斥资19亿,苦等9年,迪士尼拍出了史上最烂大片?

快播影视 欧美电影 2025-03-27 00:28 4

摘要:1937年,沃尔特·迪士尼赌上家当,拍出了美国第一部彩色有声动画长片《白雪公主和七个小矮人》。由于制作过程中预算不断提升,他抵押了自己的房产来筹集资金,最终为了这部影片投入了约150万美元(相当于同时期的《摩登时代》预算)。当时,业内几乎无人看好这部影片,称其

1937年,沃尔特·迪士尼赌上家当,拍出了美国第一部彩色有声动画长片《白雪公主和七个小矮人》。由于制作过程中预算不断提升,他抵押了自己的房产来筹集资金,最终为了这部影片投入了约150万美元(相当于同时期的《摩登时代》预算)。当时,业内几乎无人看好这部影片,称其为“迪士尼的愚蠢项目”,甚至预测迪士尼公司会因此破产。

动画《白雪公主和七个小矮人》剧照

等到影片正式上映,电影一举赚取了800万美元全球票房,成为年度票房冠军。算上后续重映,历史总计票房超过了4亿美元。若经过今天的通货膨胀率调整,票房数字则超过了22亿美元。迪士尼经典动画的传奇,就此拉开序幕。

不过,这样的反转奇迹,并没有在88年后重演。由这部动画改编而成的真人电影《白雪公主》于3月21日全球上映,中国内地同步引进。该片制作成本高达2.7亿美元(约合人民币19亿元),但在首周末票房仅收获了8870万美元,回本基本渺茫。网络口碑更是史无前例的崩坏,IMDb开分只有2.3,如今已经掉到了1.7。中国观众同样不买账,根据猫眼预测,内地总票房不到1000万。豆瓣评分只有4.2。

《白雪公主》剧照

一个经典童话故事,为何在88年前后遭遇了如此极端的反响?曾经开启迪士尼辉煌的电影项目,为何又造就了今天迪士尼的最大危机?

客观来说,《白雪公主》的质量并不如IMDb评分显示的那么糟糕。主要还是因为踩中了太多的舆论雷点,导致多个群体都在激烈抵制,恶意刷低分。

影片自公布选角以来,就陷入了一系列舆论灾难。片方选择棕色皮肤的拉丁裔演员瑞秋·齐格勒出演白雪公主,被指责与设定不符。原著中,白雪公主正是因为皮肤“像雪一样白”,才得名“白雪”(Snow White)。

在种族平权运动的影响下,“色盲选角”(Color-blind casting)已经广泛应用于好莱坞电影的制作中。不同的作品选角,产生的争议程度也各不相同。而《白雪公主》的特殊性在于,故事的核心设定与“肤色”的关系过于紧密。原版故事里,皮肤白如雪的女主,被反复宣称是世上最美的人,本质上传递的是一种白人中心主义的审美标准。

所以,真人版《白雪公主》与其说是色盲选角,不如说更像是一种“色觉选角”(Color-conscious casting),即有意识地选择有色演员出演白雪公主。其意图正是为了打破这个审美偏见。但这样一来,女主似乎也不必再被称为“白雪公主”。正片为了解决冲突,特意将白雪公主的命名缘由改成了“她和她的父母在暴风雪(英文单词为snowstorm)中幸存了下来”。然而,这个设定听起来仍然十分勉强。

当“神奇女侠”盖尔·加朵被宣布饰演邪恶王后,又让故事产生了另一个逻辑漏洞。众所周知,原著中邪恶女王对白雪公主美貌的嫉妒,是原作的核心驱动情节。但人们普遍认为,以盖尔·加朵的颜值,绝不会产生如此强烈的嫉妒心。正片中,也没有去除王后的经典提问:“魔镜魔镜告诉我,谁是世上最美的人。”而是让魔镜自行调整了对问题内涵的理解,以内在美的价值标准,给出了白雪公主最美的答案。

如此主观化的话题转移,使得魔镜的理性设定变得荒谬,更像一个极具城府的阴谋家。即便是如此修饰情节之后,王后因嫉妒心而追杀白雪公主的动机也难以成立。如果魔镜的评价标准是内在的心灵美,那么就算杀死了白雪公主,邪恶王后恐怕也不会成为魔镜口中“世上最美的女人”。

演员在戏外的不当言论,进一步加剧了舆论批评。瑞秋·齐格勒在2022年批评了原版动画的性别意识,形容王子像“跟踪狂”。原作诞生于1930年代,确有其局限性。但作为女主进行这样的公开批评,只会对电影的宣传产生负面影响。许多原作粉丝,因此指责瑞秋其实并不认同自己的角色和电影。

更为致命的,是两位演员接连公开的政治立场。在加沙战争问题上,盖尔·加朵明确支持自己祖国以色列,而瑞秋·齐格勒则表达了对巴勒斯坦的同情。去年的美国总统大选后,齐格勒又在网络上言辞激烈地批评特朗普的支持者。两人的政治表态,使得《白雪公主》遭到了不同群体的抵制。

