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入职新公司的第一天,我整个人像是被一根无形的线牵着。紧张与期待在心底疯狂交织,脚步不自觉地带着几分急切又忐忑,一路朝着总裁办公室的方向走去。每靠近那扇门一步,我的心跳就愈发急促,仿佛有一面小鼓在胸腔里咚咚作响。站在总裁办公室门前,我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镇定下来,可那颗慌乱的心却怎么也平静不下来。我缓缓伸出手,手指触碰到冰冷的门把手,微微用力,那扇门便缓缓向内打开。就在门开启的那一瞬间,我的大脑像是突然被一道强烈的电流击中,整个人瞬间懵了,思维仿佛陷入了一片混沌,感觉自己的脑袋都要“炸开”了,就像一台超负
入职新公司的第一天,我整个人像是被一根无形的线牵着。
紧张与期待在心底疯狂交织,脚步不自觉地带着几分急切又忐忑,一路朝着总裁办公室的方向走去。
每靠近那扇门一步,我的心跳就愈发急促,仿佛有一面小鼓在胸腔里咚咚作响。
站在总裁办公室门前,我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镇定下来,可那颗慌乱的心却怎么也平静不下来。我缓缓伸出手,手指触碰到冰冷的门把手,微微用力,那扇门便缓缓向内打开。
就在门开启的那一瞬间,我的大脑像是突然被一道强烈的电流击中,整个人瞬间懵了,思维仿佛陷入了一片混沌,感觉自己的脑袋都要“炸开”了,就像一台超负荷运转的电脑,“CPU”都要烧起来了。
在那张宽大得有些夸张的办公桌后面,一个身姿挺拔的男人正背对着我。
听到门开的声音,他缓缓转过身来。
当我看清他的脸时,心里“咯噔”一下,仿佛有一块巨石突然坠落,差点没惊呼出声。
这张脸,我太熟悉了!这不就是昨晚在电影院里,那个让我误以为是纯情小奶狗的极品大帅哥吗!
昨晚,我一个人闲来无事,便打算去影院二刷《疯狂动物城2》。
走进影厅,昏暗的灯光下,我摸索着找到自己的座位坐下。
坐下后,我下意识地往邻座瞥了一眼。就这一眼,我的目光瞬间被吸引住了。
哇塞,邻座居然是个帅哥!即便影厅里的灯光如此昏暗,可他那出众的外貌依旧清晰可见。
高挺的鼻梁,深邃的眼眸,轮廓分明的脸庞,每一处都像是精心雕琢过一般,让我忍不住心跳加速,脸颊也微微泛起了红晕。
当时我心里还暗自窃喜,没想到看个电影还能有这样的意外收获。
我偷偷打量着他,心里开始琢磨着要不要找个话题和他聊聊天。
就在这时,他似乎察觉到了我的目光,转过头来看向我。
那一刻,我们的目光交汇,他的眼神清澈而明亮,带着一丝羞涩和无辜,就像一只可爱的小狗,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惜。
我脑子一热,鬼使神差地就跟他搭上了话,还忽悠着他喝了我半杯全糖奶茶。
他居然也没有拒绝,乖乖地接过奶茶,小口小口地喝着,那模样别提多可爱了。
我一边和他聊天,一边心里打着小算盘,想着要不要玩点欲擒故纵的把戏,说不定还能和他有一段浪漫的邂逅呢。
可谁能想到,命运就是这么爱开玩笑,眼前这个昨晚还被我认为是纯情小奶狗的男人,此刻竟然成了我的老板,而且还是那种月薪五万还配股的神仙老板!
想到这里,我的脑子“嗡”的一声,瞬间变得一片空白,整个人仿佛置身于一个巨大的漩涡之中,被无情地卷入其中,完全不知所措。
完了完了,我在心里暗暗叫苦,肠子都快悔青了。要是早知道他就是我未来的老板,昨晚我哪还会玩什么欲擒故纵的把戏啊!
