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部新片,非常推荐

快播影视 内地电影 2025-04-22 11:33 4

摘要:先岔开去聊点电影之外的东西,之前我看赖声川的话剧《江 / 云 · 之 / 间》,里面有一段我很喜欢,是在台湾省的云之凡给江彬柳写信,说自己出门几公里就能吃遍整个大陆,都是来到台湾省的外省人开的家乡餐厅。

写在前面

今晚聊新上映的院线新片 ——

《 孤独的美食家》剧场版

先岔开去聊点电影之外的东西,之前我看赖声川的话剧《江 / 云 · 之 / 间》,里面有一段我很喜欢,是在台湾省的云之凡给江彬柳写信,说自己出门几公里就能吃遍整个大陆,都是来到台湾省的外省人开的家乡餐厅。

我在采访的时候拿这一段问过赖声川,他说这是食物的意义,当年很多去台湾的人都念着自己大陆家乡的食物,成了一种乡愁,吃不到就只能自己做,慢慢就变成了一种买卖。

我提这一段的原因是因为这一版《孤独的美食家》剧场版本身也在说赖声川回答我的这几个字, 食物的意义 。

更具体来说,就是食物很多时候可以替代文字,照片成为人和人、和故乡、和过去的一种 “ 交往语言 ” 。

只是相比《江 / 云 · 之 / 间》里食物勾连的时代悲剧,《美食家》更喜,是一个都市小品,有趣,可爱,温馨,它的故事讲的就是对一口热汤的找寻,电影的质感也像极了那一口热汤,能让人迅速放松,还有回味。

所以哪怕你没看过 TV 版,也不知道井之头五郎是谁,都没关系,我非常推荐大家去看。

正文

《美食家》的好,很显然地建立在现实的映照之上。

现实里,城市生活的关键词是秩序,清醒时间里的大部分行动都按部就班,移动空间局限在少数几个地标上,食物往往是随手点个外卖,应付生存需求,也因此弥漫着太多焦虑和惶恐——我们深知这并非真正属于我们的地方,生活也不是我们所渴望的生活,但因为无路可退,只能活在这种充满局限的暂时性里。

而《孤独美食家》系列强调的就是与之相对的柔和,松散,以及对无数可能性的开放追求,剧版如此,电影更是如此。

这样的表达是如何实现的呢?一个主要就体现在故事上。

整部片子都没有什么 “目的”“任务”可言,主线虽然是让井之头五郎帮忙去寻找老人心心念念的一种汤,但其实在五郎转头离开老人,去到可能有相关食材的五岛列岛开始,他就开始随性地觅食,故事也像瀑布流到河面上一样开始自然地分叉,奔涌出不同的路径,并在最后巧妙地汇合在一处。

于是五郎在寻找汤头过程里碰到的每个转折,每个选择,甚至他碰到的每个人所做的选择,都没有产生所谓的后果, 呈现出无论怎么行动和选择,都不会往下坠落的舒缓状态。

就比如他执意独自划船去订好了民宿的富江岛,遭遇了风浪,流落到不知名孤岛上,也没有任何联络外界的办法,但结果也只是被附近南风岛的人发现,在自耕自种的南风岛留下了一段可能更难忘的回忆。

电影里每个人也可以舒展着自己或强烈或淡然的个性,就像美国大兵,在开车的时候因为不喜欢听五郎和朋友一直讲话,直接说”吵死了“,也得到了理解。

似乎怎么做都是可以的,都是对的,电影很难得地提供了观众这样的松弛感受。

另一个技法是部分元素的去除和集中。

现实里的时间、固定的空间给予了人太多的压力,几乎成为符号化的负面联想,所以电影里这两点都被轻盈地隐藏了。

作为一个跟食物紧密相关的故事,里面很少见地没有提到任何季节、时序,所有食材的取用都不会强调是否当季,只存在“哪个地方可能有这个东西”, 连大风的天气也只强调了 “当日”,不太容易唤起我们对时间的联想。

只有五郎不变的装扮,无所谓哪一天的轮换的昼夜,观看过程就跟剧一样,每当你打开一集,进入的就是一段凝结的,恒定的只关乎食物的美好。

空间更是处于不断的变化之中,五郎的行迹从法国到韩国再到东京,而且有时是顷刻之间就发生了,上一刻刚坐飞机到法国,跟前任女儿的爷爷聊完,下一刻就为了找食材到了五岛列岛。

