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五一档结束,在众多新片里,白客、辛柏青主演的《大风杀》算是一个“异类”,它的口碑反馈虽两极分化,却仍是今年五一档真人新片里的最高分。
五一档结束,在众多新片里,白客、辛柏青主演的《大风杀》算是一个“异类”,它的口碑反馈虽两极分化,却仍是今年五一档真人新片里的最高分。
但《大风杀》票房,又在五一档垫底,几乎已无逆袭可能。
这个结果其实很可惜,在七话来看,《大风杀》无论视听效果还是故事立意,都算得上是五一档黑马之选,而如今,却在票房上成为令人意难平之作。
《大风杀》故事发生在1995年全面禁枪政策实施前夕,在沙尘暴即将席卷西北边陲小镇忙崖时,40位悍匪突然而至,揭开血腥帷幕。
反派集团的核心首脑是辛柏青饰演的大boss北山,他是曾经犯下多起案件的悍匪首脑,整个剧情都是从北山策划越狱、重新聚齐一众小弟开始的。
按北山原本的计划,他越狱成功,带着一众小弟回到自己曾经的大本营忙崖,这个小镇藏着他多年积累的不易之财,有钱、有小弟,呼风唤雨的日子回归在即。
然,计划会变,人心也会变。
北山的越狱计划走到最后一步出现变故,手下的小弟们也各怀心思,这个悍匪集团,既在忙崖展开了残忍的杀戮,又上演着黑吃黑的恶战。
四十余名悍匪袭镇,这是电影最具感官冲击的设定,观众很难在一部作品里看到那么实力彪悍的反派,更难得的是,这些反派各有辨识度,相当出彩。
比如耿乐饰演的曲马多,他是电影里第一个“出头”的反派人物。
这个角色既凶狠毒辣又擅长蛊惑人心,率先把对北山藏下巨额财富的不满捅到了台面,利用大嫂李红(郎月婷饰)对妹妹的感情取得账本,试图除掉北山。
角色是让人厌恶的,却又是好看的。
无论他前期的活跃还是突然被北山的铁粉一枪毙命,都相当戏剧化,既有感官冲击,又让观众看到人命之于这群悍匪是多么轻,多么不值一提。
到了最具高光的反派BOSS北山,压迫感更扑面而来。
电影对角色的渲染非常出色,不仅采用人未至声先到的出场,还在角色昏迷那段时间利用对小弟们的刻画,把北山的神秘与狠毒拉到极致。
这些悍匪集团的标志性人物,几乎都是现实中一些有着“传奇”色彩的悍匪影子,编剧保留了现实原型的特色,又将他们汇集在一个极致的环境中。
此时的忙崖,不仅警力薄弱,电台信号还被悍匪们切掉,成了一座与外界失联的“孤岛”,所有危机,只能由三名警察一把枪的忙崖派出所去撑住。
一边是四十余名身经百战的悍匪,一边是三名很少遇到大案的民警;一边全副武装,一边只有一把枪;双方的差距将这场杀戮,推上更加惊险的氛围。
藏在地窖的尸体、被击毙的牧民、被绑在马上送回来的送信员……以及,一个个倒下的伙伴,裹挟着肃杀谈判、枪战、近身搏斗而来。
暴力美学与心理压迫这两份看点,都被《大风杀》包圆了,极致的设定、极致的犯罪、极致的对决,在极致的镜头语言呈现下,给了观众一份视听盛宴。
悍匪VS警方之类的博弈,肯定是贯穿故事的核心,但双方过大的武力悬殊,如何让正派合理的解决反派?一般情况下,影视剧会制造一个英雄。
一个可以在敌人围剿中成功突围,有大杀四方之力的英雄,在这方面,从战场上退下来的兵王男主夏然,似乎是完美人选,他有实力,又有经验。
但1V44,且是一把枪VS全副武装的差距,如果一人反杀所有,这样的设定,很难不带着浓郁的“主角光环”,是更偏向超英风格的开挂爽片。
而与塑造一个无所不能的超级英雄相比,《大风杀》更想说走一点写实路线,编剧也更想从“人性”这两个字入手,刻画更丰富的议题。
所以整个故事中反派集团的消亡,80%出在内讧。
在北山越狱之前,其实北山的几个老伙计,大半以上都出现了别的心思。
他们畏惧北山的狠辣与算无遗策的心机,却同时也不满北山的控制,对北山每次都拿走大头给小弟们发死工资这件事,早已心存不满。
于是接连出现了北山团伙核心人物曲马多、大头等人黑吃黑的举动,北山小弟们各怀心思,北山发现了,夏然也发现了。
在后者的直白挑拨前者的阴狠与猜疑之下,小弟们内讧消耗越来越大,北山手上最大的底牌——狙击手舌头,又替他除掉了不听话的小弟。
