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三名警察,一把生锈的老式手枪,对峙几十名持枪悍匪:这场力量悬殊的对决,结果真如看起来那样毫无悬念吗?4月30日,被誉为“五一档最生猛犯罪片”的《大风杀》在上海举行首映活动,导演张琪,主演白客、郎月婷等主创与现场观众交流互动。在不久前结束的北京国际电影节中,《大
三名警察,一把生锈的老式手枪,对峙几十名持枪悍匪:这场力量悬殊的对决,结果真如看起来那样毫无悬念吗?4月30日,被誉为“五一档最生猛犯罪片”的《大风杀》在上海举行首映活动,导演张琪,主演白客、郎月婷等主创与现场观众交流互动。在不久前结束的北京国际电影节中,《大风杀》战果颇丰,不仅入围天坛奖主竞赛单元,还将最佳编剧、最佳男配角两项荣誉收入囊中。监制江志强曾表示成片完全超出他的想象,“我从没见过有人会这样拍犯罪片。”
当“孤岛”成为人性试验场
《大风杀》将故事背景置于1995年,全面禁枪前一年的西北弃镇忙崖。“一把枪对几十条枪”的绝境使影片兼具西部片的气质与香港警匪片的节奏。导演张琪透露,自己对“极端困境下的人性爆发”有浓厚的兴趣,这也是他创作《大风杀》的初衷。“荒漠当中方向太多,反而让人被困住——我想探讨的是,我们到底被什么困住了。”
这座被黄沙包裹的“孤岛”,既是物理意义上的封闭空间,更暗喻为剧中人的精神困境,似乎每个人都在生存本能与道德良知的夹缝中艰难喘息。
影片通过“钢丝捆绑”“车门断腕”等生猛场面冲击感官,却以声音、剪辑和画面的留白激发观众想象。夏然与悍匪对峙的枪战夜戏中,黑暗中闪烁的火光与子弹呼啸声比直观的血肉横飞更具心理压迫感。这种“暴力美学”的背后,是创作者对生死的坦然。张琪谈及北山哥哥死亡的情节时说,“这种设定源自我的一些亲身经历,死亡在生活与电影中都是必须直视的命题。”
人心中的“困兽之斗”
白客饰演的民警夏然是荒漠中的孤独守护者,也是被创伤记忆囚禁的“困兽”。“拍摄时多杰这个角色被设定为‘不存在的人’,他其实是夏然死去的一个战友,是夏然想象出来与过去对话的媒介。”夏然对战友的依赖,实则是拒绝直面创伤的自我欺骗。白客通过“对不存在的人倾诉”,将夏然用想象填补恐惧的心理层层剥开。直到最后,战友提醒他放下时,夏然才慢慢完成从“困在过去”到“尝试自愈”的蜕变。
李红是全片最具悲剧色彩的角色。她看似拥有“选择的权利”,却在现实中沦为命运的囚徒。对于她的结局,郎月婷剖析道:“‘我走不了’这句台词,不是不能逃,而是一种绝望。”当她发现妹妹已经死去,与恶人同归于尽成了她唯一能主动掌控的“选择”。这种在绝境中迸发的自主性,让角色超越传统犯罪片的“恶女”框架。
在郎月婷看来,李红的复杂性在于她游走于黑白边缘的矛盾身份。她经营着美食城,本有正常生活,却因北山的归来重新陷入深渊。“她帮夏然既是出于善良,也是对现有生存秩序的反抗。”观众看到的不是脸谱化的人物和简单的“正邪对立”,而是一个被命运推入深渊的女性,在绝望中挣扎着保留最后一丝尊严。
“那些被风吹起的日子,在深夜收紧我的心。” 影片结尾,朴树《且听风吟》的旋律响起。这首诞生于2003年的民谣,以风为意象串联起人的狂乱与释然,就像影片中裹挟黄沙的狂风,既吹散了暴力与算计,也埋葬了那些“来不及遗忘”的悲伤执迷。
从忙崖小镇的封闭空间到每个角色的心理牢笼,《大风杀》在暴力的外表下包裹着对现代人精神困境的关怀。“每个人都在被某种东西困住”。正如张琪所说,有人困于过去,有人困于欲望,有人困于身份。这是一次关于“困与破局”的影像思考,当银幕上的枪声渐歇,走出影院的观众或许会在某个瞬间,重新审视自己生命中的“忙崖小镇”,以及那些“不得不做的选择”。
来源:文汇AP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