另外,影片还受到了侏儒症演员的抨击。曾在热门美剧《权力的游戏》饰演提利昂·兰尼斯特的演员彼特·丁拉基,在采访中批评翻拍版《白雪公主》的落后,在今天还在拍摄七个小矮人生活在山洞里的故事,是一种倒退。迪士尼回应,对小矮人形象做出修订,以避免原版动画的刻板印象。但,这反而带来了更多的争议。由于片方决定完全用电脑特效制作小矮人角色,侏儒症演员因此被剥夺了演出机会。

一直以来,迪士尼的宗旨都是试图团结最广泛的观众群体。怀着孩童般的纯真,制作一部又一部梦幻的童话故事。迪士尼的电影固然受到肤浅低幼的批评,但也正是这种天真梦幻的风格,使它成为了全世界最受欢迎,也是最赚钱的电影公司。然而,这部《白雪公主》与初衷完全相悖,本想试着去迎合不同群体的诉求,最终却引发了全世界最撕裂的舆论争议。

不过即便抛去争议,电影的质量也并不算高,整体上仍然是平庸而无趣的。

影片保留了原版动画的主线剧情。像魔镜对话、毒苹果、真爱吻等名场面都有重现。但尴尬之处也正在于此,这些名场面放在今天显得非常陈旧过时,尤其是令人沉睡的毒苹果+真爱吻的解毒设定,作为古老的童话故事讲给幼龄儿童,或许尚有趣味所在。当这些情节用真人演绎的方式呈现,就显得既荒谬降智,又迂腐可笑。

与同类其他电影比起来,也毫无特色。

片中只有几处歌舞场面,算是赏心悦目的部分,但放在众多迪士尼歌舞片里,也毫不出彩。连上一部同样扑街的《小美人鱼》,至少还有华丽的海底歌舞场面。这部《白雪公主》压根没有令人印象深刻的段落。逼真可爱的小动物特效倒也讨人喜欢,但同样不算新鲜。女主瑞秋·齐格勒的唱功,可能是全片最加分的地方,但与情节相关的表演又平平无奇,有时甚至用力过猛。

还有一些情节的改动,的确体现了进步的性别意识。比如,白雪公主不是自己打扫卫生以向小矮人报恩,而是号召小矮人一起打扫卫生来平息他们的争吵;奉献真爱吻的男主,并非白马王子,而是一个反抗邪恶皇后的盗贼;白雪公主的主体意识更加突出,并非等待拯救的完美受害者,而是敢于反抗、拥有智慧的领袖型女性……但这些改动,也就点到为止。人物形象仍然是扁平的、毫无魅力的。原版故事里悬浮的贵族叙事和主题表达,完全没能得到扩展和更新。

《白雪公主》原版童话的局限性,是这部电影毫无特色可言的“原罪”。它缺乏《爱丽丝梦游仙境》《阿拉丁》的奇幻想象和冒险趣味,缺乏《美女与野兽》另类浪漫的情感线,甚至做不到《沉睡魔咒》对女巫形象的颠覆与扩充。相比88年前的旧版动画《白雪公主和七个小矮人》,这次的真人版也缺少了古典美术上的感染力和技术突破上的震撼。

为了弥补原版童话的乏味,真人版对结尾进行了较大的修改。故事并没有终结于白雪公主复活,与王子回到了城堡——“从此以后,他们过着幸福美满的生活。”相反,白雪公主突然成长为一名精神领袖,回到城堡,集结人民,向王后讨回国家权力。

这样的改编,既是为了实现女主的觉醒与成长,也是为了呼应当下现实,将陈旧的爱情童话转变成当代政治寓言。白雪公主和邪恶王后两个形象,显然象征了当今美国社会对于美德与力量的不同追求。王后的一段话更点明了隐喻,她将白雪公主比作玫瑰花,美丽却脆弱易逝;而自己是一把利剑,坚硬而强大。她质问民众,是选择空洞的美德,还是实用的力量。观众陡然发现,王后在这一刻俨然化身成了特朗普。而白雪公主作为要回王权的嫡系传人,则彰显了建制派维护固有秩序的心声。

只不过,即使在片中加入如此鲜明的政治宣言,也无力改变主题的肤浅与空洞。

白雪公主夺回权力的方式,相当简陋敷衍。她用自己的好记性,念出了每一个士兵的姓名与身份,用具体的人文关怀实现了策反,将他们拉入自己的阵营。这理想化的情节,是出于好莱坞左派人士的一厢情愿。而且,这里其实存在着一个明显的双标。白雪公主可以叫出所有人的姓名和身份,唯独没有揭示邪恶皇后的本名和来历。正如女演员瑞秋·齐格勒在戏外一边呼吁着和平与包容,一边又在网上咒骂着特朗普的支持者。对她而言,与其政见不同的人都是不可理喻的存在。

说到底,迪士尼童话的美好,正在于其远离现实的造梦本质。在童话中加入过多的政治表达,只会让这个故事变得不伦不类。何况,在今天这个文化日益割裂的社会,想用童话去弥合不同人群的观念分歧,终究是一场徒劳。