我肯定会毫不犹豫地主动出击,说不定直接跟他回家都有可能。
就算现在他给我几百万让我走人,我也愿意啊,总比站在这里等着被他“审判”要好得多。
说不定还能落个“因祸得福”,以后在公司里平步青云呢。
可现实就是这么残酷,他只是冷冷地看着我,那双昨晚还泛着水光,像小狗一样无辜又可爱的眼睛,此刻却充满了属于上位者的审视与疏离。
那眼神仿佛能看穿我的内心,让我无处遁形。
我心里一阵发慌,手心也开始冒汗,后背也被冷汗浸湿了。他肯定认出我来了,这可怎么办啊?他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这笔账,他到底打算怎么跟我算?我那二十四个月的年终奖,难道就要这样泡汤了吗?
一想到这里,我的心就像掉进了冰窟窿里,凉透了,仿佛被一层厚厚的冰包裹着,怎么也暖不起来。
我呆呆地站在那里,大脑飞速运转,试图想出一个应对的办法,可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整个办公室里安静得只能听到我自己的心跳声和呼吸声。
我偷偷抬眼看他,发现他的眼神依旧冰冷,没有一丝温度,就像一座难以融化的冰山。
我无奈地低下头,不敢再与他对视,心里充满了懊悔和恐惧。
早知道会这样,我昨晚就不该去电影院,更不该和他搭话,现在好了,把自己的前程都给搭进去了。唉,真是悔不当初啊!
我仔细打量着他,那张脸,简直就像是顶级建模师精心捏造出来的艺术品,每一处线条都恰到好处,完美得让人挑不出一丝瑕疵。
他的嘴唇红润而饱满,牙齿洁白整齐,在少年和男人之间找到了一个绝妙的平衡点。
看着他,我仿佛能想象到,他既有那种能把人按在墙上,亲到让人窒息的霸气狠劲,又有事后会红着耳根,满脸羞涩地说抱歉的纯欲感。
我的目光继续往下移,落在他那滚动时仿佛能要人命的锐利喉结上。
“我很行”这三个字,就差直接刻在上面了,让人看了忍不住浮想联翩。
再看看他的手背,青筋脉络分明,就像一条条蜿蜒的小蛇,充满了力量感。
要是被这双手扣住手腕,压在……哎呀,不行不行,不能再往下想了,画面太刺激,我的脑补已经严重过头了。
视线再往下,他穿着一身黑色的运动休闲装,本以为这样的打扮会掩盖住他的好身材,可没想到,非但没藏住半分,反而把他那惊人的轮廓勾勒得更加明晰,让人忍不住多看几眼。
而且,在这样极具攻击性的外表下,还飘散着一股干净清冽的皂香,就像一阵清新的微风,轻轻拂过我的鼻尖,让人心旷神怡。
我心里暗暗鉴定完毕:这绝对是个极品男色,而且,还是单身!
其实早在十五分钟前,我排队买奶茶的时候,就已经把他锁定为我的头号目标了。
一个大男人,自己来看《疯2》,这说明什么呢?
要么,他童心未泯,内心柔软得像一团棉花糖;要么,他极度渴望被治愈,需要一个温暖的怀抱。
不管是哪一种情况,我都觉得他很好相处,哦不,是很好撩。
一瞬间,我体内的捕猎DNA开始蠢蠢欲动,仿佛在催促我赶紧行动。
我坐在帅哥的左侧,他的奶茶则放在右边的扶手上。
我偷偷看了一眼,发现和我买的是同款,都是KOI的金乌龙。排队的时候,我听得清清楚楚,我要的是全糖,他点的却是无糖。
哇,自律的男人,魅力值瞬间又上了一个台阶,这让我对他更加感兴趣了。
我瞅准他靠着椅背闭目养神的间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快地把我的奶茶挪到自己右边,紧紧挨着他的那杯。
做完这一切后,我心里既紧张又兴奋,就像一个小偷刚刚得手一样,生怕被他发现。
下一秒,灯光全灭,银幕亮起,巨大的迪士尼城堡烟花在屏幕上绽放,绚丽多彩的光芒照亮了整个影厅。
帅哥立刻睁开了眼睛,坐得笔直,那专注的神情,仿佛在欣赏一件绝世珍宝。我偷偷瞟了他一眼,发现他的睫毛又长又翘,简直比朱迪警官的还要过分,让人忍不住心生羡慕。
我也赶紧收起心思,进入观影状态。
电影很快到了紧张刺激的飞车追逐环节,影厅里的气氛瞬间变得热烈起来。果不其然,帅哥看得全神贯注,眼睛紧紧盯着屏幕,仿佛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就在这时,他下意识地伸手去摸奶茶,想要喝一口缓解一下紧张的情绪。他那修长的手指,在黑暗中精准无误地握住了我的那杯奶茶。
