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3000万票房、7.8分豆瓣、2亿次微博话题,把这三组数字摆在一起,国产文艺片里上一次出现还是《爱情神话》。
3000万票房、7.8分豆瓣、2亿次微博话题,把这三组数字摆在一起,国产文艺片里上一次出现还是《爱情神话》。
但《比如父子》的“爆点”不是段子,也不是金句,而是一段“假爸爸”——用AI复活的父亲。
观众在黑暗里哭成狗,散场后却集体上网问同一个问题:如果我妈也能装进手机,我该不该点“开机”?
仇晟把这道伦理题拍成了电影,也把自己15岁失去父亲的旧伤口翻给全国看。
片子里,儿子把父亲80年代写的日记喂给算法,一天之内“爸爸”回来了:会皱眉、会叹气、会在微信语音里叫小名。
银幕外,仇晟用同一套技术把父亲生前留下的46分钟家庭录像扩展成90分钟的“数字人”,完成了一场迟到了20年的父子对话。
他说拍片过程像做实验:先假设“AI可以储存情感”,再一步步验证“储存的情感能不能反刍给活人”。
为了让人物“像”而不是“真”,团队做了三件狠事。
第一,把“像”拆成可量化的指标:眉毛抬起的帧数、嘴角延迟的毫秒、呼吸声在句子间的插入频率。
算法跑完,演员再演一遍,导演现场喊“眉毛太礼貌,嘴角太善良”,回炉重算。
循环38次,才出现观众口中的“我爸好像真回来了”。
第二,让演员在空房间里对着空气演对手戏。
虚拟父亲由一束绿光代替,演员必须记住绿光的高度、亮度甚至“呼吸节奏”。
仇晟说这叫“情感对空气雕刻”,把技术带来的限制变成表演的新语法——孤独感越真实,重逢那一刻的炸裂才越值钱。
第三,给AI父亲加“遗忘曲线”。
程序员写了一段“记忆衰减函数”,让数字父亲在影片后段逐渐记不起儿子的生日。
技术组叫它“情感折旧”,寓意再精密的算法也抵不过时间。
观众在映后问卷里写:“原来AI也会老,我反而释然了。
”
这三板斧砍下去,电影拿到了法国南方电影基金的钱,也砍进了2024年柏林电影节“新生代”单元。
外媒给它贴了新标签:Sci-Fi Therapy——科幻疗法片。
好莱坞报道者补刀:“当漫威还在用AI做怪兽,中国导演先用AI治丧。
”
片子公映后,意想不到的“副作用”开始发酵。
先是“数字遗产”冲上热搜。
B站上线“AI亲人”内测,48小时收到6万份申请:想复活奶奶、想复活初恋、想复活自家狗。
平台紧急发公告:只提供30秒试听版,且需出示死亡证明与亲属公证。
网友吐槽:“原来死亡也要排号。
”
接着心理学界下场。
北师大心理学部启动“数字哀伤辅导”课题,招募第一批“AI疗愈”实验对象。
首席研究员一句大白话解释项目:“如果上坟能缓解思念,为什么视频通话不行?
只要别对着屏幕喊爹就行。
”
最尴尬的是保险行业。
上海一家寿险公司推出“数字永生附加险”,缴费满20年即可在投保人去世后生成3D数字人,家属每年支付服务器电费即可“常回家看看”。
精算师私下吐槽:“最怕用户问,我爸在云服务器里算不算法定继承人?
”
面对连锁反应,仇晟在路演现场反复强调一句话:“AI是手电,不是彼岸。
”他怕观众把电影当说明书,更怕有人把遗憾外包给代码。
他说自己拍完片后反而更少去父亲墓前,“因为知道记忆被备份,反而更清楚活人无法备份。
”
接下来他要拍脑机接口。
新片暂定名《上传》,讲妻子把丈夫意识上传到智能音箱,结果音箱爱上隔壁家扫地机器人。
项目已拿到上海文化发展基金会重点扶持,预计2025年开机。
仇晟用理工科思维算过一笔账:如果《比如父子》是“情感模拟”,下一部就要挑战“意识模拟”——当情感与意识都能被0和1重写,人类最后的私有财产还剩什么?
从“我想爸爸”到“我是谁”,问题升级了,但仇晟的方法没变:先拍成电影,再让观众自己找答案。
他说电影不是答案,是提问机。
只要有人走出影院给去世的亲人发一条微信,哪怕知道永远等不到回复,这部电影就值了。
所以,如果你也在犹豫要不要把妈妈的声音喂给算法,可以先做一件小事:打开相册,把她的照片滑到最后一张,看看是哪天。
日期会告诉你,真正的遗忘不是死亡,而是最后一次想起。
AI可以复活声音,却复活不了“那天你忘了打电话”的遗憾。
技术再炫,也省不掉活人必须面对的功课——好好告别,然后带着缺口继续生活。
电影结束,灯光亮起,仇晟留给观众的就这一句:别急着让AI替你记得,先自己好好记得。
来源:正大光明饭团0Zkipp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