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在王庄看的电影是《白毛女》,却是不喜欢看的芭蕾舞剧,后来看过故事片《白毛女》 ,就更不喜欢舞剧了。这次看电影之前,还到王庄我大姑家吃了顿晚饭,所以如今还记得那次看的是舞剧《白毛女》。
与小刘庄相邻的几个大庄都多次放过电影,我几乎都去看过。记忆深刻的是在王庄、陈营、吴庄看过的几部电影。
在王庄看的电影是《白毛女》,却是不喜欢看的芭蕾舞剧,后来看过故事片《白毛女》 ,就更不喜欢舞剧了。这次看电影之前,还到王庄我大姑家吃了顿晚饭,所以如今还记得那次看的是舞剧《白毛女》。
芭蕾舞剧《白毛女》
故事片《白毛女》剧照
歌剧《白毛女》剧照
到陈营看电影,记忆犹新的有两次。
一次是放映朝鲜电影《战友》,仿佛是秋天,有点冷,天很黑,还刮着不小的风。不知是发电机出了“故事”,还是谁把连接发电机放映机的拇指般粗的皮线弄“出事”了,照管发电机的老高气得“火冒三丈,放映员李作善也跟着“闹情绪”, 说“放不下去了”。这就惹恼了包括我二叔在内的一众村汉,大家从起哄架秧子发展到群殴李、高二人。据说李高二人住了几个月的“院”。放映机、发电机等放映设备连同架子车在我们陈营小学老师大办公室里“躺”了好几个月。行流公社闹了好几个月的“电影荒”。
朝鲜电影《战友》剧照
朝鲜电影《战友》剧照
我母亲说,后来大队也找过我二叔,后来就不了了之,没听说二叔有什么事。但这事于我却有好处,因为我那时特别羡慕“放电影的”,总想着长大后当个“放电影的”,有时晚上在家剪个纸,在灯影里对着墙壁“放电影”。所以上学时就借故上老师办公室里摸摸银幕,皮线,盛电影拷贝的铁盒子什么的,却觉得那银幕太脏,早该洗洗了……
还有一次是在陈营东边的刚收过秋红芋的沙地里,刮着大风,沙土扬起,迷人的眼, 银幕被刮得前后轮番凹凸不已,影像小得不能铺满银幕,音箱也不太响,响的是“咯咯吱吱”的挂银幕的两根立柱。观众当然很少,而我是其中的一个。
故事片《铁道游击队》剧照
好在那天晚上看的电影是《铁道游击队》,很吸引人,要不然电影只能给“白地”看,如同《社戏》里描述的那样。
故事片《铁道游击队》剧照
1975年夏天的一个夜晚,我在吴庄看电影,看的是《艳阳天》。记住这个电影名,仍然跟电影散场后回家路上的遭遇有关。
吴庄是大庄,“窝”据柳河湾,与南岸的柳河站相对。吴庄北头有条路往东,到陈营北头,再到小刘庄南头,再朝东去,可达宁行公路,全程三公里左右。那时农村包场电影都是两部连放,有时前面加映《新闻简报》之类的纪录片,这就能放到大半夜。这次吴庄就要放两部,第一部电影名字记不得了,后一部是《艳阳天》。
电影《艳阳天》剧照
但是得“跑片”,就是得等《艳阳天》今晚在别的电影场地(宁老庄公社或闻集公社的街上或某个村庄)放完并“倒”好片之后,吴庄得派人等着拿回去,或由人家送来,才能放映。前后两部电影衔接不顺,就冷场,观众得等,甚至要等很长时间。有等得不耐烦的就走了。而我恰是“等得耐烦”的“一个”。等看完《艳阳天》,观众稀稀拉拉就都是吴庄的人了,因此我回刘庄就一个人,要走两公里的路。幸好月光匝地,但我也还是害怕,尽管我已十二周岁,上初中一年级了。
电影《艳阳天》剧照
走出吴庄村口往东,就是空旷辽远的庄稼地,路两边都种着高粱、玉米、红芋、大豆、芝麻等农作物,月光下,雾茫茫阴森森的。我就开始头皮发炸,脊梁出汗,拿老办法壮胆,反复唱“朔风吹,林涛吼,峡谷震荡”。过了陈营西北角的小石桥 ,来到陈营村北头,路北边有一条东西向的狭长的水塘,塘北边有芦苇丛生。
我忽然发现芦苇丛里有动静,月光下看得清楚,好像有人在芦苇丛里洗澡,好像还是个女人,上身赤裸,下半身没在水里。一下子想到人们关于这条沟的传说,里边有毒蛇,有溺死的女鬼,有精灵。我吓得大气不敢出, 腿软得走不动路 ,别说唱什么“穿林海,跨雪原”了,就连喊都喊不出声来。那洗澡的“精灵”没发现我,我连忙拐进陈营村里,跌跌撞撞,从村里的路摸出东村口,好像也没听见狗叫。
出村后 ,很快就跑到了我们小刘庄的南头,慢下步来,又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月光下的路南旁水塘边上,秫秸秆织就的“房箔”上,躺着一个侧身蜷腿面向水塘,裸露着一瓣儿屁股的女人,身下席子上,有褪到大腿一下的大裤头及脱落的粗布被单,那裸露的一瓣屁股又大又白又亮……耳热心跳的厉害 ,连忙逃离“现场”。
回到家里,一头钻进屋里,躺在床上,心有余悸,抖颤不已,也不觉得热。头脑里,洗澡的女人 ,光屁股的女人叠现,一直折腾到天明。东院的小伙伴找我出去拔草,看我神情怪异,我摇摇头什么都没说。
故事片《白毛女》剧照
后来知道,那芦苇丛里的“女人”是偷鱼的小偷,就觉得惊吓得“不值”,可看见女人屁股的事 ,一直藏在心里最隐秘的角落。半个世纪过去了,我写这篇小文时,还为“写不写”这个事,犹豫了好多天。
来源:北窗皓月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