不断变化的视野,令观众脱离对既定场景的惯性依赖,反过来重新习惯和接受各种可能性的发生,生活过得跳跃一点好像也不错。

这些做法放在寻常电影里可能会加重真空感,但放在这部里恰到好处,因为这就是一部专注于给城市生活的你我提供真切宽慰的作品。它既是一个故事,也可以说已经雾化成了一种无负担的自由的 “感觉”。

尤其当这两个元素被模糊后,剩下最重要的元素,也让这种感觉更进一步被不断深化:食物,以及食物之于人的意义。

食物能满足人最基本的生存需求,人们也会因为生活环境的变迁,不断地跟烹饪食物的人产生关联,所以每个人跟食物当然都会有很多故事,这本身没有什么新意,而且焦点实际还是被放在人身上。

但在《美食家》里,虽然也是人和食物的故事,焦点却在食物上。

电影以一种返璞归真的方式,试图重构食物与人的关联。不是人利用食物如何,而是食物之于人如何。

电影里,食物可以承载一个人存活于世、连接外界的几乎所有需求,就像一块软软的海绵,无论世间发生怎样的意外、落魄、失意,都能让人在上面躺一会儿,也能让人有能量站起来。

最明显的是主线,食物可以在 生命临近灯枯时,完成对家乡味觉记忆的回温,并从中汲取生活的勇气。

五郎费劲心思帮忙弄给老人的汤,用的是相同的食材,但烹饪由上过杂志的大厨完成,老人说味道跟小时候不太一样,更好喝了,让他更有动力活下去。

食物在这一刻实现了点亮原本灰暗欲望的效果,引人悄然渡过对生活失望的阶段。

食物还能平缓意外发生后的心绪起伏。五郎流落孤岛,发现了一套不知道谁放在那里的烹饪工具,然后在海滩上找了触手可及的扇贝,蘑菇等食物,做了一碗汤,喝下去后一扫颓靡(他找到的蘑菇存在毒性,效仿需谨慎)。

而且食物由于有共享属性也有私密属性,有些味道只属于彼此之间的秘密, 所以它也往往联系着个体情感的寄托,能够抵达一种无言而解语的连接。

就比如南风岛的女人和东京拉面店的老板,在婚后一起开了拉面店,又因为疫情冲击而难以为继,情感也走向破裂,分居两处,最后就是靠食物理解了彼此的心意。

五郎给店主拿来了南风岛的食材,又把店主重新振作起来、熬煮好的拉面汤邮寄给女人,这之间不存在也不需要任何言语的解释,当他们看到食材、喝到汤的那一刻,因时代变动而产生的情感创伤便有所修复,理解了彼此的新动向,产生了新的联结。

它还能包容日常生活里微小而差异很大的执念。因为对食物的好恶是最直接的,也是自己吃饭时无需伪装的,于是这些执念只与个体相关,它也构成了一个人最个性和独特的部分。

就像五郎在拉面店碰到的男生,店主已经不做拉面很久,只做炒饭,而男生对他做出的拉面始终眷恋不舍,一边来店里吃炒饭,一边找机会劝店长重振旗鼓。

还有五郎对那份没有特写的炒饭的迷恋,愿意一连吃好几天。

在隔着银幕对这些味道的想象里,我们也不断拓充着对食者的想象,他们喜欢的究竟是怎样的口味,食物里的食材和调料又与他们的过往是否曾有关联。

某种意义上,这些对食物的书写,表达的是同一件事:食物是非理想生活里,一份较为易得的理想馈赠。

这份馈赠既是实体的,又是精神意义的,因为无论发生什么,只要我们仍然能想到某熟悉味道,或是产生对新食物的渴望,或是看着别人拆开这些不同的馈赠,让自己重新勾连起对某时某刻,某一场景的回忆和眷恋,便像是回到了某种安全乡,知道自己在这汹涌的人世间,仍有牵挂和依恋。

就写到这里吧,该去真的喝上一碗好汤了。

来源:老夏看商业一点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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