光影在他的脸上明灭闪烁,他的喉结上下滑动,一口,两口,三口……他英挺的眉峰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可又好像没完全品出来。
我心里暗自窃喜,算准时机,等他喝掉小半杯后,才悄悄朝他那边靠过去。
我尽量压低身体,做出一副不想打扰其他观众的样子,然后压低嗓子,用一种暧昧的气音,在他耳廓边轻轻说道:“那个,不好意思,你手里的这杯……好像是我的。”
说完这句话后,我心里紧张得要命,就像等待审判的犯人一样,眼睛紧紧盯着他的反应。
帅哥的身体瞬间僵住了,就像被施了定身咒一样,一动不动。
我们四目相对,借着银幕上闪过的亮光,我清晰地捕捉到他瞳孔里的惊涛骇浪,那眼神里充满了惊讶、疑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我心里暗暗得意,今天这套橙色系的狐狸仿妆,总算没白费功夫,看来效果还不错。
帅哥看看我,又看看手里的奶茶,最后,视线艰难地移向自己右手边空空如也的扶手。
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尴尬的神情,似乎在想该怎么处理这件事。
他像是想把奶茶还给我,可手伸到一半,又觉得不合适,毕竟,那可是他“亲”过的。
想到这里,他那原本还带着点冷感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爆红,连带着修长的脖颈,都染上了一层薄粉,就像一个熟透的苹果,让人忍不住想咬一口。
“我……”
他张了张嘴,却只发出一个单音节,似乎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最终,他只能把自己的那杯无糖奶茶递给我,声线低哑,裹挟着一丝慌乱:“抱歉……我没看清……”
见他还要解释,我心里突然萌生出一个调皮的想法,干脆又凑近了一点,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见的分贝,轻声问道:“甜吗?”
说完这句话后,我一脸无辜且认真地盯着他,眼睛里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帅哥彻底懵了,他的目光不受控制地在我唇上停了一秒,仿佛被我的嘴唇吸引住了。
我心里暗暗偷笑,知道自己的小计谋得逞了。我一脸无辜且认真地说:“我这杯,是全糖的。”
他这才如梦初醒,脸上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真的非常抱歉……”
他窘迫得像只被人踩了尾巴的大狗,说话都有些结巴了,“我的那杯……没加糖……”
他顿了顿,似乎在拼命思考补救方案,额头上都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最后,他试探性地看着我,小心翼翼地说:“等散场了,我重新请你喝一杯,可以吗?”
我偏头看他,脸上露出了甜美的笑容,心里却乐开了花:“好呀。”
风波终于平息了,帅哥似乎强行稳住了心神,重新把注意力投向了电影。
而我,则开始新一轮的“搞事”。
趁着剧情进入高潮,影厅里的观众都被紧张刺激的情节吸引住了,我默默地把爆米花桶往我们两人中间挪了挪。
我心里暗暗期待着,他会被我的这个小动作吸引住。
果然,他被猞猁家族的惊天秘密吸引住了,眼睛紧紧盯着屏幕,手缓缓伸向了爆米花桶。
我也“恰好”在此时伸手去拿,温热的指尖,就这么撞在了一起。
帅哥显然没料到桶里还有第二只手,他像被烫到一样,闪电般缩回了手,身体也微微颤抖了一下。
我甚至在黑暗中听见他倒吸了一口凉气的声音,那声音里充满了惊讶和慌乱。“……抱歉。”
他的声音更低了,脸也更烫了,就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
我强忍着笑,侧过头,视线落在他烧得通红的耳根上,心里觉得他可爱极了。
“没关系,一起吃吧。”
我不等他拒绝,便抛出了第二个钩子,“散场之后,再一起请我好了。”
说完这句话后,我心里暗暗期待着他的反应。
一小时后,伴随着尼克那句“爱你,搭档”,电影在夏奇羊欢快的歌声里落下帷幕。
帅哥站起身来,我这才注意到,他的腿长得真是逆天,又长又直,就像两根笔直的柱子。
他抱着剩下的爆米花,低头看我,眼神里充满了温柔和期待:“走吧?”
