记忆还是后期的想象。在上小学之前,我基本就学会了阅读。很多电影我至今没看过,但眼睛一闭上,就能极其丝滑地念出那一部部电影名字——《斯特凡大公》《勇敢的米哈伊》《橡树,十万火急》……还有一部片名迷人,内容不知所谓的《奇普里安·波隆贝斯库》。奇-普-里-安-波-隆-贝-斯-库,我坚信,这个神秘音译背后,一定藏着令人震颤的奇异世界。

20世纪70年代末,我还在上海,恰逢《瓦尔特保卫萨拉热窝》热映。有天爷爷带我从五角场坐公交车去大光明门口等退票。一名黄牛居然向我爷爷报出了天价:每张五元。五块钱在当年是什么概念?大约是一个普通工人月薪的六分之一,也是当年实际票价的30倍以上。有一回爷爷从俄文词典里意外地翻出一张五块钱,结果全家美美包了一顿饺子吃。实在看不起,怅然若失的爷爷拉着我走人。好在那个时代电影下档之后很快就会在电视里上映。

1980年全家回到上海后,父亲在一家医院工作。导演田壮壮读北电时拍过一部儿童电影《红象》,这家医院俱乐部居然就放过这部,我印象十分深刻,还记得小男孩名字叫“岩甩”。《红象》之后没多久,医院俱乐部居然又放映了田壮壮的《九月》。片子沉闷又好看,看完让我深沉了一个礼拜。

当年我十岁出头,已是《大众电影》的资深订户,知晓田壮壮的大名。连选两部田导作品,后一部至今在豆瓣上居然连评分都没有,我猜医院工会负责选片的那个家伙必然有着独特的品位。我之后进中学,当时学校定期组织学生看电影,记得初二某学期,学校组织全体学生去五角场翔鹰电影院看《德克萨斯州的巴黎》。维姆·文德斯,摄于1984年的名作。我一直怀疑本中学不俗的选片品位来自教务处一名曾经在20世纪80年代初被公派赴欧美学习过的男性教师L。L后来也教英文。当然,“电影片单”有时也会流俗地选《鹰爪铁布衫》这样的武打片。那天刚散场,我被同班一女生拦下问道:最后那个捏碎鸡蛋的镜头是啥意思啊?我支支吾吾落荒而逃。

成年后至今唾手可得的观影生涯就不值一提了。唯一和我童年的念念不忘有所对应的是每年一次的上海国际电影节。有一次为了要看大银幕上的《海上花》,在相隔差不多半个世纪后,我又一次站到了大光明电影院的门口,等退票。

来源:小义大道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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