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电影,莫名其妙

快播影视 内地电影 2025-03-09 23:17 1

摘要:当口碑传回国内时,又因为它身上带着的女性主义和双女主的宣传、文晏拍《嘉年华》留下的口碑、文淇和刘浩存的演技这众多的标签,让它在舆论场里进一步两极,一星和五星爆炸式的呈现。

写在前面

今晚聊一部终于上映的新片 ——

《想飞的女孩》

这片子还没上映的时候就已经陷于腥风血雨了。

先是入围柏林电影节主竞赛,引发一片期待,接着传来了在主竞赛口碑极差的消息,被在场的观众频频打低分,在场刊里只拿到了倒数的成绩。

当口碑传回国内时,又因为它身上带着的女性主义和双女主的宣传、文晏拍《嘉年华》留下的口碑、文淇和刘浩存的演技这众多的标签,让它在舆论场里进一步两极,一星和五星爆炸式的呈现。

排在豆瓣评论区前列的,有用 “双女主的 749 ”来形容它,有用金熊奖预定来肯定它;有说剧本拖累了演员,有说这是真正好的女性叙事。

先说下我看完后的感受,这毫无疑问是文宴最差的一部,它甚至背叛了文宴在《嘉年华》里一些更尖锐深刻的批判和表达。

但在我看完后挑拣剧情的时候,又确实在边角里发现了一些更好的女性表达,这不至于让它沦落为 749 ,却也无法让它踏上及格的那条线。

今晚这篇文,就聊聊这些。

一、

这部片大部分要讲的东西都是没问题的,问题出在了它的讲法上。

比如说外在形式上,它想去写两位女主面临的苦难,这没问题,但它采用的方式是制造和堆砌苦难。

放在方笛(文淇饰)身上,懦弱的爸、欠账的妈、吸毒的舅和学坏的表妹这些就不提了,单看她在片场做替身生理期被迫一遍遍下水的那场戏就能发现导演的问题。

当然这场戏单拎出来也没问题,片场里这种刁难和对替身人格的不在意并不是没有,但把它放在影片中结合前后段来看就能发现这场戏的刻意了。

前面一场方笛作为替身拍摄跳上房顶的戏里能看出来现场的导演是正常的,戏第一遍不过时他讲出了不过的理由和指导,第二遍就直接通过。

但是在方笛生理期要拍水下戏的这场里,她前前后后近十遍的反复落水拉起,同一导演却没有任何指示,只是机械式地不顾寒冷和对演员身体的伤害重复再来的命令,等到无数遍之后才暴怒地指出拉起时波纹不对的问题并且进一步作恶要求方笛在水下憋气至少 15 秒,甚至在方笛呛水面临生命危险时也不提拉上来的指示。

这两场戏毫无因由地让导演的形象出现了两极反转,这种无视人物塑造逻辑的创作方式唯一目的就是在此处加深方笛身上承载的苦难,而这种苦难无论在现实中是否存在,在这就是被明晃晃制造出来的。

同样的方式还用在了对毒贩的塑造上。他们的存在也是功能性的 ,出场了将近一半的时间观众都不知道他们的身份和目的,到了后段才知道原来是试图通过方笛找到她表妹田恬(刘浩存饰)。

所以他们唯一的用途就是用来推进二姐妹的行动和关系,在二人吵崩不知如何收场时,让毒贩出现点出田恬吸毒,得知真相的方笛主动寻找田恬承担起姐姐的责任;

当二人短暂逃离毒贩方笛试图帮助田恬挣脱泥泞时,又是通过毒贩的天降,在海边逼迫死田恬,完成了田恬无法逃离凄苦的命运这一重表达。

两个主角之外的所有人物几乎都承担着这样工具的属性 ,比如在毒贩一行中加入了火锅店老板这个删掉也不会有任何影响的角色,目的就是让他在最后良心发现承担起报警抓捕毒贩的功能。

好心人更是在需要出现时就直接出现,比如影视城萍水相逢的便利店老板,在发现田恬毒瘾发作后不选择报警而是独自照顾她,在发现她们面临追杀要逃亡后更是不报警选择帮助二姐妹逃亡,甚至偷偷给田恬送早餐。

还有就是被广为诟病的看日出这场戏,单看同样没问题,我也能理解看日出的隐喻,是一种坦白自己杀人后试图从自然和姐姐的陪伴中获取的新生。问题出在了这个剧情前后桥段的编排上。

前脚是还在被毒贩追杀逃亡,方笛突然抱住田恬说明早带她去海边看日出,然后再去找到田恬的女儿一起活下去。

后脚就是看完了日出,毒贩马上追到海边,并在撕扯中害死了田恬。

于是看日出这一桥段夹在其中就有种明显的尴尬,连这段戏的存在也只是为了隐喻而隐喻,为了表达而添加,编排上想一出是一出,毒贩该消失就消失了,该出现就出现了,整段戏只有结果,毫无过程。