他的声音磁性又好听,就像一阵悦耳的音乐,让我心里一阵荡漾。
出了影厅,帅哥转头问我,脸上带着一丝不确定:“还是KOI的金乌龙,全糖?”
我抬手,假装看了眼时间,心里却在打着小算盘。“现在太晚了,喝了会失眠的。”
我仰起头,冲他俏皮地眨了眨眼,故意卖了个关子,“不如……下次二刷的时候,再请我?”
他眼神微微一动,似乎明白了我的意思。
他肯定得二刷,毕竟从手指碰到我之后,后半场电影,这位帅哥僵硬得跟参加阅兵似的,眼睛虽然盯着屏幕,可心思早就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剧情估计一眼都没看进去。
“好。”帅哥拿出手机,脸上露出了坚定的神情,“二刷……我请你看。”
我看着他泛红的耳朵,心里觉得他可爱极了:“好呀。”
我们并肩走向电梯,深夜的商场有些冷,冷风呼呼地吹着,让人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可他身上的热度,却像个小火炉一样,源源不断地散发着温暖,让人无法忽视。
我心里暗暗感叹,这个男人,真是越来越有魅力了。
电梯口,帅哥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关切:“那个……我送你回去?”
对上那双清澈的狗狗眼,我承认,我心里动摇了0.01秒。
那一刻,我仿佛看到了他内心的真诚和善良,也感受到了他对我的关心和呵护。
可是,我还是强忍着内心的冲动,摇了摇头,笑着说:“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行。”
说完,我便转身离开了,留下他一个人站在那里,呆呆地望着我离去的方向。
这么一个极品帅哥主动提出送你回家,后续发生点什么的几率,高达 99.99%。
但是……
“谢谢,不用啦,我开车来的。”
优秀的猎人,向来比猎物更有耐心。
况且,我好歹也是月薪五万的都市白领。
为了搭帅哥的车,把我的路虎丢在停车场过夜,还得额外花钱叫代驾。
这笔账,怎么算都不划算。
更何况,我明天还要去新公司报到。
得养精蓄锐。
不急,我的小狐狸还没露出尾巴呢。
第二天,我怀揣着雀跃的心情,踏进了盛世集团的大门。
HR 是个很飒的美女,叫 Linda。
电梯在顶楼停下,她领着我走向走廊尽头那间独立的总裁办公室。
“听晚,我先带你去跟谢总打个招呼。”
我的新老板,谢砚。
Linda 收敛起笑容,轻轻叩响了门:
“谢总,新来的行政助理到了。”
门里安静了几秒,随即传来一道清冷的男声:
“让她进来。”
Linda 给了我一个 “自求多福” 的眼神。
我深吸一口气,挂上最职业的微笑,推门而入。
巨大的落地窗前,男人背对着我,似乎刚挂断一通电话。
一身剪裁合体的灰色西装三件套,将宽肩窄腰长腿的完美倒三角身材勾勒得淋漓尽致。
背影有点绝。
但,这是我老板。
我立刻开始默念:
求求了,老板千万长一张能镇宅辟邪的脸。
千万不要是……
下一秒,男人转过身。
昨晚被我撩拨得红霞满布的俊脸,此刻正平静地看着我。
我的 CPU 当场烧了。
对面的谢砚,显然也怔住了。
他沉默不语,我忘了呼吸。
直到一声轻微的 “咔哒” 声响起。
他手里的钢笔,被无意识地按了回去。
他就那么看着我,眼神里带着几分审视,几分探究。
完了。
我内心发出一声悲鸣。
昨晚就不该玩什么欲擒故纵!