如果真人版《白雪公主》在十年前拍摄上映,或许不会受到如此大的争议。

自2016年立项到今年上映,九年的时间历经了Metoo运动、“Black Lives Matter”(黑人的命也是命)运动、疫情、编剧大罢工等一系列大事件,以及三届总统登台带来的社会生态变化。

据Deadline报道,《白雪公主》的最终投资大约在2.7亿美元,是迪士尼真人重制电影中花费最高的一部作品。但从正片的呈现来看,这么多投资并没有实实在在地起到效果。很大一部分花费,很可能都是用在了反反复复地改剧本、停工等待、重拍这些方面。遗憾的是,不断的修修补补,并没有给电影带来更好结果,反而叠加了越来越多的负面新闻。

迪士尼真人重制电影计划,起始于2010年的《爱丽丝梦游仙境》。这部由蒂姆·波顿执导,约翰尼·德普等众多明星参演的奇幻大片,在上映后取得了10.25亿美元的票房收入,超过当年的《盗梦空间》《哈利·波特与死亡圣器(上)》等卖座大片。事实上,《爱丽丝梦游仙境》与后来的经典动画真人重制系列并不相似,更接近于蒂姆·波顿的个人风格之作。

但无论如何,这部电影的成功,促成了后续一系列迪士尼经典动画电影的翻拍。起初,这个系列进展得很顺利,《灰姑娘》(2015)、《奇幻森林》(2016)、《美女与野兽》(2017)、《阿拉丁》(2019)、《狮子王》(2019)等都取得了很高的票房成绩,最高的一部《狮子王》获得了16.57亿美元的全球票房。

系列的拐点,同样来自于蒂姆·波顿导演的电影《小飞象》(2019)。这部影片投资了1.7亿美元,最终却只收获3.53亿美元票房,口碑也不理想。蒂姆·波顿事后表示,不再与迪士尼合作,并指责迪士尼对自己的控制与剥削。“我意识到我就是小飞象,我在这个可怕的大马戏团工作,我需要逃离。”

《小飞象》剧照

从2020年开始,迪士尼几乎每一部经典动画改编,都受到极大争议。《花木兰》(2020)因为导演缺少华裔而备受批评。《小美人鱼》(2023)因为非裔演员的选角遭到铺天盖地的谩骂。这次的《白雪公主》更是踩满了所有雷点。

当然,舆论的争议只是《白雪公主》失败的原因之一。另一个重要原因在于,原版动画距离现在过于遥远。与1990年代出品的《美女与野兽》《阿拉丁》《狮子王》等经典动画相比,《白雪公主》一方面在年轻观众心里没有情怀的加成。另一方面,叙事本身也过于陈旧落后,若非在结构上彻底颠覆,否则远不能靠换个肤色的女主或几处不疼不痒的情节调整,就能适应当下观念的。

《小美人鱼》剧照

实际上,这也不是迪士尼经典童话的困境。漫威、星战、哈利波特等好莱坞超级IP,都陷入了重制和改编困境。虽然各大制片公司在选角上都选择色盲选角,尽力跟上政治正确的潮流,但这些IP的故事内核,总体上还是延续过去以西方为中心的普世价值观,并没有做到真正的多元化叙事。

2020年,当迪士尼被批评没有聘请华裔导演拍摄《花木兰》时,影片导演妮琪·卡罗回应道:“虽然这是一个很重要的中国故事,设定在中国文化和历史中,但这里还有另一种文化在起作用,那就是迪士尼的文化,而导演,无论他们是谁,都需要能够处理两者——而我就是其中之一。”

她所说的迪士尼文化,很可能就是造成这个系列在今天的市场失效的原因。《白雪公主》即便如何修改重制,都无法动摇其落后故事的本质。迪士尼即便在尽力地迎合政治正确,但终究也只是为了将不同观众纳入到原版的经典叙事,以及迪士尼的普世价值观中。

30年前,美国政治学家塞缪尔·亨廷顿曾在《文明的冲突》一书中指出,西方普世主义不仅会对世界造成冲突,对于西方社会也是危险的,会导致西方自己的失败。“文化的力量既可以使人团结,又可以使人分离。”正如迪士尼的童话故事,越想要团结包容更多的群体,却反而越会导致更多的反对和抵制。

真人版《白雪公主》中,有一处细节值得深思。小矮人们说他们生活了200多年,也相互争吵了200多年。在白雪公主看来,这种争吵既不高尚也无必要,人们应该用善良的心灵、和平的意愿来弥合你我的分歧。于是,她用欢乐的歌舞与分工劳动,平息了争议。

但这样的结果,其实掩盖了争吵背后每个人的自我追求。争吵,可能就是不同性格的他们,自然的相处习惯。人们之所以吵来吵去,并不一定都是因为他们不够善良不够和平,而是因为他们有太多的申诉无法得到真正的倾听。

来源:三半撩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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