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立春》里,王彩玲裹着臃肿棉袄站在雪地里唱《木兰辞》,身后枯枝突然冒出绿芽。
《立春》里,王彩玲裹着臃肿棉袄站在雪地里唱《木兰辞》,身后枯枝突然冒出绿芽。
这一幕特戳人立春到了,她的人生却没跟着“复苏”。
季节从不是电影里的背景板,它早成了藏不住的“隐形叙事者”。
电影这门时空艺术,最会借季节说事儿。
你看《菊次郎的夏天》,蝉鸣搅着阳光漫过稻田,小男孩的脚步都跟着轻快。
季节的妙处就在这,不用拍日历,落叶一飘、白雪一落,观众就懂时间在走。
这种用季节讲故事的本事,其实是咱们老祖宗传下的。
《尚书·尧典》里说先民“历象日月星辰,敬授人时”,早就把季节和生活绑在了一起。
后来这套智慧变成二十四节气,又悄悄溜进了电影镜头。
《我的父亲母亲》里,章子怡演的招娣总在春天等先生。
她穿红棉袄站在初绿的村口,风把辫子吹起来,希望都写在春光里。
冬天先生走了,大雪封了路,她的世界也跟着冻住了。
这就是咱们的季节逻辑“四立”划分四季,不只是气候变了,连心情都跟着转。
《夏小正》说“六气为时,四时为岁”,六个节气凑成一季,就像电影里的情节,一段一段推着人往前走。
清明前后种瓜点豆,冬至这天要祭祖,这些老规矩早刻进骨子里。
电影《人生大事》里,外婆清明下葬,朱一龙演的三哥在雨里烧纸,湿润的空气里全是念想。
节气一到,情绪自然就翻涌上来。
西方电影里的季节总少点这份滋味。
《春天的故事》里的法式春天很明快,但少了《早春二月》里江南春雨的含蓄。
咱们的季节影像,藏着东方人独有的细腻,这是学不来的。
《孔雀》里,春分时节燕子落在晾衣绳上,张静初演的姐姐盯着燕子发呆。
她手里攥着飞行员梦想,就像燕子盼着北归,这份向往被春分衬得格外真切。
七十二候的物候,成了最好的情绪注脚。
本来想只说情节,后来发现季节才是藏得最深的戏眼。
《霸王别姬》结尾,程蝶衣在大雪里拔剑,雪花落在他苍白的脸上。
冬天的肃杀,早把他的悲剧写好了,比台词还戳人。
《少年派的奇幻漂流》里,海上的四季比故事还精彩。
春天的雨让派看到希望,冬天的寒让他濒临绝望。
季节的轮回,把漂流的漫长和残酷,一点点铺展在观众眼前。
现在的电影更会用季节文化了。
《刺杀小说家》里,惊蛰的雷声炸响时,少年空文拿起了刀。
“惊蛰万物复苏”的说法,成了他反抗的号角,这比喊口号有力量多了。
节日和季节的绑定,更是电影的拿手好戏。
《人在囧途》里,春运的人潮裹着腊月的寒,徐峥和王宝强挤在绿皮车上啃泡面。
腊月的忙碌与团圆的期盼,全融在这场“囧途”里。
2024年的《春日部》很有意思,谷雨时节的雨落在稻田里,驻村书记的胶鞋沾满泥巴。
谷雨“雨生百谷”的寓意,和乡村振兴的故事完美契合,传统文化这下活了。
北方观众看《钢的琴》会特别有感触,冬天的厂区飘着雪,烟囱冒着白气,那是刻在记忆里的冷。
南方观众对《路边野餐》的雨季更熟悉,湿润的空气里,全是挥不散的乡愁。
季节影像还成了文化名片。
《卧虎藏龙》里,竹海的四季跟着李慕白的剑动,海外观众看懂了中国的武侠,也记住了这份自然美学。
文化输出,有时候真不用喊口号。
如此看来,电影和季节的缘分,是越缠越紧了。
创作者把老祖宗的节气智慧,揉进现代故事里,既好看又有根。
观众在光影里读懂四季,也读懂了藏在季节里的文化密码。
希望以后能有更多这样的电影,别把节气当噱头,而是真正揉进故事骨血里。
毕竟,这四季流转里的悲欢,本就是最动人的故事。
来源:听一席话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