如果当时上了他的车,那我今天就算当不成总裁夫人,至少也能成为总裁想用几百万打发掉的前任啊!
就算几百万拿不到,工作也丢了,那好歹也是睡过极品帅哥再光荣 “退休” 的!
现在好了,霸总的床没爬上,饭碗先碎了。
我正天人交战,谢砚忽然开口了:
“Linda 带你熟悉过环境了?”
他垂眸看着一份文件,语气公事公办,“你先去找许铭交接工作,今天的日程,十点前发给我。”
“好的,谢总。”
我僵硬地点头。
难道…… 他没认出我?
不可能。
我美得这么有攻击性。
而且刚才那视线交汇的半秒钟……
他绝对认出来了。
谢砚现在的冷漠,八成是在报复我。
他不会以为我昨天拒绝他送我回家,是真的在拒绝他这个人吧?
肯定是。
大脑飞速运转。
虽然我已经做好了被辞退的准备,但他既然没当场开除我,我也不能自己走人。
毕竟,他给的薪资待遇,实在是太诱人了。
月薪五万,六险二金顶格缴纳,年终奖最高二十四薪。
还有股权激励。
面对这种神仙公司,老板冷淡点怎么了?
神仙不都高冷吗?
可话又说回来,这事要是不说开,以后每天上班都像在等待处决。
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 还是我。
“谢总……”
我硬着头皮,鼓足勇气,“抱歉,关于昨晚……”
谢砚正在签字的手顿住了。
他慢条斯理地抬眸,声线平直,听不出情绪:“嗯,我还欠你一张电影票。”
轰 ——
我那颗悬着的心,彻底死了。
他果然耿耿于怀。
这句话翻译过来就是:
你昨晚不是挺会撩吗?
拒绝我的时候不是很干脆吗?
这笔账,咱们走着瞧。
我的二十四薪年终奖,危在旦夕。
“那个…… 不,不用了。”
我感觉脸颊在发烫,“那是个误会,冒犯到您,我很抱歉…… 那个,谢总您先忙,我去交接工作了。”
再多待一秒,我就要在他办公室里自燃了。
谢砚的笔尖在纸上停顿了一下:
“好。”
在洗手间做了三次深呼吸,又对着镜子默念了五遍 “错的是万恶的资本家,不是我”,我终于重新戴上了打工人的假笑面具。
这班,必须上下去。
找许铭交接完工作,我又一次敲开了谢砚的门。
当我汇报到晚上的酒会安排时,他突然抬起眼:
“江助理,会开车吗?”
我心头一跳。
他这是…… 在点我?
昨晚我和他说的最后一句话,就是 “谢谢,不用啦,我开车来的。” 我刚要应声。
「等等。」
他像是忽然想起什么,「叫许铭进来。」
三分钟后,许铭走出办公室,向我抛出了同一个问题:
「会开车吗?」
我点头:「持证上岗的老司机了。」
身为一个全能总助,驾照就是我的第二张身份证。
「那正好,今晚你加个班,替谢总开车。我家里出了点急事,得先走。」
「好的,没问题。」
看来,我的试用期警报还没解除。
谢砚非要绕开直属上司许铭给我派活,八成是昨晚的事让他心里不痛快。
那我更要好好表现了。
必须向他证明 —— 我白天是他手下最能拼命的驴,晚上才会变成撩拨野男人的狐狸。
晚上六点,地下车库。
我正准备走向那辆低调奢华的黑色埃尔法。
「开那辆。」
谢砚抬了抬下巴,指向埃尔法旁边那台深蓝色的宾利欧陆。
话音未落,他径直走过去,拉开了驾驶座的车门。
我就这么杵在原地,活像一根找不到坑的萝卜。
老板亲自掌舵,那我存在的意义是…… 人形配重?
更致命的问题来了,我坐哪儿?
