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你们知道那种感觉吗? 服务员喊“一位吗? ”的时候,声音好像都比喊“两位”大一点。被领到一张小桌子,旁边全是热热闹闹的一大家子或者嘻嘻哈哈的小姐妹。我全程低头猛刷手机,假装自己很忙,锅里的毛肚老了都没发现。
看到这个热搜,我第一反应是,对,太对了。
我上周就干过这事。 特别想吃新开那家火锅店,打开手机通讯录从上翻到下,不是这个要加班,就是那个带孩子。 最后心一横,自己去了。
你们知道那种感觉吗? 服务员喊“一位吗? ”的时候,声音好像都比喊“两位”大一点。 被领到一张小桌子,旁边全是热热闹闹的一大家子或者嘻嘻哈哈的小姐妹。 我全程低头猛刷手机,假装自己很忙,锅里的毛肚老了都没发现。
最绝的是,中途想去调个蘸料,又怕服务员过来收桌子,硬是举手把服务员叫过来,说“我去调个料,东西还在吃”。 说完自己都尬住了。
回家跟我闺蜜吐槽,结果她说:“你这算啥,我上次一个人去看电影,买完票发现那场次全是成双成对的小情侣,我坐在中间,感觉自己在演一部叫《电灯泡》的纪录片。 ”
我俩就在那儿笑,笑着笑着又觉得,唉,怎么现在一个人正正经经干点事儿,跟做贼似的?
我记得不是这样的。 小时候一个人去书店,能窝在角落看一下午漫画,没人觉得奇怪。 放学一个人回家,路上踢踢石子想想心事,也挺自在。 从什么时候开始,“一个人”变成了一种需要勇气、甚至会引来侧目的状态了?
好像就是这两年,“搭子”这个词火得不行。 饭搭子、电影搭子、旅游搭子、厕所搭子……万物皆可搭。 找个“搭子”,成了我们出门前一道必不可少的工序。 没有“搭子”,计划就永远只是收藏夹里的计划。
表面上,我们说的是“一个人吃饭不香”、“一个人看电影无聊”。 但往自己心里深处挖一挖,恐怕不只是因为“不香”和“无聊”吧。
我们怕的,是别人投来的那种目光。 那目光好像在说:“看,那个人没朋友。 ”“她是不是人缘不好啊? ”“好可怜哦,一个人。 ”
我们给自己的内心戏加足了码:我一个人坐在这,别人会不会觉得我孤僻? 服务员会不会同情我? 那对情侣会不会觉得我煞风景?
所以,我们宁愿放弃那家想了好久的餐厅,放弃那部期待已久的电影,放弃那个突然想出去走走的下午。 我们把自己的愿望,关在了“等找到人一起去”这个笼子里。
但说真的,别人真的那么在意你是不是一个人吗? 我后来有一次,故意仔细观察了一下。 在咖啡馆,大家要么对着电脑噼里啪啦,要么和同伴聊天,要么在自拍。 在餐厅,人们关注的是桌上的菜和对面的人。 在电影院,灯一黑,谁都看不见谁。
我们脑海里那个“万众瞩目”的舞台,下面的观众席,其实空空如也。 大家都是自己生活的主角,忙着演自己的戏,根本没空买票来参观你的生活。
想明白这一点,有点沮丧,但更多的是松了口气。 原来,我没那么重要。 原来,我可以把那些用来焦虑和内耗的精力,统统收回来,花在自己身上。
我开始练习一个人出门。 从难度最低的开始,一个人去逛超市。 推着购物车,慢悠悠地比较酸奶的牌子,没人催我。 感觉不错。
然后,升级了。 一个人去逛博物馆。 太爽了,真的。 我喜欢那个青花瓷瓶子,我可以在它面前站十分钟,没人拉我说“快走啦,去看下一个”。 我看不懂那幅抽象画,我可以摸出手机当场查资料,不用怕暴露自己“没文化”。 我的节奏,完全由我做主。
再后来,我干了一票大的——一个人去邻市玩了趟周末。 车票酒店攻略,自己搞定。 在陌生的城市街头乱走,发现一家超小的糖水铺。 坐在店门口的小凳子上,吃一碗绿豆沙,看着老街坊们买菜、聊天、遛狗。 那种感觉,不是孤独,是一种很扎实的、和自己待在一起的舒服。
当然,不是每次都能这么“诗和远方”。 大多数时候,就是很平常的生活。 一个人去吃碗面,一个人去公园发呆,一个人去医院挂号。
尤其是去医院那次,我本来觉得这该是“孤独等级表”上排行前列的事吧。 但真正去了,发现候诊室里多的是一个人来的年轻人。 大家安静地刷手机,等着叫号。 轮到我了,进去,出来,拿药,回家。 流程清晰,情绪稳定。 反而想到,要是真有人陪,我还得费神照顾对方的情绪,担心他等得无聊。
我有个同事,是个真正的“独行侠”。 他每周雷打不动,自己去看一场早场电影。 他说,早上电影院人少,票价便宜,屏幕又大,像包场。 我问他不会觉得别扭吗? 他说:“一开始会,但现在早场经常能碰到熟面孔,都是‘独自早场俱乐部’的。 有次一个大哥还跟我讨论了几句刚看的剧情。 ”
你看,当你自己不再把“独自行动”看作一个问题时,你甚至能发现同类,建立起一种新的、轻松的联结。 这种联结,没有“必须一起”的责任,只有“恰好同路”的默契。
当然,我也不是说非得逼自己变成“孤狼”。 朋友聚会、结伴旅行,有它的热闹和温暖。 只是,我们不必把自己快乐的全部可能性,都捆绑在“找到同伴”这件事上。
“一个人”,不应该是一个退而求其次的备选,或者一个无奈的标签。 它可以是一种主动的选择。 选择把时间和注意力,百分百地还给自己。 选择尊重自己突如其来的念头,而不是把它摁灭在等待里。
我现在还是会约朋友,但不会再因为约不到人,就取消自己的计划。 想吃的东西,自己先去吃了,朋友有空了,可以再陪她去吃一次嘛,这又不冲突。 想看的展,自己先去看了,回来还能跟同样感兴趣的朋友分享一下观后感,更有话聊。
那些因为“一个人”而错过的体验,才是真的遗憾。 世界那么大,新奇好玩的东西那么多,要是都得等到“对的人”有空才能去见识,那得错过多少啊。
别人怎么看,真的没那么重要。 那个在火锅店尴尬的自己,和现在这个能淡定自若一个人坐在任何地方的我之间,差的不是“脸皮变厚了”,而是“想通了”——我的人生,我的体验,主角是我自己。 我出现在那里,是因为我想去,这就够了,不需要向任何路人甲解释。
来源:潮流运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