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台》—— 转型期下的青春

快播影视 内地电影 2025-12-21 12:37 1

摘要:在《小武》和《任逍遥》之后,贾樟柯用《站台》这部电影来描绘 80 年代末至 90 年代初,一群县城文工团青年在时代浪潮中的漂泊轨迹。影片以主角四人的生活为线索,让观众看到在转型期中,那些渴望挣脱县城束缚的青年,在追逐“外面的世界”时的热血与迷茫,但最终却妥协或

BY:Keyon

在《小武》和《任逍遥》之后,贾樟柯用《站台》这部电影来描绘 80 年代末至 90 年代初,一群县城文工团青年在时代浪潮中的漂泊轨迹。影片以主角四人的生活为线索,让观众看到在转型期中,那些渴望挣脱县城束缚的青年,在追逐“外面的世界”时的热血与迷茫,但最终却妥协或迷失在现实。

一、非职业演员的边缘青年塑造

作为始终扎根现实主义土壤的导演,贾樟柯在《站台》中依旧延续他对边缘群体的关注,进而使用非职业演员构建最本真的人物状态。崔明亮、尹瑞娟们不是光芒万丈的主角,只是县城文工团里普通的文艺青年。他们靠着唱歌跳舞谋生,虽然对现在的县城生活不甘心,但又对未来毫无头绪。饰演崔明亮的王宏伟、饰演尹瑞娟的赵涛,彼时都没有成熟的表演经验,赵涛甚至还是一名舞蹈老师,却精准还原了县城青年的青涩与执拗。贾樟柯曾说:“真实的力量源于对生活本身的尊重。” 这些文工团青年,正处在计划经济向市场经济转型的夹缝中文工团从体制内的“铁饭碗”,逐渐沦为需要下乡演出谋生的草台班子;他们听着邓丽君的歌,模仿着港台明星的打扮,却依旧摆脱不了县城的局限。崔明亮想出去闯荡,却连火车的方向都摸不清;尹瑞娟渴望安稳的爱情,却只能在等待中看着恋人离她远去。张军和钟萍带着一腔热血私奔,但最终还是被现实打回原形。

非职业演员们未经雕琢的表演,让这些青年的迷茫、冲动与无助格外真切。崔明亮在街头游荡时的眼神游离,尹瑞娟独处时的沉默怅然,都没有刻意的情绪渲染,但却让观众感受到转型期里,普通青年被时代推着走的身不由己。

二、流行音乐的时代印记与命运隐喻

《站台》的 soundtrack 是一部浓缩的时代歌单,那些贯穿影片的流行音乐,不仅标记着 80 年代末 90 年代初的文化潮流,更成为人物命运的隐性注脚,每一段旋律的响起都暗藏着叙事的深意。

主题曲《站台》是整部影片的灵魂。第一次出现时,文工团在乡村的土台上演出,崔明亮抱着吉他嘶吼 “长长的站台,漫长的等待”,歌声里满是对远方的憧憬。站台对他们而言,是离开县城的起点,是通往理想的入口。可随着文工团的解散,他们辗转于各个乡村集市演出,这首歌再次响起时,已没了最初的热血,反而多了几分疲惫。站台依旧是站台,却从一开始的出发地变成了最终的落脚点,他们唱着孤独的站台,寂寞的等待,却再也说不清自己在等什么、要去往何方,歌名里的站台与他们无依无靠的漂泊状态形成强烈呼应,成为青春迷茫的绝佳写照。

《路灯下的小姑娘》则记录着他们对新潮的追逐。文工团为了迎合市场,开始模仿港台流行歌曲,钟萍穿着喇叭裤,扭着腰唱起这首歌。这首歌象征着他们对外面世界的向往,可这种向往终究停留在表面 他们模仿着流行的打扮和歌声,却始终走不出县城的边界,就像路灯下的小姑娘,看似被光芒照耀,实则依旧困在原地。旋律的欢快与他们内心的空洞形成反差,暗喻着转型期里,这些青年在新型文化的冲击下的的盲目跟风与精神空虚。

最后还有《是否》这首抒情歌曲,出现在崔明亮与尹瑞娟的情感拉扯中。两人在昏暗的房间里沉默相对,收音机里传来“是否这次我将真的离开你,是否这次我将不再哭”的歌声,恰好契合了他们既渴望相守、又无力把握未来的矛盾心境。他们的爱情没有轰轰烈烈的誓言,只有现实的阻碍,这首歌的温柔旋律,成了他们情感脆弱的隐喻,也暗示着转型期里,普通人的爱情在时代变迁中的无奈。

三、长镜头下的时代叙事

贾樟柯在《站台》中依旧坚守着长镜头的美学,这种源于意大利新现实主义的拍摄手法,不仅保留了生活的本真样貌,更将时间的流逝与人物的变迁细腻呈现。最经典的一幕,是崔明亮和朋友们在县城的街头游荡的长镜头。镜头固定在街角,四人从远处走来,穿着喇叭裤、留着长发,一边闲聊着去北京、去广州”梦想,一边踢着石子漫无目的地闲逛,偶尔停下来抽烟、争执,最后又沉默着走向远方。整个镜头持续了近四分钟,没有剪辑,没有配乐,只有街头的嘈杂声和他们的闲谈声,却将青年们的迷茫与躁动细腻的呈现了出来。他们谈论着远方,脚步却始终停留在县城的街头,长镜头恰好突显了他们想走却走不出的困境,让观众仿佛亲历了那段无所事事却又充满躁动的青春。

在叙事上,《站台》继续延续了贾樟柯标志性的碎片化日常叙事,没有强烈的戏剧冲突,却用一个个看似平常的片段,串联起时代变迁与个人命运。文工团下乡演出时被村民要求唱 红歌的窘迫,崔明亮和尹瑞娟在电话亭里的短暂通话,张军和钟萍私奔后又狼狈归来的无奈,文工团最终解散时众人的沉默。这些琐碎的场景,看似毫无关联,却清晰展现了转型期的时代特征。影片的时间跨度长达十年,贾樟柯没有用字幕标注年份,而是通过流行歌曲的更替、服装的变化、社会事件的发生来展现。崔明亮也从最初渴望闯荡的热血青年,变成了后来抱着孩子的中年人;尹瑞娟从羞涩内敛的少女,变成了踏实过日子的妻子。这些碎片化的日常,最终拼凑出一幅完整的青春画像。他们曾以为站台是出发的起点,却最终在时代的浪潮中,沦为漂泊的人,没有明确的目的地,只能在随波逐流中接受命运的安排。

在《贾樟柯的世界里》贾樟柯曾说:“电影是要记录那些被历史遗忘的人。”《站台》正是如此,它没有宏大的叙事,没有传奇的情节,只是聚焦于县城文工团的几个普通青年,用真实的镜头记录下他们在转型期里的迷茫、挣扎与妥协。那些在街头游荡的身影,那些在歌声中流露的憧憬,那些在日常里的无奈,都是那个时代无数底层青年的缩影。而影片正是用这种最朴素的方式,还原了时代与个体的关系。

来源:倾城之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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