副驾是女友专座,后座是老板专座。我坐哪儿都像在自寻死路。
就在我内心激烈交战时,车窗缓缓降下。
谢砚手臂闲适地搭在窗沿上,指了指副驾:
「去程我开,回来你开。」
「…… 好的,谢总。」
我认命地钻了进去。
不得不说,宾利这空间设计,真是一点眼力见儿都没有。
看似奢华,实则紧凑。
紧凑到谢砚身上那股清冽的皂香,蛮横地挤占了我鼻息间的每一寸空气。
这味道,像极了…… 昨晚的电影院。
我后背绷得像块钢板。
手该放哪?包上?腿上?还是座位缝里?
总之,离中控台越远越安全。
这氛围比刚才在办公室里还让人窒息。
就在我快把安全带盘出包浆时,车内音响突然流淌出一阵熟悉的旋律。
《Try Everything》,《疯狂动物城》的主题曲。
这是什么新型的公开处刑?
他绝对是故意的。
「谢总…… 好像很喜欢《疯狂动物城》?」
我尬得声音都飘了。
「还行。」
谢砚握着方向盘,视线平视前方,「其实,昨天是我第一次看。」
他修长的手指随着节拍在方向盘上轻点:
「那个商场是我们集团旗下的,既然到了,就顺便体验一下客流动线。」
「原来是这样。」
我就说嘛,他这种动动手指就能盘下一个商场的大人物,怎么可能跑到普通影厅,跟我这种小老百姓挤在一起喝奶茶。
前方恰好转为红灯。
谢砚缓缓踩下刹车,侧头看我。
流光溢彩的霓虹落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
「昨天的电影,你觉得如何?」
送命题,这绝对是送命题。
我该怎么答?
说好看,但其实后半场我满脑子都是你的手指怎么那么凉?
说不好看,但其实前半场你帅得让我心律不齐?
我咬了咬唇,拿出了乙方见甲方的十二分诚意:
「谢总,关于昨晚的事,我非常抱歉。但我希望…… 我们能翻过这一页,毕竟我们现在的关系,是上下级。」
我停顿了一下,语气无比坚定:
「在工作中,我会用我的专业能力证明价值,也恳请您给我这个机会。」
我言辞恳切,中心思想就八个字:
放下情爱,一心搞钱。
求求了,放过我吧。
车厢里,沉默震耳欲聋。
只有夏奇羊还在激情高唱:
「丢掉所有伪装」。
谢砚盯了我足足几秒,眼神晦暗难辨。
半晌,绿灯亮起。
车子重新滑入车流,他才淡声开口:
「你就是这么想的?」
「是的,谢总。」
只要年终奖给足二十四个月,我当场表演一个削发为尼都行。
「我知道了。」
我悄悄松了半口气。
看来谢砚多少还是有点「这女人果然对我贼心不死」的创伤后遗症。
好在他还愿意给我一个自证清白的机会。
不过,他侧脸的线条绷得死紧。
油门也踩得明显重了几分。
大概是怕我在这密闭空间里,对他做出什么不轨之举吧。
好不容易熬到瑰丽酒店。
车刚停稳,谢砚便推门下车。
他把钥匙抛给门童,连个余光都没给我:
「去休息室等我。」
那背影,仿佛刻着四个大字:
莫、挨、老、子。
老板在酒会里长袖善舞,助理在休息室摸鱼放空。
但作为新员工,我不敢真闲着。
我拿出手机,给许铭发了条信息:
【今晚的酒会有谢总的长辈在,这种场合他是不是得多喝几杯?需要提前准备醒酒汤吗?】
许铭秒回:
【醒酒汤?从没备过。谢总酒量深不见底,基本没醉过。不过还是你们女孩子心细,你打家里座机跟王妈说一声,有备无患。】
我摇了摇头。
没醉过,不代表不会难受。
不过,从许铭这随意的态度能看出来,谢砚应该是个体恤下属的好老板。
而且他酒量好,更是让我舒适度倍增。
搀着老板狂吐的社死名场面,我这辈子都不想再经历第二次。
想到这,我点开手机里的 Excel,开始认真背诵他的喜好和禁忌。
这个饭碗,我可不想丢。
两小时后,手机震动。
「谢总,是结束了吗?」
「嗯。」
谢砚的声音,听起来依旧清冷沉静。
「好的,我马上到。」
我在大堂找到谢砚时,他正与一位长辈道别。
神色如常,看起来确实没喝多。
我松了口气,快步迎上前去。
谢砚看到我,眸光微动,语气带了丝懒散:
「来了。」
我刚要去拉后座的车门,他却径直走向了副驾。
我只好坐进驾驶位,然后……
开始调座椅。
我一米七五的身高不算矮,但谢砚的腿实在太逆天了,我脚尖绷直了才将将够到油门。
「滋 —— 滋 ——」
座椅前后移动的机械声,在此刻显得格外刺耳。
余光里,我瞥见谢砚的嘴角似乎向上勾了一下。
「记得把你的数据存进去。」
我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驾驶偏好设置。
点开界面,列表里孤零零地只有他一个人的名字。
难道…… 这是辆新车?