待女主李红发现北山一伙早就彻底掐掉了她最后的牵挂时,人物选择玉石俱焚,直接炸翻了北山团伙的武装库,在这场战役里,每个人其实都有自己的心思。
内讧的小弟想要财,同归于尽的李红想要保护在意的人,他们都属于恶的阵营,却都不是由大BOSS指哪打哪的NPC,因为是人,就有自己的想法。
冲着私欲凝聚起来的人,也会因为私欲分崩离析。
而夏然一方,虽只有三个人却坚定一条心,这是他们的信仰与责任,即使因为武力悬殊不得不面临队友接连牺牲的打击,也仍旧会坚定向前走,对决到底。
客观来说,这场正反对决,其实并不爽。
由于武力与人数上悬殊,反派几乎一直压着正派打,一边在内讧中抽出点精力袭来,另一边便要面临失去战友的惨剧,即使最终对决,也赢的不轻松,甚至侥幸。
夏然没有像英雄一样大杀四方,正派没有在最后时刻爆燃开打,亦是《大风杀》产生不少差评的关键所在,但,这场对决不爽,却仍旧是炸的。
炸在夏然的防御策略惨烈却挺到了最后,也炸在每个角色的选择,都有自己的高光,坦然面对死亡的左罗、遗憾的简宁、反击的李红……每个人,都那么鲜活。
角色在这场正反对决中展现出的自我能力,让观众在感官冲击中又获得了耐人寻味的内心触动,这份触动,又间接揭开了《大风杀》的另一重内核。
待看完整部电影,你会发现《大风杀》想讲的并纯粹是一场黑与白的较真,它还刻画着一群“被困住的人”,无论正派还是反派,都有自困者。
疯魔的大BOSS北山,困在过去的辉煌里。
他沉浸在自己号令众多小弟呼风唤雨的大哥时光,享受着操控每个人的成就,享受着小弟们的恐惧,也享受着他们的仰望。
但不是所有人都想活在过去,北山的小弟们不想,他们既不想再当活在对大哥时刻恐惧着的小弟,也不想把利益都让给大哥独享。
时代也不会因为一个人而停留。
张本煜饰演的会计跟北山说,时代不一样了,什么不一样了呢?北山精神操控让所有人为他无条件卖命的那一套已经过时了,当下人更爱拿钱办事。
所以新入伙的小弟们,根本不把北山营造出的心理压力当回事,当北山觉得自己除掉了刺头可以重新掌控一切时,却发现小年轻们只想要钱。
我们有人有武器,你不给钱,凭什么听你的啊?
年轻悍匪撕破了北山不愿承认的现实——他的辉煌已经不在了。
当对北山死心塌地的舌头(是由北山养大的神枪手)为他而死时,北山突然失去了斗志,不是因为他对舌头感情多深,而是他知道他的世界彻底消失了。
“大嫂”李红,困在了自己的选择。
李红不是一个彻底的坏人,这一点所有观众都能看出来,从北山入狱那些年她能带着妹妹踏实做饭馆生意,便能看出这个角色过好小日子便能满足。
但,年轻时为了给自己找一份依靠选择了恶魔北山,成为北山的“管家”,便让李红困在了对北山的牢笼之中,想逃,却不敢逃。
小心翼翼与北山等人周旋,是想护住妹妹,也是护住自己想重新选的人生。可惜,听恶魔的话,并不会愿望成真,只会一再失去,永远被困在原地。
同归于尽的那一刻,是李红的反抗,也是李红的自我救赎,她冲不破这个自己曾经错误选择的牢笼,却也不再想要困在其中不断地失去。
另一边的夏然总是提醒年轻警察简宁“没有如果”,有些事情发生了就不要纠结于会不会有另一个结果,人要向前看,不能活在过去。
这份叮嘱,看起来很通透,也很有力量。
但事实上,活在过去迟迟没走出来的,恰恰也是夏然。
他忘不了全队牺牲只有自己一人活下来的惨痛经历,摆脱不了自己外号中的“报丧鸟”谶言,一直在边陲小镇忙崖不愿走出去,是逃避,也是自困。
当夏然再次经历队友们一个个牺牲的局面时,这一次他不想再让未来的自己活在后悔中,选择冲进风沙,也在给北山铐上手铐那一刻,走出了“忙崖”。
大风过境,狂沙吹走了一切,也击破了自困的心灵牢笼。
七话很喜欢《大风杀》最后一个镜头,幻象中去世的人在车上向夏然挥手告别,现实中,夏然走向了离开的大巴,这次仍旧只剩下了他一个人,但这次,他决定向前走。
来源:七话影视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