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不是因为镜头里的东北太冷,是这雪把特工们的处境,结结实实地冻在了观众眼前。
《悬崖之上》里的雪,下得让人打哆嗦。
不是因为镜头里的东北太冷,是这雪把特工们的处境,结结实实地冻在了观众眼前。
张艺谋的电影里,没一场“季节戏”是白拍的,雪、雨、烈日、菊花,全是藏着话的主儿。
这些季节元素,早跳出了“表示时间”的本分。
它们像演员的“情绪外挂”,把人物心里的苦、身上的难,不用台词就摆了出来。
今天咱们就扒一扒,张艺谋是怎么让季节“开口说话”的。
《悬崖之上》的特工们,走在漫天飞雪中。
雪花片子砸下来,视线都糊成一片,就像他们看不清的前路。
本来想只说自然环境的恶,后来发现,这雪把“白色恐怖”都具象化了冷的不只是天气,还有随时可能掉脑袋的处境。
雪片落在他们的棉大衣上,拍不净也抖不落。
就像身上的任务和危险,甩不掉也躲不开。
毫无疑问,这雪就是个“情绪翻译官”,把特工们没法说的孤绝和艰难,全融在漫天飞絮里了。
雪是冷的隐喻,雨则藏着乱的门道。
《影》里讨伐境州时,那场雨就没停过。
雨丝密得像网,把战场的混乱裹得严严实实。
青萍和杨平的仇、境州和杨苍的斗,都在雨里搅成一团。
雨水顺着盔甲往下淌,分不清是汗水还是血水。
搞不清是雨让场面更乱,还是人物的纠葛让雨更显沉重。
很显然,这场雨早不是天气,是把所有矛盾都摆上台面的“道具”。
除了藏情绪,季节还能当“时光机”。
《我的父亲母亲》里,年老的招娣在冬日为长余下葬,镜头一转,年轻时的她也在同样的大雪里,盼回了久别的爱人。
两场雪,两个冬日,隔着几十年时光。
雪花还是那样飘,人却从重逢到永别。
如此看来,这冬天就是根线,把过去和现在串起来,让这份爱情越品越沉。
这种用相似季节勾连往事的手法,得观众和导演有同样的“记忆密码”。
要是没经历过“盼人归”的滋味,怕是难体会这两场雪背后的心酸。
这就是季节符号的妙处,不用明说,懂的人自然懂。
有些季节符号,是张艺谋“挑”出来的。
不是故事里非有不可,是他要让这个符号成为电影的“脸”。
《满城尽带黄金甲》里的菊花,就是最典型的例子。
重阳赏菊是习俗,可满城都种满菊花,就不是自然景象了。
菊花盛放时有多艳,元杰起兵失败时就有多惨。
这金黄的颜色,既指认了节日,又暗合了人物的命运起伏。
本来可以用茱萸、登高表现重阳,张艺谋偏选了菊花。
无奈之下的选择?当然不是。
菊花的盛放与凋零,比其他符号更有视觉冲击力,也更能装下权力斗争的悲情。
《英雄》里飞雪和如月舞剑时,漫天黄叶也是这么来的。
江湖打斗不一定非得在秋天,可这黄叶一飘,恩怨情仇都添了几分诗意。
黄叶落得越密,两人的对决就越显宿命感。
这些被“选中”的季节符号,是张艺谋的“美学名片”。
金黄的菊、飞舞的叶、纯白的雪,颜色浓烈,画面饱满。
观众哪怕忘了剧情,也会记得这些扎眼的场景。
把这些符号拆开看,每一个都不复杂。
可当它们和人物、剧情凑在一起,就成了“组合拳”。
《红高粱》里的烈日、红高粱,总跟余占鳌、九儿同框。
太阳晒得人发烫,高粱长得疯,就像这俩人的性子,热烈得要烧起来。
镜头里它们是相邻的画面,藏在背后的,是对生命力的赞歌。
这就是1+1>2的修辞魔法。
电影符号学里那些“语法轴”“语义轴”,说穿了也简单。
能指是画面里看到的雪和雨,所指是它们藏着的情绪和命运。
两者搭配合适,季节就不再是季节。
《悬崖之上》的雪,能指是白色的雪花,所指是危险和艰难。
雪花和特工在镜头里相邻,观众就自然把两者联系起来。
这种联系,比台词更有力量。
张艺谋玩季节符号,不是一成不变的。
早年拍《红高粱》,他要的是“炸开”的感觉,所以用烈日和红高粱把生命力喊出来。
那时候的季节符号,是张扬的,是往人眼里钻的。
到了《影》和《悬崖之上》,味道就变了。
雪下得克制,雨落得沉。
不再追求画面有多艳,而是让季节贴着人物的心跳走。
境州的挣扎,特工的隐忍,都藏在雨丝和雪片里。
这种变化,是张艺谋的成长。
他不再把季节当“背景板”,而是让它们成为“剧中人”。
这种往深里挖的劲儿,比单纯的视觉奇观更打动人。
中国古典文学里,季节本来就藏着说不完的话。
“悲秋”“伤春”,早是刻在骨子里的文化基因。
张艺谋把这些传统意象搬到电影里,用镜头重新解读。
《影》的雨,有古典文学里“悲秋”的影子,又加了现代权力斗争的狠。
这种新旧融合,让季节符号既有文化根儿,又有新味道。
这才是真本事。
现在再看张艺谋的电影,不会只盯着画面美不美。
看到雪就会想,这雪下得有什么说法?看到雨就会琢磨,这雨里藏着谁的心事?这就是季节修辞的魅力。
这些雪、雨、花、叶,早成了张艺谋电影的“专属密码”。
它们让电影不只是故事,更是能品的味道。
下次再看他的片子,别放过那些季节细节,里面全是门道。
来源:娱乐大头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