来不及细想,我发动了车子。
等红灯的间隙,我下意识地偏头扫了谢砚一眼。
昏暗的氛围灯下,他闭着眼靠在椅背上。
领带被扯松了,衬衫最顶端的扣子也解开了。
俊朗的脸上泛着一层薄薄的绯色,眼尾洇开一片湿红。
呼吸都比平时沉重了些许。
喉结随之上下滚动。
我心头一跳,迅速靠边停车。
「谢总?」
没有回应。
睡着了?
正犹豫着,谢砚忽然睁开了眼。
那双漆黑的眸子,此刻蒙着一层潋滟的水光。
「怎么了…… 嗯?」
那个「嗯」字,尾音拖长,带了点鼻音,又轻又勾人。
要了命了。
「谢总,我这儿有解酒糖,您要不要吃一颗?」
我从手包里摸出一颗糖,双手奉上,「我之前跟过的老板应酬多,所以我习惯常备着,吃了胃里能舒服点。」
谢砚没有接。
他偏过头,目光直直落在我脸上,声音低哑:
「酒气…… 是不是很重?」
「啊?」
我被他问得一愣,「还好,我都…… 习惯了。」
这是实话,也是谎话。
实话是,谢砚身上的酒气并不冲人。
没有那种中年油腻男身上宿醉发酵的酸臭味。
反而像是在冷冽的松木香里,不小心打翻了一杯陈年的佳酿。
微涩的气息混着车里的暖风,丝丝缕缕地缠绕上来。
平添了几分…… 性感。
谎话是,我不仅觉得还好,甚至觉得有点上头。
我真希望谢砚现在立刻失态。
随便打个酒嗝、抠个鼻孔,哪怕吐我一身都行。
只要他能打破这该死的完美,我才能心安理得地把他当成一棵会长人民币的摇钱树。
可惜,他连微醺的模样,都像是行走的荷尔蒙开了蛊惑滤镜。
车厢里安静了几秒。
「习惯了?」
他居然还记得我那句随口的回应,看来脑子还清醒。
「嗯,之前有几位老板,应酬比较多。」
我不想多谈,他也没再追问。
又过了一会儿。
「甜吗?」
「啊?」
谢砚看着我的眼睛,语调里染上几分玩味:
「我是说,糖。」
我的脸颊瞬间滚烫:「哦,解酒糖,甜的,是蜂蜜味的。」
「好。」
谢砚又闭上眼,朝我伸出手,掌心向上摊开,「给我一颗。」
我赶紧把糖放到他手里。
他却纹丝不动。
看着他摊开的掌心,我有些犹豫。
但总不能让老板一直这么举着。
我抽出湿巾仔细擦了擦手,撕开糖纸,将那颗晶莹的糖果放进他的掌心。
指尖不可避免地划过他温热的掌纹。
「谢谢。」
我竭力忽视他声音里那抹要命的沙哑。
一路将车开回谢砚的半山别墅。
下车时,他步履还算平稳。
可一踏进家门,不知是不是卸下了所有防备,那股强撑的镇定瞬间土崩瓦解。
王妈去厨房盛醒酒汤了。
我只能硬着头皮扶着谢砚上楼。
他的手臂搭在我肩上,滚烫的体温透过薄薄的衣料,一寸寸灼烧着我的皮肤。
好不容易挪到卧室门口。
我真想把他直接扔进去,然后拔腿就跑。
再不跑,我怕我……
「那个,王妈怎么还没上来,我下去看看……」
话没说完,原本搭在我肩上的手,忽然向下一滑。
精准地扣住了我的手腕。
力道不大,却带着不容抗拒的意味。
我被一股力道带了进去,后背狠狠撞上门框。
身前,是体温高得吓人的谢砚。
他身上那股冷冽的木质香混着酒气,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劈头盖脸地将我罩住。
那双总是带着几分疏离的眼眸,此刻正烧得通红。
谢砚缓缓低下头,灼热的气息停在我的唇边。
「江听晚……」
「然后呢?!」
闺蜜宋意的尖叫声几乎要刺穿听筒,「他都 A 上去了!他都把你按在门框上亲了!然后呢!」
「然后……」
