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流量绑架人生,《人生开门红》能戳破网络时代的幻象吗

快播影视 内地电影 2025-05-12 09:54 1

摘要:在《理想国》中,柏拉图借苏格拉底与格劳孔的对话,以洞穴比喻主体所寄居的现实世界。在他看来,现实世界是虚幻的,受困于其中的人,仿佛被绑在座位上的囚徒,目力所及的,不过是观念在墙上投下的幢幢幻影。当他们走出洞穴,见到真正世界的火光,反而觉得炫目刺人。柏拉图的这一“

在《理想国》中,柏拉图借苏格拉底与格劳孔的对话,以洞穴比喻主体所寄居的现实世界。在他看来,现实世界是虚幻的,受困于其中的人,仿佛被绑在座位上的囚徒,目力所及的,不过是观念在墙上投下的幢幢幻影。当他们走出洞穴,见到真正世界的火光,反而觉得炫目刺人。柏拉图的这一“穴喻论”影响深远。

在电影里,我们同样可以看到柏拉图主义的回声,诸如《楚门的世界》《黑客帝国》等电影,都借这一洞穴隐喻,探讨真实与虚构的边界。易小星导演的《人生开门红》,则以当下网络时代的诸多光怪陆离现象为锚定点,重新估量“现实”这一概念。这是我们时代的《楚门的世界》,但这里不再有一道清晰地划开真实与虚构的水泥墙。

《人生开门红》剧照

在彼得·威尔的镜头下,楚门的前半生是一场不间断的真人秀,可只要他最终战胜内心对海与远的恐惧,扬起风帆,他便可摆脱那个虚假的人生,与现实迎头相撞。虚构被留在那个巨大到可以从太空望见的演播厅内,如同树脂被留在一枚琥珀中。虚构之外,便是现实,二者是二元对立的关系。

《楚门的世界》上映的1998年,网络直播尚未出现,现实与虚构的界限尚未变得如此含混不清。如今这一切已然改变。饰演楚门的金·凯瑞,在2022年回顾这部电影时曾说:“现在每个人都有一个订阅频道,每个人都有自己一个小小楚门秀⋯⋯我经常在想,也经常被问到的是,楚门在走出那扇门后会发生什么事?我花了一段时间才了解到,他在外面依然会是独自一人,因为所有人都还是会回到虚构的世界里,他们都被要求待在摄影棚里。”在他看来,楚门终究还是如同柏拉图笔下的洞穴囚徒,被现实的光芒所击败,只能蜷缩回虚构的蜗牛壳中。

《人生开门红》中,作为反面人物的直播公司总裁出场时,总是伴随着各种金钱符号:LV成衣、林肯牌加长豪车、高希霸雪茄。他试图借这些物质存在堆砌出上流幻象,不过是掉进了拟像的陷阱之中。与透过那手机荧光呈现出的网络世界相比,他所身处的地方看似真实,却已然被营销话术与舆论公关侵蚀,变成了逢场作戏的舞台。

剧照

与知名女主播假扮情侣,兼戳破总裁的皇帝新衣的主角,被设定成了一个出身县城的卖烤肠小贩。这也许让观众联想起1999年罗杰·米切尔导演的英国电影《诺丁山》。阶级差距以及由此产生的生活习惯上的矛盾,构成此类轻喜剧电影的核心。不同之处在于,拟像时代我们所照见的,很多时候是由物质符号的区分所生产出的阶级秩序的幻象,我们的网络热衷于生产此类物质丰裕的幻象,这一幻象逐渐涨破网络的壳子,渗透到现实之中,构成所谓消费主义的贫瘠地表。

而从这幻象背后,我们更能发现,由直播产业所创造出的这一代城市新中产的焦虑所在,他们需要与自己的过去制造社会学意义上的区隔,以形成自身的身份认同。这一身份认同与拟像的生产休戚相关,由此他们陷入了难以自圆其说的分裂状态,一面追逐物质,模仿他们从影像中学来的上流生活,一面时刻恐惧阶层的滑落,对掌握他们命运的真正上流社会俯首帖耳。

他们的精神困境几乎是无解的。电影给出的解决方案,是制造出一个作为他者的社会基层人,他全然疏远于这一套符号秩序,只以实用的眼光,朴素的道德来观照事物。现实于他意味着,亲情、友情、爱情与一日三餐,这些可以被普通智识所把握的确定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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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一方案近乎现代童话。在《人生开门红》最后,看似大团圆结局之下,导演依然埋下了我们一些充满黑色幽默的暗线。即使主角逃脱了网络世界所塑造的拟像秩序,但他身边的人,甚至他的母亲,却仍沉迷其中。

“人难以挣脱他的时代,正如他难以挣脱他的皮肤”。或许,我们所需要寻找的,只是让时代的皮肤开裂的微末可能。这个答案不在电影里,毕竟电影也是一台造梦的机器,指向一个所有冲突都能得到解决的完美世界,但正如电影告诉我们的,答案在我们每一个人,每一刻所生活过的真实里,就像普鲁斯特在蘸着茶水,吃下玛德琳蛋糕的时刻,预感到他全部生命的回忆,每个瞬间都是一座时间的神殿,等待着我们去探索,去开启。

来源:米西说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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