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上世纪20年代初到30年代左翼电影运动前,鸳鸯蝴蝶派文人在电影界的表现十分亮眼。那时候,中国各影片公司拍了约650部故事片,绝大多数都有鸳鸯蝴蝶派文人参与制作,说他们撑起了中国电影的半边天一点也不为过。
中国早期电影的发展历程中,有一群曾被骂作“逆流”的文人——鸳鸯蝴蝶派,他们在关键时刻挺身而出,掀起两次电影创作高潮,为中国电影的发展立下了汗马功劳。
这背后究竟有哪些不为人知的故事呢?咱们接着往下看。
上世纪20年代初到30年代左翼电影运动前,鸳鸯蝴蝶派文人在电影界的表现十分亮眼。那时候,中国各影片公司拍了约650部故事片,绝大多数都有鸳鸯蝴蝶派文人参与制作,说他们撑起了中国电影的半边天一点也不为过。
1924年是关键的一年,这一年被称为中国电影史上的“鸳鸯蝴蝶年”。包天笑率先受聘于明星公司当编剧,写出了《可怜的闺女》《空谷兰》等剧本。
其他像周瘦鹃、程小青等众多鸳蝴文人也纷纷加入电影界,一边写小说,一边当编剧或做电影宣传。其实在包天笑之前,就有鸳蝴文人涉足电影行业,比如1923年朱瘦菊进入上海影戏公司担任编剧和字幕说明,还参与拍摄了《弃儿》。
这些鸳蝴文人刚进入电影界时,其实也没啥经验,大多把写剧本当副业,跟着导演、演员们慢慢摸索。
但他们有自己的优势,写的小说本来就很受市民欢迎,故事离奇曲折,充满悲欢离合,正好符合电影的需求。而且他们在社会上人脉广、名气大,本身就是票房的保障。
随着他们的加入,国产电影开始复苏。之前上海的电影院基本被外国影片垄断,国产片只能在二、三流小影院放映,内容还不行,吸引不了观众。但鸳蝴文人创作的剧本太精彩了,一下子丰富了观众的视野。
比如1926年《空谷兰》上演后,创下13万票房的神话,这在当时默片时代可是最高记录。后来这部影片还代表中国参加了莫斯科国际影展,影响力可见一斑。
到了20世纪20年代末期,电影界又掀起了古装历史片、武侠神怪片的热潮。1928年,明星公司出品的《火烧红莲寺》改编自平江不肖生的小说,这部影片在情节、摄影、特技等方面都有很大突破,作为武侠片的鼻祖,一下子带火了武侠神怪片。
在1928年至1930年间,上海50家电影公司拍的近400部电影里,武侠电影就有250部左右,占了60%。
以往的电影史对这类电影的消极意义批判较多,但在当时内忧外患的中国,社会动荡不安,百姓生活艰难,武侠电影中那些行侠仗义、锄奸扬善、善恶有报的情节,
给了他们暂时的安抚和缓解,反映了人民渴望强大、反对压迫的美好愿望,所以这类电影的存在有一定的历史必然性和合理性。
而且明星公司好几次经济危机都是靠鸳蝴派电影度过的。1923年靠《孤儿救祖记》转型成功,1926年《空谷兰》创下票房佳绩,1928年《火烧红莲寺》系列不仅解决了财政危机,还赚足了有声电影投资的资金,
让明星公司在有声电影摄制上领先一步,这足以看出鸳鸯蝴蝶派的魔力。
鸳鸯蝴蝶派文人投身电影界的第二次高潮是在上海孤岛时期(1939年 - 1941年底)。虽然时间短,但涌现出大量有影响力的作品。程小青、范烟桥等鸳蝴作家为国华、金星等影片公司创作了很多电影剧本,题材多以古装片以及旧小说改编为主。
有从民间传说、弹词等改编来的电影,比如《三笑》《西厢记》;也有改编自张恨水、刘云若等北派老牌鸳蝴作家小说的影片,像《夜深沉》《金粉世家》。还有徐卓呆创作的李阿毛系列滑稽喜剧电影,很受观众欢迎。
孤岛时期的上海,政治局面复杂,日寇汉奸侵占租界,电影界也很混乱。
鸳蝴文人大都跟政治绝缘,在紧张的气氛下,他们创作的电影娱乐与商业品性更加突出,但也并非完全脱离现实,在嬉笑荒诞中常常隐现借古喻今的寄托,影射着现实世界,这其实也是他们在乱世中表达态度的一种方式。
鸳鸯蝴蝶派文人能掀起两次电影高潮,并非偶然。他们本身就扎根于市民文化,写的东西贴近普通百姓的生活和情感,知道观众喜欢看什么。家庭伦理、爱情故事、武侠传奇,这些题材都是老百姓喜闻乐见的。
而且他们懂得结合时代背景,在不同时期推出符合观众心理的作品。早期解决国产电影的生存问题,用精彩故事吸引观众;
乱世中用武侠神怪片给百姓慰藉,用古装改编片借古喻今。他们还善于利用自己的优势,比如广泛的人脉、丰富的创作经验,为电影的成功助力。
从电影发展的角度看,他们打破了西方电影的垄断,建立了中国电影自己的叙事形态,让电影从简单的技术展示变成有故事、有情感、有内涵的艺术形式。虽然他们曾被指责为“逆流”,但在电影史上,他们的贡献不可忽视。
鸳鸯蝴蝶派文人用两次电影高潮,证明了自己对中国早期电影的重要性。他们或许不是传统意义上的“主流”,但却实实在在地推动了中国电影的发展,让电影在那个动荡的年代,成为了百姓的精神寄托,也为中国电影的未来奠定了基础。
他们的故事告诉我们,不管处于什么时代,贴近观众、懂得观众的需求,才能让艺术真正扎根。
来源:虞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