我把谢砚的车停进洗车房,看着绵密的白色泡沫顺着车身缓缓滑落,缺氧的大脑才终于开始重新供血。
「然后,我就把他推开了啊。」
电话那头,是长达五秒的死寂。
「江听晚,我严重怀疑你是不是偷偷去戒过毒?」
宋意的咆哮震得我耳膜嗡嗡作响,「那可是人间行走的大卫雕像,活的西装暴徒!」
她捶胸顿足,仿佛错失了一个亿:
「肉都喂到你嘴边了!你居然给我念了一句阿弥陀佛?你对得起你手机里那几个 G 的珍藏吗?」
我苦笑一声,仰头靠在椅背上,浑身脱力。在宋意看来,那是顶级艳遇。
在我眼里,却是悬崖边的致命陷阱。
我承认,昨晚谢砚那个眼神、那个声线、那个姿态,有那么一刻,我也想不管不顾地吻上去。
但,那是一个被酒精麻痹的他。
我揉了揉依然滚烫的脸颊:
「拜托,酒局散场后男人的话,一个标点符号都靠不住。」
我无法判断,那一刻的谢砚,究竟是酒精催化下的生理本能。
还是…… 真的对我动了心。
如果是前者,我不想沦为他的解酒药。
如果是后者,我更不愿我们的开始如此不清不白。
何况,怎么可能会是后者。
他大概率,只是在报复我。
听完我的分析,宋意长叹一声:
「道理我都懂,可你昨晚不是还抱着手机跟我嚎了半宿,说你好久没遇见这么让你心动的男人了吗?」
「是啊。」
再加上他无可挑剔的条件,简直是心动 plus。
我垂眸,凝视着自己的掌心。
那里仿佛还烙着他指尖的温度。
正因为太心动,所以才更胆怯。
怕那只是一场酒后的空欢喜。
怕天亮之后,他云淡风轻地来一句「抱歉,断片了」。
到那时,我不仅会丢掉这份高薪厚职,更是把自己的勇气和骄傲,输得一干二净。
「呼 ——」
我长长吐出一口胸中的郁结。
「不想了,等明天上班,看他是什么态度吧。」
毕竟,他是老板,真想让我滚蛋,我连挣扎的余地都没有。
「宝,不聊了,车洗好了,我还得给他送回去。」
我看着眼前光可鉴人的宾利,扯出一抹苦笑。
社畜的宿命,大抵如此。
哪怕前一刻还在极限拉扯,心跳得快要爆炸;下一秒,就得为 Excel 里那句冷冰冰的「不喜欢车里有异味」,驱车几公里来洗车。
我把车开回谢砚别墅的车库。
在车里静坐了片刻,才打车回家。
我以为自己会彻夜难眠。
结果并没有。
累到沾床就睡。
第二天,我工位上的咖啡还没喝完,内线电话就响了。
「谢总,您找我。」
谢砚端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眼下泛着淡淡的青影。
西装外套随意搭在椅背上,衬衫领口的纽扣,一丝不苟地扣到了最上面一颗。
仿佛昨晚那个将我困在门框上,眼神炙热的男人,根本只是我的幻觉。
「江助理,昨天……」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权衡用词。
最终,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
「昨天…… 抱歉。」
听到这句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的道歉,心底某处,像是猛地踏空了一块。
他记得。
但他翻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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