这条线里唯一的过程还是毒贩要找方笛结果跑错剧组的笑料,但这一笑料也并未对电影有任何增色反倒极其破坏影片的节奏,让毒贩的态度和立场暧昧不定,直到海边毒贩和姐妹一追一逃的戏码,都会让人以为是普通的追逐而非生死的追杀。

二、

在最大的层面上,导演在这个故事里表达的初心更是对的, 她要写两个女性如何在泥淖里重生,更要通过田恬这条线去写被家庭和命运这两张网困住的女孩想飞是一件几乎不可能的事。

但她在写法上,却把导致这一切的问题在后面完全归因于吸毒的舅舅 / 爸这个具象的存在 ,这就导致如果这个舅舅不存在,这个故事就没有发生的可能,两个女孩的困境也不会存在,它丝毫没有像《嘉年华》一样,指出会影响她们命运的结构性困境。

这就让这片变成了一个充斥着狗血桥段的三流故事。 它只在开头讲出了一点母亲面临的时代和家庭悲剧,但很快这个锐利的表达就消失了。紧接着就是一遍遍地重复相同的悲惨叙事,复制性地聚焦于吸毒的舅舅 / 爹又做了什么致使二人陷入更深的困境,并在此之下传达出本片的议题:两个女孩的拯救和自我拯救。

妹妹自我拯救的方式是生下一个孩子并独自抚养长大,因为那是属于她自己的东西,是让她感受到自己活着的理由,她没有在家庭里感受过爱,想要去为孩子付出爱。

而姐姐方笛,她的自我拯救在很早之前就已经体现了,逃离出家,甚至五年断联。但她其实无法脱离开家庭的纠葛,所以借钱为家里还钱,即便对妹妹放下狠话依旧会舍命去救妹妹,即便自己的生活没有着落也要去抚养妹妹的孩子。

站在这个人物角度去看这个片,它就不止是影片宣传的女性互助,更多是一部姐姐拯救妹妹,姐姐如何为家庭托底的片子。在方笛身上折射出来的女性困境,才是更常被忽视却在东亚更普适的痛。

东亚叙事里一贯用长姐如母去逼迫一个年轻女性在家庭里承担起被规定好的母亲责任,这是对姐姐这个身份的最大剥削,典型就是前段时间批评的国产剧《六姊妹》,在《我的姐姐》里也曾戳穿过这一事实和女性不得已的示弱。

这应该是对方笛这个角色的表达方向,但是在这部电影里,文宴的表达却像开了一次倒车,她忽略了姐姐不止是一个身份,更是一种处境。

姐姐在呼喊完这个家拖垮了我之后依旧继续奉献出自己的未来,她甚至在最后也要主动从妈妈手里接过独自抚养表妹女儿的担子。这可以看作是她的选择,但如何推动她做出这个选择电影的描写是不够的,于是只剩下了一个先行的目的,那就是女性互助的主题。

电影在此处用女性互助的态度去写方笛更像是一种对她的霸凌,在她身上更值得大书特书的是作为一个姐姐是否能在原生家庭里拯救自己、逃离那张网的问题。 前者是给人提供动力的 “喜剧”,后者是让人陷入反思的悲剧。

《想飞的女孩》选择了第三种,让方笛被困在家庭后完成想像性的胜利。 它在最后安排姐姐拍戏的时候像乌鸦一样自由地飞行,但她的根脚其实无形中仍旧被原生家庭拖拽着,这是被这一想像性胜利掩盖起来的问题,这才是我们不得不正视的问题。

电影里真正正视这一问题的片段还是在那个只在开头和结尾出现了五分钟不到的妈妈 / 姑妈身上。

她同样是家里的姐姐,她去和税务局的官员见面是为了养活她作为女儿和姐姐的那个家庭,养活不管不顾自家厂子、依靠姐姐供养的弟弟。

她付出了自己的一切,直至事业和家庭纷纷破产都还在为这个家托底。

妈妈的故事没有展开讲,但这个和方笛与田恬两人之间的故事相比,是代代传承的更锋利也更普遍的痛苦。

这也是姐姐这个身份或者是年长的女性在家庭中的真实困境,它才直指那个一直被正片忽略的结构性困境。

它不像方笛和田恬的这段故事,当个人和家庭困境的矛头都指向了那个挟恩图报以及吸毒成瘾的舅舅 / 父亲时,其实一个从没人打过的戒毒所电话就能解决很大一部分困难。它才是阵痛的、隐秘的、藏于时代缝隙却污染了整片时代的悲剧因子,可惜不足五分钟。

这也是我在刷豆瓣评论区时看到了一条五星评论后不寒而栗的原因,评论说自己很羡慕表妹田恬,至少她有一个姐姐能永远给她托底。

姐姐不是用来给任何人兜底的身份,她是一个独立的人,她是一只自由的鸟。

来源:老夏看商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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