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在纽约林肯中心的后台休息室里,Joachim Trier、Stellan Skarsgård 和 Renate Reinsve 坐在一起,屏幕上播放着他们的新片《Sentimental Value》。三人刻意背对着正在放映的电影,但如果有哪个片段能让他们破例悄
在纽约林肯中心的后台休息室里,Joachim Trier、Stellan Skarsgård 和 Renate Reinsve 坐在一起,屏幕上播放着他们的新片《Sentimental Value》。三人刻意背对着正在放映的电影,但如果有哪个片段能让他们破例悄悄转身,那就是结尾。电影节上,他们常常带着还没擦干的眼泪走上台做映后交流。
Skarsgård说,电影的收尾从剧本阶段就让他心里发紧,太容易滑向煽情。但最后呈现出来的东西远比“结局”更动人——没有解决、没有关闭,只留下更贴近真实的开放感。
《Sentimental Value》由Trier编剧并执导,延续他作品中一贯的脉动式叙事,通过一系列微妙的生活片段慢慢积累情绪力量。到了高潮时,只需要人物之间一个眼神,就足以撼动观众内心。
这种情绪触发在Trier过去的影片里早已可见,《八月三十一日的奥斯陆》或《世界上最糟糕的人》都如此。但这次的电影对Trier本人更为私密,同时也深刻共振了两位主演的现实境遇。
Skarsgård饰演的大师级导演 Gustav Borg 与家人疏离多年,直到前妻去世后,他重新走进两个女儿的生活。其中由Reinsve饰演的 Nora 和父亲一样倔强,以舞台作为情绪出口。Gustav希望她出演自己高度自传色彩的新电影,而这个计划也吸引了一位美国年轻女星(Elle Fanning)。
角色与现实之间的映照几乎是天然的——Reinsve因《世界上最糟糕的人》一炮而红;Skarsgård现实中是八个孩子的父亲,其中许多人都从事表演。而这部在戛纳拿下评审团大奖的作品,对他们三人来说远不止是一份工作,更像是一场在虚构与真实之间不断交互的自我打开。
Reinsve承认,Trier为她量身构建角色让她既紧张又不安,因为“他太了解我了,我不知道他会从我身上挖出什么。”但她最终愿意卸下技巧性的表演方式,让情绪真实流淌,那是Trier给她的“找回本能”的空间。
Skarsgård则在角色中找到另一种“被看见”。他坦言自己私下其实很克制,而表演成为一种测试情感极限的方式,像孩子在沙坑里模仿大人那样自由。
电影的创作也被Trier的个人生活推动。他在拍摄期间第一次成为父亲,这让他不断思考艺术作品是否能为生命留下某种印记。他并不担心孩子以后看到这些作品会否觉得愚蠢,因为“那时的作品是真实的我。”
《Sentimental Value》的结尾是整个团队最紧张的一天拍摄,但当那一刻呈现在镜头前时,Trier知道自己终于拍到了想拍的东西。Skarsgård格外强调节奏的重要性,认为那段结尾像音乐一样,是“行间的表演”,情绪在未说出口的部分最为饱满。
Reinsve说,她之所以如此强烈地投入,是因为电影触碰到一个难以说清的东西:人在寻找叙事时会把世界变得非黑即白,但真正的联结来自灰度地带的细腻。在Trier的片场,她感到能安全地释放那些平时被防御机制压住的情绪。
于是,电影成了现实的一面镜子,而现实也在反过来塑造电影。他们三人都试图解释片中“艺术与人生相互模仿”这一核心,但正如Skarsgård轻轻吐槽:“你总是说不清楚。”
Reinsve笑着承认,但她还是努力总结:“艺术模仿生活,生活模仿艺术——两者不断循环,你永远无法分开。”
来源:见尘寰